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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听了这话顺下去说道:“你打他做什么,他也是看大嫂这边的东西好吃嘛,你只说他不想着上学,怎么还在大嫂这里磨蹭,快让那些服侍的,送他过学里就是了。”
说着,也起了身,向侯夫人告辞,两人竟是有同一致的再不提那分开过的话了。
素颜也终于弄明白了些,感情二夫人,三夫人两家子都在侯爷这里吃白食呢,听侯夫人的话,侯府的产业全是侯爷一人挣回来的,两个兄弟都是侯爷救的,更是供他们读者,娶妻生子,又养着他们的家小,却从不要一文钱,也难怪二夫人,三夫人肯跟着挤在一起吃饭,不花钱的饭菜,不吃白不吃。
而且,她们所说的分开吃,并不是真的分开,怕只是跟自己的想法一个,开个小厨房,用度由侯夫人公中拨下去给他们吧。
这想法也太美妙了些,以侯夫人的这种个性,又怎么肯给了钱,又还不给脸色看,让她们吃着侯府的过自己的舒心小日子?
怕是侯夫人比二夫人,三夫人更想要分家单过,侯爷一直压子不肯吧。
二夫人和三夫人两个走后,侯夫人就往美人榻歪,根本不说让素颜走,刘姨娘服侍在她身边,拿了个美人锤给侯夫人锤腿,侯夫人半闭着眼,却是一下说这里不舒服,一下又说那里酸,时不时又骂刘姨娘两句,总是嫌刘姨娘服侍的得周到。
一旁的文娴坐在美人榻旁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侯夫人的行为见惯不怪,无动于衷,素颜对她的好印像一下子又减了几分。
刘姨娘被她折腾得眼圈儿都红了,却强忍着,努力顺着侯夫人的意思来,却总不能合了侯夫人的意,她最后无奈的,求助地看向素颜,眼里泪水盈盈,素颜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母亲,姨娘也累了,要不,儿媳来服侍你吧。”
侯夫人微睁了眼,又皱着眉唉哟了一声,道:“那怎么行,累着了你,一会绍儿又要怪我了,他可是拿你当宝贝捧着呢。”
素颜笑着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很自然地接过刘姨娘手里的美人锤:“儿媳妇服侍母亲是应该的,相公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他只是脾气坏一点,人却是最孝顺的,母亲,是这里不舒服么?”
却是一只手锤着,另一只了给侯夫人做着推拿,她前世是医生,学过中医,对身体穴位很是清楚,更知道推拿哪些地方能让人舒服……也能让人早些入睡。
侯夫人果然觉得好多了,舒服的哼了一声,眼睛睁大一些,有些意外地看着素颜:“你还有这一手?嗯,真是不错,好舒服。”
素颜也答得乖巧:“那以后儿媳就常来服侍母亲好了。”
“嗯,你有这孝心,我很欣慰,不过,你们毕竟才新婚呢,我可不敢将你留得太久了,别一会子绍儿找我要人,你再捏捏我的肩,嗯,这里有点酸,一会子,你累了就走吧。”说着,却是惬意的闭上了眼睛,素颜便对三姨娘道:
“姨娘还是回去歇着吧,一会子母亲该睡了。”
刘姨娘感激地对素颜福了一福,慢慢的退下去了。
素颜等刘姨娘一走,素颜又给侯夫人推拿了一会子,看侯夫人昏昏入睡,突然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美人锤往文娴手里一塞道:“啊,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我得回去看看,三妹妹,母亲睡着了,你先守着,我一会再来。”
说着,也不等文娴晃过神,自己提了裙,一溜烟儿就出了门走了。
文娴看着手里的美人锤,有些发怔,耳根处也有点热热的,对床上似睡非睡的侯夫人叹了口气道:“娘,你又何必要为难嫂子,她才进门第一天,您这样做,只会让父亲生气的。”
原本昏昏入睡的侯夫人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点迷糊之色,她定定的看着文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怨愤:“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这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文娴听得一怔,不解地问:“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做给谁看?”
侯夫人爱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娘现在就是希望你能找个好婆家,好生将你嫁了,你哥哥能拿回应得的东西,娘,就是死,也瞑目了。”
“娘,您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您不要吓我。”文娴听得眼圈一红,哭了起来。
侯夫人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背道:“傻孩子,娘不过是说说罢了,娘怎么舍得你们兄妹,只是,以后你要多跟你嫂子亲近一些,不要像文静那个傻丫头,娘越是与她闹,你越要跟你大嫂好,知道了吗?”
