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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
这还凉个P啊。
照他的说法,就是风从这边过来时,会把凉意带到她那边去,这么点凉意就够了。
够P。
大概是她的神色太明显,四爷叫来几个太监,让他们站在冰山后扇扇子,把凉风给她扇过去。
然后站在她身边:“这样有凉风了吧?”
李薇仔细体会了番,迟疑的点头:“有吧……?”
他满意道:“那就这样吧,乖乖在屋里待着,闷了就叫孩子们过来陪你,等爷闲了就过来找你啊。”
然后匆匆走了。
她看那几个太监站在冰山旁边还是累得一头一脸的汗,实在不忍心这么折腾人,就叫他们不用扇了。
然后一会儿就是一身汗。她也不想大热天的叫孩子们跑来跑去,热的实在没什么精神就回去睡觉了。睡着就不热了。
她睡着后,苏培盛还是叫人继续在冰山后扇扇子。
一直到下午。四爷匆匆回来,进屋后没看到人,苏培盛过来小声说:“李主子在屋里睡着呢。”
他这才放轻脚步进去,见纱帐后她侧卧在那里,怀里搂着他的枕头。
又趴着睡。
他过去轻轻给她挪正,免得让她压着肚子了。
抽出枕头时,摸到枕头上都是潮潮的。再看她的衣服,外面的细棉衣服都被汗湿透了,露出里面的桃红肚兜。
他也不叫丫头进来,坐在床沿上轻轻给她解开扣子,想帮她换衣服。
领口的扣子是偏扣,就在她的脖子根处,他伸手过去,碰到她的脸颊,大概扰了她的梦了,被她伸手推了两三次。
他只好先解下头的,解开后看她的小肚皮露着,圆润白嫩的肚子鼓起来,里面是他的儿子。他低下头在她的肚子上亲了一口。
肚皮上一痒,李薇迷茫的睁开眼,手就碰到了一个人,一看原来是他。
“干嘛啊你……”她想翻身,被他拉住:“来,先把衣服换了。”
她就自己把领扣给解了,顺着他的手劲翻过来翻过去把衣服给脱了,脱肚兜时就不肯配合了,抱着胸说:“不脱,我还想睡呢。”
四爷就算本来没这个意思,这会儿也被惹出来了,慢慢摸着她光滑的背脊,哭笑不得的说:“起来换一身,都叫汗浸透了。”
李薇这会儿差不多醒过来了,带着被吵醒的低气压坐起来,豪迈的把肚兜给扯了,两个嫩白的漂亮东西就这么露出来。
……
“……有点大了。”四爷说。
“有吗?”她低头。
一只大手放上来。
……
外面,苏培盛把人都给撵出来。有人看看天色问:“苏爷爷,这可快到晚膳的时辰了。”
苏培盛道:“等等吧。”要你来操这个闲心。
287、藏娇
“哪儿来的歌声?”李薇站住;突然笑了。
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出来散步,这是有人看准这个时间特意过来唱给她听的?
玉瓶赶紧叫人去找;几个小太监顺着歌声就跑过去了。她道:“主子,一会儿就知道了。您先坐着歇歇?”
早有人把椅子给准备好了;玉瓶扶着她过去坐下;再给她送上一碗解渴的——温水。
这就是怀孩子的坏处了;酸梅汤可以喝,只能喝温的。茶不能喝;奶茶也暂时退出了她的饮品单。好处是夏天各种水果多了;所以她可以尽情的喝果汁。
不过像樱桃、草莓和荔枝榨成汁喝好可惜。所以她只肯喝西瓜汁。
四爷不许她多喝……
她喝两口解了渴就推回去了;对玉瓶说:“你说那人为什么挑我在的时候唱歌?”
玉瓶凑上来拿着把团扇轻轻给她扇着,笑道:“这还有什么稀奇的?不就是想叫主子提拔她吗?”
李薇觉得这更不可理解了。
趁着四爷来的时候唱歌还好说;不过最近四爷忙的没时间逛园子。冲她唱;这人怎么就肯定她会‘提拔’她?
不远处,几个小太监半押半送的围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过来。
靠近一看,李薇心中略略酸了一下。
无他,这女子年约二十出头。
比她年轻。
不过没她漂亮。
这女子一过来就跪下,直接认罪:“奴婢谈琴,今日一时忘形在后湖边上放歌,扰了主子的清静,望主子恕罪。”说罢一个头稳稳的磕下去。
李薇只听着她的声音挺好听的。
——心情更坏了。
于是也不看她,对玉瓶道:“把这人给管她的送去吧。”
说罢就起身走了。
她一动,身后的人纷纷都动起来了,竟没一个人再去理这女子。
那女子还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走了的李主子。
“这位……姑娘?”程先带着四个太监冷笑的围着她,“您先起来吧?”
