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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城。离逸轩国边境的军营关卡最近的一个城镇。
在经过了十多天的路途之后,慕鄢终于到达了这个地方。
跳下马车,慕鄢眯着眼睛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个面无表情的路人,沉寂的街道气氛,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居民。所有的一切,都让慕鄢忍不住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
“娘……”趴在车厢里,慕莫溪皱着眉头露出小脑袋,不解的看向慕鄢,“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吗?”
“嗯。 。”点了点头,慕鄢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闪烁着精光的问道:“溪儿不喜欢?”
“也不是……”纠结的咬着粉嫩嫩的下唇,慕莫溪嘟起了小嘴,“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你看他们……”扭头看向一个个路过自己身边的人,慕莫溪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他们连笑都不会笑,溪儿觉得这个地方好奇怪!”
伸手将慕莫溪抱入怀里,慕鄢轻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尖,然后语气温和的开口道:“好不好玩,要等住上一段日子之后,才可以定下结论。”
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慕鄢四人跟随着年岁已大的掌柜走到楼上,看着还算满意的房间,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走进屋里,慕鄢随手推开两扇窗户,看着下面的街道,微笑着转头和风若舞四目相对,“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不错。”
“嗯。”默默的点了点头,风若舞皱眉走到慕鄢的身边,一起向楼下看去。过了好半天,才再次出声问到:“鄢儿,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多多少少,真的有些奇怪吗?”
“你口中的奇怪,是指的什么?”笑意盈盈的扬了扬眉,慕鄢心知肚明的开口:“这里是边关的小县城,按理而言,应该是非常繁华的。可是在这里,却见不到一点的繁华气息。你指的,可是这个?”
“没错。而且我觉得这个客栈的老板,也有问题。”若有所思的回想着刚刚的一幕,风若舞慵懒的靠在墙上,缓缓地继续说道:“他看我们的那种又惊又喜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太对劲。有生意上门,都不愿意接待,这样的客栈,我还是第一次见。”
目光闪烁不定的听着风若舞的推测,慕鄢嘴角的笑意开始慢慢的加深。
收拾好行李,慕鄢和风若舞把贵重的东西和银票,都随身带在了身上。然后带着两个孩子下楼去吃饭。坐在饭桌上,慕鄢正心情愉悦的逗着两个小鬼开心,不料却被破门而入的几个彪形大汉,扰乱了心思。
“老头儿,把好酒好菜都给我拿上来!”像是熟客一般的坐在座位上,带头的男人呼喊着掌柜,不客气的吩咐道:“快点,大爷饿着呢!”
看着几个男人,掌柜的只能暗暗叹气,然后又无能为力的赔着笑脸,走到后厨去把店里的好东西给他们端来。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男人吃饱喝足,拍拍屁股走人,就这样开心的吃了一顿霸王餐。
“爷爷,他们没有给钱!”拿着筷子,慕莫溪歪脖看着那些离开店门的男人,用着清脆响亮的童声,不满的控诉着他们的罪行。
“诶哟我的小祖宗。”紧张的走到慕鄢几人的面前,掌柜脸色发白的摇了摇头,“你可小点声,让他们听见就全完了!”
“吃饭不给钱,还不能让人说吗?”嘴中咬着筷子,另一边的慕莫珩也忍不住的出声:“他们好不讲道理。”
“掌柜。”慕鄢伸手拍了拍掌柜肩膀,看着他满是皱纹的沧桑面容上,布满了愁绪,慕鄢轻声问道:“刚才那几个,究竟是什么人?”
“哎……”重重的叹了口气,掌柜扫了眼慕鄢一桌的两大两小,又警惕的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我看你们不像是坏人,才斗胆和你们说一句。如果没什么要事的话,你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长待的好。刚刚的那几个,是县老爷家的守卫,也是云安城有名的街头混混。这里的状况你们不清楚,我和你们也三言两语的说不明白,总之啊,你们没事的话,就走吧!越早越好!”
