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香盈于是便娓娓将荥阳的事情说了一遍,郑氏长辈们想要谋算她,准备将她许了去给那王知州做填房,郑香林派丫鬟月夜来报信,结果没想到最后这桩亲事却落到了她自己的头上。“我那日见大姐姐有轻生之念,所以劝解她,给她想了个法子,让她逃婚,现儿心中忐忑,总觉得这法子有些不稳妥。”
“竟敢如此算计香盈,郑氏这群老不修真是不要脸!”杨之恒气愤愤的站了起来:“香盈,我这就去荥阳去找那郑大太爷,非得将那大房的正门给砸烂不可!”
“之恒!”郑香盈心中一急,赶紧将他拉住,订了亲可真好,没有那么多规矩,旁人见她拉住杨之恒也不会说多话:“你这会子拿什么理由去砸他们的大门?恶人自有恶人磨,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我们去动手了,自然会有人替咱们去收拾了他们的。”
杨之恒望了郑香盈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香盈,你也忒好说话了些!”
“不是我好说话,只是我不想你因着我的事情受牵连。”郑香盈微微一笑:“现在大房一心想着要将我那位十五姐姐嫁去豫王府,总怕他们只能失望了。”
这几个月她已经让洛阳的超市里放出了一些风声,将荥阳郑氏这些年做的一些不好的事情都陆陆续续抖了出来,经过几个月,怎么着那闲话也该传到豫王府里头去了,豫王妃不是打算着想要给许兆安寻一房有助力的媳妇?荥阳郑家都烂到根子上头去了,特别是那郑信隆的事情捅出来,荥阳郑氏的名声也不知被毁了多少,郑香莲想要嫁进豫王府,只怕是有些难度了。
杨之恒见郑香盈制止自己,也不再说多话,心中却在盘算该怎么样才能暗地里将郑家好好整一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这群龌龊的人过得逍遥自在。林牧遥见两人不说话了,这才开口道:“香盈,你这法子委实不妥当,这逃婚哪有这么容易的?万一哪个骨节眼上出了问题,逃不出去,那便搭上你那大姐姐的一辈子了。”
郑香盈点头道:“舅舅,香盈也正在为难这事情,那时候因着只想安慰我那大姐姐,所以才给她想了这个点子,现在想着又很忐忑。”
杨之恒在旁边想了想道:“不如让我师父去喊群人来,拦路将她劫了去,这便是最稳妥的了,那帮送亲的人未必能打过江湖好手?”
郑香盈看了看杨之恒,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一想着郑香林将终身大事托付给了自己,心中便有些不舒畅,见杨之恒说得毫无芥蒂,知道他心中并没有郑香林的存在,可还是有些小别扭,总不希望他插手到这事情里边来。
“香盈,你怎么了?”杨之恒见着郑香盈那模样,微微一愣:“这样不好?”
“你叫人将我大姐姐劫了去,她名声尽毁,以后还怎么嫁人?她还将她的亲事托付给我,想要我帮着她挑个良人呢,用了这法子,她便只能去尼姑庵里做姑子了。”郑香盈挑眉看了看杨之恒,心里想道,郑香林一心想嫁的是他,若是用了这法子毁了名节,说要她给杨之恒做小妾,恐怕她也会答应。
“你说的也对。”杨之恒沉思片刻,望着郑香盈道:“我们不如从王知州那边下手,让他自己回了这门亲事?”
林牧遥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之恒说的有道理,不如从王知州那边下手。王知州是个很会利用关系的人,他想娶香林,恐怕也是看中了荥阳郑氏的门第,若是咱们让人去放出风声,说那七房乃是弱支,已经与郑氏基本上没太多联系,而且香林只是个庶出的不得宠的小姐,又无陪嫁银两,只怕那王知州也不会愿意再想娶她。”
“舅舅,王知州真会毁亲?”郑香盈有些犹豫:“若是他不愿意呢?”
“以我对王知州的了解,他多半会如此做,他这人从来便不做亏本买卖,若是知道香林没有父母做助力,又没有陪嫁银子,自然不会乐意。”林牧遥神色十分笃定:“我今日便命人过王知州那边去放些风声出来。”
林衡君在旁边听了好一阵子议论,对那郑香林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香盈,你大姐姐的命也实在忒苦了些。”
郑香盈长叹了一声:“可不是这样,我还在发愁呢,若是那王知州来退了亲,我那大姐姐的亲事便更为难了,也不知道我那大哥和她那姨娘会算计着将她卖到哪户人家里边去。”
林衡君自小便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边长大的,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难过,抬头望了望林牧遥道:“父亲,说起来你也是算是那郑香林的舅父,怎么着也是长辈,不如辛苦你几分,替那香林寻门好亲事?”
