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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场去赋诗一首,那我便替你题了那牌匾,还将你的诗抄录出来,如何?”豫王挑眉看了一眼郑香盈,虽然不知道她究竟会不会作诗,但他却无形中认定她肯定能作出一首好诗来。
“王爷,小女子才疏学浅,恐怕作出来的诗有污王爷慧眼,还是别让小女子出丑了。”郑香盈有几分为难,豫王一定要她作诗,她只能背诵一首跟桃花有关的诗出来了。
就在为难之时,桃林前边提笔赋诗的人已经回到了长廊,郑香枝听着郑香盈谦让的话,轻轻撇了撇嘴角冷笑了一声,这郑香盈原来在族学的时候,经常在娘子讲学的时候呼呼大睡,瞧着是个胸无点墨的人,她倒还算实诚,自己承认了才疏学浅。
“郑小姐,你且试试,我来给你瞧瞧。”郑香盈愈是推托,豫王便越是觉得她只是不愿意出风头,一味催着她作诗,旁边许兆宁也笑着开口道:“郑小姐,我一瞧便知你该是锦心绣口,何必再推托?不如让我们也来见识下你的文采。”
郑老夫人心中得意,暗暗点头叫好,这下总算捉了个让她出乖露丑的机会了,七房那丫头的学问哪里能比得上香莲丫头,就等着她出丑便好。“香盈丫头,你也别再忸怩了,既然王爷与许二公子都让你作诗,你再勉为其难,也得写一首出来。”
郑香盈见着郑老夫人一脸得意,心中知道她在想什么,又瞧瞧那边郑氏大房与二房的几位小姐都幸灾乐祸的瞧着自己,心中暗自叹息一声:“那我便献丑了,还请哪位妈妈去替我拿了笔墨过来。”
众人惊讶的瞧着郑香盈,就见她吩咐小翠拿着纸按稳贴在长廊的廊柱上,拿着毛笔悬空而下,挥挥洒洒的写了四句诗。豫王见着郑香盈写出来的字也大为惊讶,这字不似时下闺阁女子练的簪花小楷,而是洋洋洒洒,行云流水一般,让人看上去只觉得舒服。再仔细看那纸上的诗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豫王猛的站了起来,盯着那张纸看了好半会儿,这才连声赞道:“好诗,好诗!”他扬声道:“拿笔过来,我要给郑小姐的园子题幅牌匾,还要将她这诗亲笔誊录出来!”
许兆宁见豫王如此欣赏那诗,凑过去看了看,转脸对着郑香盈点了点头:“郑小姐,我便知道你定然是个又灵气的,你这诗一出,我们的诗都不用看了。”
“怎么能这样说。”郑香盈笑了笑:“我那十五姐姐便是才高八斗,自小便是我们郑家的才女,我自愧弗如呢。”
许兆安站在旁边瞧着许兆宁与郑香盈言笑晏晏,心中的那种嫉妒又不可抑制的升了起来,只要是许兆宁喜欢的,他便想去破坏,想去掠夺,他不想要让他称心如意。他站在一旁不住的打量着郑香盈,见她年纪虽不大,却生得容颜秀美,心里也不由得赞了一回,隔得近瞧着,可比她那些姐姐们更招人待见。
郑老夫人瞧着豫王的两位公子眼睛都只盯着郑香盈瞧,心中老大不高兴,七房这丫头可真是时时刻刻要与大房作对,现在香莲丫头的风头全部被她抢了去,委委屈屈的站在角落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想着英国公府那亲事黄了以后,香莲丫头就没有怎么开心过,眼见着来了个好机会,还要被人搅了局,郑老夫人心中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
这边豫王已经题好三个大字“归真园”,又将郑香盈写的那首诗誊录了出来,重新念了一遍,摸着胡须不住点头:“郑小姐这诗,灵气四溢,就如能见着那幅场景一般,实在是写得妙趣横生!”望了一眼郑香盈,豫王微微一笑:“荥阳郑氏,果然名不虚传,有如此灵慧的子孙,郑嘉树在九泉有知,也该含笑了。”
郑嘉树是郑大太爷的父亲,上一任族长,听着提到了他的名字,郑老夫人颇有些不自在,只能笑着打哈哈道:“豫王爷过誉了,香盈丫头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罢了。”
“岂止是几分小聪明,真乃郑氏美玉也!”豫王毫不吝啬的又夸奖了郑香盈一番:“郑小姐,你写的这首诗本王很是喜欢,能否送与本王作个留念?”
