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贵妃那番话可是有着贬低素颜之意,素颜明明已经嫁于叶成绍,她却偏偏要点出素颜与上官明昊之前的一些纠葛,在这慈宁宫里,无异暗指素颜行止不端,与多个男人有牵扯。
太后对素颜的第一印象不错,倒也没顺着陈贵妃的话往下说,只是笑着对素颜道:“早便听皇后说,你性情温婉聪慧,她很是喜欢你,哀家听了也想见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好孩子,来,站到哀家近前来,让哀家看清楚一些。”
素颜听了也不胆怯,笑吟吟地站近前一些,双眼大胆地看着太后,真像一个刚接受长辈接见的晚辈一般,神情恭顺,却又处处透着亲切。
陈贵妃看着便蹙了蹙眉,笑着说道:“可不是么,听说这孩子,很是聪慧呢,一进宁伯侯府门,就破了一大案,将我那苦命侄女的死因,查了个透彻,若不是她,臣妾怕是会错怪了宁伯侯府夫人呢。”
这么快就来了么?太后听了陈贵妃这话,想起召见素颜进宫的初衷,便一脸惊讶道:“平,有这么回事吗?你那内侄……可是哀家亲自赐给成绍的那个良妾?她是怎么死的?”
“侯爷亲自给哀家一个说话,说是那孩子是自杀死亡的,臣妾只是不明白,那孩子嫁进侯府一年有余,一直过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呢?可怜臣妾那堂姐,原想着能享几年儿女福呢,却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伤心欲绝啊。”贵妃边说边拿帕子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冷冽地逼视着素颜。
她这话里可就有话了,洪氏是在素颜进门才两三天就死了的,以前过得好好得,那意思便是素颜有逼死洪氏的嫌疑了。
太后听了果然沉下脸道:“蓝氏,这是怎么一回事,那洪氏如何你一进门便要自寻短见了呢?”
果然是兴师问罪么?既然知道洪氏的死因,贵妃和太后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先前被洪氏打上门去之事?只是人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质问于你,她要寻你的过错,自是会避重就轻,只谈于她有利之事。
素颜脑中转的飞快,太后和贵妃最终还是会过问此事,她早有预料,所以,来时,也备的一两件东西在身上,原想着,只要他们不是逼得太急,也无须拿出来的,毕竟这两个人也是大周朝的两大boss,得罪了她们,于己于蓝家都没什么好处,可是……她思虑片刻,突然便提了裙跪了下来,眼中泪水盈盈,巴巴地看着太后娘娘,她第六感,感觉到太后并不讨厌她,而且,对她也有几分莫名的亲近之意,只是太后也是在宫中浸淫了几十年,在各种争斗中过来的人物,又怎么会为些微的好感而感情用事?
但是,有感情能用不用是傻子,素颜立即想到了以情来打动太后,至少减轻一些太后对她的敌意,只对付贵妃一人要好上许多,或者说,少得罪太后一些,只得罪贵妃一人,有皇后在,自己的危险也能少上许多。
“太后娘娘,民妇不过嫁进侯府两天,便被婆母重打一顿,要休弃回府……民妇也好生冤枉啊。”素颜不回答太后的话,倒自先叫屈,哭了起来,太后看着眼前泪眼迷蒙的小女子,一双清亮的大眼饱含孺慕,像个在外头受了委屈,到自己面前来倾诉的小儿女,脑中不禁回想起自己那远嫁东芜的小公主,那时,她受了委屈,也会用这样,如小鹿般可怜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禁心一软,柔声道:
“你别哭,慢些说,你那婆婆也是,怎么你才进门两天,就打了你一顿,还要休了你呢?宁伯侯府夫人怎地如此不讲道理?”
“自是她不贤不孝,惹了长辈生怒才会如此,想那宁伯侯夫人也还算贤达良善,怎么会是如此恶毒之人?”贵妃冷笑一声说道。
派派小说后花园15061226794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九十二章 进宫2
素颜听了哭得更加委屈,大眼水雾朦胧,神情楚楚,小声抽咽着道:“贵妃娘娘,我那婆母倒是着实贤达良善,您可知她因何对民房这个才过门两天的新媳妇施罚么?”
