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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叶葵突然皱着眉头打断了碧桃话,“你可曾听到老祖宗说了是荣国公哪个儿子?”
碧桃一怔,埋头想了一会才“啊”了一声抬起头来,道:“奴婢想起来了。好像是叫什么梵。”
“容梵……”叶葵亦有些愣住,迟疑着吐出这个名字来。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碧桃欣喜地道,“老祖宗还说了一堆什么庶出不一定就差人一等话,可后来大小姐就……”说着话,她声音又突然低了下去,“大小姐说宁死也不嫁,老祖宗便似乎打了她一巴掌。再后面事,我却是不曾知道了。”
说到这,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可叶葵却从她脸上发现了一丝端倪。她冷声道:“后面事,你自然也是知道。若是你不愿意说,那一百两我自有办法叫你兑不出来。你拿着也不过就是一张纸罢了。”
碧桃红着眼眶不敢置信地仰头看着叶葵。讷讷道:“二小姐,您、您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叶葵嗤笑,“我为何不可?我要你说是全部,并非只有那么一点东西罢了,你既不将话说全。我又为何要兑现我诺言?”
“奴、奴婢真已经把知道事全部都说了……”碧桃努力申辩。
叶葵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冷然道:“我数到三,若是你还是不愿说,那你怀中银票就真只能成废纸了。”
“一……二……”
“我说!我说!”碧桃泪流满面,紧紧闭着眼睛低声道,“奴婢亲眼瞧见了大小姐将老祖宗推到了地上!”
换言之。也就是她亲眼看到叶明烟才是那个让老祖宗去世罪魁祸首。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装病回了家,一回就是几个月。这件事一旦被叶明烟知道了。她定然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叶明烟躺床上形同废人,所以她娘才敢让她重回来。可谁知,这事终究没能瞒住。
可不同于碧桃忧心忡忡,叶葵根本不以为意。
她口中话,叶葵早就知道。老祖宗死。定然出自叶明烟手。她只是没有想到,让老祖宗致命原因竟然只是她为叶明烟说了一门亲事。而叶明烟不愿罢了。
可容梵这个人,叶葵见过几面。
即便算不得十分出众,却也有八分了,即便是站裴长歌那样人物身旁,也不会叫人忽略了他。老祖宗并没有说错,容梵虽然是庶出,但是荣国公儿子中,他可是一等一厉害。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几位兄长也都对他虎视眈眈。不过不同于裴家,荣国公府世子早就已经确立了。可即便这样,他兄弟还如此忌惮他,可见容梵此人厉害。
假以时日,他定然不会只是个顶着庶子名头庸才。
这样人,凤城中有多少姑娘心之向往?哪怕只是个庶出,也挡不住那些炙热而年少少女之情。
可叶明烟非但拒绝了,甚至因为这件事不管不顾要了这个将她养大老人命。她心中究竟想什么?叶葵突然有了一种极不妙感觉,先前自己几次出事都偶遇了容梵,难道并不是巧合?甚至于也不是容梵故意接近?这一切,莫非都是叶明烟搞鬼?细思一番,叶葵只觉得毛骨悚然。
叶明烟这是撮合她跟容梵不成?!
她脑子里到底装都是什么东西,即便只是一包稻草也不该做出这般奇怪事情来才是!叶葵只觉得浑身怪异,陡然间又想到了之前关于王太医取得院判之位事情来。
真说起来,那件事情难道不怪异吗?
一切就都像是被算好了一般,王太医轻而易举地得到了院判位置。而这件事,谁都没有料到。
若真是叶明烟背后为他出谋划策,那么叶明烟此人莫非能未卜先知?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老祖宗要将她嫁给容梵事那么反感,甚至不惜要杀了老祖宗。
但是她为何这般恨自己,从一开始便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莫非叶明烟也算到了未来有一天自己会杀了她?
叶葵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光,蹙眉自语:“若是杀了她,未免太便宜了!”她目标可不单单只是这样而已!如今知道了容梵这件事,她当然不会放过。
叶明烟不想嫁,她便非要她嫁进去看一看!
若那是叶明烟眼里地狱,她便做那只推她进地狱手又何妨!