郑香盈听着林衡君如是说,心中也是一亮,怎么来说林牧遥的身份摆在那里,由他出面去干涉郑香林的亲事总比自己开口要好。林牧遥为官这么多年,在外行走得多,认识的人总比他们要多些,不拘在同僚熟人里边寻个知道根底的,将郑香林嫁了,这也算是完成了一桩事情。
“哎呀呀,那温大少爷不是很配?”李氏坐在旁边抚掌喊了起来:“香林那身份家世,配他岂不是刚刚好?”
林牧遥白了李氏一眼,摇了摇头:“夫人,你不能眼睛里边只看着银子,宁可钱少些,也要人才好,否则香林嫁过去还有什么指望?”
李氏却不以为然的回驳道:“这女人家还能有多大指望?温大少爷只是脑子不太灵光而已,也没别的坏毛病,香林嫁过去便能帮着温夫人搭理中馈,等过几年接了手,这温府内院岂不就是她说了算?这亲事还不合意?还不算是美满姻缘?”
林牧遥想了想,依旧摇头:“不好,还是不好。你也别那么着急,先让王知州退亲,我们再慢慢替香林寻访一门好亲事。”望了望坐在那里的林衡君,林牧遥慈爱的笑了笑:“咱们君儿年纪也大了,你更该替她多多留意着。”
李氏望了望女儿,也将郑香林的事扔到一旁,喜孜孜道:“可不是这样,我正准备着给她多寻访几家看看呢。”
郑香盈见林牧遥与李氏将郑香林的亲事担了下来,心中立刻便放下了一副大挑子,朝林牧遥与李氏行了一礼:“香盈在鹤壁打扰了这么久,也该是要回去的时候了,否则我那归真园可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儿了。”
林衡君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不过只是一个小园子罢了,不拘几个下人便打理好了,还用得着你这般心心念念的要回去?不如留在鹤壁陪着我罢,你走了我便更不好玩了。”
郑香盈笑着没答话,小翠在一旁笑嘻嘻的开口了:“表小姐,我们家姑娘那个园子可大,几个下人如何能打理得下?”
“归真园?”林牧遥惊讶的看了郑香盈一眼:“听说今年春日豫王阖府前往荥阳归真园游春,只说那园子里有不少奇花异草,风景优美之至,难道那便是你的园子?”
“回舅舅的话,香盈那园子虽然不大,可还算得上是个游玩消遣的好去处,舅父休沐的时候可以带了表兄表姐过来小住几日,也到乡下散散心。”郑香盈笑微微的回着话,见着李氏的脸色渐渐由红转成了青白:“这次来香盈送给舅舅的那盆盆栽骨里红,价值千金,舅舅千万莫要随意送人了。虽然现儿还看不出什么门道来,等着冬日便可见其妙处。”
这盆骨里红梅是她从那大树上嫁接到老梅桩上头的,而且特地做了个精美的造型,等着冬日一到,那梅花盛开的时候,便可见那梅花有如垂珠一般,累累的堆在枝头,与那胭脂红的树枝互成映趣,摆在茶几上,或者是放在游廊上,更是显得生机盎然。
“价值千金?”李氏慌慌张张的喊了小红过来:“快去瞧瞧那盆栽,看看有没有被那些不长眼的小丫头子给折了枝?”当时接了郑香盈送上的盆栽,她满心里瞧不起这东西,见着那梅桩枯褐,上边却长着红红的枝条,还以为这树是快要死了,等着郑香盈走开,她便让小红给扔到了后院杂屋那边去了,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花竟然能值这么多钱,李氏一想着便觉得懊悔得很。
小红匆匆忙忙抱着那骨里红走了进来,郑香盈瞧了瞧,那树枝高高低低的被攀折了不少,她微微叹了口气,这盆栽到鹤壁才一个月,可毁了不少。吩咐小红拿了剪刀过来,将那树好好修剪了一番:“就放到大堂里边罢,每日搬出去晒几个时辰的日头,其余时候摆在屋子里即可。”
李氏一迭声的应了下来,眼睛望着郑香盈,心中似乎被谁挖了一块肉去,原来这外甥女儿竟是个有钱的,难怪她的马车都这般豪奢,看起来那归真园真是赚了大钱,可偏偏自己却看走了眼,一心要将她往外赶,现儿后悔都来不及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双手携手回洛阳