贵妃鼻间轻哼一声,冷笑道:“你们婆媳之间之事,本宫如何清楚。”
素颜缩了缩鼻子,大眼仍是看着太后,轻轻将身子挪移到太后跟前去一点,伸长了脖子,露出白皙脖颈处的伤痕来,那里,虽然被叶成绍所涂之要医治得差不多结痂,但伤痕仍在,一条条细细红痕,虽说不太显眼,但细看之下仍是一眼能看出来。
她摸着那些伤痕嘟着小嘴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看,民妇才过门四天,身上就是伤痕累累了,民妇祖父乃大周朝大学士,蓝家也是书香门第,家教甚严,自小便熟读女训女诫,清晓孝义礼规,怎么可能敢初入门便忤逆长辈,民妇便是再顽劣不堪,也会将那顽劣的性子收敛一些,不可能进门几天便去冒犯长者的呀。太后娘娘,民妇真的很冤枉啊。”
太后自然看到了素颜脖颈上的伤处,素颜不过十六岁的女子,初嫁为人妇便遭婆家毒打,她也是有女儿的人,想着远嫁的小公主,离家几千里之遥,自己根本就顾及不到,谁知那在东芜国的深宫里,会不会也有人欺负于她呢?
眼前又浮现出公主出嫁前夕,哭倒在自己怀里,百般不舍,依依哀哭,整晚腻在自己怀里,不肯回宫,可是为了大周天下,又不得不狠心将她推离,一时心中怜意更深,鼻子也有些发酸了,对素颜道:
“可怜见的,你那婆婆也真是下得手去,她不是也养着一个闺女的么?若是她的闺女将来嫁出去后,也被婆婆如此对待,她又作何想?”
脖子上的伤其实并非是侯夫人所为,素颜的话似是而非,她只是露出伤口,至于被谁所伤并未明说,反正侯夫人也着实是当着不少下人的面打的她,这事也早就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了,贵妃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非要将洪氏的事,栽到自己头上,想找自己麻烦罢了。
“婆婆她……她也是有苦衷的。”还是不要再这几大boss面前将自家婆婆说得一无是处的好,便是装也要装出几分贤惠豁达出来,素颜轻拭了拭泪,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平复了些心情,“她很是敬重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若非维护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体面,她也不会责罚民妇的。”
贵妃听得脸便一沉,双眸锐利地看着素颜,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婆媳之间不合,怎的牵扯到母妃和本宫身上了,本宫只是在问你,我那姨侄女如何会突然暴毙了,你不说她死因,倒是胡扯蛮搅起来,谁有功夫听你抚上的那些琐事?”
素颜被贵妃这一声沉喝吓得一颤,缩着脖子瑟缩地看了贵妃一眼道:“娘娘,民妇知错了,民妇……”边说,眼睛 又可怜兮兮地转过来乞望着太后,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接着说道:“民妇不敢,民妇正是在向娘娘您解释啊,当日,民妇身子不适,在屋内休息,洪妹妹不知是何缘故,带了人要闯民妇的里屋,民妇身边下人好言劝说,洪妹妹便大发脾气,着人要打进民妇院内,与民妇院里之人发生冲突后,不知道如何又状若魔怔,突然要撞树自尽,侯夫人知晓后,深感对不住太后和娘娘,没有护好洪家妹妹,为了给洪妹妹出气,便重责了民妇一顿。”素颜轻声啜泣,半真半假地说道。
其实,这事太后也知晓一些,不过,只是不够详细,当时朝中议论纷纷,都说宁伯侯夫人宠妾灭妻,为了自己所赐之良妾痛打儿子正妻,还有御史扬言要以此弹劾宁伯侯家风不正,管妻不严,而且,还有一些人私底下议论,说是那洪氏仗着自己与贵妃的势,不守妾礼,公然欺压正室,引得一些老学究对自己也颇多微词,好在宁伯侯识大体,很快便逼着侯夫人登门给蓝家道歉,又罚了侯夫人,这事才算平息。
太后原本总感觉就是宁伯侯新进门的世子夫人心机深沉,耍了手段,一进门便让洪氏和侯夫人双双中了陷阱犯错,可如今看来,眼前的小女子神情惶然无措,眼神单纯又无辜,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心思狠辣的女子。太后也曾见过洪氏一面,那女子虽然长得娇美,却轻浮浅薄,又是小门小户出身,那教养、气质比起蓝氏来可就差得多了去了,会做出那仗势欺人之事也是可能的,如此一想,太后对素颜的话又信了几分。
抬眸看了贵妃一眼,只见贵妃眉眼间蕴了盛怒,似是就要爆发似的,不由摇头,陈氏还是沉不住气啊,今天她怕是非要给蓝氏一些颜色才肯罢休呢,唉,蓝家这孩子其实无辜,陈氏深恨叶氏,却将怒气转到了蓝氏身上,她这做太后的也不好太过插手,只能是看着点,不让她做的太过就是了。
太后听了便没做声,只是怜惜地看着素颜,素颜在太后眼里读到了一丝浸膏,她心中一紧,知道贵妃怕是就要发难了,神情更加娇怯无助起来,身子似是不由自主的又向太后靠近了几分。
“好个巧舌如簧的妇人,口口声声说洪氏不守礼教,悍妾欺妻,你可是在暗讽本宫娘家家风不正,本宫阿姐教女无妨?人说死者为大,本宫那侄女人都死了,便是她再有过错,你也该敬重两分,却将一切过错全推至她身上,竟然还毁她清誉,说她魔怔了,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当着母后和本宫的面敢胡说八道,可有将本宫放在眼里,将母后放在眼里!可知道,虚言欺骗太后是何等罪行!”
