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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今天把脸都扇肿的王朝卿不也是如此吗?
李薇跟在四爷后头上了肩舆,回九洲清晏的路上只求他的气快消了吧,再这样折腾下去大家过得都不安心了。
幸好四爷并不是个放纵的人,第二天除了脸还黑着以外,已经不会再冲人撒火了。苏培盛他们最多就是挨挨骂,没有再皮肉受苦了。
李薇就一直尽量缩小存在感,也没有替四爷去对那些无辜受累的太监们抚慰一番。从很多事上她学到这恩是不能随便乱施的,四爷怎么对待他的人,那都是他的事。她随随便便的去圣母一把,说不定就做了错事,害人害已。
不管怎么说,四爷都是他们头顶的天。如今是王爷,日后是皇上。
以前上学是班上班委贪污班费,党支书收受贿赂才会挑人入党,领助学金的未必是班里最穷的等等。这些近在咫尺的不平事她都看习惯了,小学时就要学着给班主任送礼了,不然人人都送,她不送那不是脱离群众嘛。
穿越多年,封建的那一套虽然自己学得不伦不类,但接受已经不成问题了。
她还告诉玉瓶等人,最近尽量夹着尾巴做人,务必不要碍了四爷的眼。也不要被人陷害了。不然她丢脸,他们丢的可能是命。
十四爷来一趟把四爷惹恼了,然后四爷就对十三爷去散发兄弟爱了。
没隔几日,四爷用尽心血写了封折子递上去。因为他写的时候就在九洲清晏里,也不避讳她,来回起稿时叫她看到了一两句,她才知道十三爷的腿病已经很严重了。
四爷淡淡道:“也是当年落下的病根,后来也没机会好好医治。”十三失宠于圣上后,太医院去他那里也就是应付差事。当时耽误了,事后想补救就晚了。
她拿起他写了一半的折子看,担心的问他:“皇上不会生气吗?”
从他身上她学到一个道理,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爱面子。别人提起他的错处来,哪怕根本没那个意思,些许影射,就能像触了他的逆麟般跳起来。
四爷提起十三爷的腿病,难道不会叫皇上生气?
“……”四爷叹了声,把这一张也给揉了。
为这个折子他都写了好几天了,始终无法成文。
李薇把他揉成团的那些都一一展开看了,也算明白他的顾忌,想了想道:“要不,爷就别掺别的,只写十三爷的病如何了,怎么样?”
到底是要以情动人,还是要平铺直叙的写说明文?
四爷想走以情动人的路线,李薇给他起了个说明文的稿,统篇不到二百字。写完后她才发现,这跟四爷的风格十分不搭。
以他的性格,二百字也就开个头,远远不会说到正题。
而她这个开头就是叩请圣安,十三爷膝如今如何,病势如何,用药如何,无效。请皇上示下,再叩首。完。
“不能用……”她看完自己写的也想揉了,四爷拿过去看了看,犹豫起来。
他觉得这样写也挺好的,虽然显得平淡了点,但他对十三如何,皇上心里有数,写上几千字也不会显得他的情谊就由一成了一百。这样一笔不写,反倒能透出他对十三的情谊。
他照着素素这篇重启一篇,一气呵成后,第二天揣上去畅春园了。
不久后,皇上赏了十二和十三一人一个皇庄。
十四知道后险些气歪了鼻子。大家都是平头阿哥,都没得爵位,凭什么四哥事事都想着十三?怎么就没给他也求个皇庄?他的府里也艰难好吧?
圆明园,九洲清晏里,四爷听说圣旨后也愣了。当时皇上懒得看他的折子,叫他回话。他说了十三府上的艰难之处,说到动情时几欲落泪。皇上当时没说什么,他还以为没有用。结果皇上就赏了十三一个皇庄。
有了皇上这一笔,十三才算是从泥潭里爬出来了。
又过了几天,李薇难得的收到了十三福晋兆佳氏的帖子。帖上问她安好,说听说她有身孕,却一直没来给她道喜,望她不要见怪。然后在帖子末尾说近日如果她方便的话,她想来拜访她。
李薇奇怪了,兆佳氏在京城女眷社交界神隐已经有段日子了,今天怎么会主动说要来拜访她?
她拿帖子问四爷,他笑道:“既然这样,你这几日就请她来一趟吧。”
哦,原来如此。
看来那封折子见效了?十三爷那边现在情形好转了?