他给两个太监一使眼色,两人上前硬是把她给提了起来。
程先不善的扫了几眼这姑娘:“走吧。”
说罢领着她直接去找牡丹台的大姑姑。
主子们大概记不住这园子里的人是哪儿的。可他们就不会认不出来了。这姑娘这个年纪,大中午头不用干活办差,能穿得这么鲜亮在湖边唱歌,肯定只有牡丹台里那几个侍候过皇上的宫女了。
半主半仆的身份,不可能再落下去干侍候人的活儿。安生日子又熬不住,这不,心眼活了嘛。
一路赶到牡丹台,早有人先把消息递给牡丹台的大姑姑了。
大姑姑也就是三四十的年纪,眉目清秀的很。她虽然不精明,但在园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皇上爱园子,大大小小的园林建了不少,她还以为侍候好了也能有前程,谁料想皇上一指就把这里赏给四爷了呢?
侍候哪个主子都是侍候,她并不介意,只是当时一个嘴快把李主子给得罪了。也是她没料到,四爷那么个铁面的人,在李主子跟前却言听计从的。
得罪了四爷身边正当宠的李主子,大姑姑没在园子里再捞到好差事就可想而知了。到如今不过是个看屋子的罢了。
她匆匆出来,见着程先,虽然不过是个普通服制的太监,她也客客气气的上前唤一声:“程哥哥,这是……”说着她扫了眼被三个太监围着,像小老鼠一样抖抖索索的谈琴。
大姑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装作不知:“这谈琴是我们这里的人,不知在哪里冲撞了程哥哥,哥哥就看在我的薄面上,饶过她吧。”一面对谈琴喝斥,“还不快给程哥哥赔个不是?”
谈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程先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大姑姑也别在我面前抖这机灵。你也去打听打听,我程先是这么好糊弄的人吗?送来给你不过给你个面子。看来这面子你是不想接了……”说罢他眉毛一立,喝道:“去拿板子来,把这个冲撞主子的丫头好好开导开导!”
大姑姑才要说:“冲撞了哪位主子,我去赔不是……”
可程先本来就不是个圆滑的人,他只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给人一个警惕,叫他们别想拿着李主子当登天梯。不然今天一个唱歌的,明天谁知道会不会出来一个‘救驾的’?
再说,所有想挖主子墙角的人都是他程先的仇人!
他一声令下,剩下三人如狼似虎的就把谈琴往一边拖,再喊人去拿板子和条凳。
大姑姑拉得了这个管不住那个,哭求都无用,跺脚道:“我就不信李主子会叫你们这么跋扈!等我去给主子磕头!”她一手指着谈琴,“我也不吓你们,谈琴是侍候过皇上的人!我看你们敢动她一根指头!”
另三人都去看程先的神色,程先喝道:“给我打!打坏了我去给她偿命!”
他逼到大姑姑面前:“你也别吓我。我敢为我们主子送命,你问你这丫头敢不敢为王爷送个命?”他斜眼过去,呸道:“不过是个贱人!”
正在这时,苏培盛得到消息就撵过来了,忙喝住两边。大姑姑哭得不像话,还想再说,苏培盛先对程先说:“行了,我的祖宗,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程先不大想听他的话,苏培盛把他扯到一边,道:“你站出来是李主子,我站出来是谁?要不是看在李主子的面子上,你当我想来救你这小子?”
程先的脑子是转得不算快,但绝不傻。听明白后就带着人先走了。
大姑姑见他们走了,忙上前要对苏培盛道谢。
苏培盛笑眯眯的说:“姑姑也真是糊涂了。今天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真的跟李主子顶着干?以下犯上,还拿皇上出来压人……姑姑这是想干什么呢?”