郑香盈心中犯愁,这诗是剽窃苏轼的,怎么能大大方方的转送了出去?只是也不好拂了豫王爷面子,怎么着他才给自己的归真园题了字呢。想到此处,郑香盈微微颌首,双眼望向自己的群袂处:“闺中笔墨本不该外传,可豫王爷既然如此欣赏,香盈也不能太过矫情,只是还请豫王爷替香盈好好保存,不要让这诗流于市井。”
豫王听了这话怔了怔,这位郑小姐还真是个淡泊名利的,若是换了旁人,定然是洋洋自得,巴不得快些将这兽诗传了出去,也好让人知道他被自己夸奖了,真是才诗才敏捷。可这位郑小姐却只是一味让自己替她保守着秘密,不要让人知道了她会写诗,这性子可真是不错,年纪小小便知韬光养晦,是个识大体的。
上上下下打量了郑香盈一番,又见许兆宁站在她身边,正用一副欣赏的神色瞧着她,豫王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等着大事已定,替许兆宁聘一房高门贵女为正妻,这位郑小姐便可以抬了进府做贵妾,许兆宁若是喜欢她,到时候封了侧妃也便是了。
郑老夫人的一双眼睛跟着豫王爷的视线转了个不停,瞧着他在打量郑香盈,心中沉了沉,早知道有今日这一出,便先该派人来警告七房这丫头一番,休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原先自己还是疏忽了,心里想着凭她那出身,豫王与豫王妃是正眼儿也不会瞧她一下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留了后手,不声不响的便将豫王一家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那里去了。
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郑香莲与郑香枝,郑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沉,郑香枝素日里张扬跋扈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可到这里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只是呆呆的站在郑香莲身边,哑口无言的没有半个字吐出来。真是付不起的阿斗!郑老夫人恨恨的想着,到了外边怎么就没有了家中的底气了呢。
豫王妃在旁边见着豫王只是在打量郑香盈,心中也是不爽,这七房的一个孤女,有什么好打量的,难道不该是看大房与二房的几位小姐?她瞧着大房的两位小姐都甚是合意,两人生得都是一副好相貌,又兼着家世不错,父亲都是朝堂里的高官,怎么着也该是从她们两人中挑选一个。
“王爷,这里还有好几首诗呢,安儿和宁儿的,还有几位郑小姐的,你都不看了?”豫王妃笑着打圆场,将那气氛缓了一缓,郑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又开始慢慢亮堂了起来,她笑眯眯道:“我那几个孙女侄孙女的诗没什么好看的,许大公子和二公子定然是文采斐然,还是先看看他们的罢。”
豫王走到桌子旁边拿起几页宣纸瞧了瞧,嘴里微微念了几句,旋即指着一幅字笑了起来:“这位郑小姐的诗作得也不错,只是略欠灵性,和方才那首诗是不可相提并论的了。有了那诗珠玉在前,再看这些,觉得甚是兴味索然。”
听着前边两句话,郑老夫人起先脸上还有着笑容,可是敢着往后边听,她的笑容便慢慢消弭,一张脸有如乌云罩顶般黑了起来。
、第75章 蛇鼠一窝施暗算
一线落日的微光灿灿然斜斜照进了庭院;屋檐投出的黑影将青青的草地覆盖了一大块;茜纱门帘一动不动的挂在那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半分声响。两个打门帘的小丫头子坐在两旁的门墩上,一边拿着荷包在绣着,一边低声的说着闲话,这将暮未暮的天色里,两人的脸上都有一点金光;十分醒目。
忽然间院落里热闹了起来,就听着脚步声杂沓着往主院门口过来,两个小丫头子快快站了起来,将荷包系在腰间,垂手立好;就见郑老夫人带了郑香枝与郑香莲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郑老夫人的脸十分的不舒展,隐晦不明,仿佛是藤上吊着的一根苦瓜。两个小丫头子见着她那神色,小心翼翼的打起门帘,心里知道老夫人今日肯定遇着不高兴的事儿了。
“香枝,香莲,今日那许大公子与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话儿?”郑老夫人落座以后,望了望两个孙女,心中还有一丝微微的希望:“你们起先不是一道去游园了?没有让二房那几个丫头抢了风头去罢?”
郑香莲低着头没有说话,旁边郑香枝却轻轻儿哼了一声:“她们还能抢什么风头?风头部全在七房那个丫头身上了?”
郑老夫人听了脸色陡然一变,好半日没有出声,过了一会才沉着脸道:“香枝丫头,在家里的时候瞧你嘴巴儿挺能说,怎么到外边就闭着嘴巴没声没响了?若是方才有现在这份伶俐劲儿,那豫王与豫王妃还不都会将眼睛往你身上瞧?”
