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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的那一个,不过,紧张自然是有的,谁不想自家相公是最好的啊。
东王看完卷后,递给陈王,几人都在卷下写了批语,打了分,再由太监递到皇上手里。
陈阁老见叶成绍还在挥笔疾书,唇边便露出了一丝嘲讽,冷哼了一声。
第二个交卷的是二皇子,他很自信的将自己的卷子交给了寿王,寿王很恭敬地接了细看着,然后写评语,不得不说,二皇子的确有治国之才,他的策论文采出众,对治河也有一定的见解,卷子到了皇上手里,皇上也忍不住笑着夸了几句。
很快,东王世子和上官明昊的卷子几乎是同时交上的,陈王看了东王世子的策论更是一拍大腿,高声叫起好来,东王笑着谦虚道:“王兄你也不要太夸他了,那小子也是经不得夸的,一会子尾巴又要翘上天去。”
陈王瞪了东王一眼道:“你就别自谦了,知道你有个才华相貌皆出众的儿子,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哦。”
皇上看了东王世子的策论眼睛一亮,大声夸赞:“好文采,好思路,好策论。”一连三个好,让东王的眼睛都笑眯起来了,而东王妃更是有脸的欣慰,一旁的几位夫人同时都向她祝贺起来。
上官明昊的卷子也被皇上大夸了几句,接着,一张一张的卷子都交了,就只剩下了郁大人和叶成绍两个,最后郁大人也交了,皇上对郁大人的策论并没发表意见,只是眉头皱得老高,但评语和打份却是几分上交的试卷中最高的。
郁大人占有人利,他在工部多年,对治河自有一套经验,对两淮也更是熟知,他的策论里并无一句空言,全是以实际出发,谨慎有余,创劲不足,还是太拘泥了些。
叶成绍还在奋笔疾书,半点也没有被周围的声音所影响,不时的,还摇摇头,有时,有点下头,台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所有的眼睛都看着他,他浑然不觉,似乎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策论里。
陈阁老脸上就露出笑容来,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写得再多又有何用,以为是憋尿么?憋不出来,就不要浪费皇上和列位大臣们的时间了。”
皇上听得眉头一皱,陈阁老这是在影响叶成绍的心情,故意扰乱他的情绪啊。
素颜也是好生恼火,这陈阁老是是嫌日子过得太优荣了,非要上赶着挨那二十军辊吧?
叶成绍根本就没有听到陈阁老说什么,他只顾写着,台下也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位世子爷若是写不出来,就不要再写了嘛,皇上让他参加,不过是给皇后娘娘一点面子,凑个数罢了,他还真当自己是国之栋梁了。”
“可不,如今东王世子的卷子交了,听说皇上三声夸好呢,东王世子定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哎呀,他可长得真俊啊,那眼睛,亮得就像星星。
“真是浪费名额,若是我等家世高一些,上得台去,肯定也比那位纨绔的世子爷要强上百倍吧。”
“可不,听说他从未好生进过学堂,成日介就是押妓斗鸟,无恶不作,他能写出什么策论出来,没得笑掉人家的大牙啊,皇上也真是,何必再等,他的根本就不用看,不是倒数第一,便是倒数第二,且先把前面的几名评了算了。”
台下的这些议论让陈阁老好生得意,那小子的臭名远扬,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皇上便是对他再优荣,也不过是个陪衬,是个垫底的,好给其他的参赛者留个面子。
皇上也有些担心,他不由看向台下的素颜,只见蓝氏很镇定的坐在那里,眼中全是信赖和鼓励,不见有半分的忧急和担心,不禁哂然,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如那个小女子来得自信,也怪不得那小子会对她死心踏地的好。
在众人等得都不耐烦了,就是脾气好的陈王也有些不耐之时,叶成绍终于起了身,将自己的郑子主动交到了寿王手里。
寿王细看之下,脸色大变,越看越仔细,越看眼睛越亮,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引得一旁的东王和陈王也是好奇得很,陈阁老就冷笑道:“他不会是作了一首歪劣的诗,写了几句艳词在策论里吧。”
一时观众听了陈阁老的话都哄然大笑,寿王听了瞪了陈阁老一眼,而东王却是同情的看着陈阁老,陈王更直接,拍了拍陈阁老的肩膀道:
“老大人,您的身子骨可还结实?”
