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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坚硬石板上的剑痕,文官们个个冷汗直流,心里直呼:妈妈呀!轻轻一挥,就连数百斤巨石都砸不出痕迹的青石都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那平安公主那个小身板儿,咋受得住啊?!
三朝元老的赵夏赵太保撑着老迈的身子,颤颤巍巍的站出来说道:“珊瑚公主,此次比武点到即止,不宜见血,以免伤了和气。您看如何?”
“当然。”珊瑚像宝贝儿子似的,抱着手里的宝剑不停爱抚,睨了以墨一眼,别有深意道,“这位大人放心,珊瑚一定留心,不会伤了你们的平安公主。”只会让她跪地求饶,让承天皇帝脸面无存。一雪我国战败之耻!
太子爷吹了吹修得漂亮圆润的指甲,一身散漫之气分外妖娆,“谁伤谁还不一定呢!”
小靴子公公翻个白眼提醒道:“爷,人家手里有宝剑呢。”
“宝剑怎么了?”妖魅的眸子一瞪,太子爷是力挺他家墨宝,“在实力面前,那就是一块废铁!”
小靴子公公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您当您都像您一样逆天啊!
太子爷对以墨是信心十足,可呈袭就不一样了。呈袭怨原以为那个珊瑚公主跟北郡王家的刁蛮郡主一样,花拳绣腿而已。凭他宝贝女儿一拳能把门板给打个窟窿的大力气,肯定是稳赢,可当珊瑚公主展露那么一手之后,小心肝儿就‘嘣吱,嘣吱’的跳,连忙站出来,嚷嚷道:“等等,等等!那个珊、什么瑚的公主啊,俗话说,刀剑无眼,你再留心,也有不小心伤着的时候,到时候影响两国邦交不是?所以呢,那个……可不可以不用武器啊?”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他女儿的小隔壁小腿儿,他还不心疼死了!
珊瑚公主美目一瞪,“这怎么行!比武没有兵器哪还比什么!”
呈袭也不干了,绿豆眼泛着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摸样,“怎么不行了!比拳脚还不是一样的比?非要戳个血窟窿出来,你才高兴是吧?!”
“承天王爷,你、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本王怎么不讲理了?!合作你武功高强不怕刀剑伤着就无所谓了是吧?本王告诉你,你今儿要是敢伤我女儿一根寒毛,看我不打连你爹妈都不认识……”
“你、你,比武受伤在所难免,你、你……你无理取闹!”
“本王怎么无理取闹了?!是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
哟呵,两人竟然就这么闹上了。
以墨抱着软鞭,‘虚弱’的倚靠在兵器架上,百无聊奈的看着两人闹。而承天国的文武百官竟没一人出来阻止,就由着呈袭闹腾。这场面他们乐见其成,最好闹得让那珊瑚公主忘了有比武这茬儿!
承天没人阻止,不代表弯月国的使臣也不阻止。萧仁和上前一步,扯住接近暴走边缘的珊瑚,略带警告的劝慰道,“公主,如今不是任性玩闹的时候,请以大局为重。”珊瑚公主这才悻悻的闭嘴。
萧仁和安抚住了珊瑚,才对呈袭笑道,“承天王爷说得对,刀剑无眼,双方不管是谁伤了,都不好。不如这样,双方比试都不用内力,只比招式,且点到即止。承天陛下,您看如何?”
乾闽帝笑得亲和又不失帝王威严,轻微颔首,“就依萧使臣之言。”
蔡丞相也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既然双方都达成一致,那就开始比赛。
珊瑚公主封了内力,握住手中宝剑,来到擂台中央,傲然的睥睨着以墨,“你可准备好了?”
以墨撑着兵器架起身,扬了扬手中的软鞭,“随时……咳咳、咳……”还没说完,她却抑制不住的猛咳起来,“咳咳咳……随时开始,咳咳!”那日淋了生雨,身子受了寒,本来就有些鼻塞,又因为刚才在宴会上吃了些寒性辛辣食物,这会儿嗓子就受不住。
蔡丞相担忧的望了以墨一眼,清明的眼中略有几分怜悯,这个跟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孩子,本该在家中享受父母宠爱,如今却孤苦无依的站在擂台上担惊受怕!
台上那么消瘦的身影咳得实在厉害,就像病入膏肓似的。台下的官员们,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那一股大风都能吹走的小身板儿不会还没开始打就这么咳晕了过去吧?!
