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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的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慌张,她笑着突然就伸出手去拉住拓拔宏的手地向下一扯,拓拔宏的手强劲而有力,公主的手掌一触到他的掌心,他就牢牢的握住了,身子确如一坐小山一样,泰然不动,依柔原本想将他扯得摔到,恶作剧确没有成功,不由瘪瘪嘴,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阿宏,我的侍女呢,我要梳头。”依柔在拓拔宏面前毫无形像的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道。
“臣帮公主梳吧。”拓拔宏眼里全是笑,这样的公主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样子,喜欢恶作剧,小小的调皮,在他面前放肆而大方,他的公主,并没有变,还是以前的那个依柔。
依柔听得秀眉一扬,怔怔地看了拓拔宏好几秒的时间后才道:“阿宏……”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感动。
“公主可以试试,看臣的手法生疏了没有。”拓拔宏宠溺地看着依柔说道。
公主耸了耸肩,“那好吧,不过,你不要忘了哦,我现在不是少女了,而是一个有了二十岁大儿子的妇人,可别给我扎个少女头出来,我可不依。”
拓拔宏听了眼神微黯,但随即又亮了起来,笑道:“就是再过二十年,公主在阿宏的心里,还是年轻又漂亮的。”是妇人又如何,这一次将你接了回来,就没打算让你再回到那个无耻的男人身边去,你不要用这种话来打击我,以为我还会退却么?失去过一次的男人,更懂得抓住机会,更懂得拥有的不易和美好,曾经错过一次,这一次,再也不能错过了。
拓拔宏解散依柔长长的云发,手指在她乌黑的发间穿梭,他的手指修长,指骨很粗,但动作却轻柔得很,不像是在给公主梳头,倒是像在侍奉一件最珍贵的艺术品,他的手法熟练而轻巧,不多时,便为依柔梳了一个很漂亮的北戎皇室发髻。
花嬷嬷这一次也同依柔公主一同回来了,昨晚她在另一个帐蓬里歇着,这已经起来了,侯在帐蓬外面,花嬷嬷原就是依柔的奶娘,与拓拔宏也很熟识,当年拓拔宏苦追依柔时的样子,她是最清楚的,公主在大周皇室的二十多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花嬷嬷也是最清楚的,自从一进到北戎境内,花嬷嬷就感觉到即亲切又激动,这才是公主的家啊,拓拔宏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公主啊,那个大周的狗皇帝太不知道珍惜了,竟然让草原上最美的火凤为他受苦了二十二年,那样的男人还要了做甚?公主完全可以再嫁给拓拔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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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修)不是大结局
听见帐篷里的动静,花嬷嬷站在外头仍没有作声,她巴不得拓拔将军能与公主多呆一些时间,当年拓拔将军苦追公主的事情,花嬷嬷是最清楚的,最难能可贵的是,时隔二十多年,拓拔将军对公主的感情仍是一如既往,这样的男子才值得公主托付后半生呢,而且,花嬷嬷的私心里也不太愿意再回大周,人老了,就特别念旧,就想要落叶归根,在大周陪伴和服侍了公主二十几年,公主的喜乐哀怒她是最清楚的,再回大家,公主仍然不会过得幸福,只有让公主在北戎找到真爱后,公主才可能会彻底断了对大周皇帝的念想,所以,此时花嬷嬷才不想打扰拓拔宏与公主的相处呢。
“花嬷嬷,外面可备好了早膳?”花嬷嬷正暗自寻思时,就听得依柔公主在帐篷里呼唤道。
她忙收敛心神,躬身钻进了帐篷,看见公主梳着北戎的发髻,穿着一身雪白胡服,不由眼睛一亮,定定地看着公主,半晌后才眼眶湿润地说道:“公主,您还是穿胡服好看。”
依柔听了笑着走了过来,揽住花嬷嬷的肩膀道:“奶嬷,这二十多年,让你跟着我在大周受苦了,如今我们终于回北戎了,奶嬷应该高兴才是,可不能哭哦。”
花嬷嬷的鼻子更加酸了,她拍着依柔的背道:“嗯,老奴没有哭,刚才外面风大,沙子迷了眼了。公主回北戎是天大的喜事,再过几年,公主就能看到皇上了,老奴也能看到老主子了,老奴已经把饭菜备好了,老奴才这就去端了来,公主就和拓拔将军一起用吧。”
依柔松开花嬷嬷,含笑嗔了花嬷嬷一眼,点了头,并没有反对,拓拔宏笑着对花嬷嬷点了点头道:“嬷嬷辛苦了。”
花嬷嬷对他行了一礼后,转身出去了,没多久,木英图在外求见,拓拔宏对依柔道:“他来倒是来得早,公主,您是现在见他,还是用过饭后再见?”
