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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之后,只见那道身影轻轻走了出来,正是一身青衣的风月赞,身后是气质风华的龙吟夜。
风月赞讪讪的看着龙吟夜,好险,刚才差点被北宫晓发现了。
只见龙吟夜慢慢的走了出来,一张脸上寒气冷凝,眼眸中是深深的冷色调。
“我早就说了北宫晓不可靠,看吧,你才刚走,她便去会见了老情人,你想想看,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她估计直接就能挺着大肚子外嫁”
“唔”
风月赞正说得高兴,冷不防就被一不明物体击中了额头,顿时血便流了下来。
他颤着手指指着龙吟夜,满脸的悲愤,“我这么说你还别不爱听。”
“不信你就试一试”正要用袖子擦去,却听男人冷冷的说道“你可以去找北宫祈装可怜了”
风月赞瘪了下嘴,突然灵光一闪,“对啊,那我走了”
走了之后又退回来“对了,素素跟着不是跟着你出城了吗,你是怎么吧她甩掉的?”
说完看见龙吟夜的眼神,连忙跃上了房顶不见了踪影。
**
于此同时,城郊外的一处山洞中,灯火通明。
一黄衫女子正躺在一黑衣男子怀中睡得香甜,时不时的眨巴嘴,憨态可掬的模样让男子唇边也不由弯起一抹弧度。
暗影眼中似是无奈又似满足,时不时的又变换成了痛苦。
主子交给他的任务实在是太难了,竟然是美男计。
如果不是他的定力够足,只怕这会已经将面前这个不懂男女之防的女子办了。
只是这样的计谋,能用几天?希望不会耽误了主子的计划吧。
第二日,北宫晓起来的时候便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莲花清香,皱了皱眉,也没多过在意。
寻迟迟不见踪迹,就在北宫晓心焦之际,拓跋冥阳的期限也已经到了。
**
一栋栋连接的小木屋内,北宫晓坐在其中只觉心神不安。
并不是因为这里的简陋,而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熟悉。
简约的茶具,用水晶帘勾勒出轮廓,三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几幅壁画。
这才是令她最为惧怕的,因为这壁画的其中有一副,便是她。
只见她站在梅花树前,神态高傲静立,一双眸子清冷的扫过来,那清冷下面却分明掩着几丝悸动。
那是一种最纯粹的爱恋。
下面有落款,名字是拓跋冥阳。
其他的便只是几幅字画,各种字体,但落款分明就是她的名字。
里间是一张精致的檀木床,正中有一张四方桌,上面落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点,地上铺着一层毯子,并不觉得冷。
北宫晓凭着感觉推开窗子,便见一红衣男子正从这边走来,嘴角的弧度敲到好处,见她立在窗边,遂招了招手。
那模样,竟然与她的脑海中的一幕重叠,女子倚窗凭栏望,男子眉间带笑,乘风而来。
“从前,你也是这般等我,为我做下一桌饭菜”
待进得屋来,拓跋冥阳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北宫晓低头并不看他,只坐在桌边不语。
拓跋冥阳自嘲的坐下来,提酒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你如今身怀六甲,我便自己喝了”
说完又是一杯。
北宫晓皱眉,她只觉心烦气躁,不知为何,脑海中的影响自她踏进这里便不可抑制的跳跃出来。
男子身着红衣坐于马上挥手指点江山,鲜衣怒马,好不风***。
两人对坐不语,只能听见拓跋冥阳饮酒的声音,酒顺着他的下颚慢慢的流淌下来,隐进他的衣内。
北宫晓这才发现拓跋冥阳穿的甚少,只有外面一件薄薄的外衣,心中一侧,却还是没说话。
“我们有多久没有如此这般好好坐着了?”半响,拓跋冥阳似问,又似自问,说完这话又是一杯酒下肚。
“少喝些吧,酒最伤人”北宫晓皱眉。
“我的小音儿在关心我拉,无碍,这点酒没有什么事”
拓跋冥阳喜滋滋的摇晃了下头,好似回味一般的说道“原来的小音儿可是从来不阻止我的,一直都是为我倒酒默默在我身边,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们回到那个时候,我便对你好些,或者告诉你我也喜欢你,你会不会就不会爱上别人?嫁给别人?”
