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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拦着不叫赏给孩子们,结果都赏给园子里的宫女和太监们了。
八爷晚上回府,八福晋特意准备了他爱吃的菜,还把儿子女儿都抱出来,叫他们逗阿玛开心。
“好了,把孩子们都抱下去吧。”八爷配合孩子们笑了笑,但还是不怎么有精神。
八福晋见他这样,也不再强要他笑出来,让人都下去后。八爷看着一桌菜都没动筷子,叹了声回屋里去了。
她赶紧跟上去,见他躺在榻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八福晋心疼的眼圈都红了,推了他一把道:“有什么不痛快的冲我撒。干嘛难为自己呢?”
八爷又叹了声,握着她的手说:“我怎么能冲你撕气?就是有点……”有点不服气。
更多的却是疲惫。
这几年他比四哥累得多,费得心劲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事事顺着皇上的心意,一个人都不敢得罪,京里有多少人都说他好呢?
可是却比不上四爷在皇上面前奉承两句,送上几篓他亲手种的菜。
“……这个亲王一封,四哥算是……”他摇摇头,抬手盖住脸。
“算是什么?我就不信他就当定太子了!”八福晋恨道,“咱们做了那么多,我就不信一点用都没有,一点好都落不着!皇上不选你,文武百官选你,他还能拧着劲不成?”
她狠狠推了把八爷:“别叫我瞧不起你,胤祀。前头太子和直郡王都倒了,一个四哥就把你吓住了?”
八爷放下手,眼睛亮晶晶的,半天才说:“……你说的对。”
八福晋恨四爷恨得咬牙切齿,冷笑:“他自己的后院都按不平,还在皇阿玛面前装什么装?”
八爷感兴趣的问:“怎么说?你又听到什么了?”
八福晋道:“他这亲王都封了几天了?怎么不见他上旨给四嫂和弘晖请封呢?”
八爷猛得坐起来了。
“你是男人想不到这个。”八爷的儿子也不是她生的,八福晋心里气苦,道:“四哥家里除了弘晖,下头可还有个弘昐呢,那可是那个李氏生的。”
八爷的脑筋转起来,八福晋道:“谁知道四哥一直不请封,是不是想换一个世子呢?”
“不,不。”八爷下榻,在屋里来回转:“没这么简单。”
“这不是一个世子位置的事。”他如醍醐灌顶般,一瞬间明白了。四爷此时不封世子,是因为他不是在为王府定世子。
“四哥,四哥……”八爷感叹再三,终于化为一声叹息。
转眼又是一年了。今年京城是个暖冬,到了新年还是不见一场雪,天空干净澄澈如琉璃。
李薇坐在永和宫不停的打哈欠,虽然她坐在下首,也拿手帕掩住嘴了,可这么一直打还是叫人看到了。
德妃在上首笑道:“看来是忙过年的事累着了。”
李薇赶紧起身请罪,德妃摆手叫人扶着她:“行了,不用这么多礼。你既然累了,就叫人领你去里头歇着吧。”
宫女领她去了一个小侧间,里面烧上了火盆。她脱去外面的吉服躺在榻上,不一会儿竟然睡熟了。
宫女回去传话,德妃也只是笑笑。
坐在一旁的元英只觉得她嘴角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在她身旁的还是那些人,七福晋、十三福晋、十四福晋。她只觉得她们都在盯着她身上的吉服看。
四爷还没有给她请封,所以她穿的仍旧是贝勒福晋的吉服。
283、喜信
永和宫里;元英坐在德妃下首,已经连说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端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听着德妃说:“去问问老四家里的李氏,看她睡起来了没有?咱们这里的银耳羹给她也送一碗去。”
另一边的成嫔笑道:“可不得了;哪来的这么心疼儿媳妇的婆婆?”
德妃笑说:“你羡慕啊;晚了。你要能晚生十年;说不定还真能管我叫一声额娘。”
成嫔笑得碗都端不住了,旁边的宫女赶紧接过去;成嫔拿手帕拭了嘴;指着德妃道:“还是娘娘呢;这种口舌便宜都要占我们的!”