“守卫……?”眼底划过一抹戏谑的光芒,慕鄢讽刺的撇了撇嘴,“几个看门狗也敢这么放肆,还真是有点意思。”
风若舞注意到慕鄢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解释道:“我们确实是有事情所以才会来这里。这段时间就麻烦你老人家多照顾了。放心,肯定亏不了你的。”
“好好!”卑躬屈膝的连连点头,拿着银子,掌柜喜笑颜开的离开,不一会儿,又给慕鄢几人端了几盘菜上来,然后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吃饱喝足,哄着两个孩子睡了午觉,慕鄢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目光敏锐的扫视着这个复杂的县城。
边关地带,却没有它原本的繁荣。县老爷家的看门狗到处嚣张,想必那养狗的县老爷,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随处可见的军队士兵,让这个不大的地方,到处弥漫着战争的气息。偶尔发配过来的死囚,也为这个地方画上了浓厚的一笔。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慕鄢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极美的笑意。
越是黑暗的地方,越让她觉得欣喜。混沌的云安城,也正和她的胃口。
一边走着,慕鄢一边收集着情报信息。直到太阳开始慢慢向西落去,慕鄢才意犹未尽的回到了客栈,神采飞扬的和风若舞研究着,晚上应该如何去给知县老爷,送一份“大礼”。
第十一章 令牌
夜深人静,慕鄢留下风若舞在客栈里照顾两个孩子,然后随手拿走桌上的面具,独自一人离开,径直的向着知县老爷的府邸走去。
和白天的云安城不同,天黑之后的这里,就像京城有名的花街一样,到处充满了酒气和迷乱的笑声。大街上,站在楼前拉着客人的妓女,随处可见。而那些光顾的男人,大多都是穿着军装,从军营那边偷偷溜过来的士兵。
躲在街角处,慕鄢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隐藏不住眼中的笑意。
云安城,看来这个地方,她并没有选择错……
悄然无息的潜入知县家,看着一座座气派的大房子,慕鄢冷冷一笑。把家里建造的如此气派,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知县大人的府邸?
纵身一跃,慕鄢身子灵巧的跳上房顶。俯视着地上的环境,然后凭着敏锐的直觉,找到了知县所住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慕鄢悠然的走了进去。借着手中夜明珠的光芒,慕鄢看着满屋子的书画、花瓶、虎皮,还有几个堆放在床头的大箱子,饶有兴趣的走了过去。
蹲下身子,慕鄢轻而易举的便将箱子打开,望着满满都是金条的几个箱子,慕鄢轻笑着站起身来,收起夜明珠,静静的坐在房间角落里的椅子上,等待着知县老爷的回来。
无聊的坐在座位里,就在慕鄢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微眯着漂亮的双眼,慕鄢在黑暗里静静的注视着推门走进来的一男一女。衣着华丽,酒气熏人。
“老爷!你快点上来嘛!”娇媚的声音传入慕鄢的耳里,让她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人家等不及了!”
“嘿嘿。”猥琐笑着,男人将桌子上的蜡烛点着,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疯狂的扒掉床上女人的衣服,嘴中不断的说着yinluan的话语,“着什么急,今儿晚上就让老爷我,好好的调,教调,教你这个小骚蹄子!不点蜡烛,怎么能看清楚你的骚样啊?”
**的一对男女,只顾着在床上忙活他们之间的那点事情,而完完全全的没有注意到,此时正坐在角落里,目光深邃的看着他们的另一个人。
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慕鄢双手环胸的坐在椅子里,歪着头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幕香辣的场面,忍不住的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长着八字胡,头发稀松,挺着大肚子的知县,玩法还挺多的!
“啊……!”
听着两声畅快至极的低吼声,慕鄢双眸里闪烁着流光溢彩,看着床上两抹一上一下,紧紧地抱在一起的身影,慕鄢微笑着从腰间拿出一枚飞镖,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出手极快的将飞镖扔向床上的方向,不偏不倚的,插入了女人的太阳穴里。
突如其来的恶运,让床上的女人没有过多的反应,便没有了气息。而看着身下的人,忽然之间就死掉的知县,也吓的浑身发抖的爬下女人的身体,脸色苍白的看着现身的刺客走到床前。
张开嘴,知县准备大声的呼叫着府中的侍卫。可却没能如愿的,被慕鄢霎那间点住了哑穴。
脸上带着面具的慕鄢,让知县无法看清楚她的长相。瞥了眼床上死掉的女人,慕鄢随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扔到了地上,然后饶有兴致的坐在床上,和知县面对面的坐着,缓缓出声的问道:“知县老爷刚才……玩的可开心?”