文娴听得懵懵懂懂的,不是很明白,但还是乖巧的点了头,侯夫人轻轻将她脸畔的一丝碎发挽到耳后,笑道:“回去吧,不用守在娘这里,娘真要歇一会子了,你那嫂子推拿的手艺还真是不错,以后得让她天天给我揉揉。”
文娴见侯夫人闭了眼,像是真的要睡了,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白妈妈自侧门走了进来,走到侯夫人榻前道:“夫人,奴婢查过了,午饭时,只有凝香院里的玲儿去过二公子的院子里,还拿了块干肉喂了阿福。”
侯夫人听了懒懒的睁开眼道:“成绍用过饭着实是回了苑兰院了么?他今天没有去找绍扬?”
“没有,世子爷喝得有点高,用过午饭后就被墨书扶回房里去了,奴婢差人跟着去看过的。”白妈妈垂着眼皮答道。
“看来,他也看出来了一点,只要他没恨上绍扬就好,我怎么闹都行,让他恨我一个人就好了,不能让他连着绍扬和娴儿都恨,他将来还不知道……”说到这里,却是停住了,美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毅然之色。
白妈妈端一小几子上的一杯茶给侯夫人递上,劝道:“夫人,别怪老奴多嘴,如今局势乱得很,宫里头的那两个,他们爱怎么斗让他们斗去,您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有些事情,掺合不得啊,弄不好,可是……”
“我省得的,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也是身不由已,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放手就能放手的,如今只要不害着我的儿女,我就算圆满了。”侯夫人眼睛红红的,拉着白妈妈的手道。
白妈妈也有些鼻子酸,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转了话:“凝香院那边要派人看着吗?”
“不用派人了,不过是个小孩子,再如何,也翻不出多大的事来,你漏些口风出去,让大少奶奶知道,那狗着实不是绍扬放的就行。”侯夫人沉吟了会子说道。
白婆子点头应下,想了想又道:“夫人,晚玉怕是不行了,到如今也没找到下手之人,老奴怀疑是大少奶奶动的手,晚玉那下子起不来,看着就怪,只是世子爷一力承下了,老奴也没法子。”
侯夫人皱着眉头,眼睛怔怔的看着窗外,有些头疼的说道:“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媳妇也不是个简单的,再试试她的深浅,如果真是那心思狠毒的,说不得……”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她的眼里的狠厉却是让白妈妈都感觉浑身一凉,垂了眼皮看着自己的脚尖。
“晚香那丫头若是要闹,叫任她闹着,看那边如何应对。这样倒是可以多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侯夫人重新闭上了眼睛,对白妈妈挥了挥手道。
白妈妈应了声,便悄悄退下了。
却说素颜将美人锤塞到文娴手里后,就带着紫绸和芍药回了苑兰院,进了屋,却没看到紫睛,紫云却是坐在屋里守着,紫绸边给素颜解披风边问紫云:“紫睛呢。”
紫云看了眼里屋,撇了撇嘴道:“世子爷喝醉了,闹着要喝水,紫睛姐姐在里面服侍着呢。”
紫绸听了看了眼素颜,看她神情淡淡的,便道:“只怕是吐了,一会子奶奶先在外头歇着,奴婢进去看看,若是味不重,您再进去吧。”
素颜听得半挑了眉看着紫绸,紫绸憨憨一笑,撇开眼去,将素颜的披风拿了往里屋去了。
素颜轻哼一声,坐在正屋里,紫云乖巧的沏了杯茶上来,她便懒懒的喝了一口,歪靠在椅子上。
这时,紫睛急争地打了帘子出来,看素颜神情有些疲惫便道:“奶奶再忍一忍,爷吐了不少,一会子清理干净了,奴婢薰点香了您再进去。”
素颜听了不置口否,仍是喝着茶,紫睛就有些不自在,呐呐地说道:“墨书送进来时,爷走路都不稳了,倒底是内院,奴婢便让墨书把爷扶到床上后就打发他走了,爷又闹着要喝水,身边离不得人,奴婢就让紫云在外头看着,奴婢进去服侍。”
素颜抬了眼,扫了紫睛一眼,见她那条湖绿色细绸百褶裙皱巴巴的,上身那件百花短袄面上也看得出是抻平了的,便淡淡的说道:“这原就是你份内的事情,爷晚醉了,你不去服侍,难不成,让我去?我累死了,紫云,来,给我捏捏肩膀。”服侍了别人半天,自己也享受剥削阶级的特权。