“祖母不一直要我向香莲姐姐学规矩?”郑香枝很是不服,翻着嘴儿道:“你总是说香莲姐姐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要我也像她一样庄重些,可现儿却又说我不够活泼伶俐,这究竟让香枝该怎么做才好?”郑香枝也是满腹牢骚,本来还想派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去与豫王府的丫鬟说闲话,不动声色的将郑香莲曾经与英国公府的二公子议过亲这事儿传出去,没想到豫王爷在归真园用过午饭便说要回荥阳,一阵风一般,豫王府的人便走得无影无踪,自己准备好的手段都没有派上用场,正在遗憾,刚刚回府又被祖母埋怨了一通,心中更是不自在,逮着机会便将那一腔怨恨发泄了出来。
祖母也实在太偏心了,只记挂着郑香莲的亲事,难道自己就不是她的孙女不成?手板手背都是肉呢!郑香枝恨恨的望着站在一旁的郑香莲,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愤慨,对于今天的事情既觉得伤心,又隐隐有些欢喜,大不了被七房那个郑香盈搅了局,谁都别想嫁进豫王府,这样才算公平。
“你们回去罢。”听着郑香枝回嘴,郑老夫人心中更是动气,可她现在还没精神来于她置气,最重要的问题还不在这里,先将两个孙女打发了回去,又让人将郑老太爷请了回来。
“怎么样?今天游玩是否顺利?”郑老太爷走进大堂,还没坐下来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其郑老夫人今日游春的事宜:“豫王府有没有给什么暗示?”
郑老夫人闭着嘴巴好半日没有说话,等着郑老太爷坐在椅子上边,这才慢腾腾道:“豫王与豫王妃都来了,这也算是给咱们荥阳郑家面子了,可恨的是这事情被七房那丫头给弄得黄了一半。”
“被香盈丫头黄了一半?这是为什么?”郑大太爷有些奇怪:“什么叫做黄了一半?你说话也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豫王妃走的时候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荥阳郑氏果然名不虚传,小姐们个个都是极好的,下回有时间来洛阳,我来尽地主之谊,招待郑老夫人与各位小姐们游园赏花。”郑老夫人听了这句话有些琢磨不透,豫王妃这话本是句客套话儿,可自己越往里边想,便越觉得含义深厚。
郑氏的小姐个个都是极好的,那她究竟是看中了谁?下回去洛阳她尽地主之谊,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口里说个好听?郑老夫人皱着眉头将今日的事情向郑老太爷说了一遍,狠狠的添上了一句:“这七房那个香盈丫头正是个克星,什么事情遇着她都会遭殃。”
郑大太爷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郑老夫人在旁边喃喃自语道:“若是豫王府不顾门第的看中了她那怎生是好?我们大房二房的面子都要丢光了,这么多光光鲜鲜的贵女比不上一个寒酸的丫头!”
郑大太爷狠狠的拍了桌子:“你住嘴。”
“住嘴?”郑老夫人冷冷一笑:“你这个族长当得难道不窝囊?给七房分家产的时候被她噎着说不出话来,后来几次被她当面梗着,哪里有一分族长的模样?不是我说你,再这么下去,咱们荥阳郑家必然会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你没见那三房?信隆现儿收了监,等着洛阳那边人证回来就要开堂审问,老三他们着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唉……”郑老太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闭紧了嘴唇:“我还想着能替他们中间斡旋调解,没想那香盈丫头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亲侄女一心想着将伯父送上死路,这究竟前世造了什么孽哟!”
“你先别光顾着叹气,怎么样也得将现在这件事情解决才行。”郑老夫人朝旁边的丫鬟婆子瞅了一眼:“你们先退下。”
那些陪同着去游园的丫鬟婆子心知肚明,老夫人与老太爷要关起门来商量重要事情了,赶紧纷纷行礼退了下去,只余了邀月和郑老夫人的贴身妈妈在大堂里,邀月赶着去替郑老太爷装烟丝儿,贴身妈妈则去沏了两盏茶过来。
“我瞧着豫王府是有意想要与咱们郑家结亲的,否则豫王妃也不会说出那句话来。”郑老夫人眯缝着眼睛想了想:“我现儿就是担心,她会选中哪一个。”
郑大太爷捧着烟斗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还能会是谁?你莫要想得太多,大族联姻,怎么会不考虑家世背景,或者香盈丫头那个时候得了豫王与豫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