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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顾意的动作一一传至耳中,换了拖鞋,去了卫生间洗漱,现在走到床边了。
顾意上了床,挨着我躺下,扳过我的肩膀,想拥我入怀,我执拗地翻个身,挪得远一些,给他个脊梁骨。
顾意微叹一声,贴了过来,从背后把我抱住,我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没有任何征兆,我就被爸妈送到乡下外婆家,我讨厌这种突然而至的离别。这么大的事情,说走就走,一点儿商量都没有,几天下来,顾意一句安慰解释的话都没有,再想想婚礼那天的事情,想要等顾意说出一句抱歉的话,难啊!我心里别扭,不想让他就这样蒙混过关,不然,在这个家里我也太没有地位了。
顾意把我抱了一会儿,伸手过来,开始解我睡裙的扣子,温热的唇在我脖子后面轻轻摩挲着,痒痒的。
我不说话,推开他的手,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我一挣扎,他的力量就加大,反而越抱越紧。
我怒目而视,上脚去踢他,他索性整个压了上来,一只手压制住我胡乱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很快扒掉我的睡裙,滚烫的吻落在白皙粉嫩的肌肤上。
“顾意!我不想!”
“我想!”
顾意无视我的话,压制着我,继续攻城略地,我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叫道:“我讨厌你,只做不说!”
他吃痛,皱眉,怔住了,“说什么?”
我哭道:“讨厌你什么都不说!”
顾意似乎明白了,像揉小狗一样揉我脑袋上的头发,“你那么能闹腾,我能告诉你吗?”
我带着哭腔反驳:“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就确定我会闹腾?”
顾意回答:“那你是同意的了?同意还哭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同意了?突然发现自己掉进好大一个坑,心里更不爽了,说我闹腾,那就闹给你看,呜呜咽咽,拳打脚踢,直到嘴被堵住,手被按住,人被彻底镇压,我丢盔弃甲,哼哼唧唧,被顾意狠狠地要了后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轻轻印在额头的吻,温暖、湿润、轻柔,随着“哒”的一声关门声,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几分钟后,赤脚奔到阳台,天色微亮,凌晨的冷风吹拂着我的长发,我揽起长至脚踝的睡裙,踩上丢弃在阳台的旧木凳,残旧破损的木凳表面刺痛着我的脚心,我毫不在意,双手紧紧抓着防盗网上的铁栏杆,人站得极高,努力向教学楼前的停车场上望去,终于望见男人一抹消瘦的身影,晨光中孤单伫立,他回头朝我站的方向看过来,几秒后转身上了一辆越野车。那时,我泪眼模糊,多想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多想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的身影。跟着,车开动了,目送那辆车出了校门,我的心仿佛被挖开了一个洞,空落落的。
作者有话要说:咳,我又写伤感了!过日子不容易啊!
13
13、怎么疼 。。。
我和顾意开始了长达两年的牛郎织女生活。我每周在两个学校之间奔波,在老师和学生两种身份之间转换,学校有课有事的时候住在家里,没课的时候住在A大的学生集体宿舍,沉重的课题压力让我无暇想念顾意,学习、做实验,跟一大群师兄弟姐妹混在一起,日子忙碌而充实,一切仿佛回到了婚前的单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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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看我没心没肺的样子倒也放心,偶尔念叨着:“就三百多公里路,有空也该去看看惟意,别老让他往回跑看你。”
我振振有词:“他回来一次可以看好多人,哪里是看我的!”
“那不一样,你这傻丫头!”老妈无奈,气得直敲我的脑门。
我晃晃脑袋,不以为然。
半年前,顾意结束挂职锻炼归来,很顺利地升了职。而我在奉献了无数心血之后,终于被老板默许不用再做实验,可以写论文和发表文章,条件是自力更生,理由是我是老师,早晚要独立做科研、自己发文章。
于是我和顾意终于团圆了,过上了正常人家的生活。升职后,他工作更为忙碌,常常早出晚归,我洗衣做饭、备课上课、写写文章,日子过得安稳、平静,偶有吵吵闹闹、磕磕碰碰,用杨梅的话说:“除去分开那两年,你和顾意的婚龄只能算是一年,那是纸婚啊,一撕就破,当然脆弱,好好磨合吧。”
果然,姐姐的归来就像一粒小石子无意间滚进脚上正穿的鞋子里,体积很小,却让你难受,忍无可忍,总想要把鞋子扒下来,倒个底朝天,看个究竟,这只鞋就是承载我和顾意婚姻的那只鞋。
想到这里,我微叹出声,在生日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宋家的团圆聚餐没有我,顾意的郊外一日游可以填补我心中的失落吗?
