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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玉树临风的站在门口,刚才还在闲聊的村民都住了嘴,女人们揉了揉眼睛,想看个究竟。葛老三站在首位,脸上带着无上的荣光,人多,他胆子大了些,砸砸嘴巴道:“当家的,唤上你家婆姨吃饭了!”
“我,她。。。”他觉得到晚年临终的时候,他也会记得这为数不多地让他手足无措的场合,用了两秒钟,他说道:“她有些…”
葛老三截住他的话头 ,殷切地说:“大家都想见见你家婆姨!”
村民们齐齐地点了个头,被葛老三渲染地,比观音菩萨还齐整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葛老三简直可以诛之!他无可奈何,转头道:“洛英…”
洛英笑盈盈地款步走了出来,见他一张扑克脸,掩口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脱些日子。
第61章 礼物
这顿饭吃得比较奇特,葛老三陪着康熙面对院子坐在首位,洛英坐在一侧,在座的还有葛老三的儿子和孙子,葛老三女人和媳妇并不上桌吃饭,只拿着碗靠在墙边吃。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或蹲在地上,或靠在墙边。女人们一边纳着鞋底,看看洛英,主要偷瞄皇帝,皇帝眼神向她们这边一走,她们就红了脸,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互相叽里咕噜地嘀咕,而后继续偷瞄,康熙这么镇定自若的一个人,也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村子地处偏僻,少有人来,今天来了这几个稀罕人物,还不问个底儿朝天。 男人们抽着旱烟,把“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里去”这几个深刻的问题问了一遍。
皇帝早有预备,京城艾氏的故事编得天衣无缝,一套一套的说辞,不仅唬住了村民,连洛英都开了眼,瞎话说的理直气壮绘声绘色还引人入胜,他真不是一般人。
问完皇帝的故事,人们的注意力转到了洛英身上,只是有关女眷,男人们不好开口。葛老三的女人仗着人多,她本身又是村妇中的头领,壮着胆子,道:“你家婆姨是哪里人啊?听口音不像京城的!”
洛英没想到他们会问她,斟酌着想如何编词来配合皇帝的故事,却听皇帝声气平淡地说:“她是哪里人我也不知道!”
众人惊诧地“咦”了一声,见他扬了扬眉,道:“她是我路上捡的!”
村民们又“咦”了一声,那声调高了七八度。
洛英几乎要笑,转念想他说的倒是实情,以手托腮笑望着他,看他如何往下讲。
可是他不再往下说了,悠然自得的扒拉了口菜,还和葛老三碰了个杯。
等着听故事的人们张着嘴安静地看着他,还是葛老三女人英武,手里拿着个空碗,一边吧唧着嵌在牙缝里的菜,一边说:“啧啧!当家的当真好福气,路上都能捡着这么俊的婆姨!”
皇帝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洛英,转瞬即逝的笑意只有她捕捉得到,道:“俊吗!普通吧!我是看她可怜,没爹没娘没根基的,只好收容下来!”
话音刚落,洛英在桌子底下赏了他一脚。他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洛英怀疑他沉醉在虚幻的世界里出不来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什么都可以让人信服,村民们深信不疑,前些年打仗,有不少人流离失所,没想到这天仙一般的女人也是流浪者,女人们对洛英报以同情,男人们开始在想,改天去溜达溜达,说不定也能捡个美女。
可是人们的好奇心并不到此为止,琢磨着以艾爷的气派,怎么着也三妻四妾,葛老三的女人一贯喜欢做群众代表,因问道:“当家的家里还有别的婆姨吧?”
乡下人话糙,说话不绕弯,皇帝身边尽是些肠子弯弯绕的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话倒也有趣,他和声悦色地,道:“原本是有,现在都休了!”
大家又一次惊奇,葛老三也忍不住了,道:“为啥!”
洛英的手搁在桌上,他不易察觉地以手覆盖住她的手,捏紧了,洛英看他,他看着她的眼睛华彩异常,声音还是平缓,道:“她是上天所赐朕”;洛英手缩了一下,心道,不好,要露馅,听得他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正)好的礼物,即是天意,不可违背,这辈子也不会再娶!”
女人们艳羡,男人们点头称是,洛英心中的滋味更是复杂,他是在表露心迹,虽然他不可能只娶她一个,可是在他心里,如同他曾经说的,“谓之妻者,唯卿一人耳!”