长眉轻垂,那双眸子不知何时已经掩不住的有水光垂下,拓跋冥阳见此,嘴角的笑容终于掩去。
他向来讨厌女子的眼泪,只觉得那是世间最廉价的东西,却不曾想这女子的眼泪,竟然会让他如此,心疼,难过。
伸手便要去将女子揽入怀中,却被重重一甩开。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相信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帮你夺取江山吗,你想都不要想,永远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是要去告诉龙吟夜吗,你只管去说吧”
北宫晓也不知自己如何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只觉得心中难受痛苦难当。
说完之后不顾拓跋冥阳是何种脸色,便冲了出去,一直跑到只感觉肚子绞痛才停了下来,方觉自己已经离小木屋很远了。
悠悠的叹了口气,蹲下了身子,望着枯黄的树叶,突然闪过一丝眩晕。
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一个人,红衣薄唇,轻轻唤着“小音儿,小音儿”
不对,她不是北宫晓,她是桃夭夭,来自现代的桃夭夭,那些记忆都不是我的。
可是随着力气的流逝,她关于现代的回忆竟然是那么模糊,,随着清晰的竟然是关于北宫晓的记忆,
出声以来的所有记忆,便是她与师兄煞的,还有他们的师父,他们在山上过的很自在。
然后是她遇到了拓跋冥阳,他收留了她,将她带回了南冥,将常欢送给了她,最后将她送来了北齐。
他经常会来这里看她,她曾经想着,这里是他和她的家,就算她不是他的女人,他对他终是不一样的。
他刚说了什么?他爱她?
此时的北宫晓已经顾不得怎么会有这些记忆汹涌,撑起了身子,朝着来路跑了回去。
心中的恐慌还来不及拭去,越来越多的不安挤压在心头。
那小木屋旁,背对着他,正站着一个高贵清俊的背影,就算是在她的这个角度,依旧是那样的完美。
龙吟夜见她一步步走来,目光深邃,却并不发一阵言语。
一大群侍卫将小木屋团团包围了起来,堪称滴水不漏。
拓跋冥阳从里面走出来,挑高了嘴角看她,想是嘲讽,又向是自嘲。
那眉间的鄙夷却是不言而喻的。
北宫晓张口想要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风月赞正举高了手中的中箭,正对着拓跋冥阳的后背。
男人好像没有看见一般,目光依旧望着她,那眼中有着一丝暗淡。
北宫晓退了一步,脸色苍白的可怕“不。。。不!”
随着她的那一声落下,男人高大的身影从台阶上踉跄了几下,终于半跪了下来,一只手抓着围栏,一只手伸向她的方向。
嘴里的口型唤着“小音儿”
北宫晓拖着步子欲冲上去,却被龙吟夜一把抱住,冰冷的声音清晰的透了过来“你还想做些什么?还想陪他一起死吗!”
“放开我,不要逼我恨你”北宫晓一字一句道。
随即,身上的力量渐渐小了,她微微怔开,一步一步迈上了台阶,没有人站出来阻拦她,她走得很慢,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挪动。
可是走得越近,她心中的绝望就越来越浓。
拓跋冥阳的嘴皮微微翻起,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疲惫,俊美的脸颊多了一丝苍白。
终于,她来到他面前,缓缓抬起手去,触摸到了他脸颊。
却被男子一把攥住,那双手,是她熟悉的感觉,她微微颤着身子,出声唤他“拓跋冥阳”
拓跋冥阳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神采,轻轻点了点头“小音儿”
说着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突然猛咳了一身,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正好落在了北宫晓的的衣衫上,艳丽的颜色在素净的衣裙中晕开。
男人似是满足似是叹息的倒在了北宫晓的怀中,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北宫晓身子一软,刚好被身后的一双手扶住,龙吟夜的声音冷冷传来,“死都死了,还哭什么”
北宫晓怒极,趁龙吟夜将她抱在怀中之际张口狠命的咬住了他的肩胛,不过瞬间,猩红的味道溢满口间。
龙吟夜动也不动的任她咬,半抱着的身子动也不动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眼中是一抹难解的哀愁。
不消片刻,肩上的力道突然抽去,北宫晓跌在龙吟夜怀中,晕了过去。
“将这里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说完便将女子抱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身后的风月赞无奈的摇了摇头,抽出佩剑,将那些正欲逃跑的北齐士兵飞快解决。
北宫晓就这样沾染了风寒,接连几日都在半睡半醒中度过。
守在他一旁的龙吟夜,目光冷凝,一双紫眸中泛着落寞,一双手却是坚定的握住她的。
北宫晓的梦做得十分错乱,梦中无非是与拓跋冥阳的点点滴滴,还有与龙吟夜的相遇,所有的事都串到了一起。
窗外,星星稀疏的在空中挂着,一颗明亮的星星在天际遥望,于此同时,另一个大陆的人正扬着头望着这一幕,欣喜异常。
“子余,快来看,命星闪耀,是小主子回来了”
一个面部红润满头银发的老人闻言快步踱到了窗前,一只手来回的算着方位。
半响抬头,“在凤栖大陆!”