李薇马上回帖,准备好宴席和礼物,只管静候兆佳氏上门。
让她没想到的是,跟兆佳氏一起来的还有十三爷。
她看到兆佳氏时还特意迎出门去,跟着就看到四爷也出来迎十三(他们不在一个屋,他在书房,她在正屋),然后十三爷扑到四爷脚下,抱着他的腿就大哭起来。
李薇:口
好尴尬!
早知道她就不多一事出来迎接兆佳氏了!
那边四爷也是泪洒满襟,拍着十三的背一口一个‘十三弟啊十三弟’。
她要不要哭?
哭不出来怎么办?
李薇看兆佳氏,见她也是眼眶泛红,正在擦泪道:“叫嫂子见笑了。”
“没事……”李薇赶紧把她让进屋去。看着十三跪到地上真的很囧。
坐下后,她才看到兆佳氏也是扶腰坐下,她惊道:“你这是……”
兆佳氏摸着肚子,一脸幸福的光:“月份还小呢,才两个多月。刚刚看出来。”
好像民间有王不见王的说法?
可兆佳氏没当一回事的样子,李薇也不好说要不咱俩回避一下?中间放面屏风?
反正她也不相信这个,不然医院妇产科就没法开了。
坐过一盏茶后,李薇提起了福晋。兆佳氏是直接到九洲清晏来的,还没见过福晋。估计她也没想到她住在这里。
兆佳氏知机道:“还没去给四嫂请安。”
李薇扛着大肚子也要随她一道站起:“我陪你同去。”
兆佳氏忙说:“嫂子快坐着,咱们也不是外人,我也是常来常往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李薇顺势就坐回去了,道:“既然这样,我叫人送你过去吧。”
她叫来张起麟陪兆佳氏走一趟。
中午时,四爷当然要留十三爷用膳。
玉瓶看了眼门口,心中不甘。兆佳氏这一去见福晋就不见回来了,午膳是叫主子自己用吗?哪有请客,结果客人跟别人吃饭去的道理?
李薇看出几个丫头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是有点丢脸。
可她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还要陪客人吃饭也是很辛苦的啊。要不是四爷,她才不会难为自己的。兆佳氏被福晋留下了不是正好?
她道:“好了,一个个都把脸拉着,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们学,生出来天生就会拉着脸。”
玉瓶几个哭笑不得,倒是都纷纷挤出一个笑来。
“我自己吃不是更自在?”她道,叫人把膳摆出来,她吃完赶紧睡午觉去。
四爷那边吃得要慢得多,菜上过三轮,两人都喝多了。四爷就想趁着方便的机会换件衣服,就拐到这边来。没想到只有素素一个在,她还已经躺到床上睡着了。
他不动声色,叫人拿一套衣服去给十三换上,这边叫苏培盛过来问。
不用他开口,只扫了一眼,苏培盛就把张起麟送兆佳氏去见福晋,然后兆佳氏就被福晋留下用膳的事给说了。
“都是张起麟不会办差……”苏培盛道。
四爷匆匆换好衣服,道:“等张起麟回来赏十板子长长记性。”
“喳。”苏培盛应道。心里替张起麟叹一声,这板子他是替福晋挨的啊。
晚上,李薇醒来时天都黑了。听到门廊下有扑、扑的闷响,四爷在外间坐着读书,听到里面的动静后进来。
看她睡得脸上还带着朦胧的睡意,他坐下扶她靠在迎枕上:“这一觉睡得可真长,起来用点东西吧?”
玉瓶等人过来侍候她起床梳头,个个都垂着头。
四爷道:“不用梳髻,挽起来就行,一会儿就该睡了。”
于是她就换上一身简单的旗袍,挽了个坠髻垂在一边肩侧,到外间的榻上喝了一碗粥。
看四爷也陪着她用,她道:“你还没吃?”
“中午吃多了,一直不饿。”他道,把馒头掰开,把咸鸭蛋黄夹在里头。
这时,她看到门口有人在灯笼的背光处冲着四爷磕头,刚想仔细看,四爷往那边斜了一眼,苏培盛快步过去挥了挥手,就有人把那人给拖走了。
一闪之间,李薇认出那是张起麟。
再看四爷在拿筷子沾香油和臭豆腐卤往馒头上抹,他状若无事,她自然也不会提起扫兴的事。
吃完两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她听他说十三爷的事。
十三爷在酒席上好几次哭出来,喝得越多说得越多。四爷这会儿说起来眼眶都泛泪花,叹息道:“十三真是受苦了。”
“有您在,十三爷会好起来的。”她说。
她对这个是有信心的。现在历史才好像慢慢合上了正轨。四爷跟十三爷,应该从此能君臣相得了吧?