刚才李薇被扶进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宫女就过来回话;德妃说叫她只管睡;让人不要打扰她。
眼看着外面天都黑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出宫了。
临走前一人用一碗甜羹点心,身上暖暖和和的,出宫这一路才不受罪。
宫女很快回来,道:“李主子刚才已经起来了,只是说口渴用了一碗姜茶,这会儿什么都用不下。”
德妃点点头,看外头的焰火放得差不多了,道:“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带的孩子多,赶紧收拾了快走吧。”
元英等福晋全都起身,行礼后退下去旁边的屋里更衣。
孩子们早一刻就穿戴起来了,有几个小的趁着最后的时间去方便。
七福晋几人早就看出元英今天话少,十四福晋完颜氏就对其他人使眼色,其他人都不应她。她虽然不满,可元英的脸挂下来时还是挺吓人的,她也不敢去招她。
好不容易看到被两个宫女扶出来的李薇,睡得脸红红的,边走还边打哈欠。
她就对元英说:“四嫂,你看。”
元英早从眼角扫到李薇来了,不去看她,只盯着完颜氏看,把她看得发毛,什么也不敢说了才罢。
那边,李薇过来冲着元英浅浅一福。
元英嗯了声,没有多搭理她。
李薇今天累得谁都不想管,只管自己裹着斗篷坚强的站着,全部心神都用来跟瞌睡抗争,心里想的全是暖呼呼的大棉被。
额尔赫出来,她就伸手叫她:“过来乖乖,扶着我。”
额尔赫赶紧过来,扶着她就看她两眼的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眼里全是瞌睡的泪花。
“额娘,是不是今天起太早了?”她小声问。
李薇摇摇头,咽下一个哈欠说:“没有,昨天八点就睡了的。最近就是睡不够。”
弘昐叫弘昀过来一起扶额娘,对额尔赫说:“姐你带着弘时。”再对弘时说,“姐穿着花盆底呢,好好走别胡闹。”
弘时冲他做了个鬼脸,一本正经的扶着额尔赫的胳膊:“姐,我扶你走。”
元英对那边的热闹视而不见,就像她什么也听不到一样背对着他们。大格格站在她身边,伸手道:“额娘,我扶您。”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裹紧斗篷呼出一口白气。
这天,真冷啊……
回到车上时,李薇抱着同车的弘时就当起了暖炉,一边道:“乖儿子叫额娘抱抱……”头一歪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弘时正是处在‘我是大人了’的阶段,叫额娘抱得浑身不自在,脖子一个劲的往一边偏,心里盼着能快点回园子。
车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从畅春园出来的四爷和弘晖。
弘昐赶紧叫车停下,策马上前:“阿玛。”再看弘晖,“大哥。”
弘晖难掩复杂的点点头。
刚才看到弘昐策马跟在车旁,身前身后都是府里的侍卫们,叫他想起以前都是他在那个位置上。
四爷看福晋的车里有丫头跳下来了,道:“叫人都不用下来了。”
那丫头只好再爬回车里。
他骑马挨个从骡车前溜了一圈。先是福晋这里,车帘掀开,福晋在里头对他点点头,他问:“宫里一切可好?”
元英面无表情的说:“都好。”
他点点头,到第二辆骡车,轿帘一掀开却看到素素抱着弘时正在打瞌睡。
他止住丫头的问好声,仔细看了两眼,见她面色红润并无不妥,才小声问:“怎么回事?”
玉瓶为难道:“主子……这些天都爱困……”刚才车停下时,她本想把主子喊起来的,可喊了两声也没叫起来。
四爷心中记下等回到园子里就叫白世周过来看看,道:“把帘子放下吧。”
最后一辆装孩子们的车里也都很好。
他这才转回来,道:“走。”
两个队伍并成一个,缓缓而行。
回到圆明园里,他先嘱咐弘时不必叫醒他额娘:“车到地方后先不必急着下车。”然后让苏培盛领着这辆骡车直接进园去九洲清晏,再对张起麟说:“去请白大夫。”
此时元英已经下了车,看着四爷在李素馨的车前嘱咐许多,好几个人都领命而去后,骡车上不见有人下来,调转车头往边门去了。
弘晖扶着她,看她看那边看得太久了,担心道:“额娘?”
元英这才猛然回神,对儿子说:“……没事。”
四爷此时过来了,跟弘晖说:“带着你弟弟妹妹们先走吧。”
额尔赫想去看看李薇,她有点担心,就插嘴道:“阿玛,我想……”
四爷知道她的意思,道:“你额娘那里有我呢,今天晚了,明天阿玛叫人去接你过来看你额娘好不好?”
