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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休走。”薛泰的怒喝声追来,文喏还没说完,一根淬毒的银针就拨浪射来。
“小心!”文喏脸色大变,一手拉着妖姬,一手就去拉‘侠士’,想要躲开。可那‘侠士’犹如临渊峭壁,凛然的耸立于天地之间,他硬是没拉动分毫。
朱雀冷哼一声,眼底轻蔑毫不掩饰,又折断一截枯枝,手腕一动。枯枝如箭,在半空划出一道戾芒,轻而易举的击落银针。银针落后,枯枝速度不减反增,恍若苍穹射下的雷霆电芒,带着雷霆之势,朝着薛泰射去。
薛泰只觉眼前一道光芒划过,然后脸颊一凉,接着便是火辣辣的刺痛。
“吁——”薛泰勒令住马儿,拦住莽撞的两个师弟。警惕的看着前方两个陌生人,冷声道,“是你们。”
薛泰在见到以墨的时候就想起来了。这两人是他昨天问话的两人。如果是其他人,薛泰自然不会记起,可以墨那张脸,加上那霸烈冷酷的气势,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薛泰深深望了朱雀一眼,刚才那一手,在他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如果那枯枝是射向他的喉咙……想着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薛泰就浑身冰凉。旋即放低姿态,朝着以墨和朱雀行了江湖礼节,“两位,这是我们药王谷跟那个妖女之间的恩怨,还请两位给药王谷一个面子,不要插手。”姿态虽然放低,可言语中难免有些傲纵。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药王谷办事,识相的就不要插手!这是在拿药王谷来吓以墨和朱雀呢。
药王谷在江湖上有极高的地位,药王谷的药王薛群宏医术高强,有肉白骨活死人之能。人的一生谁能没个病痛,况且在江湖行走,受伤中毒是难免的,总有一天会求到药王谷的时候。所以江湖之人都不愿得罪药王谷的人,见着不是曲意奉承就是以礼相让。
而薛泰又是药王的二弟子,自是心性高傲,平时都是谁都不服,要不是朱雀露出一手震慑住了他,他怕也不会如此放低姿态。
“药王谷?”以墨冷冷开口,“很有名吗?”。
以墨不是戏弄薛泰,而是确实不知药王谷这个存在,对于江湖上的事,她知道不多,她将大部分心思都花在了修习《返璞归真》心法上,唯一空闲的时候,也最多是问问朝中势力状况。可朝廷离忘川太远,也只知道大概,所以年前的时候,她就吩咐青龙将所有势力都转入忘川。忘川是她呈家东西,绝不容许其他人染指!
可以墨的话在薛泰等人听来,那就是存心找茬儿。江湖中谁能不知药王谷的大名!
不过这些人中,到底有人相信她是真的不知。这人就是文喏这二愣子咯。
文喏放开以墨的手,然后又松开妖姬的手,好心给她解说道,“药王谷乃救死扶伤的圣地,药王谷中的薛神医更是宅心仁厚、医术超群。”
而此话更像是给薛泰等人连扇了两个耳光子。
江湖上谁不知,薛神医性情古怪,心情不好不救,心情太好也不救,心情一般的时候还是不救。而他一手毒术跟医术同样出名,被毒死在他手下的人也不少。
文喏的话彻底激怒了薛泰,薛泰犹如暴怒中失去理智的野兽,身子蓦然从马上窜出,划出一道残影,执起掌中载着泠泠寒光的长剑,直插文喏的咽喉,“找死!”
文喏大惊,本能的施展身法欲逃,可身子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牢牢定住,脚下生根,移动不了分毫。
文喏瞪大着双目,眼睁睁的看着锋利长剑离他愈来愈近。生死一线,他心里没有害怕,只有惋惜与不舍,他还给父母尽孝,他还给哥哥姐姐道别,他还、还没看见……那个可爱的小未婚妻。
凛厉的剑气扑面而来,文喏本能的想要闭上双目,可就在下一瞬间,形势蓦然扭转。
一股如波涛汹涌的恐怖强悍力量从他身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然后就见薛泰如一颗坠落的陨石,砸向远处的壁崖。
彭!
脑浆迸出,血肉模糊!
薛泰的脑袋最先撞上,天灵盖都被撞得凹陷进去,毫无疑问,薛泰死得无比凄惨。
文喏惊骇一下,只听身后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的男人也敢动,真是活腻歪了!”
------题外话------
呜呜~失言了!