只可惜,如今叶明烟缺了一只胳膊,这样一个不全人想要嫁给容梵,倒似乎不大可能了。冥冥中,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助了她一臂之力。
殷红小舌舔过略带干涩唇,顿时计上心头,叶葵突然对秦桑道:“走,我们去见玉溪姑姑!”
可才走出几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糟糕!突然冒出来碧桃事,她倒是把另一件重要事给忘记了!
“秦桑,贺氏那边可有动静?”叶葵蹙眉问道。
秦桑早有准备,闻言立刻道:“已寻过四少爷了。两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玉葱似手指另一只手掌心无意识地比划着,叶葵蓦地重重点了下自己掌心,飞地道:“以贺氏性子,只怕是一日也等不了。趁着如今温氏还,她定然会想法子将事情解决掉。否则,她知道我清楚那些事,若是我继续温氏面前晃荡,难免温氏不会知道一切。所以贺氏定然会近几日下手!”
“您是说她会去见温远?”秦桑道。
叶葵笑道:“为母则强,叶昭信以为真,越陷越深,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何况这件事,还事关她自己名誉。温远为人,她岂会不知?就算她年少时顶着一脑袋浆糊爱上了个戏子,如今清醒过来也一定会明白温远真实性子。叶昭这段时间一直悄悄地给温远银子,你说贺氏知道了会不会慌?”
温远那种人,就像是许久没见过肉苍蝇。
而叶昭就是那块上好肉。
苍蝇一旦叮了上去,又怎会舍得松口?
这样道理,她懂,贺氏一定也懂。
“给我盯紧了她!她一旦有了动静,便立刻通知我。”叶葵冷静地吩咐着秦桑。
贺氏事暂告一段,她仍要往玉溪姑姑那边去。就算她不准备做什么,玉溪姑姑那边却也还是要去。多日不见,也不知她裴贵妃那过如何。
叶葵松地笑了起来。
她若是示弱,那些人就只会越来越嚣张。所以她只能叫他们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个任人宰割深闺女子!
玉溪姑姑想要她面前装大爷,也得问问她答应不答应!
等见到了多日未见玉溪姑姑,叶葵先恍若无事般地问候了一句:“多日不见,姑姑可好?阿葵可是十分想念姑姑呢。”
“托二小姐福,奴婢过得极好!”玉溪姑姑依旧端着她那张笑脸,可眼里神情却似乎已经有些绷不住了。裴贵妃从小娇生惯养,入宫后也是被皇帝捧手心里过日子。可这越是没有吃过苦人才越是容易多心。
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够让他们想入非非。
何况,叶葵亲自写了一封信给裴贵妃!
所以没几日,裴贵妃便将她召进宫去了。直到今日才又将她送到了叶家来。说到底,裴贵妃对谁也不信任。哪怕自己已经她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她仍旧只是看到了一封她分明不喜人写信,也会对自己心怀芥蒂……
183 离心之策
见过玉溪姑姑后,叶葵只觉得心中愈加烦躁。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冠华居小说网。GuanHuaju。。
事情一步步都在朝着她预期,甚至比她一开始预期的更好的方向而去。而她,却突然间开始惴惴不安。从一开始,她只守不攻,到如今已能面不改色地布局,将人一步步往深渊里拖去。这样的进步,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茫茫然不知所措。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起,她所见到的便是那个覆着雪,前路只有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直到如今,她也依然走在那条看不清楚去向的路上。收拾掉了贺氏跟叶明烟后,她是不是就能安心离去。叶殊那个孩子……从此以后,便同她没什么干系了吧?萧云娘的那句话,她已经尽力去兑现。如今,也差不多是时候该收尾了。
跟裴家的那门婚事,她突然间又有些想要反悔了。脑子里才冒出这个念头,叶葵便吓了一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若是敢逃婚,她的下场先不说,叶家绝对是完蛋了。连带着叶殊、叶明宛、老夫人,一个个都会被卷入这场风暴中。何况这件事,原就是她拒绝了裴长歌愿意想法子解除婚约的建议,自己答应下来的。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再出尔反尔,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呼——”她低着头呼出一口气来,看着脚边的一株杂草。不知名的碧色小草,从砖块的缝隙间顽固地拧着身子钻出来,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二小姐,那边有动静了。”秦桑不知何时凑到了她身,压低了声音道。
叶葵抬起头来,脸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模样,问道:“是否肯定?”