“香盈,你瞧君儿这么挽留你,你也……”李氏期期艾艾开了口,只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慌,这些日子她都没有给郑香盈好脸色看,一副只想将她赶回荥阳去的模样,现儿又要来开口挽留,委实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
“快别说了,香盈有她的正事便自然要让她回去。”林牧遥看了看李氏的脸,摆了摆手,自家夫人什么都好,就是对银子看得太重了些。虽然他早出晚归,不知道李氏素日里究竟是怎么对待郑香盈的,可现在瞧着她的神色便知道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心中立刻一阵难受,自己真是愧对妹子,让她的女儿被自己夫人欺负。
李氏见林牧遥开了口,也不敢说多话,乖乖闭上了嘴,眼睛望着郑香盈,满是歉意。
郑香盈瞧着李氏那尴尬的模样,心中好笑,但依旧毕恭毕敬的回答:“舅母关爱实在让香盈感激,只是这秋日眼见着便要来了,归真园正是要忙起来的时候,少不得我回去镇场,香盈只能辞行了。”
林衡君听了很是失望,撅着嘴道:“那我以后过去找你玩。”
“表姐,你随时可以过来,我在归真园等你。”郑香盈笑着抱住林衡君的胳膊:“你可别生气,笑一个才好看。”
辞过行便觉心情轻松,小翠欢欢喜喜跑回春兰院,喊了方妈妈和鲁妈妈收拾东西:“杨公子过来求亲了,舅老爷已经允了姑娘的亲事,咱们这就回荥阳去。”
方妈妈听了欢喜得跳了起来:“小杨公子果然是个有心的,才这么会子就自己跑鹤壁来了。哎哟哟,这回总算是放心了,免得总是有人打我们家姑娘的主意。”一边说着一边风风火火的同鲁妈妈一道儿将东西收拾了,去外院喊了禄伯套好马车,便算是准备好了。
一行人慢慢走出了林府,郑香盈由小翠扶着上了马车,掀开侧边的软帘,朝林牧遥与李氏挥了挥手,眼睛缓缓扫过,就见两位表兄站在那里,脸上都由不舍的神色,不由得呆了呆,赶紧将软帘放了下来,不再看外边。禄伯一甩鞭子,辘辘的声音响起,郑香盈知道马车跑了起来,心里边轻松了不少,坐在那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姑娘,咱们可算是要回去了。”小翠扭了扭身子,如释重负:“咱们这是先去洛阳还是先回荥阳?”
“小翠你可真傻,咱们自然是回荥阳去,去洛阳做什么?”鲁妈妈搓着衣角儿望了望小翠,出来这么久,她也还有几分想着寿伯了呐。
郑香盈瞧着鲁妈妈那局促不安的举动,刚刚想打趣她几句,就听马车外边飘进来一个声音:“自然是先跟我去洛阳,这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香盈,你也得送了去给我师父瞧瞧罢?”这话音刚落,马车侧面的软帘便掀了起来,露出了杨之恒一双黑亮的眼睛:“难道你还不敢去见师父不成?”
郑香盈抿嘴一笑:“谁不敢去见他?我还正想见见焦大叔呢,我要向他告状,你这人不安分守己,老是向大将军请假,才从军一年,都请了两次假了,你以为军营是这般好玩的不成?由着你想来就来,想去便去?”
“人家还不是着急你。”杨之恒心急得将头往马车里边钻,旁边小翠惊呼了一声:“杨公子,小心卡了头!”
杨之恒咧嘴笑了笑:“没事,这点把握我还是有!”凑了过来在郑香盈耳边小声道:“香盈,刚刚我可瞧见了你那两位表兄,比我可差得远了,难怪你不喜欢他们。”
郑香盈白了杨之恒一眼,心里道这人脸皮越发的厚了。杨之恒见郑香盈一个眼风儿飞过来,嘴里却不说话,一张小脸上笑意盈盈,心中得意,真恨不能将她从马车里捉了出来与自己共骑。只是瞧着方妈妈鲁妈妈与小翠都在瞪眼望着他,又有几分不好意思,讪讪的将头退出去些,隔着软帘大声说道:“你那两位表兄站在门口那模样,可是依依不舍呢。”
“你都在混说什么。”郑香盈听了只觉好笑,这杨之恒真是闲得慌,这不是没话找话说?只不过她眼前不由得也浮现出林衡珂与林衡清两张脸来,都是那般怅怅然,眼睛里全是震惊的神色。自己躲了他们差不多半个多月,忽然一日间就定了亲,成了名花有主的人,由不得两位表兄不惊奇罢?郑香盈坐在车里,从软帘一角往外看了看杨之恒,见他高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