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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晨到,请大家起立离坐”刘公公在皇上的示立下,大声说道,几名小太监上来收卷子,好几个考生死死地按着卷子不肯松手,他们只答出一题,实在太难堪了呀,那卷子真不想交啊。
郁三公子最先起立,他一脸的严肃,起身后不往殿后去,倒是回身向素颜一辑道:“夫人,在下心服口服,以后请夫人多多指教。”
东王世子冷傲晨也起了身,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素颜一眼,便大步流星的退到殿后。
上官明昊跟着出场,那几名不肯交卷的这会子看自己怎么也躲不过去,也只能灰头土脸的起了身,还不忘踮了脚去偷瞄别人的试卷,但到大多数人的都留有空白,这才心里舒服了一些,悻悻地离坐。
大臣们从头至尾都目睹了整个考试,如今心里也是五类杂陈,想什么的都有,这蓝氏还真有两把刷子,竟似真的难住了好些世子,连京中素有才名的郁三公子和上官公子都虚心向她请教……又全不似在伤伪,他们真的很想看看,究竟蓝氏出的是什么题目,难道,这些京城顶尖儿的才子们真的做不出来?
护国侯是个武夫,他倒没什么意见,但是,一旁的刘大人可是工部尚书,他也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那试卷的内容,这时,素颜却是走到他面前来,施了一礼道:“刘大人,请过来帮侄女改卷。”
刘大人听得一怔,眼睛闪烁不定,这蓝氏当众请他出来改卷,那便是对他的学识很赞同的,这是很给他面子的事情啊,可是,他如今心中有些忐忑,他虽是尚书,专来知识也丰富,但是,只怕这蓝氏出题刁钻,若是连自己都不能答出来,又如何改卷,那不是要丢了他的老面子么?不由迟疑起来。
“大人,请与郁大人一起,同侄媳一道来改卷,大人只须监督就行,以示此次考试的公允。”
素颜像是看透了刘大人的心思,笑着说道。她是故意来请刘尚书的,他可是工部尚书,兴修水利若无工部的全力配全,便会遇到很大的阻碍,叶成绍需要与刘大人拉好关系。
刘大人听得眼睛一亮,郁大人可是水利专才啊,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可顾及的,一时又想到,这选出来的头名,也能算是自己的半个门生……又好生得意了起来,这种不吃力,又讨好的事情,刘尚书还是很喜欢做的。
素颜与两位工部大人去了一旁改卷,皇上便与寿王闲聊,寿王也是对那试卷好奇得很,不由叫了东王世子过来,问试卷内容:“世子似乎考得不错?那题目真的很难吗?”
东王世子对皇上行了一礼,又地寿王一辑道:“题目倒也不难,但专业性很强,想来,叶夫人是真的为朝庭着想,想选出几位对水利兴修有真才实学的才子出来,而且,试题涉猎较广,其中还涉及到医学知识,这位夫人可真是博学多才,小侄由衷佩服。”
寿王听得愕然,连东王世子都如此推崇,那蓝氏还真是个奇女子了,可惜,她只是个女子,不然,给她一个治河的钦差身份,怕也能不负厚望呢。
皇上听了眼里满满都是笑意,夸道:“此女子可真不愧为大周第一才女啊,只封她一个一品诰命,朕觉得太差了些,可是,她只是个臣妻,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加封的了。”
一旁的东王听得就觉得好笑,回道:“皇上,您只管封了宁伯侯世子就好,至于叶夫人,自然就水涨船高,身份也跟着上去了。”
皇上也不过是句玩笑话,他以前特封素颜为一品诰命,京中大臣包括御使都有不少闲言碎语,如今经此一来,便不会再有人对素颜的一品诰命在诽议了。
素颜很快便改完了卷子,又与郁大人和刘大人两个解说,商量了一气,才定出名次来,交与皇上,皇上也细看了每个人的卷子,又递给一旁的几位王爷一同观看,二皇子也在殿中,但他一直就静坐在一旁,并没有参加,这会子,他也跟着看了考卷,心中更是震惊,回想起自己曾在蓝家亲自向素颜讨教过的一些问题,他的内心里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更是在看到皇上对素颜的态度后,他便更有了如芒刺在背的感觉,一品了,还要封,那不是将来的母仪天下?
