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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葵咳得厉害,嗓子早就哑得只能发出点微弱声音来。
她张张嘴想要喊住燕草。喉咙里却只能发出赫赫声音,听得她脸色愈加白了几分。
“二小姐,先将药喝了吧。”燕草关紧了窗,过来将她扶起来,她背后垫了只靠枕。
叶葵浑身无力,任由她动作。
药碗一凑近,一股令人倒胃口浓重味道就扑面而来。
叶葵刚想像过去一样,端起碗就一饮而,却突然怔住了。
伸出去想要接住药碗手停半道,她重重喘了几声。收回手挣扎着道:“咳……咳咳……这药是谁煎?”
一开始几日,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似睡似醒。根本没有心力来乎这些琐事。后来又是叶殊事,叫她分了心。而且她一直想着不管怎么样身边还有池婆守着呢!
可是她直到方才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过池婆了!
池婆去了哪里?
燕草疑惑地端着碗,道:“是绿枝煎。”
叶葵心神一凛,又问:“池……咳咳……池婆人呢?”
“哦。”燕草恍然大悟般。单手敲了下自己脑袋,“奴婢忘记说了,您病了后没多久,池婆也生病了,这些日子都躺床上休息呢。”
“什么?”叶葵努力将涌到喉咙口咳嗽声给咽了下去,震惊不已。
燕草以为她是责怪自己隔了这么多天也没将池婆事告诉她。当下有些讪讪起来,“所以您身边没人,我只好自己守着。您跟池婆都要吃药。大厨房那边就不方便了,所以绿枝这些日子都耳房里煎药。”
叶葵越听越觉得心惊。
这一病,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坐正了身子,哑着嗓子小声问道:“池婆生了什么病?”
“也是风寒……”燕草心里认定池婆是被叶葵给过了病气。回答起来时候就有些支支吾吾。
叶葵一听却加头疼起来。
她得了风寒,池婆也得了风寒。她们两人喝药都是绿枝煎……
“将药倒到那盆花里去!”叶葵抿着嘴,速吩咐道。
燕草愣住,“这、这……”
叶葵微微颔首:“去。咳……不要告诉别人。”
“哎!”燕草还迟疑,可叶葵既然这么吩咐了,她又能如何,只好一跺脚去了。
这屋子里本来就弥漫着浓郁药味,就算有人奇怪花盆里怎么味道那么重,也不会有人想到是她将药泼了里面。
见燕草端着空碗回来,叶葵努力扯了扯嘴角,道:“你悄悄去给我端碗清粥来。”
叶葵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正经吃东西了,燕草闻言先是又一愣,随即便笑起来,顾不得叶葵为什么要她悄悄去端,便拿着那只空碗一溜烟地跑了。
她被调到叶葵身边前,一直是粗使丫头,自然也就跟厨房浆洗房这些地方仆妇熟悉些,没用多久就悄悄地从大厨房顺回来一碗白粥,还唯恐叶葵嘴里淡,没有胃口,趁着人没注意,打开糖罐子,细心地白粥边上洒了一勺砂糖。
叶葵强迫自己将一碗白粥数吃了赶紧,这才让燕草又悄悄将碗筷洗净了送回去。
等到屋子里没了人,她拉着被子是细细想起心间那些疑惑来。
药到底有没有问题,她不清楚。池婆懂歧黄之术,此刻却病得比她还厉害,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来帮她看一看那些药都有什么问题。但正是因为池婆也病了,所以这药她决不能继续喝下去。
就算没有问题,但一想到绿枝不是她这边人,经过其手煎药,她却是不敢再喝下去了。
这一次会是谁手笔?
又或者只是她疑心太重,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冬日风寒难愈而已?
叶葵闭上眼睛,静静听着外边风声。
自从她病了后,贺氏只来了两趟,第一回她还昏睡,第二回贺氏携了叶昭跟叶明珠一起来,拉着她手念叨了一通不知好好照顾自己话。真真是一副慈母做派!
但叶葵就算是烧糊涂了,也不会相信贺氏是真心实意担心她。不过是因为人府中,不得不来探望罢了。
不过这几日倒是没有见着人影了,似乎那日她隐隐听到贺氏要家中开个宴请客。
不逢年过节,又没有人过生辰,请哪门子客?
但贺氏自那以后倒是真忙了起来,忙到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她这惺惺作态了。
叶殊日日来得勤,却被叶崇文给阻了。
叶葵不由得对这个便宜爹愈发不喜起来,先前还因为他可能一直对萧云娘念念不忘是个重情义人有些改观。如今想来,简直就是被鬼摸了头了!
