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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啊阿青,你不帮我,便当我拿你没有法子了吗?现在到处都在传,是你白沧青下毒害人,怎么样,被人冤枉的滋味,好不好受呢?”
“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白沧青,你不帮我,我就让他们统统给你陪葬,你说好不好啊?!哈哈哈……”
“是你做的?”白沧青挑了挑眉,面上的表情,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不错。”叶蓝媚嫣然勾了勾唇角,“看你的样子,是病入膏肓了,没有我,活的很痛苦罢……就算你把我妹妹请来,也救不了你的,不过那妮子一向爱慕你,不如你让她做了我的替身吧?”
“呵呵呵呵,不过你骗得了你自己吗,她再好,也不是我,天底下,只有一个叶蓝媚,你想得到我,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和你双宿双飞!到时候,韩娘娘掌控了朝廷,自然会让我们在一起的!阿青,你相信我。”
“我做的最错的事,便是相信了你!”冷冷的望了叶蓝媚一眼,白沧青面上闪过一丝压抑的痛苦,淡淡挥手道,“你走。”
“你不帮我,就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全西梁县中毒死得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你想救他们的话,只有我有解药。”
一边动作优雅的将衣裳一件件往身上套,一边妖娆的扭动着腰肢,叶蓝媚冷笑道,“你好好想清楚,若要名声,就拿云流墨的脑袋来换!”
“你还有三日,三日之后,那些中毒的,他们都会死。”
撂下最后一句,叶蓝媚得意的哈哈一笑,深紫色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这一句句,一幕幕,听得床底下的苏清婉心惊胆颤,冷汗涔涔。
原来,下毒的幕后凶手,不是白沧青,而是这个叫叶蓝媚的疯女人。
听她语气中,又提到了皇子云流墨,又提到了如今地位不可一世的韩娘娘,她应该是宫里的人才对!
是了,那韩娘娘一定是如今勾结外臣,把持朝政,架空了皇帝,权顷朝野的韩贵妃,那这个叶蓝媚,定是那韩贵妃派来杀害皇子云流墨的爪牙了。
“她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淡淡冷冷的男声,忽然如在耳畔响起,竟是戴上了一丝内力的,震得耳膜都微微生疼。糟!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苏清婉狼狈的爬了出来,为了缓解尴尬,假装拍了拍身上沾染莫须有的尘土,厚着脸皮笑道,“你好啊,白司马!”
“……”
白沧青端坐在琴案前,端起了小几上搁着的那碗药汁,并不理会苏清婉。
苏清婉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搓了搓手。
嘿嘿笑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苏溪村的苏清婉,咱们有合作的!额……那个,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床底下,这个呢,我能解释的……真的能解释……”
“解释。”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苏清婉顿时傻眼了,真要她解释啊,这怎么解释嘛,这说来话长啊,难道告诉他,她怀疑他是凶手,所以潜伏进来找解药,没想到却偷听到了他和老情人私会,还被迫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阴谋!
这么说,是找死罢……
可是,在这样的人面前,说谎也是极其不明智的啊。
一瞬间,苏清婉心里滚过了一万八千个念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如鲠在喉。
一张颜如秋霜的小脸,憋的红红的,毕竟被人家抓了个现行啊,本来还可以骄傲的说,她是来替天行道的,偏巧方才已经弄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得知下毒一事,不过是那个叶蓝媚,处心积虑的嫁祸给这家伙的。
哎,她早该想到的,这家伙病的都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哪里有心情,去满大街找人下毒!
“我,我,我,这个,说来话长啊!”苏清婉抓抓头,再抓抓头,两眼望着天花板上的横梁,天啊,掉下块砖头来砸死她罢!
“你开的药,有用。”缓缓地喝了一口,白沧青却忽然说道。
“哈?你知道这药是我开的?”
苏清婉登时眼睛一亮,凑了过去,无比狗腿的道,“其实清婉一直都挺关心大司马您的病情的!现在看起来,大司马您的气色好了很多呢哈哈哈……”
先拉拉关系,套套近乎,说不准这家伙一心软,会原谅她无礼冒失的行为。
“私闯民宅,如果我告上衙门,你猜会打多少大板?”
白沧青闲闲的放下药汁,一边的嘴角,微微的上翘了一下。不知为何,今日的汤药,喝起来,却不似平日那般苦。
正在狂笑的苏清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吓青了一张俏脸,紧张的道,“不,不用吧,大家其实都算熟人呢,你不是和风月楼的黑凤是好朋友嘛!我也和黑风是好友啊,那咱两也算朋友,对不?真是的,朋友之间,就不要那么计较了嘛!”
