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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前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可他下面的那些官员不同,有的是没有底线,谁的银子都收,晋商的银子也收了,现在nòng得是一身sāo,全都找他救命。
亓诗教扫了一眼厅内坐的一众官员,说道:“我知道,你们这里其中有一半收了晋商的银子,还有人收了米之焕的银子,还有人和崔景荣sījiāo不错。现在他们都出事了,主审的是岳肃,我和岳肃打过jiāo道,说句实在话,我还很佩服这个人,当年我布衣还乡,有心搭救一老友之子,不想处处碰壁,是岳肃不计我有无官职,只看公里黑白,最后查明冤案,将人救下。那个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河南巡抚,年纪轻轻,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现在已经成为内阁次辅,托孤大臣,执掌中枢。原本我和他算是朋友,可因为权利,我们竟然站到了对立面,齐楚浙三党与岳党……”亓诗教说到这里,缓缓地摇了摇头,半晌才接着说道:“在岳肃丁忧的时候,我们一直和岳党争权,他不在京师,咱们不过和岳党斗个平手,现在他回来了,咱们还有胜算么?这一次,你们都犯到了他的手里,呵呵……”亓诗教苦笑一声,再没有说话。
huā厅之内,随着亓诗教的笑声停下,变得寂静无声,静的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亓大人,这次您一定要想个办法,帮我们渡过难关呀。您也说了,咱们以前不过和岳党斗个平手,现在岳肃回来,肯定是要想办法将咱们铲除的,就像当年东林党那样。现在我们虽然犯在他的手里,但也就是受贿,那些晋商sī运军需出关的事,我们压根不知道呀。可岳肃十有**巧立名目,把小事做大,将我们一网打尽。亓大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一名官员说道。
“是呀、是呀……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呀……”紧接着,厅内的官员,都随声附和起来。
“不要慌,你们虽然不干净,牵扯到这桩案子,但他岳肃手下的官员,难道就干净么?我记得当日张家口失守之后,力保那个田秀的人里,不止都是咱们的人吧,刘宗周、张至发,咱们这边上折子力保的是你们两个挑的头吧。”亓诗教沉声说道。
刘宗周是内阁大学士,浙江人。张至发是礼部shì郎,山东人。二人都是齐楚浙三党的骨干。
两人见亓诗教问起,连忙小心地说道:“正是。”
“当时岳肃还没回来,力保田秀的折子他没看到,但是我全看到了,这里有白瑜的折子,他是岳党里面当时在京的第三号人物,你们说,他为何会无缘无故力保那个田秀呀?”亓诗教说道。
“啊……”一听到白瑜的名字,厅内官员的眼睛都是一亮,随即,他们的脸上便lù出兴奋的笑容。
白瑜是谁,永平府人,万历二十三年进士,为人正直,是最早投到岳肃mén下的人之一。由岳肃保举,进到内阁,乃是岳党中领军人物之一,地位仅次于杨奕山、张正刚。
齐楚浙三党的官员一听说原来白瑜也搅合进这淌浑水里面,心中怎能不高兴。你岳肃想要动我们,就必须自断臂膀。而且有白瑜在,你们岳党搅合进去的人肯定也不会少了,看你怎么办?
