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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姑娘怎么这么小气,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佳丽们齐齐垂首,只觉一阵阴风从衣襟处灌入,遍体生寒!
大选还要继续,不可能因为一位女子不堪羞辱跳河就停止了。
与那位曲小姐的字相比,蔡家三小姐的字‘飘若游云,矫如惊龙’。碗昭容含笑点头,“笔势委婉含蓄,字体遒美健秀,处处透着平和自然。”
“太小。像蚂蚁!”太子爷随意一句点评让碗昭容婉约得体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她忙看了眼蔡雪慧,就怕她受不了打击也跟着跑去跳河了,可见她依旧浅笑吟吟,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不由大松口气,赶忙招呼着宫人去取下一位佳丽的。
郁香容自幼跟父亲读书写字,一手梅花小楷写得那叫一个端丽秀美,就连以墨看了都是眼前一亮。
太子爷淡淡瞥一眼,砸吧砸吧嘴,“还行!”
碗昭容如释重负,终于挂起灿烂的笑颜,一个劲儿的夸赞,“恩恩,郁小姐这梅花小楷写得真叫一个好,除了当今燕太师,本宫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将梅花小楷写成这般……”
再来下来就是以墨的字了,宫人刚表起,太子爷就夸张的惊呼,“啊!这字好,这字好。体势劲媚,骨力道健,清健遒劲;笔法精妙,笔力挺拔,结体严谨。好好好!这幅甚得本太子的心……”听他如此夸张,以墨满头黑线,站在众位佳丽中间,脸色黑了一半,眼里的冷刀子直直的飘向李宸煜。
知其因由的郁香容忍不住抽抽嘴角,就连染云也控制不住的抹了把额上冷汗。
其他不知情,虽觉太子殿下有些激动,可也能理解,毕竟这平安公主写的字确实不一般,隐隐有自成一派的趋势。
就连何贵妃看了她这一手字都忍不住道出一声‘好’。
以墨后边紧接着是冯雅,对于冯雅的字,太子爷看都懒得看,冷言道,“太大。”心太大。
被太子爷这么一搅合,只第一坎儿就剔除了十二位佳丽,看着这数字,吓得任淑妃和何贵妃手颤了又颤,要不是染云竭力阻止,太子爷差点一溜儿的全刷下去,恨不得只留以墨一个人才好。
宫中的太子妃大选如场闹剧,宫外却风起云涌。
京中小巷的一处暗宅,男子裹着一件深黑的披风,宽大的披风将他从头到脚都包裹了起来,只可见脚上一双深黑的流云官靴。男子谨慎的看了看四下,在确认无人跟踪之后才转身进入巷子敲开后门。
后门早有领路的下人等候着,见着来人也不开口询问,在他看见黑袍人打了复杂的手势后才躬了躬身,随后领着黑袍人进了庭院。
庭院景色别致,满池的睡莲此刻含苞待放。池塘旁建有一座精致雅亭,亭子四角飞檐挂有银铃,清风拂过,清脆悦耳的铃响飘荡在荷池上方,别有一番清雅风致。
亭中一男子扶手立于石案前,他背对而立,看不清容貌,可只见背影便觉清艳,一袭雪白锦衣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如瀑的青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束了起来,他微微垂头,发梢散落在肩头,有些凌乱却别有风姿,宽阔的背影挺拔坚韧,好似青松……他面前的石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手下那张宣纸上是绘了一半的《睡莲清风》图。
他一手负在身手,一手执笔,一笔一划,认真而谨慎的勾勒着图的边缘,从笔下的走势以及轮廓来看,他画的好似一位女子,一位站在池边眺望的女子。
黑袍人停在雅亭外三米之处,“三爷。”
“恩,来了。”男子并未回头,依旧专心致志的绘着他手下的图,“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回三爷,宫里正在为太子选妃。”
“哦?选太子妃?”男子语气微顿,口气带着些玩味,“都有哪些女子参选了?”
“太子妃大选的第一轮过后,只留下了二十位女子。这二十位女子分别是蔡相大人家的三姑娘,蔡雪慧小姐;冯大人家的姑娘冯雅小姐;郁少傅家的闺女郁香容小姐。柯大人之女,柯倩小姐;云泽王之义妹,霓裳公主……雷霆王爷之女,平安公主。玉尚书之女玉青……”
“平安公主?”男子轻笑,他执笔沾了沾墨,“在民间,这平安公主的名誉可不好。”
一旁给男子研磨的青衣小厮也笑着开口,“是啊,奴才昨个儿上书轩给爷买砚台还听了不少传言呢。说那平安公主长得不仅凶神恶煞,五大三粗,且还满脸麻子,满嘴黄牙。粗鄙不堪,低俗不显……凶残暴掠,心狠手辣……是个连鬼见了都退避三舍的主儿。哎~这样的人物也能入围,宫里的娘娘们莫不是眼瞎了不成?!”
