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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叶殊低低叫了一声,却还是老实地将身子缩了起来,藏好。
她退回到方才来时路上,就地蹲下,开始用小手拔起周围还顽强存活长草。草叶锋利,细嫩手被划出一道道口子,可她像是没有察觉般,只是急速扯着那些草,再理顺。只是天寒地冻,许多草看似还活着,其实叶子早已脆弱不堪,稍一用劲便碎断。
“你,做什么?”不知何时,那个男孩也走到了她身旁,疑惑地出声询问。
叶葵头也不抬,将理顺草叶开始打结,“做陷阱。”说话那一刻,她眼中闪过光芒坚决而又冷锐。
她手法开始还有些慌乱,后来却越来越利索。坚韧草叶逐渐形成了一个套索,被小心地摆放好。脚步声似乎又清晰了些,叶葵强自镇定,起身寻起石头来。
要尖锐,一下子就能戳进人血肉石头。
可是四处找遍,却只有几块钝钝石头。正头疼时候,眼前蓦地出现了一颗头部尖尖石头。
她不声不响地接过,计算好距离,将石头摆放好。
而等她转身想要去弄些荒草腐叶来遮盖一二之时,方才将石头递给她男孩却已经将一切都做好,甚至还草编套索旁摆了两根交叉树枝当做记号。
简陋陷阱,却是她如今能想出来后办法。
但光有陷阱还远远不够,重要是诱饵!
008 误入农家
老黑瞪着一双血红眼,脸上横肉因为气恨而抖动,怒骂:“胆子够肥啊小丫头!”
叶葵露出一副惶恐样子,两腿颤颤地外后退。
见她似乎要跑,站不远处地老黑急忙大踏步走过来,两手握拳,咯咯作响。然而才迈两步,身后忽然被人偷袭。他转过头便看到那个有人花了百两金让他卖去下贱地方男童,高举着根枯枝打了他背。
他嗤笑一声,就要去擒人,却不防那孩子仗着个子小,竟然一下从他咯吱窝下钻了过去。等到他反应过来,叶葵两人已经是站到了一起,慢慢地往后退步。
他还能连两个毛孩子都奈何不得?心头腾地窜起一把火,老黑淬了一口痰就冲了上去。
两人一看来戏了,相视一眼便一齐转身向着套索摆放地方奔去。经过套索时候,两人先后迈大了步伐,不露痕迹地跃了过去。
可是——
叶葵心中闪过一丝恐惧,这个才适应了一个多月身体太弱了!连日来没有吃饱过,又跑了许久,此时竟然出了差错!
跃过草索,还没跑出两步,她左脚忽然一阵痉挛,身子无法控制地就地栽了下去。竟然抽筋了!
计算着老黑身高,被草索绊倒后头部会落地地方,她小心摆放了石头。可是此刻,那块石头等着却是她脑袋!
衣衫摩挲声音钻入耳中,她即将落地那一刻被同行男孩给抱住滚到了一旁。
大幸!
“哼!小鬼头把戏倒是不少!”老黑一脚踢开地上草索,方才若不是叶葵不小心摔了,他还真差点就要被绊倒。
他面目狰狞地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那个男孩,“啪”地一巴掌便打了上去。随即便又要去抓地上叶葵。
男孩死命挣扎挣扎起来,却奈何不了老黑铁塔般身子,反倒惹恼了他。
他不顾叶葵,又是一巴掌打了男孩脸上,怒骂:“再动一下,老子打死你!”
腿上缓过劲来,叶葵扫过老黑,悄悄爬起来想要逃。可是,听到老黑叫骂声,她却又挪不动脚了。
方才若不是那孩子救了她,她此时恐怕早就头破血流,命丧黄泉。可是,现不跑,自己这条命怕是要一道搭上了。重活一世,难道要死这种地方?
