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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是断然不可的。倘若在一月之内,无法找到他们的老巢,到时就要靠你们二位了。”李文彰微笑地说道。
方从哲摇了摇头,说道:“李兄,此事牵连重大,光凭我们应该不够吧。到时还得你的贤胥出马,放眼朝堂之上,估计能劝动皇上下决心的人,只有他了。”
“让他出面……”李文彰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要是没有将教匪剿灭,就先行办了魏广微他们、以及依附他们的官员,势必天下大震,教匪如趁机起事,岳肃便要摊上主要责任。要是皇上问罪,黑锅就得由他来背。李文彰明白这个道理,虽说现在撵走魏广微他们是当务之急,可岳肃终究是他的女婿啊。他就算再不仗义,也不能做出这等坑自家人的事啊。
方从哲看出他的心思,说道:“李兄,就如你先前说的,以最快的速度,撵走魏广微他们才是首要之务,现在机会只有一个,很可能稍纵即逝。而教匪叛『乱』,也就是一时难以收拾,多说『乱』个三年两载,也照样平了,算得了什么。令贤胥现在深得皇上宠信,就算一时犯了处置不当的错误,但本身也没有罪责,皇上气归气,谅也不能将他如何,最多也就暂时夺了太子太傅。而一个太子太傅的虚衔,换来三个内阁大学士、两个尚书,以及都御史、侍郎等十几个实缺,外加上百个地方要职,你说哪个合算。这种账,李兄你是最会算的。”
这个帐,李文彰当然会算,也是算的比谁都明白。他略一沉『吟』,说道:“方兄说的对,舍小而取大,乃是行商之根本要诀。”
他和方从哲交情多年,相互扶持,算是最为亲密的合作伙伴。许多事情,他知道岳肃不可能出面帮自己做,只能去找方从哲来做。现在大权眼看就能夺回,这个时候可不能落后手。自己的女婿么,也如方从哲所说,就算处置失误,以皇上对他的器重,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随后,就听李文彰又说道:“就以一月为限吧,一月之内,要是不能将白莲教的老巢挖出来,我就让元琛去找他。”
京城之内,自魏广微他们案子审结之后,又再次安静下来。不过谁都知道这个安静只是暂时的,有两件大事即将发生。一件自然是皇上会如何发落魏广微等人,另一件自然是等岳肃如何审理自己的丈人。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渡过,而山东那边,东厂和六扇门的人却都在紧锣密鼓地展开搜查。但凡是人多的地方,都会有暗探出没,瞧一瞧是不是聚众结社,意图不轨。
这一天,通往郓城县的小路上,有一辆马车正在缓缓而行。赶车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长者,这人一身粗布麻衣,配上他的长相,还真和他现在从事的职业相符。
车厢之内,坐着四个人,中间的是一位白衣秀士,仔细一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叶丈夫。只要他一出现,赶车之人的身份便马上浮出水面——鼠老大。
坐在叶丈夫身边的三人,分别是白袍道姑、绿衫妖艳女子,以及华服中年人。
马车在小路上颠簸,走的不紧不慢,车内也无人说话,十分的安静。到得黄昏,马车来到一个叫邢桥村的地方,村前有座大宅,是本地大户刑鸣安的家。
刑老爷家中有钱,但为人比较低调,从不做那为富不仁、鱼肉乡里的事,甚至赶上荒年,佃户交不上租子,他也允许拖欠,不去强行催讨,哪天有了困难,还时常帮衬一下,因此颇受乡间百姓爱戴,称其为刑大善人。
刑大善人因为乐善好施、扶危助难,所以交友自然广阔,时常出外游历,一年到头,也就能有三四个月在家。刚巧,他这段时间正好在家。
