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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唤,让他为着抛却紫禁城的俗务不顾一切地花上两天时间来看她而产生的罪恶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梦见朕了吗?”他捋了捋她耳边垂下来的一丝碎发,笑着问道。
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像极了这波光粼粼的湖,她觉得这辈子能够让她如此爱慕地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
“梦了不止一次呢?”她也笑望他。
“都梦见什么了?”
不外乎是与他一起卿卿我我,话到嘴边,她看他促狭地眨眨眼,似乎已经猜到她的梦境,脸烫起来,垂下眼睛,道:“没什么!”
胭脂一样的红在她白玉般的两颊上晕染开来,他恨不能立时拥有了她。只是他一来畅春园,高士奇,索额图他们几个也紧跟着驻场。顾顺函扭扭捏捏缩头缩脑地往前站了几步,他没法子,站起来,道:“有事要忙,先走了!”
她也站起来,怅然若失地说:“这么快就走?”
他捏了捏她的下巴,轻声说:“晚上等着朕!”
那言语暧昧地令她再度脸红。
他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一番,转过身要走,又折回来,道:“你身上怎么还是这宫人的衣服,他们没有给你置办新的吗?”
提起那些花团锦簇的衣服,她笑起来,道:“说了什么都不变,你今日赐这个,明日赐那个,我全都用上,怎么去清溪书屋当值。”
只有她自己把清溪书屋的差事当回事,他哑然失笑。走到她面前,附到她耳边,道:“穿什么不重要,关键扣子要容易解!”
公然调情,顾顺函还巴巴地看着呢。 她简直要无地自容,皇帝呵呵笑着扬长而去。
她穿了百蝶戏菊沉绿的锦缎褂子,下身一条玄色镶花裙,让如蝉帮她换了好几个发式,最后梳了一个盘云髻,其余头发梳成一条长长的辫子。如蝉要往她头上插金戴银,她挑了半天,觉得褂子沉绿的颜色配和田翠玉钿最合适,那翠钿斜斜地插在盘云髻的一侧,往西洋进贡的穿衣镜前一照,人人惊艳,如蝉不无艳羡地说:“姑娘穿着这一身,莫说这四九城,找便天下也没有人能赛过我们姑娘的姿容。”
有些夸张,但好话谁都爱听,她得意地揽镜自照了一会儿,确保全身上下妥妥贴贴。倚着栏杆,望着夕阳希望它早点落下去。
他总是这样,说是晚上,到底是几点几分?她用过晚饭,看着自鸣钟从七走到八,从八走到九,心烦意乱起来,站起来走了几步,听得楼下脚步沓杂,来了来了,她赶紧端端正正地面对门坐下来。
楼下一片请安问候声,然后安静下来,他一步步地往上走,沉香木楼梯沉沉地有节奏地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的心随着这一步步跳跃着,这种欢喜期待的心境,新嫁娘也不过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项目上马,只能隔日更。 尽量多写一点。拱手!包涵!
预告:
冷帅酷四四狞笑着登场。
第30章 不怨
迎面坐着等他的是盛装的落英,只是普通宫女装束就很出挑的她,刻意打扮后简直让人不敢直视。 见了他,她款款地走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大概不外如是吧。
被他笑意酽酽地看着,她抿嘴一笑,上前解开他的黑蓝嵌金丝丝绒大氅的宝扣,道:“事情都办完了吗?怎么这样晚?”
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妇那样,妻子等丈夫夜归,似娇似嗔地说上几句,原来这意境是这么暖人心。
九月的夜晚北方很有寒意了,看临湖的窗开着,他走到窗边,顺手把窗关上,道:“不冷吗?秋凉最容易生病。”
她吩咐了如蝉去拿杏仁茶来,走到他身边,倚着他的肩膀,道:“窗开着,就可以看见澹宁居,好似陪着你处理政事一样,缓解等你的心焦。”
他觉得自己的幸福满地要溢出来了,这时间说话是多余的,他搂着她的肩默默的倚窗站着,过了一会儿,说道:“你陪朕去紫禁城吧,朕。。。想你想得厉害。”
她心中犹豫,权衡了半天,抬头看看他,她清澈的眼睛里有害怕有担忧,他后悔提起了这事,搂着她的手搭了搭她的肩膀,道:“只是这么一说,你呆在这里也挺好。”
她点点头,双手伸过去抱着他的腰,好像温驯的小猫那样缠在他身上,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松开他,雀跃地跳到房间中间,道:“你看我今天这身好看吗?”