“朋友?”玩味了一声,白沧青淡淡道,“我白沧青没有朋友。”
苏清婉小脸一僵,可怜巴巴的对着手指,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跑路,等着半响,这才听到白沧青慢悠悠的说出下半句,“不过,你是个例外。”
“早说嘛,吓死我了!”
苏清婉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绷着的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手软脚软,跟这软脚虾似得了,没办法,这白沧青不是普通人,他若是真的去府衙告自己私闯民宅的话,她恐怕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搞不好还要蹲牢房,吃牢饭,那她儿子可要可怜死了。
“嗳?你在流血。”指了指白沧青鲜血淋漓的右手,苏清婉忍不住皱眉道。
“不碍。”
他的唇,轻轻扯了扯,犹如一抹凝固的血滴,犹如墙壁上,经年累月,年代久远的胭脂斑驳。他心中默默,其实就这么一直流血,就这么安静死去,也很好。
“你想死不管我事,但我是个大夫,你别死在我面前,会砸我的金字招牌的!”苏清婉没好气的一声,麻利的从中衣下摆,“刷”的扯下一块一指宽的长布条,拖起白沧青的右手,麻利的给他包扎起来。
心里暗暗骂道,没人教你要爱惜身体啊,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啊魂淡!
白沧青神情似乎有点挣扎,终于还是默默的接受了。叶蓝媚从来没想过,他也是个人,他也会流血,但是这个女人……
“这就对了嘛……好了!”三下五除二包扎完,苏清婉得瑟一笑。
望着手掌中央那个大大的蝴蝶结,白沧青的脑门上,顿时坠下了三根黑线,“这个……”
“怎么,你对我高明的包扎手法,有意见?”苏清婉食指和大拇指微微摩挲着下巴,嘟囔道,“难道这个结打得不漂亮吗?不会啊……我挺满意的。”
“……”
肚子里“咕噜”一声,苏清婉忽然觉得饿了,在床底上窝了那么久,能不饿么?晚上惦记着来做贼的事儿,晚饭都没敢多吃,生怕吃太多,爬墙头爬不上去。
眼睛瞄到紫漆木桌上那盘凤梨酥,不由的“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苏清婉偷偷瞄了白沧青一眼,见他眯眼瞧着自己,脸上没多么多余的表情,千万年不变的一副要死不活的脸。
当下也不客气,快步走过去。
大喇喇的坐下,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坐姿来,嘿嘿一声笑,往那盘凤梨酥伸手道,“你看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子,肯定不喜食甜食,我帮你吃了吧!这些点心做的怪精致的,不吃太浪费了!”
说罢,苏清婉也不待那死人脸点头,往高背大靠椅上一歪,二郎腿儿一翘,一手一块凤梨酥,左右开弓的就往嘴里塞。
哇塞,这白府的点心师傅还真不是盖得,真是香甜啊!好吃的苏清婉差点想挖角了,想想这白沧青手里的权势,还是作罢,老实吃她的点心。
“刚才,你都听到了?”一边欣赏着苏清婉土气的吃相,白沧青一边优雅问道。
“一,一点点……”
“恩?!”
“啊,比一点点还多一点!”苏清婉飞快的说道,语气无比诚恳,扑闪扑闪的大眼盯着白沧青的,笃定的道,“真的!”
“你怎么看?”白沧青轻轻阖了阖杯盖,仿佛问的很不经心。
对于白沧青忽如其来的问题,苏清婉塞着一嘴的吃食,愣住了。
她只是一介村姑啊,他居然这么煞有介事的问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大曌国兵部大司马么,不是手握重兵么,要不要这么亲民!
不过,既然他这么问了……
“云流墨,你会杀他吗?”将嘴里的吃食咽下去,苏清婉含含糊糊的问道。
这件事,从方才起,便一直梗在她心里啊。
乌青的睫羽轻垂,投下一小片阴影。
白沧青眼眸里有震惊。
他没想到,苏清婉一开口,问的不是关于下毒一事,却是问的这个,莫非,这个女人,却不是村姑那么简单?
不可能,她的底细,他了如指掌,她就是苏溪村一名普通村妇罢了,自小便在这里出生的。
“你来,不是为了那些甘草药材?”