马车来到刑府门前,鼠老大上去敲门,不一刻功夫,有人把门打开,探出半个身子。见来人并不认识,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家公子是来找刑大善人的,请将这封信代为呈送,他看过之后,便知是谁。”鼠老大客气地说道。
说话间,从怀中从怀中取出一封用蜡封住信口的信来。
“请稍候,我这就进去通传。”门房把信接过,将门关上,朝内走去。
刑大善人这会正在书房看书,门房来到门口,轻轻敲门。听到里面说了声“进来”,方推门而入。
“刑福,有什么事吗?”。刑鸣安放下书卷,和蔼地说道。
这位刑老爷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脸的温和,好似一个慈善的富家翁。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还让我给您送一封信来,说您看了信,就会知道他是谁。”刑福说道。
“哦?呈来我看。”
刑福走到书案之前,将信呈上,然后识相的退后三步。
刑鸣安将信封撕开,取出信来,展开一瞧,信纸上只写了四个字——龙门飞甲。
看到上面的字后,刑鸣安很是从容地将信放入信封,说道:“原来是好友登门,人在何处,快带我去迎接。”
说完,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很快来到门前,刑福把门打开,此刻叶丈夫等人已全部下车,立于门首等候。刑鸣安跨步出门,冲着叶丈夫一拱手,微笑地说道:“不知叶丈夫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恕罪。上次会晤丈夫,未及畅谈,便匆匆而别,实是遗憾。今日丈夫登门,一定要多住几日。”
“邢丈夫客气了,既是如此,叶某一定多住几日。”叶丈夫也是一拱手。
跟着,便听刑鸣安说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丈夫里面请。刑福,快去吩咐厨房,就说有贵客临门,一定要准备最好的酒菜。”
言罢,便同叶丈夫联袂进了府门。
现在已经进入夏天,即便是黄昏,也有些闷热。鼠老大四人,要求在书房外摆张桌子,漆上壶茶水慢慢喝。叶丈夫则和刑鸣安进到书房叙话。
到书房落座,简单客套两句,就开诚布公地谈起了。
“刑堂主,主公此次派我来,是专门协助刑堂主做事的,但有差遣,刑堂主尽管吩咐。”叶丈夫坐在刑鸣安的对面,笑盈盈地说道。
“叶丈夫说笑了,丈夫是帮中护法,我不过区区白虎堂的堂主,论职位,丈夫还在刑某之上。吩咐万不敢当,凡是要请丈夫多多帮衬才是真的。”刑鸣安也是一脸堆笑。
“刑堂主还是客气。前日主公捎信给我,说白莲教日内便要起事,北京城内的局势又十分动『荡』,让我们把握时机,促成这次起事。依刑堂主看,咱们要怎么做才能帮白莲教把天下搞的更『乱』呢?”
“听主公说,现在朝中齐楚浙三党与阉党斗得很激烈,岳肃为三党撑腰,已经将阉党骨干魏广微、冯铨等人捉监下狱,而且还审结定案,就差依律定罪了。只要将这些人明正典刑,依附他们的官员也要全部落马,这其中便有山东的一些文武官员。想要帮白莲教把天下搅得更『乱』,唯一的办法就是趁朝廷将那些官员一股脑的查办之时,新官又未来得及上任之际,突然发难。届时,势必能一鼓作气,拿下大半山东。在朝廷调四方兵马镇压白莲教时,咱们斩龙帮在朝廷兵马空虚之处,蜂拥而起,与白莲教遥相呼应,朝廷首尾难顾,必然大『乱』。而我斩龙帮,或可一举奠基大业。”刑鸣安振振有词地说道。
其实他的意思,也正是叶丈夫与他们主公的打算。
叶丈夫点点头,说道:“刑堂主所言极是,但帮主在信上说,朝廷现在正派人积极调查山东的情况,估计没有查出白莲教底细之前,是不会轻易动魏广微他们的。依堂主看,咱们怎么做,才能加快朝廷处置魏广微他们的步伐呢?”