她俯身捡起那块尖锐石头,猛地便扑到了老黑身上。
身高不够,石头扎不了什么要害,那便朝他身体软地方扎!臀部受创,老黑龇牙咧嘴反手来抓她,却忽然瞪着眼睛,“砰——”倒了下来。
叶葵气喘吁吁地站定,看着那支让老黑倒地东西。心脏“噗通,噗通”地急促跳动,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那是一支簪子,一支黑檀木发簪。
只是发簪样子似乎有些奇怪,头部尖锐得像是要冒出寒光来。
老黑背身倒地上一动不动……
叶葵就这般静静立了片刻,才开始慢慢靠近。
他身下那地枯草被血泅成了暗红色,而老黑仍旧一动不动。走到了近处,她眯着眼蹲下身去翻老黑头,却不防老黑原本瘫软手突然一把抓住了她脚踝!叶葵被骇了一跳,死命挣扎起来,老黑手却如铁铐一般,怎么也甩不开。
同样蹲地上喘气男孩察觉到不对,正要赶上来帮忙之时,老黑手却又软软地松开了。
叶湄长舒一口气,急忙往后退,直退到一米开外才开始仔细观察起老黑来。那双因酗酒而通红眼睛瞪得浑圆,瞳孔却已经开始有些涣散。看来,果真是死了。
那支黑檀木发簪是从老黑后颈扎入,不知簪子长短,但看上去似乎扎得极深。
这需要多大力气才能做到……
男孩忽然上前,俯身将那根簪子从老黑脖颈处拔了出来,又老黑衣服上擦干净才小心收入怀中。
“簪子,是我娘遗物。”他低下头蓦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葵看着他,心底忽然涌上来一丝莫名恐惧。她敢杀人,却不能理解一个只有十岁左右孩子为什么也敢?而且杀了人之后,面不改色。
她沉默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见她沉默,那孩子估计是以为她害怕了,又说了声“别怕,他已经死了,我们走吧”,便兀自朝着藏着叶殊树洞而去。
没了老黑追赶,却还有对花娘子几人后顾之忧。叶葵三人虽然累极,却还是不敢停步。而且若是天黑了还没有下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冬日山林中,那些野兽也都饿了吧。
幸好,兜兜转转竟然真叫他们天擦黑时候下了山。
山下是一条土路,土路两侧是田地,铺着些不知是麦子还是稻子杆。三人歪歪扭扭地迈着螃蟹腿沿着田地往前走了会,却仍是连个村庄影子都没有瞧见,别说是人了。
“阿姐……我真走不动了……”叶殊蹲下身子,声音弱弱地喊她。
被这样一喊,叶葵也发现自己腿迈不动了。山上虽然有路,但那怎么着也是山路。就算是平地上,这般跑跑走走一整天,大人也该受不了了。她其实早就累得要命,若不是撑着那口气怕是早就瘫了。
可是今晚露宿?
不说别,这么冷天,冻也得把人冻坏了。
“前面好像有间屋子!”
叶葵踮起脚尖一看,果然,那边影影绰绰似乎真有间屋子。叶殊一听也来了劲,蹭蹭蹭跑了起来,一边还朝叶葵喊:“阿姐,有屋子!有屋子!”
可当三人满怀期待地走到那间屋子时,却是面面相觑。
那哪里是间屋子,分明是间连顶都要塌光小庙。不过,三人也实是走不动路了,干脆就进了那间破庙。
里面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楚。
三人又饿又渴又困,随便找了个角落就坐下。若是能烧个火堆就好了,可三个孩子哪里来火折子,只能这么凑活着等天亮了。
叶葵抱着叶殊,脑袋昏昏沉沉,就要入眠。被她搂怀中叶殊却忽然尖叫起来,“啊啊啊——阿姐,耗子——有耗子——”
叶葵被他喊得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摸黑就脱了鞋子乱打起来。
“吱吱,吱……”
也不知打到了没有,总之就听到耗子吱吱乱叫。
被耗子这么一整,叶殊不敢睡了,也不让叶葵睡,生怕睡着了被耗子给咬了耳朵鼻子什么。
叶葵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阿姐,那个哥哥叫什么名字?”
眼皮越来越重,叶葵打了个哈欠,“不晓得,你自己问问。”
话音刚落,叶殊就钻出了她怀抱,凑到了另一边去问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家里排行第九。”
叶殊摸摸头,又钻回叶葵怀中,“阿姐,这是什么名啊?”
“扑哧”,叶葵被逗笑,又清醒了些,“叫九哥就可以了吧?”这话却是问那个同行男孩。
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神情,只听到他回了声,“叫小九也可以。”
“小九哥。”叶殊立刻得出了综合结论,响亮地唤了一声,随后又自顾自暴出他叫小殊,他姐姐叫小叶子。
三人说着话,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天色蒙蒙亮时候,耳边喧闹起来。叶葵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还未站定便看到两三个扛着锄头粗衣汉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其中一个高壮些开口道:“你们怎么睡这?”
009 桃花小村
桃花村里桃花河,桃花河边桃花树。
不过河边寥寥三棵树,光秃秃地耸立寒冬中,叫人如何也看不出那是桃树。就好比桃花村人也一直弄不清楚桃花村这个名字究竟是如何来,管一个只有三棵桃树村子叫桃花村,岂不可笑?