珊瑚公主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儿,趁你病要你命呢。娇喝一声,擒住宝剑,手腕微转,挽起漂亮的剑花,锐利的剑尖泛着寒光直逼以墨的面门。
------题外话------
啊啊啊啊——肿么还摸写到正是开打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流氓
珊瑚公主的攻势又快又猛,吓得好些文官都不敢看。还是那句话,刀剑不长眼啊——
以墨掂量着手里的软鞭,她本不想在人前暴露自己会武功一事,如今看来是不行了。握着软鞭正欲出手,却突然感觉身后有股力量向她席卷而来。
以墨本能的想要运功抵抗,却突然想起比赛前,苏牧公公暗中吩咐的话,“平安公主,您别怕,上台之后选条软鞭做兵器,然后站着不动就行。”
瞬间收起内力,任由那股力量将她右手包裹。顷刻间,右手不受控制的挽腕而出。手中的软鞭如灵蛇吐信,吞吐着凛戾的气息蜿蜒飞出,转瞬缠上刺来的宝剑。
那珊瑚公主顿时瞪大眼,出乎意料的轻‘咦’一声,可瞬间又恼怒起来,她堂堂剑圣的徒弟竟被一个阁中软弱小姐给牵制住了!珊瑚公主沉凝着脸,不再轻敌,一招游龙脱逃想要摆脱软鞭的纠缠。
以墨也是面色一沉,不想暴露会武功一事却又要在珊瑚手中取胜,何不以暗中之人出手做掩护,速战速决。免得时间长了,被他们发现蛛丝马迹。
深邃的眸子一凌,借着萦绕在手上的那股气,握着软鞭奋力一扯。
以墨的力气本就大得惊人,这么一拉扯,将猝不及防的珊瑚公主都给扯飞起来了。
“啊啊啊——”
“公主!”
萧仁和惊呼一声。
萧天霸纵身一跃,飞上擂台稳稳接住珊瑚公主。
‘哐当’一声,宝剑落地。
珊瑚公主兵器脱手,要不是萧天霸接住她,她这会儿已经被摔倒在五米高的擂台下了。而以墨握着软鞭,毫发未伤。谁输?谁赢?再明显不过了。
场中的官员们还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这就赢了?怎么赢的?他们都还没看到呢!
简直是不可思议嘛!
呈袭也是一愣,随后喜得跳起脚来,“赢了,赢了!”扬着脑袋,鄙视的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珊瑚公主,笑得好不得意,“切!还高手呢,连本王女儿都打不过,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嘛,也敢拿到我们承天国来炫耀!”
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病秧子手上,珊瑚公主本就来气,又被呈袭这么一激,那火苗就噌噌的直往脑门上窜,直接烧掉了仅剩的理智。一把推开扶着她的萧天霸,狰狞着脸大吼着朝以墨扑去,“本公主跟你拼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台下文官们连连尖叫,“啊!”“小心!”
就连乾闽帝都紧张得站起身来,满脸怒容的喝叱道:“大胆!”
珊瑚公主正在气头上,哪还管你什么皇帝不皇帝的,赤红着双目如狼似虎的直扑以墨,一副誓要将她撕成碎片的狠戾摸样。
在百官紧张的目光中,在乾闽帝愤怒的眼神中,在太子爷似笑非笑的散漫神情中……以墨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抬腿——第三招:踢断你的子孙根!
此招一出,在场的男人齐齐变了脸色。太子爷更是下意识的合拢双腿,用手护住他的小宝贝。就连小靴子公公这个没根儿的人,也敛了敛眼眸,不敢再看台上那抹如松竹般挺立的身影。
“啊啊啊——”
珊瑚公主紧闭着双腿,以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儿。她虽然没根儿,可那地儿也娇嫩得如花儿一般。以墨这么一脚踢下去,还不花儿满地残!
渍渍~珊瑚公主哼哼两声,痛疼跟怒意交织,一个承受不住就双腿一蹬,昏过去了!
——不可忽视的分割线——
春风送暖,绿意盎然。
湛蓝如洗的天空下,一片桃红妖妖艳艳。漫步于桃树林中,淡淡清香扑鼻;微风拂过,落英缤纷,粉嫩的花瓣漫天飘飞,宛如一场红色大雪降落,景致别样的优雅迷人。
“主子,怎么样?漂亮吧。”张月鹿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在桃林中穿梭,折了束开得妖艳的桃枝献宝似的递到以墨手上。
以墨看着枝头的花瓣开得如少女的脸蛋般粉嫩,不由心生喜欢,难得的露出个笑容来。这一笑,如冰山融化,百花齐放,娇艳得竟比枝头的桃花还美丽几分。
张月鹿博得主子一笑,更是兴奋,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主子,我们去哪儿坐坐吧。”
雅亭中有几位结伴踏青的官宦家女子在此休息,见以墨来了,连忙起身行礼,“民女拜见平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免礼。”以墨踏入亭子,见石桌上散落着数十颗四四方方的小玉石,玉石雕刻得十分精致,一面湛蓝色,一面白玉色,白玉色的那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有圆圈,有长条,还有小鸟,有白板……心下好奇,执起一颗在手中把玩,疑惑的询问道:“这是何物?”