依柔的大眼眨了眨,扬了眉对拓拔宏道:“你怕他不够尊敬我吗?好,就依你的意思,让他在外头等着,本公主用过饭以后再召见他。”
公主还是同从前一样聪慧而狡黠,拓拔宏宠溺的笑着点了头,亲自走了出去,对木英图道:“公主还未用膳,请将军等一会再来吧。”
依柔在帐内听到拓拔宏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戏笑来,阿宏如今比过去可圆滑多了,可不再是那个楞头小子,明明就是他让自己给木英图下马威的,他却出去唱白脸,木英图就算心中有气,也不好对他发作吧。
木英图果然没说什么,也没有离开,而是很恭敬的在帐外等着,拓拔宏与公主用完早膳后,公主才召了木英图进帐,木英图向公主问好行礼之后,便安排了公主今天的行程,公主很愉快地答应了他的安排。
大队人马再一次启程,木英图果然又派了个两千人的军队护送公主回上京。
从幽门送去上京的路还有千里开外,到了孜安境内,就是一片莽莽草原了,越往前走,依柔的心情就越发的激动,故国家乡的风情让她亲切又陶醉,以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时不觉得,离开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热爱它,有多么的舍不下这里的一切,行途中,公主不止一次泪湿衣襟,过去的种种回忆如海潮般在脑子里翻涌,她想见皇帝的心情更加迫切了,木英图只是将公主护送出了戎原境内后,就将人马撤了回去,孜安境内除了大草原,也有一坐横断山,地势比戎原大山好一点,但同样是设伏的好地方,拓拔宏的神经又一次开始绷了起来,好在孜安离丽图不远了,丽图是他驻防的地方,只要过了孜安,公主就安全了,到了上京,那些人就算想对公主不利,也只能作小动作,不能明目张胆的动用军队。
他紧张,依柔却不以为然,她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着,激动着,有时会离开大队伍,纵马在草原上奔驰,有时会跳下马车,在草地上嘻玩,笑得很开心,很恣意,一点也不像是个到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更没有半点大周皇后的僵板,她个仿佛又回到了才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年时,每每此时,拓拔宏就静静地,含笑地跟在她身后,任她胡闹,任她哭笑,在她玩累了的时候,再护着她回到队伍里,如此一来,他们的行程变得缓了一些。
大周鸿胪寺大卿是叶成绍的亲信蒋利雄,他作为大周的外使,并没有按外交礼节来要求皇后,出了大周境内,他就对皇后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只要皇后开心,他才懒得去用那些虚礼约束皇后呢,如今大周很多臣子心里都清楚得很,太子很可能会成为一统北戎和大周的第一代圣主,紧跟太子,那才是最有前途的事情,将皇后侍奉好了,将来太子也会承他的情。
一路上,尽管拓拔宏紧张又警惕,但如同戎原大峡谷一样,过孜安断横山时,仍是一路平顺得很,并没有人在孜安设伏,拓拔宏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半,只要到了丽图,公主就安全了。
这一天,大队人马总算到了孜安与现图的交界处,前面的是一片水草丰美的草原,依柔公主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没有骑马,而是改坐了马车,与花嬷嬷窝在马车里,队伍行至丽图河时,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狼嚎声,阿木图是队伍里的先锋,他立即警惕的将大手一抬,让队伍停了下来,大白天,又是行人来往密集的官道上,怎么会有狼嚎,这事有点不对劲。
马车突然停了,依柔懒懒的掀开车帘子向外面看去,立即就看到拓拔宏那张坚毅的脸,“公主,前面有些情况,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臣去处理一下。”
说完后,他就打马奔到了队伍最前方,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他心头剧震,是狼群的声音,听这脚步声,这是个大狼群,狼群一般不会在白天主动攻击人,更不会攻击一大群人,而且是带着武器的军队,难道是出现了什么特殊的,让人意料不到的情况,所以狼群才会全体出动?
