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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是姐妹,当初却那样算计你。先是肖公子,然后是……”她想起过往,眼神黯下去。“活该我今日有此报应!”
赵语桐也认为她做事不地道,不过,今日她的处境,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关系吧。杨氏那样不待见她,除了她自己认不清形势,还因为她们都姓赵。因为老侯爷的照拂,她不敢对自己发脾气,于是把诸多怨气都撒到了赵芸菡身上。
因此,她才会对赵芸菡多有关照。
“好了,你不要多想了。如今之计,你好好养着胎,别人靠不住,儿子还是自己的。”她就怕她这个没心眼的妹妹又着了杨氏的道。
“谢谢你!大姐姐!”赵芸菡由衷地道。或许,她这个姐姐,也会是她日后的依靠。
回了将军府,赵语桐先送赵芸菡回了二房。
自从出了文姨娘的事情之后,赵凌然便做主将二房分出去了。将整个将军府分成了东西两院,东院依旧是将军府,西院拨给了赵凌睿一家。
西院的院子不小,是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可是赵凌睿家眷众多,住在里面倒是显得有些拥挤了。
傅氏穿戴得明显不如之前了,此刻,她正大着嗓子在院子里训斥婆子:“还当现在是以前吗?出了那样的祸害,大老爷没把我们赶回老家就烧高香了。你们一个个地还跟以前一样,昧了良心地揩油水,赶明儿全部打发了出去!”
“太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那婆子嘴上认着错,身子却挺得直直的,明显并不像以往那样惧怕傅氏了。
傅氏当然看出婆子的敷衍之态,气得不行,双手叉腰怒骂道:“你个老chang妇,老娘之前风光的时候,是谁巴巴地摇着尾巴上来讨好?现在还没怎么呢,你们一个个就敢给我脸色看了?”
那婆子低着头,嘟囔道:“太太,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你是掌的是将军府的家,现在你给的月钱也太少了!”
傅氏气得倒仰,“好好好!老娘打了一世的鹰,如今却被鹰啄了眼。来人,去请人牙子来,今日立刻将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打发了去!”
“娘!”赵芸菡唤了一声,傅氏回过头来,乍然见到女儿,惊诧不已,再也顾不得那婆子,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
“芸菡,你怎么回来了?”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做人妾室,不能像正室一样随意出门,她每一次见到赵语桐回娘家,心里就好生牵挂自己的女儿,可她又不能让她回来,那样的话,就是意味着女儿被夫家扫地出门了。
她也没少这样处置赵凌睿的妾室,若是女儿也这样回来了,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娘,听说大姐姐要回来,我也跟着来看看您!您放心,我很好的。”赵芸菡忍住鼻尖的酸意,狠狠压下了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傅氏却不相信,询问地看着赵语桐。
“二婶,您就放心吧。这次是好事,二妹妹她、有喜了!”赵语桐专拣好听的话跟她说。
傅氏喜出望外:“芸菡,这是真的?”她抱着女儿上下打量,将赵芸菡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羞涩地推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真是太好了,我要告诉你爹去!”傅氏喜得跟什么似的,颠颠地跑去报信了。
赵芸菡也回到将军府,脚步越来越沉。手里揣着那个镯子和信,只觉得如烫手山芋般烧灼着。等一下,她要如何告诉父亲事情的真相?
“芸菡,你不会是哄娘高兴的吧?真的有了?”傅氏小心翼翼地扶着赵芸菡进屋,香雪香怜在榻上铺了软垫,让赵芸菡坐下。
这一细微的举动,赵芸菡看在眼里。待二婢出去,她拉着傅氏的手道:“娘,如今府里情况很糟糕了吗?”
