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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养育,将来他们老王家说不定能出个状元呢。
陈强见目光闪烁犹豫,哈哈一笑,笑容中有几分浪荡,“听粱宁那厮说,鸳鸯楼的姑娘不止长得美若天仙,就连床上功夫也甚是了得,去了保证欲仙欲死……”
闻言,王虎眼前一亮,正欲答应,却听身后突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哭诉声,“呜呜~大人,救命!大人——救救我儿啊。救救我的孩儿——”
王虎回身,只见一女子怀里抱着两个包裹,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衙门外。
那女子见着衙门口的衙役,绝望的脸庞终于浮现一丝希望,希翼的望着王虎、陈强二人,哭诉的喊道:“大人,救命,救救我的孩儿——”喊完便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王虎见之,大骇,忙跑上去唤道:“姑娘?姑娘?”摇了两下不见她醒来,伸手在女子鼻翼下一探,发现已气绝身亡。
陈强也走上来,掀开女子怀里抱着的包裹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恍若见着恐怖厉鬼一般,吓得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王虎见了,瞳孔也是一阵紧缩,脸庞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留下一片苍白。只见包裹里裹着两个婴儿,婴儿显然是刚生下来没几日,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耳廓后的皱皮都还未长顺滑。此时两个婴儿的脸颊上萦绕着层层黑气,细嫩的皮肤内丝丝黑气恍若条条毒蛇游走,缓缓汇聚在长着胎毛的脑门,小巧的嘴唇也乌黑如墨,因为痛苦,小小的身子不停颤抖,王虎心头一软,正要开口叫陈强去找大夫,却见两个婴儿一阵抽搐,面庞最终停留在极其狰狞的那刻,最后随着他们的母亲而去。
王虎最先反应过来,推搡着被吓愣了的陈强,“你守在这里,我去叫大人。”
陈强是托关系送银子才在京都衙门找了个捕快的职务,他刚上任不久,还从没见过死人,如今第一见,难免有些心悸。见王虎走了,他瑟瑟身子准备离远些,可又想着自己的职责,只能强压下心头的害怕,像木头似的站在大小三具尸体旁等着,等了半天也不见王虎回来,心里有些急躁,抬头望了望天,这青天白日的不会有鬼魂出没吧?听老人说鬼魂都是怕太阳的。
这样一想,陈强突然便不觉得可怕,恐惧感散去了,好奇心就涌上心头,掀开女子怀里的包裹,观察再三,这么小的婴孩,只怕是才刚出世不久,谁这么狠心?就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看着看着,突见其中一个本该断气的孩子突然动了动,陈强面上一喜,竟然还活着一个?伸手就欲将其抱出襁褓,骤闻一道急切的喝声从远处传来,“住手!”
陈强错愕抬头,见一穿着青衣棉袄的男子从远处跑来,忙打开他的手,“这婴儿身上带着剧毒,万万不能碰,触者即死!”
听闻此话,陈强吓得跳离了三步,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一阵后怕。
而此时,衙内响起一阵喧哗,只见京兆尹匆匆走来。
“大人,这边。”王虎引着京兆尹沈浩往母子三人倒下的方向而来。
陈强也顾不得突然出现的男子,忙向疾走而来的京兆尹行礼,“大人。”
沈浩凝眉看着地上的三具死尸,当看清女子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眉头都拧成了一团,招呼衙役道:“将尸体放到衙内后堂,让仵作先验尸。”
“慢着。”只见那青衣男子再出出言喝止。
沈浩这才注意到他,眉眼一竖,刚毅的脸庞不怒自威,“你是何人?”
青衣男子作揖行礼,“回大人话,草民姓宁名有书,乃忘川青州人士。”宁有书又是拱手行礼,恭敬道,“大人,这两名婴孩是身中剧毒而亡,此毒名为‘断魂’,阴毒无比,凡是接触之人都会中毒而亡。”
“好霸道的毒。”沈浩怒喝,“何人如此歹毒,竟对两个不足百日的婴孩下此毒手?!”
转念又看向宁有书,疑惑的询问道,“你是如何识得此毒?”