他的心中一阵阵发寒,一个好的妻室,真的能给自己添来很大的助力啊,眼前不由浮现出一对圆而清亮的眼睛来,那是……蓝家三姑娘,如果,能娶了她为良娣,是不是,蓝素颜也会成为自己的助力呢?
皇上看到素颜点出郁三公子为第一名,又看了头几名才子的答卷,点了点头道:“就依叶夫人和刘大人,郁大人所点,郁公子为此场考试头名,东王世子第二,护国侯世子第三……”
又问叶成绍:“绍儿,你的助手可是被你家娘子选出来了,你打算如何安排?”
此言一出,很多大臣顿时愕然,皇上竟然将治河的官员任命权交与了叶成绍?这是何等的信任和荣宠?东王是其中少有几个知道叶成绍身世的人,他更是心惊,不由看了自已的儿子一眼,只怕这一回,儿子要跟着去两淮受受苦了,叶成绍这两夫妻,前途不可限量啊。
二皇子的一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古井无波,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心事。
叶成绍走下台,对着郁三公子和东王世子就是一辑到底,把个郁三公子吓了一跳,忙也跟着辑身下去,东王世子也忙回礼,叶成绍直起身,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与他往日的痞赖模样判若两人:
“愚兄比二位虚长几岁,平素没有正经做过一件事,此次治河,关乎大周朝庭的稳.定,关乎两淮百姓的安宁,愚兄一人计短,本事难继,还请二位贤弟不遗余力,鼎力支持,他日青史留名,论功行赏,谁功劳最大,谁便名册青史。”
东王世子和郁三公子乃至在坐的很多大臣都为叶成绍的真诚态度所动容,以往只觉得叶成绍顽劣不堪,但今天,不但看到了他才华横溢的一面,更看到他礼贤下士的一面,有上司如此,下手们做得也舒心,东王世子看了东王一眼,便朗声回道:“小弟以后便任兄长调遣,请兄长只论官职大小,不论身份贵贱,把小弟看成一名普通下属便好。”
“好!”顿时,朝臣中有人为东王世子叫好,要知道,东王世子贵为皇亲贵胄,任谁做他的上司,怕都会顾及到他的身份,有些束手束脚,不敢乱用,而东王世子一打头,便将自己的身份问题抛下,只以国事为重,不论身份,这份胸怀和气度也着实令佩服。
郁三公子更是没有异意,自然表态要全心辅佐叶成绍,上官明昊却是被凉在了一旁,他不由皱了眉道:“叶兄,难道就如此看不起小弟么?”眼神里,竟是挑恤之色。
叶成绍眉头一挑,也向他一辑道:“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个人,但你的才华令我不得不承认,我并非看不起你,只是怕你不愿意屈居我之下而已,要知道,治河是件很苦的差事,你在京城前途无量,大可不必跟着我受苦
上官明昊头一扬,慷慨激昂的说道:“大丈夫立于世间,当以国家百姓为重,岂能贪图安逸!”
此话也算得上是掷地有声,倒显出了叶成绍的小气来,很多人是知道叶成绍与上官明昊之间的过节的,那个京城第一奇女,原本可是
上官明昊之未婚妻,生生被叶成绍夺了去的,他不介意前怨,倒还愿意放弃京城安逸的生活,跟随叶成绍去治河,可见上官明昊的胸怀也是广阔得很。
皇上听得哈哈大笑,当场按品级分授职,朝庭治淮的官员班子算是初定下来,素颜作为女子,得到了全朝大臣的一致敬佩和好评,便是那些先前说风凉话,不肯服她的才子们,如今见了素颜,也是或羞愧,或坦然佩服,对她的态度都改观了不少,更有几位胸怀坦荡的才子,当场走到素颜面前,深施一礼,“夫人,小生为先前对夫人的诽议而道歉,夫人之才德,小生衷心感佩。”
素颜从容还礼,笑着回道:“不过术业有专攻,各位不必介怀今日之考试,你们仍是京中顶尖的才子,国之栋梁。”
素来奸滑的刘尚书此时却是对皇上进言道:“皇上,叶夫人虽为女子,但她着实学识广博,乃大周才女,臣请求皇上,封此女子一个督察名衔,名正言顺的替两淮百姓出力。”
此议一出,朝臣们顿时面面相觑,蓝素颜的才华他们都承认,但女子为官,那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啊,那可是违反典籍纲常的,立即有人出面反对,说此事不合纲常,女子不能参政。
刘尚书一听这话,气得胡子一吹,一蹦三尺高,扯气白脸的对那反对之人道:
“如今两淮水患已致民不聊生了,你们这些个七尺男儿,治了那么些年的河,做了那么多年的官,为何没有救百姓于水火,为何还让百姓生活困顿痛苦,她也是我大周的子民,只要能为百姓做事,便给她一个官名又如何,皇上,大周要兴,便不能太过拘泥,只要是能为百姓,为朝庭出大力的,就应该给她应有的荣誉。这官衔不大,但大周第一位女官便由她而产生,这便是她的殊荣,比那一品诰命夫人还要来得实在啊。”
素颜还真没想到,第一个想让自己当官的竟然是看着奸滑无比的刘尚书,一时怔住了,她也没有这当官的想法啊,她只是想过幸福的小日子罢了,事情,怎么闹成这样了?