说着,一扬手,大声道:“来人,将这无耻妇人拉出去,掌嘴二十。”
太后一听只是掌嘴二十,心中稍安,掌嘴二十会打伤人,却不会伤了筋骨,更不会丢了性命,看来,陈氏还是有些分寸的,如是,她也没有阻止,只是有些同情,又无奈地看着素颜,可怜的孩子,谁让她要嫁给叶成绍那孩子呢,真是命苦啊。
一时,立即有两名太监走了进来,要拖素颜出去,素颜心中一股怒意直往头上涌,她虽早就知道陈贵妃会对自己下手,但没想到她如此蛮不讲理,连起码的颜面也不要了,直接用强权来欺人。
也不等两名太监来拉她,自己便自行站了起来,神情虽然仍是娇怯,却没有半句讨饶求情之言,而是转过身去,直视陈贵妃道:
“娘娘,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大周律法严明,便是牢中死囚,在判罚前,也得是找齐罪证,经过三堂会审才能定罪实行,娘娘突然责罚民妇,总要让民妇明白,民妇究竟犯下何错,也好教民妇下回知道,不敢再犯。”
贵妃平素在宫里也是作威惯了的,宫中品级低微的嫔妃稍有得罪,她便下令责罚,还从无人敢当面质问顶撞于她,没想到一个无品无级的世子夫人竟然敢当面责问,不由冷笑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当面责问本宫,在本宫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莫说只是责罚,便是本宫要取你性命你又敢如何?不是说蓝家家教严谨,你最是知礼懂法的么?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素颜听了忙四处张望,作出一副惶恐万分的样子,两名要行刑的太监上前拉住她的手,要将她拖走,素颜却突然大呼:“皇上万岁!”
两名太监一听皇上来了,忙止了步,松了素颜。
这一喊,连太后也觉得惊讶,皇上这几日分明就不在宫里,要不贵妃也没这么大的单子敢如此行径,难不成突然回宫了?
贵妃也是听了吓得一怔,回头四顾,哪里见到皇上的身影,不由看向殿中宫女,宫女走到外面查探一阵才道:“皇上并未驾临。”
贵妃听了气得眼中快要冒出火星来,怒斥素颜道:“狡诈刁妇,竟然谎言欺骗太后和本宫,你是想找死么?拖下去,将她重责四十。”
这便是改张嘴为打板子了?那可是要命的事啊,素颜听了突然便冲到太后面前,一下跪伏到太后怀里,失声哭道:“太后救救民妇吧,民妇没有虚言欺骗,是贵妃自己说的,皇上来了,民妇便信以为真,民妇怕冒犯天颜,不敢失礼,才失声喊出来的。”
太后久居深宫,位高身贵,除了远嫁的小公主,还无人在她身前如此亲近撒娇过,眼前这女孩子,长相虽与小公主并不相似,但浑身气质、眉眼间的神情,都与小公主酷似,太后顿时又想起小公主哭倒在她怀里时的情形,也是这般的无助和可怜,这般的娇弱和悲苦,心中母爱大盛,又听陈贵妃要重责素颜四十,心中更不愿,这女子可是皇后的亲侄媳妇,陈氏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对那孩子有多重视,责罚几下也就罢了,真要打死,皇后还不得闹翻天去,人又是在自己宫里出事的,怕是连着自己也会恨上,等皇上回来,不得又要生气?
太后两手下意识地搂住素颜,却是板着脸喝斥道:“小孩子家家的,怎地能胡说呢,方才贵妃可没有说过皇上驾临的话,你这孩子,也是该罚。”
素颜一听,忙扬起脸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太后道:“太后,民妇没有乱说啊,贵妃娘娘方才可是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么?这个君,可不就是皇上么?民妇还以为,是皇上要责罚民妇,以为,皇上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