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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过瘾了,孙玉珍才想起自己的脸,拦住了苏清婉,傲然道,“救我的脸!要多少银子,我给。”
“你去找郎中罢。”苏清婉拂袖而去。
尼玛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是求抽的态度罢!瞧这张脸,拽的二五八万似得,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人品问题,看不顺眼的人,她不高兴救。
出了这许多事,众人也没有多少兴致了,便告辞,各自散去了。
苏清婉一行人,也准备回去,苏清婉便吩咐那两个男子汉,去河滩上拎剩下的鱼,她则在原地等着,等了片刻,忽然眼前一黑,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了过来。
牧绍闲一把拦住苏清婉,精致的脸上,是难言的表情,“丫头,我错了,我……”
“让让,你的脸太大,挡着我的视线了。”
苏清婉一脸冷淡,她什么也不想听。她向左,他也向左,她向右,他也向右,苏清婉一顿脚,白眼道,“好狗不挡道!”
那无比疏离的神色,让他陡然间觉得心痛,他不怕她生气,撒泼,唯一怕的便是她不理他。当一个女人,安静的不吵也不闹,只能说明,或许她已死心,哀莫大于心死。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或许是看到她和那个样样比自己优秀的男人在一起,他嫉妒,他发狂,或许是因为想到和孙玉珍在一起的好处,或许是被迫娘亲的压力,总之,他就那么,该死的,要命的说错话了!
“丫头,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就当我被鬼迷心窍了,我不该怀疑你,我混蛋,你扇我吧!只要你能开心一点!”牧绍闲无比真挚的眼神,趁机抓住苏清婉的手,就往自己脸颊上招呼。
“你说真的?”眼珠子转了转,苏清婉忽然问道。
“当然,只要你能解气!”牧绍闲斩钉截铁,拖着苏清婉的手,装模作样的贴上自己的面颊。
“好,你说的!”
苏清婉抽出手,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力气,左右开弓,“啪啪”狠狠两巴掌,抽的高瘦的牧绍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毕竟他常年读书,锻炼的少,身子骨不像下田的汉子那般结实,这两下苏清婉用了十成的力道,还是够他受的!
“啊!你真打啊!丫头,你怎么出手这么重……嘶,好痛,牙都松了!”牧绍闲捂着红肿的瘦脸颊,使劲儿揉,一脸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清婉不仅真打,还下死手!这女人,是真的往死里抽啊!
“吁”长出了一口恶气,苏清婉甩甩抽的火辣辣的小手,笑的狡黠无比。占便宜的事,她从不放过!手都抽疼了,真爽。
真讨厌男人虚伪的那一套了!讨打,还当女人都是好哄好糊弄的,说几句软话就过去了?混蛋,她要是心慈手软,她就不是现代新女性。
“丫头啊,你打也打了,可以原谅……嘶……”抽痛了一下,牧绍闲艰难的道,“原谅我了罢?”
“考虑看看咯。”苏清婉别开脸,嫣然的笑,眼神里却是淡漠高远,仿佛天际游动的云彩,令人难以捉摸。
此时,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也走过来了,天天率先冲到苏清婉面前,张开小胳膊护住,很凶的瞪着黑宝石似得大眼睛,“噗噗”朝牧绍闲吐口水,“呸,坏蛋叔叔,惹娘亲生气!天天要和你一刀两断!”
苏清婉顿时汗哒哒,这都哪里学来的成语,还用的这么不伦不类的,不过小家伙的拳拳爱母之人,还是感动的她鼻子发酸啊!
“儿子,这种人咱们不跟他生气,不值得。”苏清婉拉了小家伙道,“咱们回家去!”
“娘子,这里还有好些鱼!”冷冷的瞥过牧绍闲,子非鱼一扭头,献宝似得将盛满鱼的木桶呈给苏清婉看。
“哇,收获颇丰嘛!走,回去给你们做鱼吃!你们想吃什么鱼呢,我拿手的可多了,有清蒸鱼,酸菜鱼,冷锅鱼……”
夕阳的余晖,随着她们的脚印洒了一路,看着身边一大一小的两只,苏清婉心尖弥漫上温馨的感觉。
一行人将牧绍闲晾在原地,欢笑着一路走远了,只留下风中流泪的某男,无比愧悔。
翌日。
离苏溪村半里外的坟场。
子非鱼给他的师傅立了一个衣冠冢,正在拜祭。
高大的槐树前,摆着几只大瓷碗,装着烧鸡,水果一类,子非鱼又点上一炷香,将香插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嘴里喃喃念叨,“师傅,我是你一手带大的,一身的本事都是你传授的,如今你就这么走了,徒儿很惦记你,不知道您老人家,在下面过的如何?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你放心,徒儿会经常来看你的,你看,徒儿还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烧鸡!你闻闻,真的很香!”子非鱼低着头,棕色琉璃似得眸中,涌出淡淡的伤感来,“师傅您老家别惦记我,徒儿如今在苏溪村过的很好,你不必再担心我了……”
“唔……唔……”
“什么声音?”子非鱼霍然起身,一把抓住苏清婉的胳膊,皱眉道,“好像是师傅的声音!”