“童将军,不知岳大人身体如何?可否代为通传一声,就说白瑜求见,来个大人问安。”
岳肃的府mén前,现在聚集着十多位官员,官员的品级不等,最小的也是五品官,不过却有一定的权利。最大的当属内阁大学士白瑜,白瑜七十岁的人了,眼瞅着都快退休了,这把老骨头,站在mén前都等了有一阵功夫了。
他来的时候,想要求见岳肃,请mén房通传,mén房去找了留守在府内的童胄,现在府上的大小事务,全由童胄来管。童胄一听是白瑜来了,只得出mén相见,这要换做别人上mén,nòng不好就直接打发走了,可白瑜是内阁大臣,岳党骨干,总不能太过怠慢。
出来之后,白瑜一脸和气,想要给岳肃请安。童胄连忙拱手,说道:“白大人,刚刚mén房已经进去通传了,岳大人这两天需要静养,谢绝会客,让我出来跟大人说一声,等过两天身体传好,一定会请大人过府饮宴,大人还是先回去吧。”
“这……”白瑜犹豫一下,说道:“那好吧,老朽先行告辞。”
“末将恭送大人。”童胄躬身说道。
白瑜悻悻离去,随他一起来的那些官员,更不用说,只能跟着再一起走。
众人来到白瑜府上,在huā厅坐下之后,就开始议论纷纷。议论的内容,自然是街上的传闻,小道消息有模有样,这些人都是收了晋商银子的,哪个不害怕。刚刚到岳肃府上,名为请安,实则是想看看岳大人到底在不在家,要是在家,流言不攻自破,可要是见不到,那就不好说了。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认定,岳大人十有**是不在府上的,毕竟不看白瑜的身份,也得看白瑜的那把年纪吧,登mén求见,岳大人万没有不见的道理。
白瑜也觉得有理,如果岳大人真不在府上,那坊间的传言,便是真的了。他的心七上八下,身上全是冷汗,再加上厅内的官员不停的求肯,希望他能想想办法,更是叫他心烦意luàn。
“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想想。”白瑜终于发话了。
既然下了逐客令,那些官员也不好再留下,只能一一告辞。不过告辞之时,也免不了要恳求白大人两句。
客人都走了,白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huā厅之内,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信口早已撕开,他默默地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瞧了一遍,脸上越来越是痛苦。
过了许久,他终于站了起来,说道:“备轿,去杨shì郎府上。”说完,一边把信揣进怀里,一边朝外走去。
出府之后,白瑜直接赶往杨奕山的府邸,结果到了杨府,府上的人告诉他,杨大人今天和夫人出城进香了,今晚能不能回来,都两说着呢。
一听说杨奕山不在家,白瑜可真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本他打算请杨奕山帮忙的,可人不在,事情又急,那可怎么办?想来想去,只能说道:“回府套车,去张家口!”
第四卷 第八十四章 求情
第八十四章求情
杨奕山府内书房。9vk。首发
此刻的书房之内,正坐着两个人,坐在书案之后的,正是去“进香”的杨奕山。另一个则是他的大舅子熊兆珪。
“重岳,白大人登mén求见,你怎么却闭mén不纳,反称自己去城外进香了呢?”熊兆珪有些纳闷地说道。
熊廷弼自请致仕,可是并没有马上回老家,而是先到北京,和nv儿、nv婿聚一聚。本来算住上几天就走,但杨奕山和熊瑚再三挽留,所以也就暂时住下。老爹留在这,熊兆珪当然也不能走,一并住下。
“兄长,今天街上的传闻,你也该听到了吧,都说恩师去了张家口,拿了sī运军需的晋商不说,还把宣大总督以及宣府、张家口的将领也拿了。崔景荣的事,估计也牵扯不到白瑜,但是晋商的事,就不好说了。晋商在京城给不少人送过礼,还曾登过我的mén,不过被我扫地出mén。现在晋商sī运军需被恩师拿获,肯定是要详加审问的,但凡那些收过晋商银子的,都得被拉出来垫背。可以说,眼下的北京城内,和晋商有瓜葛的人,哪个不是坐卧不安。我虽然不知白瑜和晋商有什么关系,收没收过人家的银子,但我敢肯定,今天登mén的人,各个都会牵扯其中。他们找到,肯定是请我到恩师面前为他们求情。恩师的秉xìng,你不是不知道,这等事情,我怎能牵扯其中。”杨奕山娓娓道来,说出自己闭mén谢客的原因。
听了他的话,熊兆珪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淌浑水确实不能沾。见了他们,反倒不好应对,不如干脆不见。”
“正是。”杨奕山点头微微一笑。
“岳大人,mén外有人递帖求见。”
深夜。张家口巡抚行辕,岳肃正在和吴思南、蒋杰等人吃完饭,这功夫,吴平拿了一个信封跑了进来。
“哦?”一听这话,岳肃眉máo一掀,心中暗道:“看来晋商背后,还真有那么一个人物,也不知是谁,我是否认识。”