偶对不起支持偶的妞啊~明天一定多更点!一定一定一定!放心,这次一定说话算话!(顶锅盖逃走……)
第五十五章 朱雀受伤
文喏整个人都懵了,看着死状惨烈的薛泰,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被一剑削了脑袋的护院。舒槨w襻然后再看看‘侠士’的容貌,竟跟记忆中的人有**分相似,再配上那句无匹牛逼的话,顿时明白鸟!
面前这人正是他的未婚妻子,呈以墨呈姑娘。
以墨一出手,吓得药王谷剩下的两个弟子落荒而逃。
文喏木讷的站在一旁,一时竟不知是该循循善诱的劝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赶紧解释他与旁边那姑娘的关系。听二姐说,女人是感性而敏锐的,要是发现自己的夫婿在未成亲之前和别人的女人有染,她们会伤心滴……
文喏几番纠结,最后结巴开口,“呈、呈姑娘,我、我我……”
“我们走。”以墨和朱雀翻身上马,留给他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哎哎,别走啊……咳咳,”文喏被突然扬起的尘沙给呛得睁不开眼。挥挥眼前的沙尘,见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焦急不已,完了完了,肯定是误会了误会了……焦急之下,看着薛泰那匹坐骑,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驾马就追。
“哎呀~呈姑娘,你听我解释呀,听我解释……”
妖姬抱着琵琶,扶着腰间的伤口,妖魅细长的桃花眼中尽是一片算计,如今她身受重伤,且又中剧毒,为保性命,在解毒恢复功力之前,需得找个依靠。抬眸看着文喏的背影,这人虽然傻不拉几,可也着实宅心仁厚,是个不错的人选。
打定主意,妖姬也不做犹豫,骑上另一匹马,追着文喏的身影而去。
限竟城的文氏客栈内,客栈大堂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就连二楼的雅座也是满堂。还好有文喏这个文家少爷在,不然还真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找不到。
二楼雅间儿,以墨在靠窗的位置,文喏规规矩矩的坐在对面儿,朱雀和妖姬分坐两边。
妖姬此时已然洗去先前的狼狈,真真是个勾魂尤物。况且她是有心引诱文喏,自然精心打扮了一番,更是美得妖娆。
一头青丝绾了个现下最流行的风云髻,面上点了朱唇,神**语还羞,眼波流转间却又有掩不住的媚态妖娆。举手投足间露出的风情真是让人心肝儿都在颤。
对面的朱雀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不要脸!”文公子可是她家主子的未婚夫婿,这个女人竟当着她家主子的面勾引他。
四人同桌,朱雀的声音又不低,其他三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以墨静静的吃着白米饭,连眼皮都没抬。倒是妖姬勾嘴一笑,笑得好不妩媚多情,媚眼如丝的打趣着朱雀,“小姑娘,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姐儿是天生媚骨,妖娆的脸庞,婀娜的身姿,纯情的眼神,**的功夫~这些都是男人的最爱。你这颗愣青小白菜,怎么会明白~”
妖姬的话在礼教严明的承天国无意是露骨火热大胆,不止朱雀羞愤难当,就连文喏也面红耳赤。
以墨终于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眯着眼望了望妖姬,然后又看了看文喏,那模样绝对是在考究妖姬话里的真实性。
见她望来,文喏忙放下筷子,连连摆手,紧张而急切的否认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赶忙与妖姬撇清关系。
以墨无所谓的点点头,“没关系,如果喜欢,带回去就是。”不过是多养个人而已,她连十万大军都养得起,还怕养不起一个女人!
在以墨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父王就有满院子的女人。
咳咳,这娃是有多大度啊?竟还想着给她夫婿养小妾?!
也就她不爱的男人,才说得出这种话,凡是有丁点在乎就绝对不会轻易让人分享。占有欲是每个人都有滴。
文喏有些垂头丧气,心里闷闷的想:看吧,果然误会了。二姐说了,女人大多都是口实生非,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其实很喜欢,嘴上说不要,心里其实很想要。如今呈姑娘嘴上说没关系,心里其实有很大关系。这样想着,文喏端着碗,悄悄抬起屁股,偷偷往旁边挪了挪,离妖姬远些。呜呜~他是真的不喜欢。
妖姬虽然美丽妖娆,可文喏的心境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就是脱光衣服在他面前裸奔,他也起不了一丝**。
见文喏避恐不及的样子,妖姬不由扑哧一声低笑,这两人也太好玩了,一个脑袋像木鱼,一个死板不开窍。
对于文喏,妖姬还真没起什么心思。文喏十五六岁,妖姬二十又三,不管是年龄还是阅历,她都比文喏大了接近半轮,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子,她还看不上呢。
妖姬生在江湖,自然不像平常人家的闺中女子那般温婉,性子甚至有些浪荡不羁,且见文喏又如此单纯憨傻,便起了戏谑之心。扭着水蛇腰,也跟着往文喏那边移了移,抬起玉足,悄悄在桌下魅惑般的摩擦着文喏的小腿,“官人~既然这位姐姐都答应了,您就奴家回家吧~奴家会好好伺候您的~”
砰!