“唉!”傅氏摇摇头,“其实本来不算差了,你大伯因为文姨娘的事情将我们撇了出来,但是每月的嚼用还是一分不少地拨给了我们。加上之前我私下里挪了些出来,也算是殷实之家。只是,你那个不争气的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道往屋里拉人,就算是这样了还是不安生。”
赵芸菡摸着母亲已经现出几丝鱼尾纹的脸,唏嘘不已。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一个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今日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自己已经够惨了,连昔日呼风唤雨的母亲也愁得白了发。
“好了,不说家里了,你在侯府过得可好?”傅氏如今关心的只有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其他的谁都靠不住。
握意是完。赵芸菡心里一黯,还得强装了笑容,安抚傅氏:“您放心,只要孩子出世,我的好日子就来了。”
另一边,赵语桐来到了赵凌然的门外,他的贴身小厮就急急地跑来了。见了赵语桐,焦急道:“大姑奶奶,您快去看看老爷吧!”
“爹怎么了?”赵语桐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还没有将母亲的事情告诉他,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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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结发为夫妻
更新时间:2013226 19:15:24 本章字数:3490
“老爷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了,不吃也不喝,也不让奴才进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厮急了,他这一天都不见老爷出来,想进去看看差点被他砸破了头,只好站在门口守着。
“好了,赵顺,你在这里等着,吩咐厨房做点饭菜,我进去看看。”
赵语桐推开门,赵凌然照旧坐在昨天那把椅子,一动也不动,眼睛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他往日威严的气势一下子消失无踪,才刚过四十,他的鬓角已生出几丝华发,整个人苍老不少。
“爹!”赵语桐唤了声,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母亲的事?
椅子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映出一道纤细的人影,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不是梦境中的身影。
做房吃做。“你回来了?”赵凌然看到女儿,她真是越长越像她娘了。
“爹,您怎么了?”赵语桐小心翼翼地问着,万一他还不知道那件事,她贸然开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赵凌然长叹一声,深深地看着赵语桐:“你过来坐下,爹有话要跟你说。”13850858
他的样子十分郑重,赵语桐忐忑不安地走到他跟前,挪了把椅子坐下。
“语桐,你娘……找到了!”他的眼里涌起一丝酸涩,不知道女儿听说了,会作何反应。
“是吗?”赵语桐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绝对没有赵凌然想到的惊喜。
“怎么?你也听说了?”他今日午后才接到消息,没理由女儿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赵语桐嘲讽地一笑,既然父亲已经知道,那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唇角扯了扯,讽刺道:“是啊,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的亲娘,如今已经做了北辽皇后,这么大的事情,您说我能不知道吗?”
“语桐,你不能这样说你娘!”赵凌然沉下脸,他如何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还以为一家最终能够团聚,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能?她背叛了您,抛弃了一双儿女,自己却高高在上,做着天下最尊贵的皇后。这难道不可笑吗?我们就不应该去找她,早日把她忘了!”
话一出口,赵语桐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十分介意这件事的。原本,她早已将这个躯壳当做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愤恨。想到原主赵语桐已经被别人害得殒命,她就更加恨那个所谓的娘亲,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凌然忽然站起身,两眼愤怒地瞪着赵语桐:“别说了,你娘她不是那样的人!”
赵语桐呆住,他这是中了什么魔了,那个女人明明就不要他们了,这样要死要活地干嘛。
她索性一把将手中攥着的手镯和信封都交给了赵凌然:“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不过,您看过这些东西就明白了。”
赵凌然顺着她的手看去,一个碧绿剔透的翡翠手镯,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那是她贴身之物,怎么会在这里?
他疑惑地看向赵语桐,“你怎么会有这手镯?谁给你的?”
“您以为只有我们一家人在找她么?忠义伯夫人也在找她。人家千里迢迢替我们寻来了她背叛您的证据,说吧,您打算怎么做?”