皇上听了这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懒得对陈阁老先前的话生气了,急急的便亲自站了起来,直接从三个老王手里将叶成绍的策论抢了过去,自己看了起来。
他面色沉静,观众席下没有人能看出皇上的表情,更是猜不透他对那策论的看法,一时,有人又开始议论了,
“皇上不是想循私,给那位世子爷一个台阶,把名次弄前头去些吧。”
“是了,听说皇上很宠那位爷的。”
“哼,这可是选国之栋梁,岂能儿戏!”
话音未落,皇上终于看完,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老怀畅慰的样子,将那策论拿得高高的,问几位王爷:
“朕不说,你们来说,十一位参赛者,谁胜出?”
东王脸色微黯了黯,但还是朗声道:“本王以为,是宁伯侯世子叶成绍
陈王和寿王也同时附合,并无迟疑,陈阁老听得自椅子上惊得跳了起来,大声道:“怎么可能,臣不服,臣要阅卷!皇上不能偏私。”
一旁的东王和寿王,陈王都可怜地看着他,二十军辊,那老骨头受得住么?
皇上听了便大声道:“来人,将宁伯侯世子的策论当众宣读,让几位参赛者自己说,他为第一,他们服与不服。”
总管太监正要上前,二皇子却是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来读。”
虽然早有预料,二皇子还是想亲自见见,皇上却是瞪他一眼道:“东王世子,你来读。”
冷傲晨眉头微蹙了蹙,但是还是优雅的上前,拿起那策论朗读了起来,他的声音温润而略带磁性,抑扬顿挫,很有感情,越读,他的声音越大,眼睛也越加明亮,一卷读者,他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来,心悦诚服的说道:
“皇上,臣服,叶成兄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台下所有的青年才俊们都鸦雀无声了,好半晌,全场响起了彻天的掌声,不少老臣们眼中含泪,大声呼道:“国之栋梁啊,此策论是两淮百姓之福,大周之福啊。”
参赛的那些个人,就是包刮上官明昊,也不得不承认,叶成绍的策论不但文采出众,也是用了真心了解治河之策的,有些方法,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但叶成绍将方法的原尾,施实中的困难,实施后的优劣全都列举妥当,谁都听得出来,他是花了真功夫的。
郁大人更是上向便向叶成绍深鞠一躬:“世子爷,老郁父子以后就跟着您干了。”
皇上听了不由多看了郁大人一眼,心中慰怀,这老郁头倒是个实在人。
只有陈阁老,他全身虚软的摊坐在地上,像是要虚脱了一般。
大家再无异议,叶成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第二名便是东王世子,三名才是郁大人,四名是上官明昊,再后面便是二皇子等等。
叶成绍得了第一,脸上半分笑意全无,却是走到皇上身边道:“字据给我,我要当众朗读。”
皇上不由皱了眉,小声喝斥道:“绍儿,算了吧,你已经是第一了。”
“皇上想偏私?不成,那老东西可没少贬损臣,臣不给他些颜色,他当爷是好欺负的。”叶成绍斩钉截铁的说道。
素颜也走到叶成绍身边,问皇上:“皇上,如果相公输了,陈大人会放过相公一马吗?”
一旁的东王和陈王几个都不再做声,这个时候,他们不好说什么,但是,素颜的话却让他们同时摇头,陈阁老若是赢了,怕是真会将叶成绍整个死去活来呢。
皇上求助地看向陈王几个,陈王直接就掉转头去,当没看见,寿王摇了摇头道:“皇上,君无戏言。”
东王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虽说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宽容也应该是双方的,世子夫人说得对,若世子输了,陈阁老又当如何?”
