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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跟他们提过。
她记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四爷的书房里只有一个戴铎。
现在这位戴先生去哪儿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看弘时这折子写的,他还真是个天生就能走官场的料子。李薇彻底放了心,这孩子只要开了窍就一通百通了。
四爷不在京,李薇也要三五天的去一趟畅春园看望太后。
自从惠太妃和宜太妃也出宫后,宫里暂时也没有要出宫的太妃们了。从十七爷往后的四位小皇叔能接他们的母妃出宫还早得很。
但畅春园里还是多添了一位太妃,就是早年入宫,却很倒霉的来自蒙古的宣太妃。她几乎从未得宠,一直依附着太皇太后生活。现在太皇太后一去,宫中太医报说宣太妃大概也快不行了,太后就把宣太妃给接到畅春园了。
这些日子,李薇每到畅春园,都要特意去看望下宣太妃。
她跟太后是一代的人,不比密太妃年轻。太皇太后走了以后,她就像是也被带走了半条命,很快就老得不成样子了。
所以就算在畅春园里她也不往太后身边凑,很少主动去陪太后说话。她就这么像是从一个屋子里换到另一个屋子里。
太医每天都来请脉,但却很少开方子了。据说是因为喝药会败坏了胃口。
太医道:“娘娘想吃什么吃点,想喝什么喝点吧。这会儿也不必忌口了。”
宣太妃最爱蒙古奶酪,喜欢吃烤羊肉和马肉,爱吃蒙古炒米或新苏饼,平时就爱喝蒙古茶。
李薇走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浓浓的藏香味儿。
太监们正把膳盒往外提。她是在太后那里侍候完太后才过来的,不想这里才刚吃完。
侍候宣太妃的嬷嬷在一旁悄悄解释道:“娘娘吃不了多少,不过爱摆着看,闻闻味儿。”
宣太妃现在满嘴都是蒙古话,偶尔才会说一两句满句。她声音低沉,带着点口音,说得又快又急。李薇听不懂太多,不过听得懂的部分都是宣太妃的回忆。家乡碧蓝的天,高高的山脉,一望无际的草原。带着奶臭味的小羊糕,刚出生就会跑的小马驹。
太后跟李薇道:“她说要是能回去看一眼就行了。”说完叹了口气。
太皇太后去年没的时候,四爷刚好说要带太后去北巡,去避暑山庄。但一晃就是两年,今年肯定是不行了,明年能不能去还是个未知数。
就算能去,宣太妃这样的身体,谁敢带她上路?御驾出巡带着病人,万一在路上出了事,添了晦气怎么办?
太后同情宣太妃,老小老小,现在太后可比以前柔软多了。
李薇自然要劝太后。她说的是就算当时太皇太后没事,四爷奉太后出巡也不会带宣太妃的。
正因为太皇太后没了,宣太妃才变得值钱了。大家在怀念太皇太后的时候,把这份情意搁到了宣太妃的身上。
虽然冷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太后何偿不知?太皇太后一去,她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这么老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她了。这样一想,她就更愿意做些好事、善事。
李薇出了个主意:“不如这么着,端静她们也有几年没回来了,不如今年叫她们回来探亲吧。”
“这个好!”太后一下子就乐起来了,握着李薇的手说:“好孩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李薇笑,问是太后写折子,还是她写折子?太后要写,她就把额尔赫叫来,让她代太后执笔,写折子给四爷。
太后想自己写,李薇就让人把额尔赫给宣进了畅春园。
这两年各种事情太多,她不想影响到额尔赫就一直让她躲在公主府里。福克京阿管着内务府,她那边也是消息灵通。年初弘暾事起时,弘昐也被人攻讦,额尔赫就急得想让福克京阿代她上折子,被李薇提前知道给骂了一顿,让她乖乖的,别掺和进来让事情更乱。
当公主,就别沾朝政。一丁点都别沾。
现在一切都平息了,她也想见女儿了,就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一家都给宣过来。
额尔赫一见她就眼泪汪汪的:“额娘……”软软的往她怀里一扑,身后的福克京阿眼珠子都瞪大了,想上前扶又不敢。还是玉瓶带着人把额尔赫给拉起来,很有管家嬷嬷特色的慢声细语道:“公主小心肚子里的小阿哥。”
“已经有了?”李薇大喜。自从福慧后,额尔赫一直就没再怀孕。现在有了也是件好事。
李薇就让她写信时把这件事也说了,好让四爷高兴高兴。
这半年他就没开过怀。
山东境内,御驾行到此处,四爷道顺便去看看此地的士绅一体服役做得如何了。
这个如何指的是民间有没有骂声。听官员们的话那都是花团锦簇,一句不好听的都没有。
四爷带着弘昐扮做地主和地主儿子,两人只带了三五随从在山东各地转了个遍。这才拖延了回京的日期。
这天晚上,弘昐刚从四爷那里回去休息,不一会儿又被叫了过去。刚进屋就听到皇阿玛高兴的声音,“快过来!你姐姐有喜了!”