“哇,你别神神叨叨的好不好!你师傅不是去了,还能给你地府传音?!”苏清婉挣脱开子非鱼的胳膊,白眼道,“这里是坟场啊大哥,你这么说很吓人的,我看八成是你思念过度,出现幻听了!”
“不是,我真的听到师傅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子非鱼颦眉道,“难道师傅他老人家,有话捎给我?”
“捎你个大头鬼,这也信!”苏清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环顾了坟场一周,摩挲着下巴淡淡道,“不过么,我刚才似乎也听到有个老大叔的声音啊!”
“对吧,你也听到了!”激动的一把抓住苏清婉子的手,子非鱼激动无比,语无论次的道,“一定是我师傅,一定是!”
“拿开你的,爪子。不要借机吃豆腐啊,哼!”苏清婉拂开子非鱼的爪子,理智的分析道,“姐可是无神论者!才不相信那些鬼怪之说,或许呢,咱们听到的,只是路过农夫的声音,或者来祭拜亲人的家属村民,很正常的嘛!”
“是这样嘛……可是那个声音真的好像……”棕色的眸立即黯淡下来,子非鱼一脸失望,勾着脑袋道,“或许的确是我太过惦记师傅了。”
“你和你师傅自小相依为命,他现在突然走了,你一时难以接受,出现幻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过一阵子就好了!”看子非鱼一副难过的模样,苏清婉心头有些不忍,走过去,拍拍他沉厚的肩头,劝慰道,“放心吧,你还有我们呢!我,月荷,还有天天,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子非鱼赤红了眼,默默点头。想到师傅平日里对他的种种好处,他心里无端的难过起来。
“师傅说,在他有生之年,看到我能独立生活,他便能安心了,可惜他终究没有看到……”子非鱼双肩微抖,棕色的瞳仁里有隐忍,痛楚。
“对了你师傅是因为什么去世的?生病?我听说你说过,他身体一向很健朗啊。”苏清婉闲得无聊,便忍不住问道。
“额……我也不知道,师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病痛,只是有一日,忽然跟我说他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交代我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去了闭关的山洞里,圆寂了。”
“你亲眼看到他圆寂了?”眉头微微一挑,苏清婉好奇道。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点儿古怪,这位武功高强的世外高人,无病无痛的,死得似乎也太随便了,因为据小鱼子所说,他师傅死之前还精神抖擞,满面红光呢。
“这倒没有。”子非鱼呐呐道。
“那你咋知道他圆寂了?”苏清婉狐疑的瞪眼道。
“因为师傅说,他要是没出来就是死了。我在山洞前守了三日三夜,师傅都没有出来。”子非鱼眼眸中流露出伤感道,“不是升天了,还能是什么?”
“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傻小鱼,会不会你被你师傅摆了一道?”苏清婉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有没有可能,你师傅这样做,另有目的呢?”
“怎么可能,师傅为什么要骗我,不会的!”子非鱼坚定的摇头,淡淡的坐在师傅的墓前,“你想多了。也不必这么安慰我,我知道,师傅不会再回来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是为了安慰你啊傻小子!”苏清婉摇摇头,眼神里闪过一点狡黠的光芒道,“虽说高人做事是高深莫测,但是你师傅这么疼你,没理由死之前不让你在身边,看不到你,他才舍不得死呢?”