阿木图正手搭凉棚巡视着远处,“将军,好生奇怪,听声音怕是有上百头狼啊,这么多狼如果同时攻击我们,就算我们都有枪箭,只怕也会有人受伤,尤其是马匹会受惊吓,如果到时马队一乱,狼群再分而围之,那公主只怕都会有危险。”
狼是群攻行动物,且狡诈凶残,如果只有几十头狼还好说一点,但几百头狼就是拓拔宏在草原上生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命令弓箭头布阵,护住公主和大周的文官。”
这次皇后是轻装简从而来的,大周虽然也派了一支五百人的人马护送,但文职官员也占了很多,且大周的军队并不常见狼,更少与草原上的狼群打过交道,一般人见到那样多的狼同时出现,肯定会在心里上就产生恐惧,战斗力也就会减弱,拓拔宏去大周时,并没有带多少兵,还分了一部分去护卫太子妃蓝素颜,所以,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二百来人,加上大周的五百人,算得上是有七百人,对付两百头狼,虽不致会失败,但麻烦还是很大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阿木图猛抽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将军,你看,真的是狼,很大一群狼,足有两百头之多啊,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狼突然出现?”
拓拔宏向前方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一般的狼群,正向这边风卷云涌般狂奔过来,带着一阵如飓风一般的灰尘,果然,品质一般的一些马儿开始狂燥不安起来,好几个大周的文官骑在马上摇摇欲坠,根本扯不住吧,一阵马嘶鸣声随之响起,大周队伍中开始出现混乱了,一名大周文官甚至已经掉下马来。
还好,大周的队伍里,有个武将是叶成绍亲自选拔出来的,他大声喝斥着大周的军士,让他们镇定,不要乱,很多大周的士兵也是头一回看到这般恐怖的场面,他们倒底还是行伍之人,总算是见过一些血腥的场景,制得住胯下的马儿,只是脸色苍白,眼里便是恐惧之色。
北戎的将士就要好多了,他们打马列队,几十人一排,搭弓上箭,严阵以待,等狼群逼近,将近三百步时,阿图木一声令下,第一排士兵箭矢齐发,狼群里传来一阵阵惨嚎声,跑在最前面的一排狼有不少边跑边哉了个跟头,后面的狼群踩踏着前狼的尸体仍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前面的一排军士弯腰抽箭之时,后面的一排兵士的箭已经接上,几十支铁矢齐发,又有一批狼中箭倒上,要是放在平日,这些狼见到同伴死了这么多,必定会被震慑住,改变策略,另外想办法进攻,或是退走,但这群狼却是悍不畏死,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的狂怒,继续向前冲着,又有一批箭矢发射了出去,狼群的数量急剧减少了,但仍有不少头狼冲到了队伍前面来了。
一头猛狼一跃两米多高,首前就向在前面射箭的一名军士扑了过去,那名军士两手拿着弓箭,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它一下子咬到了膀子,顿时人一歪,就被那条身长近一米半的狼给撕扯下了马,狼一击得手,立即就松开他的肩膀,转而撕咬他的脖子,那军士一声惨叫,被狼拖出好远,两旁的军士根本无暇顾及他,因为前面的狼群已经扑得更近了,有些军士只好扔了弓箭抽?出长刀向奔袭过来的狼劈去,人狼顿时展开了近搏战,狼嚎声,人的惨叫声,怒骂声,掺杂在一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拓拔宏浓眉紧皱地立在队伍中间,今天这狼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狼是最狡诈的动物,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随便攻击数量上比它们还要多的军队的,动物原本就怕人,何况还是带着武哭训练有素的军队,狼群在遭受重创后,仍然不顾一切的向前进攻,只能说明它们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光只用箭矢怕是不能将狼击退,他自怀里掏出一粒黑色的珠子出来,向狼群批摔去,顿时,一阵巨响,那颗弹珠在狼群中发生了剧烈的暴炸,黑压压的狼群顿时被炸飞了,血肉飞了满天,狼群似乎被这震天的暴炸声惊醒过来,顿时不少还活着的狼有些发呆地怔在原地,等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时,一条头狼模样的狼仰天长啸一声,仅存的,为数不多的狼便全都跟着头狼转身而去,狼群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便无了踪影。
这一次遇狼完全有点措手不及,拓拔宏的浓眉皱得更紧了,他打马立即回到了依柔公主的马车前,在马车外问道:“公主,可曾被吓到。”
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