“哎呀,陈阁老晕过去了,老大人,老大人,您怎么了?”人群里传来一阵呼声,皇上抬眼看去,只见陈阁老面如死灰,双目紧闭,不由冷笑,这老东西,这样也好,能躲过去一天是一天,等绍儿的气消了些再好生劝劝他就是,毕竟陈阁老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丢不起那个脸,也受不得那个军辊啊
正要开口,就见素颜大声道:“陈阁老,您已经输了赌局,愿赌服输,您还能在世人面前留下几分志气,若是装死耍滑,怕是连最后一点尊严也留不住,终身被人耻笑了和看不起了。”
一旁的护国侯听了便道:“侄媳,这又何必,老大人都晕过去了,算了吧。”
素颜淡笑着说道:“真晕了么?侄媳倒是会些针疚和医术,也不用请太医了,侄媳给老大人在百汇穴上扎上一针吧。”
百汇穴可是人的大穴,扎得不好可是会死人了,陈阁老果然手动了一下,轻了一声,醒转了过来。
叶成绍见了哈哈大笑道:“啊,老大人醒了么?来,刘公公,请宣读老大人亲写的字据。”
字据读完,台下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陈阁老与叶成绍之间还有这一出,立时就有人不屑了起来:
“没想到堂堂阁老大人,与个年轻人治气,真是不顾身份啊。”
“可不,治气就算了,输了就想赖,装晕呢。”
“以前还觉得他德高望重呢,原来是如此小人,对小辈也太苛刻了些,宁伯侯世子若非惊才绝艳,腹有诗华,一人与十一人对敌,那可全是京中最顶尖的才子们啊,若是输了,怕是会治世子于死地呢,听说,这位老大人最是心狠手辣的呢。”
陈阁老听着众人的议论,一口气没转过来,真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群里又有人说,不是咬了舌吐血,好博皇上同情吧。
“就是,应该让他向世子爷道歉。”
“道歉!”
“道歉!”
人声鼎沸,这其中以年轻人居多,皇上也压了两次也没将群情压下,便无奈地看着陈阁老道:
“阁老,去紫禁城楼吧。”
“去紫禁城楼!”
“去紫禁城楼!道歉!”
大家热情高涨,有的是为叶成绍不平,有的纯属起哄看热闹。
陈阁老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站稳,眼神躲闪着不知往哪里看,眼里是一派死一样的羞愧,今天,他算是老祖宗的面子都丢尽了啊
正在这时,大皇子匆匆而来,上前就跪在了皇上面前:
“父皇,请看着阁老年老休衰的份上,放过他一次。”
皇上听得不由皱了眉,看向叶成绍,叶成绍半分退让的意思也没有,又看向素颜,素颜向前一步道:“皇上,并非臣等非逼阁老,将心比心,我家相公这么些年来,一直被人骂作是废物典心,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原是才华横溢,却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被人污辱毁名,今天,是相公扬眉吐气之时,请皇上让阁老大人履行诺言,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人群齐声呼道。
皇上无法,点头同意了,让人抬了陈阁老往紫禁城城楼而去,寿王府顿时热闹非改,整个大周京城里,大家奔走相告,说是当朝阁老要在紫禁城城楼当天下人向宁伯侯世子陪礼道歉。
一时,皇上的龙撵在前头,后面浩浩荡荡的马车,马,跟着,还有很多听到消息的人跟在人群队伍里,大周朝自寿王府到紫禁城城楼的街道顿时人群涌动。
原本参加赏梅会的就多,再加上各家的仆役们也回去报信,相互宣传,看热闹的快巴街道挤破了。
等到紫禁城楼时,楼下还真是黑压压集了一大片人,说人山人海真不为过,古时娱乐活动原就不多,这两方又是朝之大员,国之名人,小老百姓难得有热闹可看,自然是蜂拥而去了。
紫禁城城楼上,素颜拿着一张纸卷很是无奈的对叶成绍小声道:“可惜了,没有扩音器,好多人听不见啊。”
叶成绍没听懂她说的扩音器是什么,不过,他今天真的很激动,被骂了十几年了,也被那老东西害得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今天,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这,全是娘子的功劳啊,一时,心中感慨万千,伸手握住了素颜的手。
陈阁老是被人拖上城楼的,皇上今天也很有兴致,竟然也亲临城楼,一众大臣见皇上也来了,自然也不好不跟着,朝中一半的重臣皆在,陈阁老好不容易才站稳,一反眼,看到楼下黑压压的人群,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皮子一翻,这回,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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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护国侯就在陈阁老的身后;幸亏他扶得及时;陈阁老才不至于摔倒地上去了;大皇子微胖的身体这时才挤进人群里;走到皇上面前;喘了好一会子气后;才算站定;一转眼;看到陈阁老面如金纸地歪在护国侯臂弯里;顿时脸都变了;也顾不得满头大汗;一撩衣摆;再次跪在了皇上;面前:
“父皇,父皇,求您开恩,阁老大人可是本朝硕果仅存的一个两朝元老啊,这几十年,在父皇身边,忠心耿耿,尽忠职守,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