四爷把信给弘昐,笑道:“既然接了这个喜信,咱们就回去吧。你额娘在家里估计也等急了。”
结果刚刚准备好要回京就又送来了一份奏折。
科尔沁台吉博尔济齐特氏班第,挂了。
蒙古台吉多,问题在他尚了公主。还是康熙爷的养女,纯禧公主。
现在是公主递回来的折子。
公主现在已经是六七十的人了,让她再就地嫁人也不合适。最重要的是,这是头一位抚蒙的公主把老公给熬死了,大清朝没这个先例。对这个公主的处置就显得格外重要。
随此折子来的还有一封是李薇的信,她认为应该让公主回京养老。公主死后再送回科尔沁下葬就行了。
宣太妃盼回草原,抚蒙的公主自然也盼着能回到家乡。
叶落,归根。
、第502章
四爷回京;却把弘昐留在了保定。
他靠在榻上冲着李薇笑:“这是生气朕把咱们的儿子留在外头没带回来?从朕回来后就没对着朕笑一个。”
李薇笑了一个。
四爷被逗笑;把她扯到身边;喊张起麟:“把那个青鸾的匣子拿过来。”
这个匣子还是他送给她的。
他握着她的手说:“朕一直带在身边儿。”
这次她没跟他去泰山;他走前就说跟她要一样随身的东西带在身边;好当个念想。
李薇觉得……有这个必要?
匣子捧了来;四爷扭开上方的机簧,笑道:“当然朕跟你说要你一样东西,你竟然指着朕身上的衣服说这就是你亲手缝的;都穿身上了。”
她明白;四爷这是嫌不够诗情画意。
要说诗情画意,那她还送过他头发呢?不是也带着的吗?
不过四爷当时的意思是让她再送一个。亲手送,他好亲手接过来。
“结果,你送了朕这个匣子。”四爷现在想起来都想笑,“还跟朕说,这匣子可以用来放东西。”
她是走实用角度。出门在外,身边的东西虽然有太监们替他收拾,但还是最好别带些没用的零碎。
她还给他带了几个戏本子呢,比如那个他一直赞好的《洞萧歌》,这出戏一再改编,年年都要演,她都会哼了。
听说现在南府挑角儿,头一样本事就是要能唱王大小姐的戏。
结果四爷拿它来放从家里寄来的信,拿出来居然都是她写的。
他拿出来一封封的翻,不知道他要找什么。她就给他端了杯茶,坐在一旁等着。
四爷翻到了,不自禁笑起来,递给她道:“你看,这是你写的吧?”
李薇狐疑的凑过去,主要是他的笑容好像有鬼一样。跟着一眼就看到她写的那句‘见秀女,俱青涩,不如臣妾多矣’。
她立刻就感到脸上发烧了。
四爷还在笑,揽着她把她给拉到怀里搂着,两人一起歪在榻上。
“这信朕一直放在枕头下。”
就这还放到枕下!
李薇就觉得脸上都要着火了。她不得不埋到四爷的怀里去装傻。
“别躲啊。”四爷忍着笑把她拉出来,搂着道:“朕就在想,朕在外头,不能陪着你,不知选秀选得我家薇薇是不是又泡到醋坛子里了?”