“你连这都知道?”
这下子轮到苏清婉诧异了,不好意思的抽出条绢子,擦了擦手,咧嘴道,“抱歉之前误解你,清婉的确是为了找到那些被高价买走的甘草,才夜潜入府的,不过,却恰巧听到了那女人要对付云流墨……”
“你认识他?”白沧青挑了挑眉,微低了头,遮住眼中的诧异。
“唔……算认识罢,有过一段缘分。”
胡乱的点了点头,苏清婉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乱。想到那个男人的安危,心里竟然不平静了。
要命,这个男人,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啊?
“你很在意?”
“反正,你能答应我,不杀他么?”苏清婉紧了紧鼻子,低了低头,“你那么厉害,势力范围又广,要是你要杀他,他就很难活命了。”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来的,至于那些想要污蔑你,坏你名誉的人,交给清婉吧,我会帮你平反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清婉的心里乱的像一团麻,天天的爹,世间唯有此一人,她很难不在意啊。
“……”白沧青沉沉的盯着苏清婉,无声的叹息一声。
厉害么?那没有丁点血色的脸上,攀上一丝无力的苍白,他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其实,想要杀了那个男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个男人的身世,未必比他好到哪里去,不过尘世间,同样的两个可怜虫。可是,他心里却弥漫着难言的滋味,那个男人,真是好命,能有一个女人,这般在意他的生死,真是幸福啊。
“吱呀--”
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小丫鬟,恭敬的走了进来。
见了苏清婉,面上闪过一阵见鬼的神色。
主子从不让外人进来,这个女人是谁?不过看主子那淡定的模样,应该是熟悉的。
小丫鬟到底是见过世面,并没有惊慌,只低了低头,禀告道,“主子,谷管家和叶大夫在门外求见。”
“让她们进来。”白沧青淡淡吩咐道。
阿阮,阿谷很快就随着小丫鬟走了进来,紧跟着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位身材窈窕美丽的女子,便是他们口中的叶大夫了。
这行人身后,还跟着背着药箱等用具的两个婢女。
这行人进了内室,一眼看到的,除了白沧青,却还有大喇喇的苏清婉。
只见苏清婉这货,一点要避开的觉悟也没有,就坐在那张紫漆八仙桌边,独占着大一盘凤梨酥,吃的香甜,翘着二郎腿儿,歪着身子,自来熟的仿佛这是她的闺房一般。
“啊,我见过你,你是哪位赶车的大哥!”
见了阿谷,苏清婉一边嘴里不停,一边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呀,我来府上做客的!是这家伙请我来的!”
“咳,我说你们要尝尝这凤梨酥么?口感真是一流的,当夜宵吃再好不过了!我尝过了,糖分也不多,甜而不腻,还不怕发胖的,咱们女人吃最合适了。”
苏清婉小嘴喋喋不休的说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来来,不用客气的!你家主子不会那么小气的啦。”
“……”阿谷。
“姑娘客气,不用了。”阿阮。
“你是谁?!”叶蓝心却是猛一皱眉,不悦道,“怎么会在白府,还在,还在白大人的房里?”
“你又是谁?”
接受到叶蓝心那恨不得吞吃了她的目光,苏清婉嘻嘻一笑,反问道。
“我?京都第一名医,叶蓝心是也。”
叶蓝心上上下下打量了苏清婉的衣着几眼,语气很是不屑,讥讽道,“我瞧着你,不过是个村姑罢?怎么混进白府来的,莫非是送白菜?那你可摸错了地儿,厨房在那边!”
苏清婉下巴微抬,打量了一下叶蓝心,只见她一袭水蓝色袍子,长相不俗,清丽标致,眉眼间,倒是与方才的叶蓝媚几分相似,只是没有妩媚,没有那种特别的女人味儿。
她心中一动,猜到这傲娇的女人,一定就是叶蓝媚的妹妹了。
想到方才叶蓝媚说的话,她妹妹爱慕白沧青,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女人一见到自己,就跟点燃了的火药桶似得,原来把她当成了情敌。
拜托,她才没有要抢那个大白薯的意思,成天跟个死人脸似得,看了都来气,谁要谁拿去!
“叶姑娘,苏姑娘是我白沧青的贵客。”白沧青的话,听着虽淡,但是那刻意加重了语气的“贵客”两字。
却是让叶蓝心小脸一白,心中一阵揪痛,不可能,她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