赵凌然心中涌起一抹怪异,忠义伯夫人,她为何要找萱娘?虽然她们姐妹情深,可时隔多年,找她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他头脑里闪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或许还有什么原因。
“这封信是她亲笔所书,您看了就能死心了。”赵语桐不愿他这样消沉下去,将信封撕开在他眼前展开。
赵凌然的眼睛蓦地亮了,他抓住那封信,双手颤抖起来,一绺细细的发丝便随着飘落下来。
他蹲下身子,一根根捡了起来,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再拿过那个翡翠镯子,一时间热泪盈眶。
“爹!”赵语桐难过地看着他,果然,承受不住的还是父亲,“您还是忘了她吧,重新找个人好好地过日子……”
“不!”赵凌然断然拒绝,站起身来看着赵语桐,眼睛瞬间又恢复了清明。“你娘或许真的嫁了他人,不过却是无奈之举。我理解她。”
“爹!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赵语桐急得快要哭了,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这些日子的期盼落空,他心理不会出问题了吧?
赵凌然不理会她,将信纸铺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发丝捋顺,拿给赵语桐看。
“你娘的信里,的确是告诉了她现如今的处境,不过,她并非心甘情愿的。看,这绺头发,还有这镯子,都表示她从来没有忘记我们。”
赵语桐见他的样子,也不再打断他,赵凌然眼神悠远,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
“当年新婚,我和你娘曾结发为盟,她深情地吟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就下定决心,我们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分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赵语桐轻轻地低吟。这句诗她并不陌生,出自《留别妻》前世汉代著名的牧羊人苏武所作,除了这句,结尾那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更是荡气回肠。
赵凌然继续道:“后来,每次我一出征,都会将这首《留别妻》誊抄下来给她。直到后来,她也跟着我一起上了战场,闲暇之余,她甚至将它谱成了喜欢的曲子,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哼唱几句。如今,她这是向我表明,她并未忘记我们的结发之情,没有忘了你们兄妹二人。”
第一次听到父亲的感情剖白,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赵语桐侧过身子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滴,问道:“好,您说的我都信,他或许没有忘记我们,可是,那她怎么不回来啊?”
赵凌然眼神微黯,叹道:“身在他乡,她一定倍受约束。我想,北辽大汗怕是时刻盯着她吧。算了,只要知道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爹!这样您甘心吗?”赵语桐无语,如果换个时代,她一定号召所有人来给她这个伟大的父亲颁发一个“好人奖”。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样?”赵凌然自嘲一笑,“难怪皇上此番不让我出征,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赵语桐没想到,难道皇上早已知道这一点,以往她虽然觉得父亲正值壮年却没有再次领兵出征北疆,而是让苏展柏这个没什么经验之人带兵,从来就没有深思过。如今看来,说不定已经还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情,而他们却被蒙在鼓里?
“爹,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替娘担心了。您以后有合适的,还是再找一个吧!”赵语桐吃力地说完这句话,在这个时代,怕是没有那个儿女会这样劝父亲续弦的吧。
“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赵凌然打断她的话,将手中那个翡翠镯子给赵语桐“这个是你娘的,如今就留给你了,也好有个念想。”
她默默地接过,戴在了右手腕上,大小正好,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有人说,翡翠代表的是纯洁的感情,那么,她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
离开书房的时候,赵语桐轻轻地关上了门,里面传来赵凌然幽幽低吟着那首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W7eW。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大姑奶奶,老爷怎么样了?”赵顺见赵语桐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赵语桐将食指拢到嘴边,示意他噤声,低声吩咐:“再过会儿吧,等一刻钟再送进吃食进去,他也该饿了。”
“是!奴才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做。”赵顺保证道,赵语桐这才略略放心离去。
“赵顺,进来!”忽然,书房里传来赵凌然中气十足的声音。
赵顺欣喜地应了声,推门走了进去。
“老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用一些吧!”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他的脸色,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不禁感慨:还是大姑奶奶有办法,进来劝了几句就好了。连忙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赵凌然饿了一天了,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他接过赵顺手中的筷子,狼吞虎咽地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