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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赤霞山,就如看着一幅锦缎在不住的变化着颜色般,流光溢彩之间,岁月悠悠而过。
郑香盈今年做了不少事儿,洛阳牡丹花会里她精心培植出来的牡丹夺得了花魁,将那彩头纳入囊中,经过两年培植,土豆也终于得到了改良品种,不仅产量高,而且抗旱能力得到提高,条件艰难的情况下也能存活。她与方妈妈的厨娘小组探讨了很久,终于做出了与前世的薯片薯条有些相仿的零食,在悠然农家香里边卖得十分抢手。
郑香盈没有将收获的马铃薯拿去出售,因为有经验的老农都说,看着各种预兆,明年该是一个旱年。郑香盈命令下人们将马铃薯储存了起来,备着明年干旱的时候发了给百姓们做种薯。只将一部分马铃薯拿了出来做薯条薯片在农家香出售。
葡萄也结果了,今年是第一次结果,郑香盈将几种葡萄都拿了来比较下味道,发现还是她嫁接培植出来的葡萄最好吃。荥阳洛阳也有人种葡萄,可不部分人家里种葡萄只是为了来年乘凉,搭个架子瞧着美观,结出来的葡萄都是小而酸的,赤霞山的葡萄一问世,当即便销售一空,差点连鲁妈妈做葡萄酒的原材料都没能保住。
板栗、柿子、大枣、山楂,秋季里各种各样的果子挂在枝头,将树枝都压得弯弯,垂垂的往地下坠,走在山间小路上,郑香盈看到的不只是果子,而是一个个的银锞子,亮闪闪的在树枝上边吊着。
“姑娘,今年咱们归真园与赤霞山又该多赚了银子罢?”跟在郑香盈身边久了,小翠一开口便是生意经,到哪里都琢磨着如何赚钱。
“自然是要多赚的,这山上的树越长得久便越值钱,就是这个理儿。”郑香盈笑眯眯的望着那小红灯笼一般的柿子,心里边琢磨着要将柿子做成柿饼,大枣加工成干货,这样便能去得更久一些。
“姑娘,什么时候去江南,到时候带上一船货物到那边去贩卖。”小翠板着手指头道:“你瞧瞧,咱们园子能带去的干货可有不少。”
“怎么着也该等着钱知府的回信。”郑香盈瞧着小翠闪闪发亮的眼睛便觉好笑,她可真是一心掉到了钱眼里头,比她更热衷于赚钱了。前不久钱知府,不,应该叫钱参议了,写了信过来,直说他在江南过得很是顺意,而且不遗余力的将江南的富庶描述了一遍,特地邀请她今年冬天去江南游玩。郑香盈有几分动心,写信回去托他去给自己看看应天府的铺面,若是有合适的,先帮她买下来。
不管开不开分号,买铺面总不会吃亏,不开分号,铺子租出去给人家,每年可以收租金,不想隔这么远打理,到时候转手卖出去,少不得还能赚上一笔银子。郑香盈笑吟吟的往山下走了去,今年冬天可真得去江南那边考察看看。
中秋节郑香盈去了洛阳,豫王早就派人送信让她回去过中秋节。今年她去了洛阳几次,每次都在豫王府小住了几日。郑香盈每次见着豫王都觉得他有些高深莫测,总觉得他不是外表看上去那般简单。
别人都说豫王是个闲散王爷,只喜欢风花雪月的事情,平常都是与一些文人墨客混在一处,吟诗作画游山玩水,可是郑香盈却一点也不相信,仅仅从焦大不住的在四处奔波,她便觉得豫王必然是个有想法的人。
焦大的身份很隐秘,外边瞧着他只是豫王府的一个得力主管,可他那身手又绝不是一般主管能做得到的,豫王府里有不少护卫,郑香盈总觉得他们应该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整个豫王府从外边看了去,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世子,就是这世子之位的问题。郑香盈考虑了很久,才得出这个结论。照理来说许兆安是王妃所出,今年已经十八了,怎么着也该上折子请皇上立他为世子,可豫王却始终没有动静。郑香盈能见着豫王妃脸上总是会忽然流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来,可能是被这桩心事折磨得时时刻刻喘不过气来。