叶崇文这种人,萧云娘当初不走恐怕也是要郁郁而终。
跟贺氏生活一个屋檐下。又眼睁睁看着贺氏生下了叶昭,萧云娘心中怎么可能会不伤心难过!就连杨姨娘生了个庶子,萧云娘都觉得心如刀割。
叶葵想若是换了她。虽然心中依然会不喜,但是身这样时代,便应该早就有所觉悟才是,她才不会因为一个姨娘生下了庶子便郁郁寡欢。说到底,不过是个庶子罢了!姨娘那种身份是扶不起。抢了她儿子来养又如何,倒是看看心疼会是谁!
说白了,这一切都只是看个心态罢了。
这就也难怪萧云娘落得那么个下场。
但一想到萧云娘跟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叶葵又不免唏嘘起来。
“二小姐,您醒了?”绿枝轻手轻脚地进来,看到她坐着。有些诧异地脱口而出。
叶葵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贺氏千方百计将她赶出了叶家,却又巴巴地想要将她弄回来。叶葵其实一直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若是将心比心。叶葵觉得自己也绝对会将人弄回叶家来。
养田庄上是个办法,但到底鞭长莫及。
将人放眼皮子底下才好,但搁附近却又有了个不妙地方,太近反而多有束缚。
既然就算没有流朱公主事情,绿枝也怂恿她回来。那么贺氏那边肯定就已经有了对策了吧?
这场久久不愈病到底同那边有没有关系?
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池婆来,池婆年纪大了。可禁不起折腾。
“池婆那是谁伺候着?”叶葵声音虽然还是哑,但说话绿枝还听得清楚。
绿枝笑着走近,拿着火钳拨了拨盆子里炭,回道:“是碧如。”
碧如?
那个面上有胎痣,被她选出来膈应贺氏丫头。
怎么是她伺候池婆?
碧如她院子里二等丫头,若是池婆身边要人照顾,那也该随便找个小丫头才是。
一个一个,果然都不省心啊……
叶葵点点头,不再说话。
说来恼人,她叶家时日究竟是太短了,身边得力人除了池婆几个,竟然根本没有!她只顾着同贺氏几个周旋,却忘记了固本重要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眼下要紧是人手!
正想着,绿枝娇柔声音耳畔响起,“二小姐,三少爷跟四少爷一道来看您了。”
小殊又跟叶昭一起来了!
“呀,五小姐也来了。”绿枝声音婉转动人,一如黄莺娇啼,令人闻者心尖颤。
叶葵苍白脸一僵,眼中渐渐染上不敢置信,随即却又成了恍然。
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朝着绿枝渐渐靠近身影看去。
叶殊跟叶昭并排走绿枝前面。
叶明宛跟绿枝身边。
原来是这样!
Ps:
泪奔,姥姥跟女主一样得了风寒,浑身难受……所以这几天时间是都错乱了,还望大家见谅!争取后天就一切都恢复正常!
*d^_^b*
060 风起云涌(三)
叶葵不由得眼睛一亮。
她竟从未往那个方向想上一想。
绿枝今年已经不过十五岁,正是花一样年纪,自然是不愿意受贺氏摆布被送到叶崇文床上去。
但,叶昭可就不一样了。
叶昭今年虽然只有十岁,但若是他能给绿枝许下承诺,等到再过几年将绿枝收了房,也不是不可以事情。通房丫头比主子大上几岁多得是。
叶葵心里冷笑不已。
绿枝啊绿枝。
不过是个比小殊还要年幼些孩子而已,却已经足够让她动心了?
她倒是忘记了,绿枝自小就是那样环境下长大,她所学会一切东西,统统都是围绕着“服侍”两个字来。
只是不知道贺氏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叶葵定定看着几个人走近,心里却已是百转千回。
她原本以为绿枝是贺氏人,假装不愿继续帮着贺氏做事,转而投靠自己,其实她主子一直都还是贺氏。谁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那个样子。
好一个叶昭!
这般对比起来,叶殊简直就是扶不起阿斗了!
叶葵心中郁郁,面上却笑了起来,哑着声音招呼几人:“你们怎么都来了?别被我过了病气。”
叶明宛骤然从绿枝身旁跳出来,跑到叶葵床边,一屁股坐下,瞪着眼睛道:“二姐姐你是纸做不成?风一吹就病了!我原本还想着你回来同我一道堆雪娃娃呢,结果你倒好,这样子怕是连雪都不能碰一下了吧!”