男子又是一声轻笑,透着温和,“不是宫里的娘娘眼瞎是宫外百姓心瞎,她既然能与蔡家小姐郁家姑娘这等人物并肩,又岂会真长得如传言那般凶神恶煞?”
青衣小厮点头,“也对,传言一般都不可信。就如他们说主子您一样……”他这话是若有所指。
“呵呵,是啊,传言是不可尽信。”男子眉眼带着暖笑,温雅亲和,他满意的手笔,兽纹墨绣的衣摆划过一道浮空的痕迹,甚是洒脱。
青衣小厮倾着身子去看男子的画作,当看着画中的女子时,惊得张大了嘴,“主子,您、您……”他颤抖着手指指着画上的女子,难以置信,“她是您您、您喜欢、喜欢的女子吗?”。
男子并未回答,不过笑容却愈发温和淡雅,“怎么样?她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可是……”青衣小厮蹙眉,“骨子里头着股冷漠强势,不适合做主子您的伴侣。”
“哦?那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做我的伴侣?”
“温雅端庄,能母仪天下的女子!”
清风拂过画作,画面上的女子,赫然便是以墨的摸样。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中毒
宫妃们主持的大选第一日就考了书棋两项,以墨书法可以,棋艺就难以拿出手了,不过好在她第一项书法出尽了风头,再加上染云明显的维护,两位九嫔娘娘自然不敢将她的名字叉去。
接下来是考琴技和女红,各位佳丽们早早就被打发了回去。太子殿下也事务繁忙,待众位佳丽的‘书’考完毕,他就走了。
来去匆忙,似天边流云如风,怎么抓也抓不住!
这一来一去不知带走了多少闺中少女的心。
“公主,殿下今儿可帅了,看把那冯雅说得,哑口无言。哼,那冯家女子真不是东西,自个儿不知廉耻的跟粱家公子打得火热,如今却反倒说公主您的不是。宫里的人都说,冯大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怎么就生了这么下贱无耻的女儿,真是给冯家丢脸……”艳好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多,你一不让她说话,她就不舒坦。
不过,艳好话虽多,却不是什么都敢说,她能跟在太子爷身边,说明她是个聪明机灵的女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今在这人来人往的九曲长廊上肆无忌惮的言论此事,那就证明太子殿下确实不将冯雅放在眼里。但凡在东宫做事的奴才,别的不会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揣摩太子的心思。太子向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如果他高兴了,未必让你跟着他一起高兴;可如果他不高兴了,他势必会让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不高兴。而最要命的是,你还弄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所以说,但凡能留在太子爷身边讨喜的奴才,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艳好一眼就瞧出,巴结平安公主殿下,太子爷会很高兴,贬低冯雅姑娘,太子爷会更高兴!
艳好拖着玉盘走在以墨身侧,俏脸笑得格外灿烂,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公主啊,您是没看到,冯雅的手都烫起血泡了。哎,也不知还能不能绣女红……咱们去领云锦的时候,昭容娘娘就吩咐,三天后就要将绣好的云锦交给她……冯雅那手腕,怎么也要两天才好,渍渍,一天的时间,不知道她能不能绣出个鸳鸯脑袋来……啊?奴婢见过玉青姑娘。”
以墨和艳好刚转角,就碰上位粉衣纱裙的美丽女子。女子明眸皓齿、秀眉如柳,是个清秀俏丽的小佳人。与蔡雪慧的端庄贤惠、郁香容的清雅淡丽、柯倩的妩媚动人大不相同,在一众绝色佳丽中倒显得有些平凡。
玉青像是被艳好的问候声给惊了,原本无神黯淡的眸子顿时怔愣,惊怔之后便是迷茫一闪而过。再然后就是惊慌,慌忙之下,给以墨行了礼,“臣女给平安公主殿下请安。”