宁有书毫不隐瞒的诚然回道,“草民曾在青州衙门做过司狱,从衙内仵作口中得知,凡是中‘断魂’之人,具是面部黑气萦绕三日不散,嘴唇乌黑如墨,气绝之后一刻,手指便会反射性的颤动,等颤动之后,中毒之人的眼耳口鼻就会流出腥臭的黑血,此黑血更是剧毒无比,如果一滴黑血混入井中,就能毒死百十来口人。”
闻言,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陈强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他刚才就看到那个婴孩动了一下,然后伸手就去抱来着,幸好、幸好……幸好这人来得及时。不然……陈强想起宁有书之言,朝那被毒死的婴孩望去,吓得又是一阵惊呼,颤抖着手指着七窍流着诡异黑血的尸体,“真、真的在流、流黑黑血……”
沈浩极目望去,果然看到其中一个婴孩眼耳口鼻中有黑血流淌而出,条条黑血蜿蜒如丑陋的蜈蚣爬在婴孩脸上,令人毛骨悚然。
其他人经禁不住后退一步,谁也不敢上前去接触那对母子。
而此时,一名衙役来报,“大人,文仵作在回来的途中,遇上西山山脉坍塌,阻断了回程的路,怕是要十日之后才会到京。”
因为过新年,文仵作请了一个月的假,回老家陪妻儿老母守岁,过完年就连夜赶回京,却未想遇上西山雪崩,山脉坍塌断路。
此案,身为当事人的母子三人俱亡,而验尸的仵作又不在,根本就无从下手。沈浩一时也有些犯难,当目光扫到宁有书时,眼前一亮,“你既然做过司狱,且又对此毒如此熟稔,想必也多少懂些仵作一职之事吧?”
宁有书也不谦虚,“回大人话,草民曾跟青州府衙内的仵作学过一些。”
“那好,你就代替文仵作为这母子三人验尸。”
“是。”敛下的眸子里有盈盈光芒流动。
雷霆王府后院,以墨被景阳逼着在屋里绣花弹琴。
以墨拿着绣针看来看去,然后拿着锦帕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然后抬眸望着朱雀。
朱雀尴尬的轻咳一声,抬头望天,当着没看见她家主子那‘无助’的眼神。咳咳~这玩意儿,她也不会。
以墨泄气的将针线扔在一边,想着今早的事儿,顿觉头痛。
景阳为了让女儿变得贤良淑德,以死相逼,非要她坐在屋里绣好一朵百合花才准出门。
“嗨~主子,中午好。”张月鹿一个倒挂金钩,半截身子出现在窗子外面,笑嘻嘻的挥手给以墨打招呼。
以墨懒懒的睨他一眼,没理睬。
张月鹿轻身一跃,身子落地,“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
以墨屈指一弹,一根细如发丝的绣线带着凛然煞气,恍若闪电急如流星的在张月鹿眼前飞射而过。
‘噌’的一声,恍若铁钉被打入木板的闷响在耳边萦绕。张月鹿僵硬着身子,扭动着脖子回首看去,只见软软的绣线竟被穿入木板中,入木三分!
一滴冷汗从额际滑落!
张月鹿抬手擦了擦汗,顿时老实许多,挺直着背脊,抬头,挺胸,昂首,站好。
以墨复又拿起针线细细研究,她这么聪明,不信就败在这玩意儿上面了,“宁有书可入府衙了?”
“一切计划全在主子意料之中。”张月鹿忙出声恭维。
以墨却不再是以往的淡然以对,而是眉眼一竖,眼中怒气翻涌,“西山雪崩是怎么回事?”
张月鹿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唯唯诺诺回道,“主子,此事实属意外。我们去西山阻碍那仵作回京的脚程时,本意是想在清河桥上做手脚,让木桥断裂,从而使他无法渡河。谁想进入西山后正遇到鹿群迁徙,鹿群受惊之后四处逃窜……后来便引起了西山上的雪山崩塌。主子放心,西山周围方圆百里无人居住,雪山坍塌并无引起百姓伤亡,只是阻断了西山通往京城的路段。”
听闻张月鹿的解释,眼中怒气渐渐消散,冷硬的脸庞也变得柔和,“没有伤及无辜便好。”
以墨出手虽然狠辣,可做事极有原则,断然不会祸害无辜百姓。
第二日,母子三人被杀死在京都衙门门口的事引起轩然大波。京城百姓又是愤恨又是震惊,愤恨的是,何人如此歹毒,竟连不足百日的婴孩都不放过?而震惊的是,凶手也太猖狂了,竟敢在府衙门口杀人,这不是挑衅官威,藐视皇权嘛!
第一百章 北郡王府
章节名:
“大人,那女子身负多处刀伤,从伤口上看,下手之人是个惯使左手刀法的人。i^”宁有书引着沈浩等人上前查看尸体上的伤口,“大人且看,女子背上这道伤口,切口整滑,下手干净利落,应该不是平常人所致。”
王虎站在沈浩身后,只见那女尸背后一道狰狞的刀口从肩头延至腰际,伤口处血肉翻飞,恍若野兽张着血盆大口,欲将人吞噬。
王虎眼前一个恍然,突然忆起道:“大人,这伤口与前几日杨老汉家儿子身上的伤好生相似!”