她低下了头,唯恐眼里的泪花让人发现,不过他下一句话让她的泪瞬间回收下去,听得他说:“不过,若上天再让我捡一个,我也只好笑纳!”
人们嬉笑开来,原来这个艾爷也不靠谱,婆姨基本靠捡!
晚餐停了,谈话还在继续,女人们回家哄孩子睡觉去了,男人们留着,话题被康熙主导着转向田地收成、赋税治安等问题上来,他问了很多,听得仔细,月上中天,很多人都困得呵欠连连,他还是神采奕奕永不疲倦的样子。
洛英早早回了房,葛老三女人给她送来了热水,她盥洗过后,周身舒爽,靠着床头,静候他回房。
人们走得差不多了,最后只剩下葛老三父子及皇帝的声音,渐渐那声音也淡了下去,脚步拖沓各人回房安歇。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多么幸福地一天啊!他编的故事那么完美,就是个梦,但愿这美梦永不醒来。
他推开房门,看见女人安静地坐在床头等他,心头一热,向着她走了过去,沿着床沿坐下来,双目绞缠,不想分开。
俯身下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不用猜,是阿勒善转送过来的密折,当日事必须当日毕,阿勒善及八百里快骑都等着他的批复呢。再恋恋不舍也得收拾心情,他吻了一下她额头,道:“你先睡会儿,我还要忙一阵子!”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身子躺下去,看着他走到桌前,打开包裹,郑尔重之地摊开褐色的皮匣,端坐了下来。
她想起刚才磨的墨时间放久了要散,掀开被子,走过去,搬了张椅子,坐在桌子的一侧,帮他磨起墨来。
她专心致志地磨墨,他坐在一旁端详她,初春的夜静谧地让人舒心,一生一世,得此一人,足矣。
“好了!”她搁下墨块,碰上他的点漆一般黑的眸子,心又象初恋他时那样怦怦跳动 。他浅浅一笑,道:“你去歇着吧!”
“不,我坐在旁边陪你!”她一意执奥着,这样的光景并不能天长地久,她知道,他也知道。
他不再坚持,目光移回摊开的浅黄色的纸面,晴空万里的心境越看越阴云密布,果然不出他所料,大部队回程的路走得不太平,常遇流寇,而且这些流寇并非泛泛之辈,一旦抓住,即食用毒丸自尽。非流寇,死士也。 冲击的对象不是财物,是人,费扬古的观察和推断符合他的估测,这些死士是中原人士,所以与葛尔丹没有关系,十有八九是索额图的余孽,或者,他再次心惊,是太子派遣也未可知。打开高士奇的密折,可惜了的,他的推测又成了真,太子因索额图被抓,狗急跳墙地行事益发乖张,更触目惊心的是,成年皇子们看出太子位置不保,形成了几派,各自落井下石,为自己谋利。
打开关于葛尔丹俘虏的折子,也没有一点让人省心的地方,俘虏中有五年前与葛尔丹交好时和亲的十二公主固伦荣宪。据他所知,葛尔丹对固伦荣宪并不好,可毕竟是她夫君,现在葛尔丹被他灭了。尽管他刻意交待,要给公主尊荣,固伦荣宪还是天天骂声不绝,誓要为其夫君复仇。更棘手的,公主与葛尔丹的儿子尚在襁褓,既是叛贼之子,断不能留,可是要手刃自己的亲外甥,他有些下不去手。
心中悲凉一片,反观葛老三一家,虽是平民,妻贤子孝,其乐融融。而他贵为天子,每天呕心沥血,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创下了万世基业,却从未享受过天伦之乐。
他眉头蹙得愈来愈紧,她在旁虽只是瞥见只言片语,足以让她不宁。“太子谋逆”; “皇子结派”,“公主嚣嚷”,“肃杀”,“自绝”等等字眼,象钉子一样钉进她到心里。 他的家庭不是普通家庭,每个人都是灭绝人伦的野兽,为了权势,随时都准备着撕咬对方。
唏嘘之余,她不免有些庆幸,与他这么久,不知道是自己不易受孕,还是时空的关系,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是好事,若是怀了他的孩子,则在此一刻不能逗留,她的生死倒可以置之度外,可是孩子不行,即使存活下来,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成长,她光是想想就手脚麻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此国国庆,放假三天。放假期间,心静不下来,更新也许不规律,不过也不确定,现在越写越顺手,有些桥段已经构思好了。您擎等着。。。