“免礼。”以墨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不做他想,只当她胆子小,见了生人有些害怕。
玉青确实胆子小,也不擅长与人交谈,跟平安公主见完礼后就匆匆走了。艳好瞥了眼她急切的步伐,忍不住打趣,“公主,这小姑娘把您当洪水猛兽呢。”
以墨勾嘴笑了笑,也觉得她很是可爱,跟个小兔子似的,孩子气十足。
“不过,公主您可不能大意,别看她表面性子单纯,指不定心里也是个有心计的主儿。”艳好适时的提点,“玉青姑娘是工部尚书玉锏大人的三女,而玉锏大人与任相爷的关系颇为密切。玉大人的庶妹嫁入了任家,做了任相爷嫡二子的妾,两家也算是姻亲。而任相爷心大,向来喜欢与我们太子殿下作对……这玉青姑娘,怕是任家送来东宫的眼线,不然以她的姿色哪能入围。”
以墨自是也看出来了,那个玉青如果没有任淑妃在背后助她,只怕第一轮就被剔出去了。
隔着满池睡莲,以墨遥望了眼已经走到石拱门前的玉青。那姑娘怕是见着了熟人,惊慌拘谨的面容瞬间绽放着明媚的笑脸,白皙的脸颊有着两团淡淡红晕,想来是刚刚疾走几步所致。
“冯姐姐。”清脆语声如黄莺出谷,处处透着欢愉。眉宇间满是甜甜的笑,婴儿般的肌肤雪白细嫩,配上脸颊上的红晕,看着煞是可爱。
“玉妹妹。”冯雅见着玉青,也是浅浅一笑,笑容既不张扬也不低调,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疏离,可这浅笑中又能感到亲昵温和,忍不住的想与她交心诉请。这就是冯雅的高明之处。
“冯姐姐,你的手没事吧?”玉青上前挽着她的手,眉眼间的关怀心疼丝毫不做假,“我本来想去太医院给你拿药的,可是、可是这皇宫实在太大,没走几圈儿就迷路了。冯姐姐,我真没用。”
眼中的温度尽数敛下,转瞬寒烈如冬。冯雅低垂着眼帘,嘴角的笑意分毫不减,拉着玉青进了她住的厢房,“玉妹妹,让您担心了。我没事,只是小伤,不用擦药的,过两日就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玉青轻拍胸脯,一副天真无邪,“我是怕姐姐耽误了绣云锦,如今看来,是我过滤了。既然姐姐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不忙。”冯雅挽留住转身欲走的玉青,“玉妹妹为我奔波,我实在过意不去。如今正是用膳之时,妹妹不如留在我这儿,我也好有个伴儿,不至于一个人冷冷清清。”
玉青性子活泼,也受不了冷清,想也不想的就随口应下了。两人刚坐下,一位青衣宫女就送上膳食,“两位小姐,请用膳。”
玉青在娇兰殿中跑了一圈,肚子早就饿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欢欢喜喜的坐在桌前,等着宫人摆好膳食开饭。
“哇,有我最爱吃的……”语声突然停了,只见她一脸惊疑的看着摆膳食的宫女,期期艾艾的问着她的名字,“你、你叫什么?”
那宫女不慌不忙,依旧慢条斯理的摆膳食,看也不看她的答道:“奴婢名唤安澜。”
听了安澜的名字,玉青的脸色更是古怪,瞥了眼冯雅,又看了眼安澜,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最后还是忍下了。
冯雅只当没看见她满脸异色,“玉妹妹,要喝绿豆润丝汤吗,我帮您盛一碗?”
“冯姐姐你喝吧,我从小就不喜欢喝绿豆润丝汤。”玉青再单纯也到底是官宦人家出的小姐,逢场作戏还是会的。既然猜到了些什么,且对方也不怕自个儿知道,那便没什么好深究的,只当没见过就是。
见她是真的不喜,冯雅也不再问,自己动手给自个儿盛了碗,刚送往嘴边,就听安澜的声音响起,“冯姑娘,绿豆属寒,您身子正在见红,还是不要喝的好。”
冯雅凝眉,她入宫前才见了红,这几天身子干净着,安澜伺候她的起居,应该知道的,怎么这会儿……垂眸看了眼碗的汤,似是明白了什么,最后不动声色的将碗放下。
半盏茶的时间后,‘娇’院的一位佳人突然上吐下泻,吓得宫人连忙禀了何贵妃。何贵妃怕出问题,也不敢怠慢的招了宫里的御医。
御医都还未到,同时又有几位佳丽出现呕吐腹泻的情况,这回是连皇后都给惊动了。
“呕——呕呕!”太子东宫,以墨被李宸煜抱在怀里,可她怎个人都趴在宫人端的金盆上,吐得恨不得将心啊、肝啊、肺啊全都呕出来。
“呕……”
“墨儿,墨儿,没事吧?怎么吐得怎么厉害?”太子爷急得眼都红了,一手搂着她不让她滑到地上,一手忙给她抚背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