用力的摇着头,知县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慌张的跪在床上,急于活命的知县连一件衣服都没披上,便不停的给慕鄢磕着头,希望他能放过自己一命。
一言不发的看着知县的举动,慕鄢藏匿在面具后的脸,冷冷的笑了笑。然后就在知县已经害怕绝望到,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慕鄢才慢慢的开口,“知县老爷这是在干什么?我今日前来,不过是想和老爷你做一笔生意而已,怎么能让知县老爷,给我行如此大礼呢?”
做生意?
听着慕鄢的话,知县慢慢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然后一脸不相信的看向慕鄢。
“想杀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何必还要和你耗到现在呢?”语气轻快的开口,慕鄢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扔到了床上。然后在男人惊讶到不行的目光里,慕鄢继续问道:“不知你可认识这样东西?”
夏王府……仔细认真地看着那块令牌上的三个金灿灿的大字,男人半忧半喜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眼前这个带着诡异面具的男人。心里有些侥幸的猜测着,难道他是夏王府的人?
伸手解开知县的哑穴,慕鄢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在知县由惊变喜的目光里,开口说道:“没错,我是夏王爷手下的人,这次前来云安城,也是奉了夏王爷的指示,希望知县老爷你能够配合我的行动。”
“夏王爷……”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知县欣喜若狂的连连点头。虽然他没去过京城,可是夏王爷的大名他也一样听过!再看看床上的那枚令牌,和之前他唯一一次,见过的那枚夏王府的令牌,一模一样!被惊喜和升官、金条等邪念,一瞬间充满了头脑的知县,没有过多的怀疑慕鄢的身份真伪,只是像条看门狗一般的连连点头,“王爷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慕鄢冷冷的看着知县穿好衣服,然后坐在自己的身边。慕鄢忽然很庆幸,这云安城的知县,是个如此无知的贪官,否则也不会让她这么顺利的,就给自己以后的胡作非为,找到了靠山……
一字一句的和男人说着以后的行动,慕鄢看着他嘴角慢慢放大的笑意,自己的心里也忍不住的冷笑了两声。
钱财和权利,永远是让这些人爱不释手的东西。而慕鄢,也就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这些,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第十二章 死囚
在知县恭敬的注视之下,慕鄢大摇大摆的走出知县府邸,微笑着回到客栈。看着依旧没有休息的风若舞,还有床上两个小小的身体,慕鄢冷漠的眼底,缓缓地划过一股暖意。
“事情都办好了?”轻声询问着慕鄢,风若舞细心的给两个孩子盖了盖被子。
“嗯,比想象中的简单。”讽刺的扬起嘴角,慕鄢坐在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浅酌而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狗官应该天一亮,就会摇着尾巴来找我了。”
“鄢儿……”风若舞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垂下眼眸,不解的出声问到:“拿着夏王府的令牌去和他谈条件,你就不怕那个狗官派人到京城去,一辨真伪?”
“若舞,你太高看那个狗官了。”轻笑着和风若舞四目相对,慕鄢信心十足的开口,“他要是有那个实力,能联络到和夏逸风有关联的人,那也就不会到现在,还窝在这里了。虽然这云安城看起来油水不少,可是只要是不笨的人,就都清楚,一旦两国交战,这里就是第一个要受到牵连的地方。”
目光灼灼的说着自己的推论。慕鄢挑了挑眉尖,玩弄着手中的茶杯,再次开口道:“你觉得一个见到我之后,立马就跪下来磕头的男人,他会胆子大到什么地步?我可不认为,如果有能够离开这里的机会,那个狗官会不去把握。所以我断定,他绝对没有那个机会,也没有那个实力,能够查出我的身份来。”
听着慕鄢的一番话,风若舞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自从从谷底出来之后,慕鄢就一直谨慎的易容行动,看着慕鄢整天戴在脸上的那张假的面具,风若舞有时候会心疼这个女人。心疼这个满世界都挂满了她的画像,用着天价的银两来缉拿的女人。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慕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