许兆宁是宋侧妃所出,又是第二个儿子,本来世子之位根本便没有他肖想的份儿,可豫王的举动不由得让人在揣测,究竟许兆宁会不会便是以后接替豫王王位的人。随着许兆安许兆宁年龄逐渐增大,这问题已经如一团乌云般笼罩在豫王府的上空,沉甸甸的往下压,似乎要将里边的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豫王府里小住的时候,不免要看见她的义兄义姐。许兆安还是那种冷傲的模样,不少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与豫王妃的表情逐渐的有些重合,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或许这母子俩都是被同一件事情给折腾的。许兆安瞧她的眼神却十分复杂,有一种想要亲近却不敢亲近,极力在克制的忍让。而玥湄郡主见了她,每次都冷眉冷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还是豫王叫着让她与自己说话才会开口。
玥湄郡主的亲事定了下来,是豫王亲自给挑的亲事,许的是京城魏国公府的长公子,玥湄郡主尽管有千万个不愿意,可究竟不敢拂逆了豫王,只能抱着豫王妃哭哭啼啼,一个劲的嚷着婚期要定到她十七岁以后:“我要留在府里陪着母亲,怎么着也不想那么快嫁到旁人家里去伺候婆婆。”
豫王妃自然知道女儿心中的想法,摸了摸玥湄郡主的头发安慰她道:“湄儿,你现儿还能在我这里撒娇,以后去了旁人家里可要学会做人,千万记得要贤良淑德,免得丢了我们豫王府的名声。”女儿不愿意嫁得早,还不是在惦记着杨之恒?豫王妃一想着这事儿便觉得糟心。
杨之恒虽然出身不好,可她是见着杨之恒长大的,也觉得他是个俊才,日后必大有出息,玥湄嫁给他不会吃亏,更何况杨之恒父母双亡,玥湄若是能嫁了他,上头没有公婆压制,能够一手遮天的做主母。而那魏国公府也就只是个好听罢了,她自己是从国公府出来的,还能知道里边的弯弯道道?那些钟鸣鼎食的国公府,外边瞧着金碧辉煌,可究竟里边怎么样,只有住在里边的人才知道。魏国公府的那位长公子,靠着祖荫得了个正五品的官儿,每日就是去衙门应个卯,其余时候便是在街头遛狗斗鸡,实在不是良配。
玥湄从小被自己娇养惯了,嫁去魏国公府,还不知道会不会与那长公子发生矛盾。一想着这事儿,豫王妃便觉得实在无奈,可这亲事是豫王自己挑的,她也没有办法反对,只能眼睁睁瞧着魏国公府托媒人过来下聘,豫王亲自写了庚帖,让媒人带回京城。
“母亲,湄儿真不想嫁。”玥湄郡主听豫王妃说得无奈,心中更是委屈,抽抽搭搭的哭了一阵子,眼前晃着的却是杨之恒那张脸,一双墨玉般的眼睛深情款款,可却不是望向她的,他现在只会望着一个人,那便是她那位义妹。
紧紧的将手捏在一起,指甲似乎要掐进肉里边去,玥湄郡主每次见着郑香盈都有一种想上去讲她的脸抓破的感觉,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克制多久,幸亏郑香盈不经常来王府,否则她还真不敢担保哪一日自己会扑过去。
今年的中秋节晚宴,豫王特地将郑香盈接了过来,这是她变成豫王义女以后在王府里过的的第一个中秋节。她精心挑选了一些归真园里的出产带去了洛阳,豫王闻着那桂花酒便喜笑颜开:“果真是美酒。”
“父王,我还有好东西要呈给你。”郑香盈朝身边的鲁妈妈与小翠点了点头,两人将一个大篮子抬了进来,揭开盖在上边的布,露出一个食盒与一个大袋子。豫王好奇的看着郑香盈将食盒打开,便见着里边有几样不同形状的零嘴,不由得哈哈一笑:“香盈,你父王不吃零嘴的,送给你母亲与姐姐们吃去。”
“父王,你且试试。”郑香盈拿起一根薯条交给豫王:“这不仅仅是零嘴,吃了能饱肚子。”
豫王将薯条接了过来,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眼中一亮,点了点头:“这味道不错,怎么做的?”
郑香盈笑着将食盒中央那个小碟子拿了出来:“蘸点这个吃味道会更好。”她将篮子里的那袋东西拎了出来,轻轻一晃,几个圆圆的东西便滚到了桌子上边,豫王拿起来看了看,有几分好奇:“这零嘴难道就是这个做的?”
“是。”郑香盈将土豆托在了掌心:“这便是我培植出来的新品种,它能蒸了当饭吃,还能做菜,还能做成土豆粉土豆泥,做出各种饱肚子的东西来。”
豫王盯着那土豆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竟然有如此功效?”
“是,我特地带了我的贴身妈妈过来,今晚可让她尽厨房拿这土豆做几样菜试试。”郑香盈心中也是高兴,这良种土豆培植出来,明年春日便可大规模种植了,但愿能让百姓们为灾年提前做些准备。
晚宴上方妈妈做的几个菜大受好评,豫王心情很好,打赏了方妈妈一个银锭子,瞧着那光了的碟子,豫王嘉奖了郑香盈几句:“香盈,你可是在造福大周!”