沈浩身边的师爷也是一拍额头,犹如醍醐灌顶道:“何止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大人,属下可以肯定,这伤定是屠杀楼的刀客‘雨中客’所为。”
雨中客本名魏典,是京城屠杀楼未入流的刀客,惯使左手刀法。他本是一名屠夫,性子暴戾,因为家产之争,怒起之下用屠夫刀砍死了亲兄长,怕受到牢狱之灾,便逃到屠杀楼做了刀客,后来又犯了几起案件,其杀人手法都是与女子相似,便被师爷记住了。
宁有书思索道:“刀客一般都是受雇杀人,这雨中客定不是主谋,而要找出幕后主使就必须得找到雨中客。”
“宁公子有所不知,这雨中客成为刀客之后,行踪飘忽不定,一个月前杨老汉家的案子到现在都未破,且这屠杀楼有规矩,刀客决不能泄露顾客的消息,如若违反规矩,就会被其他刀客追杀。所以即便是找到雨中客,他也不会告诉我们幕后主使。”对屠杀楼甚是了解的王虎说道。他追查过几件命案,都跟屠杀楼有关,所以对屠杀楼的事比常人要了解几分。
沈浩也是一阵默然,这屠杀楼中的杀手多是亡命之徒,且又是江湖组织,江湖自有江湖规矩,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宁有书凝眉沉思半响,脑中灵光一闪,出声建议道:“大人,草民心中有一计,不知能说否?”
闻言,沈浩大喜,挥手道:“快快道来。”
“大人,不如我们也按江湖规矩办事……买凶杀人!”
宁有书语出惊人,吓得王虎手一松,差点将捕快刀掉落在地,“宁、宁公子,你说、说买、买凶杀人?!”惊得连舌头都打结了。i^
宁有书坚定颔首,“对,买凶杀人。”
师爷脸色一沉,张口就怒喝道:“大胆!身为执法人物,怎可知法犯……”
“师爷!”沈浩出言喝止,“本官相信宁公子的为人,也相信宁公子此言定有深意,你先让他把话说完。”
宁有书一派感激涕零的抱拳谢道:“得大人如斯信任,草民真是、真是……”
王虎对宁有书颇有好感,见他能得大人赏识,也替他高兴。但见他激动得忘了正事,怕惹得大人不悦,便开口提醒着:“宁公子,你还是快说说为何要买凶杀人吧。”
宁有书赶紧收敛‘失控’的情绪,正色道,“买凶杀人的目的有二,其一是引雨中客出现,其二是找出幕后指使者。如果我们出钱指明让雨中客接单,且所杀之人是他上一个顾客,也就是雇佣他杀母子三人的幕后人,如此一来既不违背屠杀楼的规矩,又能找出凶手。”
“好!”沈浩脸上喜色更浓,“好主意!”
……
“确实是好主意。”以墨拿着鱼饵喂养着陶瓷鱼缸里的两条彩色锦鲤,两条锦鲤被养得白白胖胖,圆润的身子在水中游荡,泳姿优美,体型肥胖,看着就让人有咽唾沫的冲动——真想把它拿来清蒸了!
朱雀脸上也含着淡笑,“主子,看来这宁有书确实有几分小聪明。”
以墨捻起饵料,扔下一颗,惹得两条锦鲤哄抢,“‘小聪明’倒是不足以形容,宁有书此人心思缜密,处事圆滑,为人也八面玲珑,只是缺乏了历练,只要给他几年时间,以后成就定然不低。”
粱少云睿智,邱明奇沉稳,宁有书足智多谋,这三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只是缺乏经验,只要给足空间让他们成长,自有一番作为。
扔下最后一点饵料,以墨转身继续研究她的女红绣功,“可查出那母子三人的事了?”
“查出来了,那女子名叫落碧,是北郡王府的嫡世子李川盛养在外宅的一个妾侍。”
“北郡王世子?”以墨轻挑眉头,“那两个婴孩是北郡王府的孩子?”
母子三人遇害之事,与以墨不沾半点关系,她也只是利用此事让宁有书在京城站住脚而已。
朱雀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怪异,将今早传来的消息一字不漏道出,“北郡王世子的正妻是荣国公的嫡亲孙女荣倩。荣倩此人骄纵善妒,且手段狠辣阴厉,嫁给北郡王世子三年无出,却又不许世子纳妾。北郡王妃抱孙心切,便瞒着媳妇儿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