咦,不是说叶明宛被吓着了,人变得浑浑噩噩?
为什么她瞧着却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像是为了验证叶葵心中疑惑,叶明宛突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你看我做什么?是想我是不是傻了吗?”
闻言,屋子里几人都是脸色微变。
叶昭假咳一声。细声细气地道:“五妹妹,二姐病还没好呢,你莫要吵着她了。”
这声音,一听便是中气不足。
叶昭这人看上去才是纸片人一般脆弱!
但叶葵心中清楚,眼前两个差不多年纪少年郎,其实真正脆弱如纸人是自己同父同母亲弟弟叶殊,而不是这个看似柔弱如女童叶昭!
若是她方才想那些都是真,假以时日,叶昭一定会成为一条可怕毒蛇。
“嘁,三哥四哥。咱们来了不陪二姐姐说话解闷,倒是来做什么?”叶明宛脸露不,嚷嚷起来。
这一如既往刁蛮样子却让叶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起码这证明窦姨娘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也就证明贺氏那不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而叶明宛特意来看她,是说明窦姨娘有些等不及了。
“二姐姐你说是不是?”一时间,屋子里满是叶明宛叽叽喳喳清脆童音。
倒似乎将那满屋子苦涩沉闷药味都一扫而光了。
只是……
叶葵微微蹙眉,唤道:“小殊……”
她声音提不高,叶明宛又咋咋呼呼地不停说着话。叶殊却像是一直等她说话一般,闻言立马笑了起来。像是有温暖明媚日光洒了他眼角眉梢,整个人都变得耀眼起来。
叶葵有些恍神。
“阿姐,我给你带了书来,你要是闷就翻着看看吧。”叶殊笑嘻嘻地走近,递给她两本书。
叶葵接过来一看。却是两本什么神怪志异书,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正要问却被叶明宛惊讶声音给打断了。
“二姐!原来你识字啊!”
叶葵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视线落了绿枝身上。
这已经是绿枝第三次进来了!
她没有唤绿枝,绿枝却自己进来,且次次眼角余光都会往叶昭身上瞄。
添完了茶,绿枝动作却仍是磨磨蹭蹭。
叶葵心中冷然,道:“绿枝。四少爷不宜喝茶,你去换杯白水来吧。”
绿枝身子明显一僵。应诺出去了。
而叶昭端端正正坐那,同叶明宛笑着斗嘴,“五妹妹真是小瞧人,难道你不识字,二姐也就不识了?”
叶明宛瞪圆了眼睛,“谁说我不识字!我还会背诗呢!”
“算了算了,咱们这学问好是三哥!”叶昭突然伸手推了推才坐回去叶殊。
叶殊脸色微赫,摆摆手道:“四弟别笑话我了。”
似乎只是寻常兄弟间对话罢了,但落叶葵耳中却觉得分外不对劲。这搁别人兄弟间只是普通事情,可放叶殊跟叶昭身上却是一点也不简单了!
他们两人之间那可是杀母之仇!
她不这段日子,小殊跟叶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念头闪过,她分外觉得池婆病不对劲。
一定要想个法子去看一看池婆才是。
只可惜,身边如今还用得上人竟然只有燕草那个木讷丫头一个人!
并非她不中用,但遇到某些事她确不懂趋吉避凶,不然也不会遇到叶葵之前一直都只是个粗使丫鬟而已。所以有些事,叶葵绝不会派燕草去。
“前段时间我庄子上听说四弟身子不好,如今可是大好了?”嗓子极不舒服,但叶葵还是找了个话头说了起来。
叶昭神色不变,点点头:“多谢二姐关心,我生来就是药罐子,隔三差五就要病一次,府里众人都习惯了。”
言下之意是指她算不上府里人?
她风寒未愈,身子虚弱无力,只同他们看似无意地闲话起来。
说着说着,她发现叶殊眼里流露出担忧又心疼神色来,起身拉了拉叶昭道:“阿姐,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晚点父亲怕是还要考我。”
叶葵明白他是心疼自己哑着嗓子还要陪着他们说话。所以这才急急要走。
她有心想要留着叶殊问些事,但一旁叶昭跟叶明宛却不好单独打发,只好笑着让绿枝将三人给送了出去。
叶明宛还想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