“父王,香盈唯愿天下百姓能不忍饥挨饿。”郑香盈见豫王兴致很好,趁机提出来自己要去江南的要求:“听说江南苏州每年冬季都有一次赏梅会,我今年想过去瞧瞧,顺便考察下那边的风土人情,今年恐怕不能来洛阳过年了。”
豫王想了想,好半日才开口应允:“你去罢,路上小心。”
第二百零五章寒风起宫闱深深
天气逐渐的冷起来了,秋风慢慢转成了北风,天空里堆积的乌云又厚了些,才闭了会眼睛,就听耳边有唰唰的声响,睁开眼睛一瞧,便见雪花珠子点点的从空中洒了下来,打着明当瓦响得清脆。
“姑娘,咱们几时能到江南?”河里头还未结冰,有一条船只正在努力的往前赶路,船舷上站了几个人,正在望着满河点点涟漪说着闲话。中间那个披了件大红羽纱斗篷,上边戴着同色的帽子,白色狐狸毛的边,毛茸茸的衬着她点朱般的唇,十分精致。
“都走了好几日了,总归也不要太久了。”郑香盈瞧了瞧这一河萧索,却也不觉得乏味,十二月初她便动身了,怎么着小年之前也该到苏州了。
钱参议本来一定要她去应天府住着:“我那宅子虽然不大,可却还能打扫出一个院子来,郡主千万不要嫌弃。”
郑香盈觉得虽然钱参议一片盛情,可自己行动更方便些,住在别人府里总没有那般自由,于是托了钱参议让他去苏州给自己租好宅子:“我先到苏州住一个月,年后应天府瞧瞧你给我买下的铺子,那时候再去你府里也不迟。”
得了这个信儿,钱参议赶紧安排了下人去苏州租了个小宅子,还留了几个管事妈妈与粗使丫头在那边等着郑香盈过去:“好生伺候着郡主,不得怠慢,每日去码头上瞧瞧,看看郡主是否到了苏州。”这可是一条好上线,怎么着也要抓稳了,以后自己的升迁可都在这上头呢,钱参议心中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啦的响。
走水路差不多大半个月,总算是颠簸着到了苏州码头,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不少船家已经歇业,因着码头上船只不多,只有十多条船停在那里。船只刚刚靠岸,就见一个管事婆子撑着油纸伞走了过来,大声朝船上吆喝了一声:“请问可是从荥阳来的?”
船主站在船头点了点头:“荥阳过来的,一位姓许的小姐。”
那管事妈妈慌慌忙忙的将油纸伞收了起来,慌慌忙忙的跑上船,见了郑香盈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个跪拜大礼:“老奴恭候郡主多时了。”
郑香盈唬了一跳,赶紧让鲁妈妈与方妈妈将她搀扶了起来:“这位妈妈,不必多礼,我们郡主不讲究这么多。”旁边的船主见着这场景也在咋舌,路上走了将近二十日,这位许小姐说话十分客气,对人从不高声,也很是体恤下人,原以为只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却没想到是位郡主。
那管事妈妈站定了身子,朝郑香盈又行了一礼:“郡主,我们家老爷吩咐我们在码头上守着,老奴等了好几日,总算是给郡主盼来了,现儿苏州天气渐冷,码头不是久留之地,咱们快些回宅子去罢。”
郑香盈让小翠塞了个荷包在那管事妈妈手中:“辛苦妈妈了,只是让那些搬东西的人小心些,我带了几盆梅花过来,千万别把我的弄坏了。”
“老奴自然会叮嘱的,也会亲眼瞧着。”那妈妈弯了弯身子:“郡主先上马车罢。”
苏州的天气没有荥阳那般冷,可坐在马车里边依旧还是能感觉到那萧萧寒风从帘幕里钻了进来,直直的扑到脸上,有点像刀子一样慢慢的刮了过去。郑香盈端坐在马车里边,听着耳边不时的飘来软软的声音,只觉得十分亲切,前世她便是生在江南长在江南,虽然隔苏州有一段距离,对苏州话却不陌生,现在她听到的苏州话与前世的略有出入,可她还是能听懂路人在说什么。
“姑娘,那些人说的话真是好听,就像唱歌一样。”小翠掀开帘子一角望外边瞧了瞧,有些羡慕的说道:“路上的姑娘小嫂子生得都好看,脸团团儿的,白得像糯米粉儿一般。”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