他舒朗地一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道:“好是好,就是穿的时间不长!”
她还没有意会过来,他上前拦腰抱起她,径直向黄檀雕花床走去。
康熙走了几天,他的信没盼到,却收到了胤稹的字条。她手上的信笺让她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信笺不知道何时夹在她正在看的宋词里的,上写着:“要紧事,今日未时恬池旁一叙!”,落款人:胤稹。
她和他之间,除了照相机,没有别的要紧事了。莫不是他良心发现,查不出什么情况,要把照相机还给她。老实说,此中乐,不思蜀,她现在倒不是那么迫切了, 。
还是去一趟吧,若是能拿回照相机,她自己就可以控制回到现代的时间了,万一到了欢情薄东风恶的时候,即刻可以打马回府。
胤稹在恬池旁的银杏树下等着她,一身酱紫色的竹纹夹袍,在这金黄色的银杏树下,一发显得俊逸。
她上前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四爷”,心里却想,如果她和他父亲的事情公之于众,也许他得先给她行礼,尊称她一声“额娘!”。想到此,她自顾自得掩口一笑。
她的笑,化解了他刚才等待她忐忑不安的心情。
看近了,发现她比之前的气色好了很多,唇红齿白的,比这斑斓的秋色还动人。
他有些激动,皇子进畅春园要报备,为了掩人耳目,运作了大半个月,他混在送货的队伍里进的园子,时间有限,直入主题吧,话到嘴边了,又腼腆起来,岔着话题道:“上次木兰围猎,看你面带忧戚之色,有些放心不下!”
难道为了这事,这四爷也忒热心肠了,她现在不仅好, 而且好得很,她仰头浅笑道:“谢四爷惦记,我是直性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能有什么隔夜事!”
啊!他呐呐接口,这又激动又紧张又喜悦又不安的情绪是怎么回事,竟然逼得平日伶牙俐齿的他开不了口。
“四爷,您的要紧事是?”
他耳根边上有浅浅地红,故意拉长了脸,反而显得表情不自在。
她觉得气氛有些沉滞,清了一下嗓子,望着恬池对岸的那片银杏林子发呆,是什么要紧事让他这么欲言又止,莫不是?不不不,赶紧自我否定,想什么呢,你。
“你怪我吗?”半晌,他才瓮声瓮气蹦出几个字。
怪?当然怪,要不是你当日把我抓到船上,我现在早回到纽约写研究报告了。可要是没有他,也碰不到他父亲,一辈子经历不了这么牵记的一场爱情,也是件憾事。
“刚开始,很怨你!”她扭头去看胤稹,他清瘦的狭长脸淡淡地泛着红晕,细长眼莹莹地看着她,似乎有些愧疚,又有些期望。他是觉得对不住她了吗?他气质虽然阴冷,可对她,除了扣留照相机,也谈不上坏。 再说扣不扣照相机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她对他原本就没有恨意,如今觉得他这么趾高气昂的人居然想起来要跟她道歉,于是缓了声调道:“现在,不怨你了!”
他的意思是自从她进了畅春园,没有看望她也没有关照她,她既然在杭州已经自表心迹,他又有意,这么冷落她他的确理亏。 她的回答,他理解成她怨过他,现在他来了,就不怨了。
心迹已明,他的焦虑水平下浮了一些,又想起另一事,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皇阿玛有没有对你怎样?”
他这一问,她差点跳起来。这么问,表明他不知道事情原委,是啊,他们的事,只是有限的几个经事人知道,这几个又是贴心的,口风紧得撬也撬不开。怎么跟他说呢?总不见得自己跟他说,是啊,我现在是你父亲的秘密情人。
她略沉思了一下,含糊其辞地说:“皇上圣明烛照,自然是个好人!”
好人,是什么意思,他是疑心重的人,觉得她话说的不清不白,又挑不出什么毛病,狐疑地看着她,柔情的眼光凝重起来。
他审慎地看着她,看得她满身不自在,心想,你们这家风的确古怪,这种盯人的技术不知道是先天继承的,还是后天专门培训的。
有一阵子没有话说,她沉不住气,抬头仰望,黄色的银杏树叶在午后的艳阳下闪闪发光,真如黄金一般,为了岔开话题,她摘了一片银杏树叶,对着阳光照,口中喃喃自语:“这叶子真好看,黄的这么纯粹,跟金子一样!”