紫睛听是微怔,看素颜神情淡淡的,想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就垂了头,又进了里屋。
一会子紫绸果然端了好大一盆污水出来,酒气薰天,看样子,叶成绍醉得不轻,昨儿是新婚之夜,他也没醒,今儿吃便饭他倒是醉了,这厮可真是个混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素颜差点歪着睡着了,就时叶成绍在里间喊:“娘子,娘子,我要喝水。”
紫睛听了忙走了进去,但是不多久,就听得一声咣当,“出去,让娘子进来喂我。”叶成绍舌头都卷着,话也说得不利索。
紫睛一身湿答答的走了出来,狼狈地看着素颜道:“大少奶奶,世子爷在发脾气,不让奴婢服侍。”
素颜瞪了里屋一眼,一转头,看到芍药正乖巧地立在一旁,便道:“你是服侍爷怪了的,爷可能认生,你去吧。”
芍药听了微垂着眼道:“是,大少奶奶。”
说着,低了头进去了。一会子屋子里也没了声晌,芍药却是半晌没有出来,看样子,叶成绍还是很愿意芍药的服侍的。
素颜便心安理得的让紫绸拿了本书给自己,让人将屋里的碳盆烧大一些,继续歪在太师椅上看书。
看着看着却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身子一轻,人就悬了空,睁开眼来,正好看到叶成绍那线条冷硬的下巴,瞌睡一下子就惊醒了,挣扎着想下来。
叶成绍却铁青着脸,长臂一紧,她便再也动弹不得,当着下人的面,她不好发脾气,素颜只好忍着,嗔目横视着叶成绍,这厮不知道哪根筯接反了,突然在发脾气。
叶成绍抱起素颜,将她往床上一放,附着身子就要压过来,
素颜迅速一滚,躲开了他的身子,小声斥道:“你发什么神经,这一天,你要闹几回呢?”
一大早闹了一回,下午又要闹,这厮精虫上脑了,只想着这事吧。
叶成绍下子就捉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的扯,又压上了,铁青着脸,在她头上道:“你既是不喜欢她们近我的身,又一再的使了她们进来服侍我,娘子,你究竟要我如何?是在考验我吗?”叶成绍的声音里有些气愤,有点恼火,但听得出,他在怒气压制着。
“你先放开了我,这么说话我不舒服。”素颜皱着眉,他口里的酒气喷在她脸上,虽不难闻,却让她鼻子痒痒的,她是魂穿,这个身体有些酒精过敏。
“不放,就这么说。”叶成绍有点像撒赖的孩子,两手钳在素颜的头侧,不肯移开。
“相公,你起来,我们好好说说话儿。”他喝了酒,素颜不敢再激他,转了策略,柔声说道。
一声相公叫得叶成绍心里甜甜的,他缩了缩鼻子,还是依言起了身,将身子半靠在床上,坐在素颜身边。
素颜忙坐好,还殷勤地拿了个大迎枕塞他身后,叶成绍脸色稍缓了一些,却还是忿忿的样子。
“相公,她们几个原就是在我屋里服侍的,我不在的时候,让他们服侍你哪里错了,难不成,让你个醉汉渴着,任你将屋里吐得一塌糊涂?”素颜被叶成绍这一副讨公道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这厮究竟长大了没有,怎么有时候别扭得像个孩子。
“可是,你回来了也没有要进来看我,我叫你,你也不肯进来。”叶成绍嘟嚷着,他气的就是这一点,感觉素颜一点都不关心他。
“你还说,好好的喝那么多酒做什么,你自己难受不说,屋里也被你弄得难闻死了,我不喜欢闻酒气,才懒得进来理你呢。”素颜白了叶成绍一眼,偏了头,打了个喷涕,。
叶成绍见了忙要拿被子帮她盖,“着凉了么?你也是的,夫人那样折腾你,你就任她折腾?明儿她再这样,你就推说不舒服,不要到前头去吃饭了。我让人把饭给你送来。”
“我不是着了凉,只是鼻子痒,我闻不得酒味。”素颜揉了揉鼻子道。
“那我以后少喝些就是了嘛。”叶成绍听了歪了头仔细看素颜,看她鼻头都红了,感觉她说的怕是真的,便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心里却是舒坦了一些,至少她刚才是真的闻不得酒味才不肯进来服侍他的。
“你少乱发些脾气就好。”素颜的话有些冷,不能惯着他,以后动不动发脾气,自己以后怎么过,她如今还没想好,要不好跟他过一辈子,他喝多了酒,如果然要她近身服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