“快,赶紧准备迎回小主子”
身边的人赶紧下去准备,剩下那人依旧立在原地对着天空长叹。
“主子,当年您将小主子的灵魂一分为二,现在二魂终于回归,您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
**
夜色幽深,床上的人儿烧已经尽数退下,只是还没有苏醒过来。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龙吟夜的沉思,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女子,慢慢退出门外。
“七哥,咱们赶紧进宫,父皇突然病危,看样子像是中毒”龙吟夏着急的说道,手都记得在身前手舞足蹈。
原来是皇帝早朝之时突然一口鲜血喷在了大殿之上,这会众位王爷都已经去了,独剩下从不早朝的龙吟夜。
“七哥,你纵是有再多的不愿,可他毕竟是咱们的亲生父亲,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他这会可是凶多吉少啊”
龙吟夏心急火燎的说道。
龙吟夜扫了一眼房门,想着北宫晓应该不会趁这个时间醒来,于是与龙吟夏进了宫中。
不曾想,就在他刚出门之际,她便睁开了双眼。
麻木无神的眼睛呆了一会,这才支起了身子。
天似亮非亮,龙吟夜二人赶进宫中之时,正是寝殿中人最多的时候,太子以及众位王爷守在他的榻前。
像是一夜之中老了十几岁,皇上的脸上布着许多皱纹,原本健朗的身体像是被这场大病夺去了生机。
龙吟夜越过众人来到他的身前,面色复杂的望着榻上的人。
皇上微微张合着嘴,说得模糊不清。
小太监俯下身去听,而后缓缓道“皇上问王爷,王妃怎么没有来”
龙吟夜轻轻答道“她发了烧,正睡着,不宜颠簸”
皇上闻言稍稍点点头,缓缓伸出一只手,就要向龙吟夜这边来。
踟蹰良久,龙吟夜终于将手递了过去,坐在了他的榻前,眼中有着一丝复杂。
这时小太监又说道“皇上下了谕旨,若是王妃日后生了小皇子便封为毅亲王,若是皇女便封为谦和公主,永享一品俸禄,至于焱王爷,便受封湘南自立为王,不受分封”
众人哗然,这不是相当于让龙吟夜当一方霸王吗?
几位王爷面露不满,却是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话,太子面色不变,只是一双眼睛带着些许阴沉。
龙吟夜出了宫门之时,便有人上前来小声说了几句。
他突然大怒,骑着马便飞奔朝着王府而去。
厅中,素珺正坐在一边饮茶,青墨正在为北宫晓诊脉。
“你最近切忌心浮气躁,这样对胎儿的发展十分不利,不过胜在你的底子好,不过以后还是尽量少出门”
北宫晓恍惚的听着,神色有些萎靡。
她刚才提着包袱牵了马便准备出府,不想才一行了不过几步便被龙吟夜的人劫了下来,正在拉扯间又被二人撞个正着。
突然一股大力将她一把拉扯起来,抬头便望向龙吟夜那张怒气冲天的天,一双紫眸的眸子怒得血红。
她极少见过他发怒,这才知道他发起怒来竟是这样吓人。
不顾自己的母妃与师父均在场,龙吟夜拉扯着北宫晓一路回了房间,将其狠狠甩在床上。
北宫晓狼狈的爬起来,死死的瞪着龙吟夜。
龙吟夜从桌上拿过一封信,封面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休书!
原本平息下来的怒火又从胸口处燃烧了起来,将那信狠狠的咂在北宫晓身旁,他勾起薄唇却是一抹薄凉,“你就算不再是我龙吟夜的妻子,也不可能再成为拓跋冥阳的,他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
北宫晓兀然一怔,就像一只小兽一般嘶吼起来“是你将他杀了的!”
龙吟夜微微冷笑了一下却不作声,就这么跨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