大姑姑连声道:“都是我糊涂了。多谢苏爷爷超生,救了我们娘俩儿。”
苏培盛轻声道:“这话不用再说了,都是侍候主子的。”他扫了眼那个已经爬起来的谈琴,道:“不过谈琴姑娘冲撞主子是真的。李主子每日这个时辰都去湖边散步,我记得早就有人去传话叫人退避了的……”
谈琴膝盖一软又跪下去了。
苏培盛摇摇头:“唉,我也不能太宽纵了你。”
大姑姑此时才看到后头有人抬上来的条凳和板子,她惊慌的看向苏培盛。
苏培盛淡淡道:“按上去,二十板子。”
谈琴尖叫:“姑姑!姑姑救我!”两个太监上来拉着她往条凳上一按,按住头肩和双腿,拿麻绳绑紧,谈琴还要接着叫,被人提着头发往嘴里塞了一团布。
苏培盛轻声说:“姑娘留神别咬了舌头。”
跟着就一下下打了起来。
大姑姑左右看看,扑通一声跪下了,“我给苏爷爷磕头!苏爷爷饶了她吧!”
苏培盛此时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王爷把李主子交给我,我是生怕这差事办出纰漏来啊……”他阴森的盯着条凳上的谈琴,“叫王爷知道有人就这么冲到李主子跟前去了,姑姑,你替我去给王爷解释?”
实实在在的二十板打下去,谈琴几乎去了半条命。
大姑姑叫人把她抬进屋去,另一个名叫如岚的悄悄过来,看大姑姑正抱着谈琴哭,她咬着唇说:“姑姑,这下可怎么办?”
她看谈琴惨白的脸,六神无主的说:“……没想到李主子这么狠。”
大姑姑一抹泪,道:“……晚上我去请罪。想办法叫四爷来看一眼,你到时……”
如岚拼命点头。可是晚上,大姑姑出去后,她看着榻上的谈琴,心里却越来越没底了。
九洲清晏里,四爷和李薇正在用晚膳。
“今天有什么事没?”他问,问完就看她笑得古怪,好奇道:“有事?”
李薇想起那个唱歌的女子,知道是冲着他来的。估计是想她怀着身孕,所以想替她分忧?她再看四爷,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又成了王爷,更是个香饽饽了。
可她却不想说,只是故作高深道:“没事,就是有人太受欢迎了。”
这话太明显了,可四爷怎么都想不到有什么人会在园子里冒出来。格格们都在府里呢。
趁她去更衣的功夫,他把苏培盛叫过来:“今天有什么事?”
苏培盛赶紧跪下了,把前后一说,磕头道:“都是奴才的疏忽。”
四爷嗯了声,淡淡道:“再有下次,你自己去领板子。”
苏培盛背上的汗都冒出来了,磕头应了声是,见四爷没其他吩咐了,才敢慢慢退出去。
他刚到外头,就听到远处守门那里好像有动静,过去一看正是牡丹台的大姑姑。苏培盛黑了脸,过去问:“大姑姑,您这是干什么?主子没叫,您还能自己个找来?”
谈琴真是被打狠了,又没有给药,大姑姑怕她就这么没了,见着苏培盛就给他跪下道:“都是那丫头昏了头,我替她给您磕头了。求您叫我见一眼主子,好歹给那丫头请个大夫!她不是没来历的人!”
就是因为她有来历才不好办。四爷不收,又不能送回家,只能这么养在园子里。偏偏都是青春年华,熬不住真是太正常了。
苏培盛叫人去喊马房的蒙古大夫去牡丹台看谈琴,不等大姑姑再道谢,他弯下腰亲自把大姑姑扶起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大姑姑,那谈琴是有身份的。您呢?”
说完,不顾大姑姑陡然灰白的脸色,叫人把她扶走了。
第二天,四爷临走前特意交待她:“园子里的人不全是咱们府里的,你平时都只叫自己人侍候,遇上生人别搭理他们就是了。”
李薇知道他这肯定是知道那谈琴的事了,酸道:“那谈琴找上来也只是想侍候你罢了。”
四爷笑道:“她想侍候,我就要叫她侍候不成?什么来路的人都能侍候我?”说罢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我只担心你不留心叫人害了,你倒来酸这个。”
“害我?”李薇想笑。
四爷深知她不相信有人会暗藏杀机的接近她,但这世上什么事都难说。他不能去赌那个万一。
握握她的手,道:“好好在园子里待着,想玩什么叫他们侍候你。晚上我就回来了。”
“嗯。”她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几步,看着他大步走远了。
288、辛者库贱妇之子
养胎的日子是悠闲又无趣的。四爷本想让李家的人来陪陪她;说见见娘家人心情会好点儿。可觉尔察氏不在家,李薇要见只能见见弟媳和侄子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