那四位贵女见着以墨就像见着吃人的老虎似的,怯怯的缩着身子,一副快要哭出来来的模样,“回、回公主、公主殿下,此物叫‘桌牌’,如果公主喜欢,就送给公主。我们、民、民女家中有事,就先行一步了,民女告退!”
说完,领着侍婢就匆匆跑了。
其他三位贵女见了,也慌忙行礼,“民女们家中也有事,民女告退!”
三人一遛烟儿的跑了,就跟后面有强盗再追似的,害怕跑满一步,被强盗追上就先奸后杀。
以墨望了张月鹿一眼,“我长得很可怕?”
张月鹿竖起大拇指,随时随地都不忘拍马屁,“美若天仙!”
“那她们怎么一见着我就跑?”以墨坐下细细研究着桌牌。
“那是主子您威名远播。”
可不是威名远播嘛!
擂台比武已经过去三天了,可以墨那神来一脚还清晰的映在众人的脑海里,刚才为首的女子是从一品尚书的女儿,那天也在现场,亲眼见识过她的‘凶悍’,哪还敢与她共处一亭啊。
话说,那天之后,人人提起雷霆王府家的姑娘都是一副欲言又止最后齐齐摇头叹息的模样。
赢了弯月国的珊瑚公主,保住了承天国的颜面,理应受人褒奖,人人赞赏。可就是那流氓的一脚,将所有的优点给掩盖了。
那场擂台比武结束后,除了呈袭笑容满脸的沾沾自喜和太子爷引以为傲的洋洋自得外,其他人都是黑着脸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懊恼模样。
以墨哪能不晓得那些老顽固想什么,他们就觉得她手段下流动作粗鲁即便是取胜也不值得庆贺。哼,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让他们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上去比一场,指不定更下流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呢。
清亮的黑眸中怒气一扫而过,“得了便宜卖乖!”以墨顿时没了踏青的心情,“回府。”
张月鹿往嘴里塞了块糕点,指着桌上的桌牌,“主子,这个还要不要啊?”
“怎么不要!”不要白不要。
张月鹿脸上一喜,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看这副桌牌很是精细,想必值不少银钱。拿出口袋,挥袖一扫,全部打包带走。就连桌上剩下的糕点也不放过。
两人出来踏青,没坐马车,直接用脚走。路过神武大街的蜀锦酒楼时,以墨眼馋的望了望三楼的那个包厢,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笑得一脸邪魅又洒脱不羁的脸庞。
张月鹿吃着糕点,望了眼主子,又望了眼装饰豪华又大气的酒楼,“主子,您想吃啊?”
“……”以墨没说话,不过悄悄咽口水的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
张月鹿摸摸干瘪的荷包,“主子,还是算了吧。咱们没钱。”每到山穷水尽之际,张月鹿就无限怨念,他们本该是天下最富有的啊。要不是那十万兵马……哎,那十万兵马就跟无底洞似的,吞钱的速度比他们挣钱的速度还快。
张月鹿脑中灵光一闪,裂开嘴嘿嘿笑道,“主子,你那儿不是还存着八十万两买铁矿打造兵器的钱嘛,如果能拿出来,别说是一顿饭钱了,就是整座酒楼都绰绰有余。”
以墨俏脸一肃,毫不犹豫的回绝,“想都别想。”那可是她用来打造新武器的银钱。
张月鹿摸摸鼻子,讪讪的跟在她身后,“主子,属下真是搞不懂,那十万将士不是都有兵器了嘛,虽然差了些,可至少能用啊,您干嘛还非得劳民伤财的重新制作一批?”
“你懂什么。”以墨边走边道,“在战场上,有匹好马就相当于多条性命,而有件称手的好兵器就相当于多个保命符。想要打造最勇猛的铁骑兵,怎能少得了好武器。”
张月鹿努努嘴,这些他当然知道,而且他还知道每当主子要改良什么的时候,就是他们最缺钱的时候。主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十万将士换一批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