叶葵几人被带着进村时候,雪又零星落了起来。
南方天,同前几日下过那般鹅毛大雪并不常见,大多都是这样零星雪。薄薄一层,也积不起多厚。
几人踩着薄雪到了丁家。
白墙黛瓦,看上去家境倒是还成。虽然才来这个世界数月,但是从日常生活中叶葵也发现这个大越国似乎还算是富庶。即便当初长平巷一带被成做贫民区,可真正穷得吃不饱穿不暖人却是没有,只是吃精细与粗糙区别而已。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是身南方缘故,不论是哪个时期,南方总是因为得天独厚自然条件比北方要富裕些。
到了院门口,自称丁大叔粗衣汉子转过头来同他们道:“冻了一夜,先去大叔家吃点热食睡一觉,好好歇着。”
叶葵紧紧拉着叶殊手笑着道谢,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住丁多福:“丁大叔,我哥哥手受伤了,能不能给瞧一瞧?”
古代医术不发达,尤其是农村地区,普通人有个小病小痛多半不会花银子去找郎中,这也就造就了村人多多少少有些治病用偏方。小九手她已经偷偷观察过,应该是扭到伤了筋,骨头并无大碍,所以丁家若是有药酒,揉搓一番就可以。
丁多福闻言一怔,旋即一拍大腿道:“这孩子,有伤怎么不早些说,这慢吞吞地走了半日,别是给耽搁了!些给大叔看看!”说着便伸手去拉小九。
小九也不躲开,任凭他拉着手看。
“还好还好,只是伤了筋,赶紧进屋我找药酒给你搓搓。”
一进门,他就朝着东头那间屋子喊:“孩他娘,些将我药酒取出来。”
话音刚落,屋子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个容长脸妇人。一迈出屋子就开始急巴巴地问:“这才刚出去一会,怎么着回来就要药酒,莫不是路滑磕着哪了?”匆匆奔了过来,突然愣住,“这、这是谁家孩子?”
丁多福领着三个孩子往屋里走,一边对妻子梅氏道:“方才同朱大哥几个路过那间破庙,发现这仨孩子就这么睡里面。旁我也没多问,这么冷天先把人领回来暖暖身子。你去把药酒拿出来,孩子手扭了。”
“哎,药酒可不搁衣橱上了,你自己拿去。”梅氏闻言嗔怪,“我先去给他们弄些吃来,怕是也饿坏了。”
叶葵听着夫妻二人对话,心中石头终于暂时落下。
不论如何,他们现需要休养。花娘子几人说过带他们去鸿都,那么目前所地方必定就属于鸿都。可鸿都是个什么概念?乡镇?县?市级抑或省?
这种问题即便她是土生土长,也不一定就能知道得清楚,别说是现这种情况。
所以他们现只能想办法暂时留这里,吃饱穿暖,想法子等到天气暖和了再说。昨天晚上真差点就要冻得醒不过来了。
丁多福给小九擦了药酒开始揉搓时候,梅氏那边却僵住了。
她刚进厨房还没生火,老二多禄家媳妇徐氏就抄着手跟了进来,那眼睛直往灶上摆着两个鸡蛋瞅。
“大嫂,这才刚吃过朝食,怎又拿上鸡蛋了?”
梅氏虽然一向不喜这个弟媳妇,可碍着平日里自己就不是个*吵嘴人,所以能让着地方便也都让着。
可这么一来,徐氏就开始有了蹬鼻子上脸趋势,前几日老二家独子春海弄坏了自家大郎湖笔,竟连对不住也没说一声,着实恼人。
这读书人什么重要?可不就是文房四宝嘛!
这小村里几个人用得上湖笔?大郎这支还是先生喜欢他,所以才赠,就这般被那混小子给弄坏了。大郎嘴里不说,可这伤心却是瞒不住她这个当娘。
所以当下,梅氏并没有给徐氏好脸色,口气生硬地道:“这鸡从小鸡仔开始便是我养大,吃两个蛋还得同你说?”
徐氏倚门框上,眼神飘忽,“大嫂你这说什么话,咱还没分家呢,这鸡不是公中鸡?这下蛋不是公中蛋?我家春海正长身子呢,也舍不得多吃个蛋,这不都是要留着卖钱嘛。”
梅氏心头微恼,公中公中!老二家好吃懒做,老三多寿跟小姑翠玉一个没娶亲一个没出嫁,这家里真正干活可不就是他们大房?偏生婆婆手心是老三,手背是老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