李薇清了清喉咙,很义正严辞的说:“今年秀女没有好的,臣妾就没给万岁爷挑。”
四爷也端正严肃的答她:“先紧着宗室吧,朕身边有人陪着,不爱那些生人过来搅乱。”
第二天就该忙了。
弘昐留在保定是因为四爷已经定下主意把纯禧公主接回来,公主府还没建,但这个快得很。所以他回京后第二天,十七爷就带着人马和圣旨出京了。要把纯禧公主接回来奉养,那是需要圣旨加持的。
不然科尔沁不会放人。
纯禧公主之所以贵重,因为她是康熙朝的公主。康熙一朝嫁过去的公主里,只剩下三人还在蒙古。其余的都没了。
李薇整理好的秀女名册,又拖了半个月才给他。
四爷临走前只来得及给弘时的福晋挑好了,其他的宗室子弟都还没下旨赐婚呢。
给十三爷的侧福晋也赐下去了。
四爷此时想起了弘昌,对李薇道:“朕不好盯着十三问这个。你去问问吧。”
弘昌送到四爷手里就是个死,但他却不忍杀十三的儿子。十三都没了一个儿子了,再死一个就太惨了。
李薇这边答应下来就泛起了愁。
要是弘昐还在就方便了,现在弘昀抽不出空来,弘时又添了个建公主府的活儿。弘暋秃霑d都太小,还不能单独办差。
兆佳氏又病了,她不能把她给宣进园子里来问。
思来想去,让福克京阿走了一趟。
福克京阿是内务府总管,又姓钮钴禄。在四爷的一再打压下,钮钴禄氏的两位候爷都不成了,唯一的皇阿哥,十爷到现在还是个光头阿哥。福克京阿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钮钴禄一族的领头羊。
既有实权,娶的还是当朝唯一一位固伦公主,公主还极得圣心。只看另外两个公主的额驸还在干吃俸禄没差事就知道了。
所以,上次额尔赫一听到弘昐被人攻击,就是想让福克京阿发挥下影响力。钮钴禄是大族,在朝中的影响力并不算小,姻亲故旧可有不少。听说他们连折子都写好了,打算把那个御史给骂个臭死,连御史纳了一对姑侄当小老婆这种事都翻出来,誓要把这御史骂得没脸出门。
弘昐发现了,自己没办法,又怕说不动姐姐,求到李薇头上来,她把玉瓶叫来吩咐一顿后才把这事给按下了。
但这也让李薇头一次发现女婿也是有用的。
“你去怡王府只当是替我去赏东西的,就道让太监来太生分了,所以才让你过去。也是替我看望怡王和福晋的意思。”她道。
福克京阿赶紧道:“是,额娘。”
他有些紧张,李薇就说起了额尔赫的这一胎还有福慧,还开玩笑的说起她这里有不少秀女的名册,要不要给他也指一个啊?
福克京阿立刻听懂了,马上说:“额娘饶了我吧。额尔赫都说了,要是我敢对不起她,她就再也不让我进公主府。”
福克京阿也害怕,要是跟乌拉那拉家的星德似的,睡小老婆也有太监跟着就太苦逼了。公主既美貌又有圣宠,待他也好,平时里相处从不拿公主架子,待他阿玛额娘也十分尊重。不过是少一些享受罢了,都是值得的。
说笑一阵后,福克京阿已经放松了,李薇话锋一转说起了之前御史的事,笑道:“我让人把那折子给拦了,辜负了你的好心,你可千万不要介意啊。”
福克京阿一惊之下,起身跪了下来。
“儿臣不敢。”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上头的皇贵妃,“都是儿臣思虑不周。”
李薇没叫起,继续温柔的说:“我也跟弘昐说过了,他也说要谢谢你。”
福克京阿立刻磕了个头,伏下|身,额头紧贴地面,嗡声嗡气的说:“儿臣不敢。二贝勒言重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福克京阿的心如鼓擂般跳起来。
“不过,这朝上的事,我一向是不让额尔赫插手的。她是公主,凡事有她皇阿玛,有她兄弟,犯不着让她操心。”李薇道。
福克京阿又磕了个头:“儿臣明白。”
看来上次的事让皇贵妃生气了。福克京阿只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皇上也生气了?皇上不会对公主生气,只会认为是他摆弄公主,背着公主弄鬼。
虽然……他也不能说一点都没有……
本来,上次朝上的事如果做成了,钮钴禄一族不但能再次扬眉吐气,他们还能成为二贝勒的‘自己人’。
只是靠着公主跟二贝勒的情谊是不够的。他们更愿意在朝上也成为二贝勒的帮手。
甚至,他们还打算看能不能往二贝勒府送人。若是能指个钮钴禄家的姑娘进去就好了。
虽然这次不成,但日后机会多得是。
但福克京阿现在不敢这么想了。
他听着上头皇贵妃道:“你是额尔赫的额驸。虽然我跟额尔赫说,让她跟你在一起时也要学着做你的妻子,但是事实上,你是她的额驸。”
不是钮钴禄族娶了个公主。
“你要分清轻重。”
福克京阿出去时背上已经湿透了。送他出来的小太监面带笑意扫了眼他的额头,笑道:“现在这秋老虎也挺热的。额驸,要不要寻个地方先洗漱一番?”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