阳光丝丝缕缕地撒在她脸上,她眯着眼睛端详手里的树叶,睫毛鼻子嘴巴都涂上一层金色。胤稹印像中她一直风风火火象个男人,没想到小女儿情态起来这么的温婉可人。 他还在怀疑什么,既然她肯出来见他,明白表示现在不怨他了,皇阿玛即使有心也阻止不了他们相爱。
他上前一步,难得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她看着树叶,他却看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百爪挠心地想去握住她的手,又想着,今日得了她的准信,她是他的了。她是他平生爱上的第一人,他性子执傲,也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人了。 这么珍贵的她,留着念想到新婚之夜更显得有意味。一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还有七个月,到了明年五月,她一年期满,要了她过来也不是难事。他喜滋滋地,这接下来的日子得过的多有盼头啊。
他在那儿心潮起伏,她却觉得这气氛越来越奇怪,看看他,他正含情脉脉地凝望她,她太阳穴扑扑跳起来,他是怎么了,她说了什么让他误会的话了吗?
闲话少说,要紧事还没提呢。她润润嗓子,道:“四爷,我的事情您查的怎样了,我的那随身物件是不是可以早些还给我呀!”。
这会不会以后成为他俩永恒的讨论话题呢,他举目眺望,得眼前黄黄绿绿一片美景简直美不胜收,回身看她一眼,他弯弯地勾出笑来,她顿时一个走神,这小伙,假以时日,风采不输他老子啊。
他抑制了一肚子的欢喜,道:“你的那些事情我都会帮你一一料理,你只要乖乖呆着,别闹出什么岔子就好!”
这算什么话,等于什么都没说,看来今天等不到什么结果,而且这小子表情越来越离谱,她躬身一福:“多谢四爷了,我这儿还有差事,没有别的事,就告退了!”
他拿出怀表一看,时间不早了,想送送她,又怕被人瞧见,只得点点头,目送她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实在抱歉,最近很忙,所以更新需要两到三日。
这文去年写了大部分,不满意,大修,加了一些女主与康大的细节。以下基本沿袭去年的思路。女主日子不好过了。
本人手生,您包涵!
拱手!
第31章 收心
秋夜的更漏一阵阵敲得凄凉,空旷的乾清宫,宫人太监战战兢兢地侍立,康熙背手鹤立着,他此刻的心境空荡荡的,比这无边的黑夜更苍茫。
在木兰围场她与老四会过面,前阵子,他前脚刚走,老四紧赶着乔装了进畅春园与她密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不简单。
她是老四救的,也曾被当作老四家眷安排在一处,他亲眼在杭州见的,老四破天荒地袒护一个女人,胤稹的心意昭然若揭,那么她呢,难道那时也已经对他芳心暗许?如果这样想,洛英只愿做他的秘密情人,不愿跟他回宫,一开始如此抗拒,欢好后发现她并非处女,这所有的种种,都解释得通了。他冷静地一层层地往下推理,就好像走夜路的人黑夜里摸索,好不容易到了终点,点起灯,发现到达的地方远不如想象的美好。
如果真是这样,他何苦来哉!煞费了苦心营建起来的甜蜜原来是幻象,真实情况是他棒打鸳鸯,霸占了洛英。事实上,如果他执意侵占,洛英单枪匹马地怎么抵挡得住他。他们在背后是不是恨透了他,她是否人前对着他强颜欢笑,百般奉承,人后却肝肠寸断。
心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捏成拳头,重重地砸在明黄色的桌幔上,茶杯的上的盖碗乒乓作响。 一旁的李德全皱紧了眉头,皇帝喜怒不形于色,这一拳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胸中的怒气不得已的发泄,这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他想想就头脑发涨,尽忠职守,他率领了一班宫人太监跪了下来,齐声道:“皇上请息怒,保重龙体为要!”
这一声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俯视着跪了一地的宫人太监,那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孤独感又袭上心来。八岁登基,对人对事他无时无刻不如履薄冰,别人上了朝有下朝的时候,他没有,皇家无私事,他的家庭是政治生活的一部分,后宫人数众多,人人雨露均沾,这宠或不宠的,都是权衡,事实上他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