一时,又有人反驳刘尚书,叶成绍自然也是扯气白脸的与人争,他家娘子的荣誉,他岂能不争?
而东王却是静静地观察着皇上的脸上,皇上脸色平静得很,既无怒气,又没赞成的意思,一时让他摸不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护国侯是反对声音最大的,自家女儿的才女名如今被这蓝氏盖得半点也无,若她再做个官,那还不顶破了天去,以后,全大周,还有那个女子能盖过此女的风头?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太后宫里的赵嬷嬷来了,向皇上禀道:“禀皇上,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想让叶夫人去为她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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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皇上听得一震,眸中精光暴射地看向赵嬷嬷,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但面容却淡淡的,赵嬷嬷恭谨地垂着眸,半蹲着身子行礼,皇上不叫起,她也不急不燥,不慌不忙,神情沉静如水。
过了片刻,皇上才平静地说道:“平身吧,母后身子有恙么?朕一会子便去看望她老人家。”
“谢皇上,太后娘娘只是偶感头晕,并无大碍,因上次用叶夫人写的方子做的粥品,身子爽利了好多,故此,便想请叶夫人去探脉。”
花嬷嬷温婉地笑着回道。
群臣人,有的已经见识过素颜的医术,看她只用一个小瓶子在陈阁老的鼻间晃动,陈阁老就苏醒了过来,如今再听她给太后都开过方子,太后吃了都说好,有的人心里就活动了起来,尤其护国侯,他可是亲眼看到,也是闻到那种药物的清香的,想着家里的老母亲,他也很想找素颜讨要一瓶那种药物,但是,方才他对素颜授官的反对声最大,而且,他一个长辈,也不好开口向一个世媳讨要东西,再说拉,自家女儿跟素颜又不对盘……这个口开不了,就只能再作他图了。
寿王倒是不急,自家王妃和儿媳似乎与这位叶夫人关系甚好,等回府后,让女眷们去讨好,比自己开口可容易得多了。
“既是母后有请,叶夫人便快些过去吧。”皇上含笑对素颜道。
素颜行了一礼后,躬身退下,随赵嬷嬷出了会政殿。
而会政殿里,因素颜要不要授官的争论,被打断后,倒是平息了下来,刘尚书虽然还想要再提议,但皇上手一抬,将他的话头压了下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朕累了,散了吧。”
大臣们也是自早上去了寿王府后,一直闹到现在,也都觉得有些乏了,皇上走后,也三三两两的往外走,今天算是过得最精彩丰富的一天了,神精倍受刺激,脑中贯有的想法一再遭受了冲击,最让他们没料到的是,蓝家的大姑娘、如今的叶夫人会如此才华出众,边走边聊时,有的人便说起钦天监批命的那个事情来,有的官员与王家大老爷相熟,有些事情自王大老处曾听闻一二,便道:“记得蓝家以前很是不待见这个大姑娘,说她命硬,克父克母,所以,一直没怎么出过府,蓝夫人以后出门子时,也不太带了她出来。”
“哦,下官也听说过这事,不过,她既是那种八字,怎地中山侯与宁伯侯两家又同时都抢着娶她为媳?说起来,可能她只是克自家父母吧,倒是很旺夫家呢,看那宁伯侯世子,以前可真是个混帐小子,今天也让咱们刮目相看了。”
“可不,光那手字,就是龙飞凤舞,洒脱不羁,那治河的策论,若非皇上命人当众宣读,谁会相信那是出自他的笔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哈哈,大人,此言可就不对了,难道那位世子爷长得还不够俊么?依为下官看,那几个年青人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