顾忌着旁边的福晋,额尔赫没再撒娇,乖巧的点点头说:“好,我听阿玛的。”
这一点倒是和素素一样。
四爷疼爱的替女儿拢了拢斗篷,嘱咐道:“回去后不许再玩闹,洗漱后就快点休息吧。肚子饿可以用一点夜宵,但不能吃太多,免得夜里积食睡不好。”
弘晖点了下人,发现没有弘时就悄悄问弘昐:“四弟呢?”
弘昐道:“在我额娘的车里呢。”
弘晖就不多说了,带着兄弟姐妹们给阿玛和额娘行了个礼就告退了。
元英一直看着孩子们离开,只剩下她和四爷了。
她看四爷就要张口,今天她不想听他说叫她先走,状若关心的叫她休息,于是抢先福身,说:“爷这一天也累坏了,我就先回去了。”
四爷顿了下,嗯了声,看福晋渐渐走远,最后连她身前身后提的灯笼的光都看不清了。
张保看他在发呆,等了一会儿上前提醒道:“爷?”
四爷回过神来方匆匆赶到九洲清晏。
九洲清晏前的空地上,今天极稀奇的停着辆骡车,虽然骡马的屁股后有粪兜子,但赶车的马夫还是紧张的不停的挨个摸两匹骡马的脖子说:“小祖宗,你今天乖乖的,千万别在这里犯混。等回棚里我多给你倒两斤黑豆!”
黑色的那匹打了个响鼻,甩了下尾巴。
马夫吓得不轻,远远的看到四爷过来了,连忙掏出两粒糖塞到它们的嘴里,求它们千万别拉别尿,然后跪到一旁。
四爷走到车前,玉瓶掀起车帘,刚要喊李薇,他摆了摆手,探身进去抓住她的胳膊先把弘时救出来。
弘时跳下车,道:“阿玛,额娘睡得可香了。”
四爷拿斗篷把她裹严了抱出来,这么折腾她都没醒,他真有点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今天你就睡在这里吧,叫苏培盛领你去睡觉。”他对弘时说。
弘时跟在他身边,道:“额娘没事吧?”
以前额娘可从来没有这么困过。
“没事。”四爷一边安慰儿子,一边进了屋。
等这群主子都走了,马夫才抹着冷汗爬起来。自有几个太监过来催他赶紧走,马夫连连哈腰:“是,是,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奖励的拍了拍两匹马的脖子,拽着黑马的笼头说:“走吧,乖儿子们,今天爹给你来顿好的!”
黑马打了一串轻快的唿哨,高兴的甩了甩长长的尾巴,跟在他身后踢踢踏踏的走了。
屋里,白大夫已经到了。看到四爷抱着李主子进来,连忙跪到一旁行礼。他在热河侍候得不错,回来后被四爷赏了一百两金子。之前再怎么担惊受怕,看到金子时就觉得这场惊受得也算值得。
何况四爷现在已经是亲王了,白世周侍候起来自然更有劲了。
弘时到底是被苏培盛给请走了,四爷此时顾不上哄儿子,他把素素放到榻上,解了她的斗篷,取下头上的那么多头钗簪花她都没醒。丫头过来给她脱鞋脱衣服,她也还是睡得那么香。
四爷不免更加着急,皱起眉道:“叫白世周进来。”
白大夫提着药箱被人领到里屋来,还想再请一回安,被四爷喝斥:“不必多礼,快给你李主子看看。”
有四爷坐在一旁看着,也无需再准备屏风拉帘子。玉瓶只是把李薇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在上头盖了张手帕。
白大夫号过两手的脉,心里已经有数了。留下丫头在里屋侍候着,他们避到外头来说话。
“奴才想问问李主子近两个月的起居。”他道。
玉瓶早在他这么说的时候就在自己心里转开了,一边答大夫的话,一边把这几个月主子的反应都过了一遍,脸上先笑开了花。
四爷也仿佛心有所感,还往前探了探身。
白世周笑道:“给主子爷道喜,李主子这是有喜了。”
因为有身孕的那位还在里屋睡着呢,外面的人就算道喜也不敢大声高呼,全都把脸笑成菊花,拼命露给四爷看。
四爷一下子站起身,搓着手来回转圈。从热河回来后,他一直疑心身体亏得厉害,太医们不过是粉饰太平,不肯给他说实话。虽然有素素盯着他不停的进补,可他总觉得这些治表不治本,近来正在翻看道家的典籍,开始早起吐纳,吸收天地灵气以补自身。
但素素这一怀孕,不正证明他的身体没事吗?
男人若不是精固血足,怎么能令女人孕子?
“好,好,好!”他连说了几个好字,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