“这个法子,刑某目前还没有想到,不过叶丈夫足智多谋,想来现在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吧。”刑鸣安笑道。这家伙一向目光老道,他在叶丈夫问那句话的时候,就看出叶丈夫的脸上散发出一股自信之『色』。
“既然刑堂主这么说,叶某就献丑了。在这一路之上,我倒是想出一个法子,可这法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有些难度。因为,在行事之前,咱们需要找到两个人。”叶丈夫故作神秘地说道。
“哪两个人?你我可否认识?”听了叶丈夫的话,刑鸣安不禁好奇起来。
“我只要一提,刑堂主肯定认识,但要找起来,估计很是费劲。”叶丈夫再次卖起关子。
“我认识的人,也没有说我找不到的,叶丈夫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还是如实相告吧。”
第六十章刑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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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六十一章 叶先生要找的人
第六十一章叶丈夫要找的人
斩龙帮内,叶丈夫一向以足智多谋闻名,刑鸣安自然也是知道。但凡叶丈夫说出来的法子,十有***都是比较管用的,同样也在疑『惑』,叶丈夫打算找什么人帮忙。
这时,叶丈夫也不打算再卖关子了,说道:“刑堂主,主公命从速办理此事,以免夜长梦多,所以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咱们要想完成这个计划,就必须找到两个人,一个是徐鸿儒,一个是岳肃派到山东探查白莲教底细的人。只有将他们都找到,计划才能进行。”
刑鸣安微微点头,略一琢磨,说道:“岳肃派来山东的人,应该相对容易找到。只要是人多嘴杂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暗探出没,稍加留意,也能分辨出哪个是。至于说徐鸿儒,京城那边的风声,想来他也会有耳闻,现在一定藏的更为隐秘,想要找他,可就有些难了。不过…。。。我要是有心去找,还是能够找到……”
“刑堂主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小弟这里便恭候堂主佳音。”
“这事好说,只是不知,找到他们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做呢?”刑鸣安再次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的这条计策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
斩龙帮有四堂八舵,在全国各地都经营着地下组织,就似王启龙在河南,就有这极好的一股势力。王启龙不过是一个舵主,刑鸣安可是白虎堂的堂主,实力较之王启龙不是强了一星半点。
在山东地界,他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有交情莫逆的朋友,想找个人并不难。当天晚上,他就命令所有暗哨行动起来,增加人手,加大力度,寻找徐鸿儒的落脚之地。在这之前,他也试图和徐鸿儒有接洽,只可惜徐鸿儒藏的太深,一直没有找到。
这回加派了人手,又下了死令,斩龙帮的探哨们更是卖力起来。山东这么大,想要找个人,可不是件容易事,而且被找的人,还是一个藏头『露』尾的角『色』。
不过,这也仗着斩龙帮经营多年,有这一套较为细密的情报网,再加上斩龙帮的人经常和一些地头蛇打交道,靠着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七天之后,找到了三处可疑之地。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兵找贼难上难,贼找贼,是一找一个准。
兖州,宁阳县,合山乡。
在夜『色』的笼罩下,两辆马车行驶于乡间小路之上。此地既名为合山乡,自然少不了山。周围山峦起伏,依着山边,建有村落。顺着山路一直走,有一片茂密的树林,穿过树林,是一个叫作二龙里的地方。二龙里住的人家不多,里面有座小庙,别看庙小,但香火却很是鼎盛。因为,这里供奉的是弥勒佛。
马车先后来到庙前,从第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华服中年人来,这人便是龙老五,他直奔庙门走去,来到门来,伸手拍门。不一刻,庙门打开,有个小沙弥探出头来,向外看了一眼,见不认识,客气地说道:“啊弥陀佛,不知施主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龙老五微微一笑,说道:“我家公子听闻,大乘圣师现在贵处,特专程前来拜望。”
小沙弥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露』出惊诧之『色』,随即说道:“小僧不知施主在说什么,敝寺并没有什么大乘圣师。啊弥陀佛。”
“出家人不打诳语,大乘圣师至此的消息,早已传的满城风雨,我家公子闻讯,才立刻赶来。还请小师傅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朝廷的官兵很快就要杀来,圣师要是愿见我家公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见,那我家公子便自行告辞。”龙老五仍然是一脸笑容。
他这番话说完,小沙弥明白,这事情非同小可,不能怠慢,连忙说道:“请施主稍等,小僧进去问问师父,看庙内有没有大乘圣师。”说完,将门掩上,匆匆向内跑去。
从他的反应,龙老五不难看出,徐鸿儒应该就在这里。
不一会功夫,小沙弥又将门打开,从他额上的汗水,可以看出,着急程度。见到龙老五仍旧站在门前,小沙弥长吁了两口气,说道:“这位施主,我家师父有请。”
“好,那请小师傅稍等一下。”龙老五转过身去,说道:“公子爷……”
话音一落,从第二辆车内,先后下来两人,一个自然是叶丈夫,另一个便是刑鸣安。二人联袂走到门前,小沙弥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两位施主,里面请。”
这座庙不是很大,穿过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