“拿来我看。”岳肃说着,将手掌伸出。
吴平连忙上前几步,将名帖呈到岳肃手中。岳肃接过一瞧,这份名帖还真有点意思,竟然装在信封里面,而且信封的口子,竟然还是用蜡封的。岳肃将信封撕开,取出名帖,展开观瞧,只见上面的名字,正是“白瑜”。
“怎么是他?”看到‘白瑜’的名字,岳肃倒吸一口凉气。
蒋杰和吴思南都看的清楚,从岳大人的表情之中,不难猜出,来人并不寻常。&*.《》.最快更新**不过二人都没开口寻问,只是心下嘀咕,会是什么人能让岳大人这样。
岳肃略一沉yín,说道:“请他进来,偏厅奉茶。”
“是,大人。”吴平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岳肃并没有挪动位置,将名帖合上,放到饭桌之上,重新提起筷子,继续吃饭。他吃饭的速度并不快,丝毫没有着急见客的意思,蒋杰和吴思南谁也不多问,他们明白,岳大人若是想让他们知道,早就说了,不必等他们去问。
一碗饭终于吃进肚了,岳肃又喝了两口汤,这才说道:“蒋先生,你看一下这张名帖吧。”
蒋杰取过名帖,展开看到“白瑜”的名字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明白了吧?”岳肃淡淡地问道。
“明白了。”蒋杰答道。
“等下我自己去见他,先生你到书房等我,台榭,你也到书房等我吧。”说完,岳肃站了起来,又道:“金蝉、铁虬,你们两个跟我来。”
台榭是吴思南的字。
“是……”蒋杰与吴思南起身应道。
岳肃带着金蝉、铁虬走出huā厅,前往偏厅。厅内的白瑜,已然到了,只是他头上竟然带了一个斗笠,头还垂着,像是怕被人看出面目。岳肃到得mén口,吩咐shì立在mén口的吴平和一名护兵退下,让金蝉和铁虬守在mén口,自己走了进去。
白瑜听到厅外岳肃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把斗笠摘下,躬身说道:“下官参见大人。”
“白大人,不必客气。快坐。”岳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上手主位,在他坐下之后,白瑜方敢坐下。
“白大人,您怎么大老远的跑到张家口来了?”随后,岳肃故作诧异地说道。
“大人……”白瑜突然站了起来,跟在跪倒在地,眼泪随即淌出,哭道:“下官该死呀……”
“你……白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快起来。”岳肃仍做诧异地说道。
白瑜并没有起来,继续哭道:“大人,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这一回不仅是哭了,哭着哭着,又开始磕头。
“白大人……你这把年纪……本官如何担得起这般大礼,快起来、快起来……”岳肃嘴里这么说,但却没有起身扶白瑜的意思。他心中明白,白瑜到来,肯定是因为这桩案子。不过,岳肃只是叫他起来,并不问为什么。
见岳肃不开口寻问,白瑜当了大半辈子官,当然也明白,岳肃是看出了他的来意,就是不问。岳肃不问,白瑜也不敢开mén见山的说,只好不住地磕头,一边磕,一边哭,“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白大人,快快起来。你这是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本官说,本官一定为你做主。你要是一直这样,本官哪里受得起呀。”岳肃见差不多了,才如此说道。
“下官不是受委屈了,实在是罪大恶极,愧对大人……”白瑜哭着说道。
“你素来公正,官声一向不错,何来的罪大恶极?”岳肃故作纳闷地问道。
“实不相瞒,是下官听说,大人在张家口拿获了一批sī运军需出关的商人……下官该死呀……”说到这,白瑜失声痛哭起来。
“这话不假,本官确是在张家口拿获一批sī自贩运军需出关的商人。白大人,这事不会和你有关吗?这些军需,不会是你主使他们贩卖的吧?”岳肃故意问道。
“不、不……下官哪有这个胆子……他们贩卖军需……下官实在不知呀……”白瑜哭道。
“既然白大人不知,那又何罪之有?”岳肃平淡地说道。
“只是……只是下官收了他们的银子……”
“收了多少?”岳肃问道。
“前前后后能有十几万两。”白瑜战战兢兢地答道。
“哦……”岳肃微微点头,又道:“数目不小呀,可为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也没做什么,只是前段日子,鞑子从张家口破关而出之后,他们请我帮忙力保张家口守将田秀。下官也就……上了份折子……”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岳肃再次问道。
“再没有其他了。”
“我知道了,这事本官还没审出来,算你投案自首,你自行写一份请罪的折子,递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