她以前还奇怪十四爷明明是四爷的亲弟弟,怎么最后却是十三成了四爷最好的兄弟?不过见过这个十四爷后,这真是一点都不奇怪了。
四爷的笑容里有得意也有感叹,摇头道:“只盼如你所言吧。”
“那必须的。”李薇顺口道。
四爷噗一下,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她道:“你啊你,这性子算是改不了了。”
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她都想说一句话而已,有这么可乐吗?
根本是您今天太开心了吧?
293、四爷牌老师
宇素心堂里;元英刚刚用过晚膳,正在看着库房的单子准备给兆佳氏肚子里的孩子挑礼物。弘晖已经够大了;如果可能,她想在今年给他定下婚事。就算今年不指婚;至少也要选好人家。
她跟四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有事都是叫太监来传话;叫李氏搬进九洲清晏。她想跟他商量下弘晖的事,竟然会感觉陌生的无法开口。
所以;她也想通过兆佳氏走十三爷那边的路子。哪怕四爷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也该跟她说一声。
庄嬷嬷小心翼翼的进来;悄悄伏在她耳边说:“张起麟叫王爷赏了十板子,就按在九洲清晏那里打呢。”
元英一下子怔住了;刚才想得好好的东西全在脑子里糊成一团。
庄嬷嬷还在看着她;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只见过张起麟几次,但她也知道这是四爷那边的太监,从没进园子时就常拨给李氏使唤。今天,正是他把兆佳氏送到宇素心堂来的。
……
这是在打张起麟吗?
不,这是四爷打给她看的。
他想教训的是她。
庄嬷嬷看福晋怔住了,半晌不说不动,轻声喊:“福晋?”
“……收起来吧。”元英把库房账册一推,起身回里屋了。丫头们赶紧跟进去侍候她洗漱,庄嬷嬷就把炕桌上的账册和写到一半的礼单仔细的收起来。
礼单上的一件件礼物只有寥寥半页,福晋写了一晚上才挑了这几件。可见有多用心。
庄嬷嬷暗叹一声,收拾好也进里屋去了。
第二天,四爷走后,李薇悄悄叫玉瓶去打听张起麟是因为什么挨了打。昨晚上把张起麟按在那里打的时候,她们这群丫头都探头看呢。
玉瓶小声说:“什么都没说,就知道是苏公公盯着叫打的。”她犹豫了下,把声音放得更轻了:“应该是王爷发的话。”
什么原由不知道就按住打得屁股开花,她们都吓坏了。四爷最近脾气是不怎么好,王朝卿两边脸颊现在还肿得跟胖了二十斤似的呢。
李薇打听不出来,心道估计又是四爷的邪火。为难的是张起麟算是她在九洲清晏的‘自已人’,不但四爷在关于她的时候爱叫张起麟来办,就是她有事想叫四爷的人跑一趟,也多是叫他,而不是苏公公那一挂的。
论起情理来她怎么着都要过问一下,视而不见太叫人心冷了。可在一堆人的眼皮底下,去给四爷亲口罚过的人示好又不符合她的原则。
她左思右想,把赵全保叫进来暗示一番,再叫玉瓶把她用剩下的一些东西拿出去送人。有各种尺头、只剩一点底的胭脂香料,快要过期的成品丸药等。
九洲清晏里只有太监侍候着,四爷在平常的起居中不爱用丫头宫女。还是她来了之后带进来一堆丫头。太监虽然切了男|根,但见了年轻漂亮的小丫头还是都乐意给个方便的。所以玉瓶等人在这里人缘都挺好的。
赵全保挑了几个贵重的先去捧苏培盛等人,主子叫他把东西随意送人,他出来交际就算是他的人情了。这跟主子可没关系。苏培盛、张保、王朝卿等都在此列,张起麟虽然挨了打,但打完四爷也叫人给他治伤了,所以当然还有他一份。
赵全保连张起麟的屋子都没进,就站在门口问了声好,把东西交给照顾张起麟的小太监就走了。
小太监送走赵哥哥,回屋把两瓶药拿给张起麟看,道:“师父,这是刚才赵哥哥送来的。”
张起麟勉强支起身,平平无奇的白瓷圆肚瓶确实是李主子那里的东西,打开塞子就是冲鼻的药味。结果小太监就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