秦桑毫不迟疑地点头应是。
“那好。我们也该有些动作了。”叶葵低低说了一句,转身往屋子外而去。叶昭住着的地方离她的院子颇有些距离。而且她突然间上门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情。所以叶葵并没有准备亲自前去,而是让秦桑去将人弄了出来。同样,秦桑去请,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仍旧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所以秦桑此去,并非是请人,而是诱人。
只要将温远跟贺氏两人一道抛出,叶昭怎会不上钩。
有时候明知前头那只鱼钩上挂着的是有毒的饵料,你却仍旧只能去咬。如今叶昭面的的,大抵便是这样的情况。
等到人如同预期的一般出现在了叶葵面前的时候,叶葵只浅浅微笑着。一言不发。这种时候,谁先开口谁便输定了。而她决不会让叶昭赢。可是叶昭却也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她。
时间分明是紧张的。但叶葵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心急的迹象,反而一副笃定了叶昭会忍不住先开口一般。
叶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咬着牙道:“你想法子将我唤来,难道只是为了同我这把站着?”
叶葵仍旧只是笑,一脸的风轻云淡。这种时候。她身为下棋的人,当然比叶昭要沉得住气。叶昭年纪尚小,又天资聪颖,聪明的人最是容易动心思。她方才让秦桑说的短短一句话,现在恐怕早就已经在叶昭脑海里演变成了几十种可能。所以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下去?
“你说,方才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叶昭伸手指向秦桑的方才。问着叶葵道。
叶葵终于开口,不咸不淡地道:“四弟觉得是什么意思?”
叶昭只觉得忍无可忍,怒道:“你是在耍我玩?”
他这些日子因为同贺氏争吵的事弄得心神俱疲。他的身子骨一向都不好。便连生气都成了奢侈的事。可越是如此,他的脾气反倒是愈加厉害了。从此,一切都成了恶性循环。
“你若是觉得我在耍你,大可以现在就走。”叶葵继续用那种不咸不淡的恼人语气说着话,“你母亲去见温远了。”
“什么?”叶昭大惊失色。
他想起那一日贺氏跑来质问自己时的模样。那样狰狞那样的气愤,他从未见过。几乎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的贺氏在那个时候。将他痛骂了一顿,喝令他从此以后都不准去见那个戏子!
可温远怎么能只是个戏子呢?
他生来体弱多病,在叶葵跟叶殊未曾回来之前,的确是二房甚至整个叶家唯一的嫡长子,但是他在叶崇文面前一直都是个不受宠爱的孩子。哪怕跟庶出的妹妹比,他也并不受宠。
在叶殊回来后,情况更是急转直下。
叶殊在念书方面的天赋并不比他差,更重要的是叶殊还有个健康的身体。甚至还有个姐姐……
叶昭不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去看叶葵。
有时候,他也会想,若是叶葵是他的姐姐而不是叶殊的,那么事情又会变成如何?可这一切终究都只能想一想罢了!温远的确是个下九流的戏子,但是他却在温远那享受到了这辈子第一次享受的父爱。
那应该就是父爱了吧?
温远会亲自去买他喜欢吃的东西巴巴地全部送到他面前来,在他冷脸相向的时候,苦笑着后退不去打扰他。会想要拥抱他;会想要安慰他;会想要让他喊自己一声爹……
这一切都叫叶昭措手不及,也无法自拔。
可这一切若是被叶葵知道了,恐怕要笑掉大牙。温远是个戏子,而且是个绝佳的戏子。台上的戏他演的好,台下的戏自然也不必多说。叶昭就像是个从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被温远几个装模作样的把戏就给团团迷住了。
“你若是此刻便敢去,想必还来得及阻拦。”叶葵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准备离去。
叶昭的目光循着她的脚步跟了上去,声音急切地道:“阻拦什么?”
叶葵轻笑,笑容明明是恬静的,映在叶昭眼中却恍若恶魔:“你若是不动作快一些,指不定就只能瞧见温远的尸体了。”
话音落,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叶昭握紧了拳头,努力象牙说服自己:是假的,都是假的!这些话都是她说来骗自己的!一定是的!
可是这般反反复复地催眠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