从和子非鱼的聊天之间,苏清婉能感觉到,这个云鹤子大师,是相当疼爱子非鱼的,并且对他十分放心不下,怕生性单纯的他,会不适应外界的生活,简直就将他当成儿子看待,这么爱徒心切的师傅,怎么会宁愿孤寂的死去,也不要徒弟在跟前?情理不通嘛。
“或许,师傅他老人家是怕我太过伤心,不能接受吧!”子非鱼默默叹口气,长发随风而舞,略感伤道,“总之师傅去了,这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孑然一身。”
“瞧你,又煽情了!”苏清婉白眼道,“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娘子,你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子非鱼忽然拉住苏清婉柔滑的小手道。
“你神经啊你!又来了!”触电般甩开子非鱼的手,苏清婉瞪眼道,“都说别来这套了,肉麻兮兮的,很容易招人误会的好不!虽然是我不好,我利用你在我娘面前演戏,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多少体谅我一下,我娘亲身体不好嘛,我不想刺激她,懂?你以后还是喊我名字吧。”
子非鱼低了头,默然不语,青丝飘飞间,露出那双低垂着棕色琉璃眸,无限沉痛。
“哎呦你别这样了,姐又没说不管你!”苏清婉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走上前拍着子非鱼的肩头,柔声道,“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你师傅泉下有知,也会以你为傲的。”
“唤你婉婉如何?”子非鱼抬眸,沉厚的眸中隐有期待。
“嗳,只要不喊什么娘子,随便你了。”苏清婉随意道。
“对了,婉婉你等我一会。”子非鱼转身就走,运起轻功,往最近的小店铺飘去,沉厚磁性的声音传来,“我要去多买点纸钱来烧给师傅,让他老人家在底下有钱花。”
“呵,还真是孝顺小子。”苏清婉在槐树边坐下,靠着大槐树,没事薅着野草玩儿,一边半眯了眼,等待子非鱼回来。
忽然觉得渴了,苏清婉随手从大碗里摸出一只小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嘴里喃喃道,“大师,我吃你一个苹果,您心胸宽阔不会介意的喔?”
苹果刚送到唇边,“咻”一道劲风射来,苏清婉还没反应过来,苹果就滚落到了地上!
苏清婉惊愣的瞪大了眼睛,瞬间跳了起来,“谁?!”没有人回应,她敏锐的眸,扫过坟地的四周,四周空荡荡的林木坟头间,只有深秋的冷风穿梭来去,半个人影也没有。刚刚那一瞬,她明明感应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怪了。
莫非真的有鬼?
这么一想,苏清婉背脊也不禁寒恻恻的,虽然她是无神论者,但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东西是解释不通的,比如,她的穿越?真的有鬼也不稀奇啊,她还是现代飘来的一缕孤魂呢。
“对不住啊大师,我不吃了不吃了。不过就一个苹果,您用不着这么小气罢!”嘟嘟嚷嚷的说着,苏清婉将小苹果又摆回大碗里。这什么一代大师,一点儿大师风范都没有!
正要将手收回来,忽然僵住,望着中间的一只大碗,苏清婉的眼睛登时大了一圈!烧鸡,没有了,凭空消失了。
“谁,谁偷了我的烧鸡?!”苏清婉登时跳了起来,这次她很笃定不是鬼了,鬼哪里会啃烧鸡的?槐树后有个荒草凄凄的大土堆,似乎是个荒坟,后面传出细细碎碎的声响来,苏清婉的视线立即就锁定了!就在那里!
蹑手蹑脚走过去,苏清婉探头一看,一个穿的邋里邋遢,蓬头后面打赤脚的老乞丐,戴个斗笠,正蹲在荒坟后,两手揪扯着鸡肉,满嘴是油的大啃特啃,吃相极其难看,粗野豪放,简直就像是饿了几年刚放出来。
“噢!老乞丐你敢偷姐的鸡!还给我!”苏清婉一把揪住老乞丐,怒气冲冲的道。
“喏,还给你咯。”老乞丐摸摸小胡子,油光光的大掌伸过去,只剩下了一个鸡骨头架子,嘴里哼哼道,“小气,真小气。”
“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给死人的东西你也偷,你还要不要脸了!”苏清婉气的直瞪眼,揪着老家伙的衣领子不放,不过这老东西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隔得近了,身上一股酸臭味儿,闻的苏清婉几欲做呕。心里暗道倒霉,今日出门一定是忘了看黄历了,遇到这个么讨厌的臭家伙!
“什么偷偷偷,这么难听!这东西本来就是给我的嘛!”老乞丐摇摇头,将骨头放进大嘴里唆了唆,很是满足高兴的样子。
“呵,你不止偷,你还厚颜无耻!”苏清婉几乎要抓狂了,气冲冲道,“这是人家孝敬他师傅的,你不许吃啊!”
“不知道我就不吃了!”老乞丐咕哝一声,眼神闪出贪婪的光,“渴了,嘿嘿,再吃几个水果!”
“不行,姐不同意!”苏清婉赶忙拉扯住老乞丐,一把抓住那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