文喏吓得手中的碗都掉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连忙跑到以墨身后寻求庇佑。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害怕的望着妖姬,那模样就像她是吃人的大灰狼似的。
这样子可把妖姬给逗乐了,脆铃般清脆的笑声瞬间响起,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就连胸前若隐若现的饱满都随着笑声轻轻乱颤。
文喏也从未见过这么大胆露骨的女人,忙移开眼,免得看了不该看的。见以墨的视线射来,文喏又忙摆着手,急忙解释,“我、我我真的不喜欢。你、你你、你别别给我……”纳妾。二姐说了,好男人就该从一而终。况且他也不想纳妾,他爹爹的姬妾就多,可整日都闹得府中鸡犬不宁。
咳咳,殊不知,以墨看他不是因为他与别人的女人打情骂俏,而是因为他打扰她吃饭了。身上的冷气飕飕的放,就连眼里的火气也开始上升,冷情厉喝,“坐回去!吃饭!”
然后文喏果真老实了,酱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幽幽怨怨的瞄她两眼,然后乖乖坐下吃饭。
哎哟喂!这一幕,可又把妖姬给逗乐了。刚塞嘴里的饭,扑哧一下给全喷了出来,最倒霉的就是朱雀,一个不慎,被喷了满脸。就连文喏也受了牵连,到只有以墨相安无事。
“哎哟,妹子,对不住啊对不住啊,姐不是故意的。”妖姬连忙抽出怀里的帕子,给朱雀擦着脸上的饭粒。一边道歉一边畅笑,“呵呵呵,一时没忍住,那个啥、那个……呵呵呵,太有喜感了。”那两人简直就是对奇葩。哪有男人怕媳妇怕成这样的啊,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还有啊,哪有未过门的媳妇凶悍成那样的,也不怕人家后悔,退婚不娶她!
“我自己来。”朱雀被她一身胭粉气熏得连连打喷嚏,忙挡开她伸来的手。自认倒霉的擦了擦脸上的饭粒,还好没粘口水,不然恶心死了。
以墨冷冷睨了几人一眼,觉得心烦,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正好也吃得差不过,便放下筷子,准备起身,侧目间,不由一怔。只见客栈大堂内一个男子正在小二的引领下从侧楼上二楼雅座。因为她座在雅间的窗户边,所以能将侧楼的情况尽收眼底。
那男子面相平庸,眉目模糊不清,没有什么特别,属于过目即忘那那种。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贵气和凛然与他过目即忘的气质十分违和。且那人的面目总有些……僵硬。
妖姬优雅的吃着饭菜,也不戏弄面皮薄得跟纸一样文喏,见以墨望着远处出神,好奇之下咬着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男子不自然的面色,眼底一片了然,随后垂着头边吃着菜边悠然解释,“那人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以墨不在江湖行走,自然不清楚这些。
而妖姬在江湖上摸滚打爬几十年,对于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人皮面具顾名思义就是以人皮做的面具。听说从活人脸上剥下面皮,然后用特质的药水浸泡,使面皮依旧保持柔软与光泽,做好后戴在脸上就可以换上那人的面容。人皮面具虽然好,可制作不易,就从活人的脸上扒皮且完好无损这项高难度的技术来说,就很少有人做到。”
以墨了然点头,活人能感知痛苦,生生扒皮,自是痛极。痛极之下,脸上肌肉就会出现无规则的抽搐,想要剥下一张完好无损的面皮,自是极难。
听完妖姬的叙述,文喏的脸色略微苍白,难以置信的低喃,“活活剥皮?世上怎会有如此残忍的人?”
妖姬讥笑,并未言语,看来这位少爷是被保护得太好,还不知道有‘世间险恶’这句话。
以墨是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丫是没救了。不过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