第62章 真情
他苦想了片刻,定不了主意,便把这几本奏折搁在一旁。打开其他的一些折子。一些日常的政务譬如海防、春汛、官员任免等,都是他熟稔于心的,看了一遍,便用朱笔批注。当了三十多年皇帝,他心中泾渭分明,只需略加思索,便下笔有神,言简意赅地作了决定。此时莫说身旁坐着是她,就是天皇老子,于他都是视而不见的。
处理完这些,他又摊开那三叠关于太子公主的折子,眉头结成了个川字,愣了一会儿,站起来想踱踱步,才发现坐在一旁的洛英,神情忧虑地看着他。
“你去睡吧!我还需要一会儿!”他此刻心意纷乱,没有任何兴致,况且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左右为难的窘态。
她心领神会,站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愁容,对他莞尔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睡意也无。我先去床上躺着养养神,睡着了你别叫我,睡不着我待会儿伺候你洗漱。”
她的笑是春日的艳阳,他严寒的心境消融了些,点了点头,看她躺倒床上,侧着身子目光酽酽地看着他,知道她压抑着担忧的心,只是摆出一副明媚笑容来安抚他。蕙质兰心如她,一定知道他向来不愿意别人来分享他的忧虑,他是一个胜利者,所有的痛楚与困难自己能够消化。
来回走了几步,有了决断,太子虽然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是时候缚住些他的手脚,原本期望索额图伏法能让他收敛,现在看着胤礽已经失去了分寸,再闹下去,覆水难收地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对太子失望,有些犹豫,胤礽也许不是最好的储君人选,又一细想,自己今年才四十,正是精力旺盛的好时机,储君是谁并不急迫,一动不如一静,维持着胤礽的身份,暗中再观察一段时日。
至于固伦荣宪,如果她一意求死,他也拦不住,当日派她和亲,就已经知会她必要时须为国献身,当然也包括她怀里的婴儿。也许她骂声不断就是为了速死,葛尔丹一族谁也活不了,她苟活着,反而污了她的名节。
快速走到桌边,游龙走蛇地写起来,“太子尚须辅佐之,不当行为宜加节制”,“固伦荣宪当尊其意,若其殉节,必厚葬之!”
写完,舒了一口气,可是不想动弹,总有些心力交瘁。呆呆地坐了约莫半柱香。方才收拾折子,一个个放进皮匣。
她看他料理完毕,也走到了桌边,一声不吭地帮助他把皮匣叠起,放在深蓝色的包袱布上,打好包裹,目视着他拎起包裹,打开房门,交至守在门口的阿勒善。
关上房门,插上门闩,他背转身子,向她走去,眼里含着笑意,道:“果真是没有朕陪你,就睡不着么?”
她看到他的眼里,见他虽笑着,眸子里并没有光华,精神有些委顿,勉强着与她调笑,是他自我掩饰的一种方式。她何至于愚蠢地去揭穿他,妩媚地笑着不去反驳,温婉言道:“你大人物一个,没人伺候怎么就寝?葛老三女人送来了一些热水,我储备着,预备给你好好擦洗!”
他此时想起之前沐浴那一说,这么说来是等着他鸳鸯共浴,香艳的画面一入脑海,是男人都精神振作起来,眼里放着光,道:“如此甚好!”
只是见她拿出一个松木制成的小盆,倒上热水,放了块手巾,端着走到他面前。他看着只可以放入一双脚的小木盆,有些傻眼,心凉了半截,道:“这。。。。,这两个人怎么洗!”
他还真是奇人,刚才还愁眉不展,一肚子心事,却同时还怀揣着那风马牛不相及的情事。就算决定要犒劳他,还是募得红云飞上脸颊,“啐”了一口道:“谁说要和你一起洗?我早就洗好了,这是给你一个人的。”
眼前的她穿着白色寝衣,为睡觉方便,长发斜在一旁,结成条长辫子,垂在胸前,粉面含春似怒似嗔,两只灵巧地手解了他的腰带,开始松他的扣子。他心神愉悦,她果真是上天怜他心房寂寞,来救赎他的灵魂的。
揽着她的腰,他低下头,去含她的耳垂,娴熟的技巧让她须臾间心跳加速,帮他解扣子的手有些发抖,强耐着微微推了推他,道:“身上有些味儿!让我伺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