顾意闻声,蹙眉,右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叹什么气?”
我拍开他的手,指指前方道路:“没什么,专心开你的车!”
我把头转向窗外,遍地绿油油的庄稼苗飞速退去。
历时三年,我终于认识到顾意是个回避问题的高手,就像昨天婚纱店与姐姐的重逢,面对前女友可以不动声色、毫无表情,明知我的刻意安排,回家后一句不提、一字不问,我的挑衅和闹腾都被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我素来敏感,心里容不得事、眼里揉不得沙,用杨梅的毒舌形容就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这样性格的我在顾意面前屡吃闷气,比如说此情此景。
车子开下高速,开上一条乡间公路,不停地颠簸着,我发现路两旁的村庄似曾相识,跟着,我看到“华庄”的路牌,心里激动起来,如同幼年多次的经历,过了“华庄”不到十分钟,就可以看到清水河了,那就意味着最疼爱我的外婆家快要到了。
我惊讶出声:“以前不是这条路啊?”
顾意瞥了我一眼,悠悠道:“以前是省道,现在走高速快些,不过,下了高速,还是只能走这条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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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给顾意一个感激的眼神,轻声说:“谢谢你,顾意!”
顾意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很快,车子就开到清水河边,河水清浅,青草郁郁,我们下了车,顾意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小竹篮,里面盛着准备好的果品、酒壶和小酒杯。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细心的男人,他一手拎起果篮,另一手轻揽我的腰,朝我微笑:“知道你想外婆了。”
我点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因为家里孩子多,幼年的我经常被妈妈送到外婆家来,一住就是几个月,所以在同龄人已经进了幼儿园和学前班的时候,我常常被外婆带到地头,外婆一边干农活,一边照看我。刚来乡下的时候,我总是想家,想妈妈,一个人站在家门口的大路边等着妈妈来接,一直等到夜幕降临,被外婆找回去。后来,外婆对我百般疼爱,幽默风趣的小舅舅花样百出地逗我开心,院子里为我架起荡悠悠的秋千,每顿饭前来个香甜的烧红薯,我渐渐乐在其中、乐不思蜀,甚至有一年过年都心甘情愿地呆在没有电视看的乡下。回城上学之后更是一到寒暑假,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乡下看外婆。
我们缓步来到外婆的坟头,外婆离世已经五年了,坟头上的草长得郁郁葱葱,在实行火葬的今天,为了保留这个坟头,小舅舅费尽心思疏通关系,还给了这块地的主人一大笔钱。
外婆离世的时候我还在外地读研究生,毫不知情,直到春节放假回来才被老妈告知实情,顿时哭了个稀里哗啦,心中懊恼无比,老妈哀叹道:“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才不告诉你的,这也是你外婆的意思,怕影响你学习。”
“我拿了你的照片去,她看了才闭眼的。” 老妈说着也跟着落泪。
我一直哭到两眼红肿,嗓子嘶哑,说不出话来,没能见上外婆最后一面成为我终身的憾事。
我的生日刚好是学校放暑假的时间,所以,童年和少年时期,有很多个生日我都是在外婆家庆祝的,自己下地采摘的新鲜红番茄、自家老母鸡下的土鸡蛋、地里掐来的嫩红薯叶,外婆亲手和面擀出的长寿面,运气好的话儿,小舅舅钓上一条大鱼,美美地喝上一碗鲜鱼汤,那滋味别提多难忘!最重要的是,我感觉自己不再是“小多子”,而是这个家里最受重视的小孩,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感觉,连个小孩子也希望得到。
顾意帮我把果品摆放好,我执着酒壶倒上一杯黄酒,倾洒在表层松软的黄土上。外婆生前是豪爽能干的女人,在外公早逝后独力撑起整个家,一直劳动到七十多岁,闲暇时,她会抿上一两口黄酒,关于这点儿我跟顾意讲过一次,难为他竟记得这般清楚。
“我去河边站站,你慢慢跟外婆说话。” 顾意在坟前鞠了一躬,转身要走。
我拉住他的衣角,低眉,塌眼:“不用,我想你陪着我。”
我俩在坟前草地上随意坐下,我低声念着:“婆,珊宝来看你了,今天是我生日,你还记得吗?”
“珊宝”是外婆给我起的小名,溺爱之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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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面前俊朗帅气的男人,我继续说:“婆,顾意也来看你了,他很聪明,记得给你带酒喝哟。”
“婆,你还活着多好,再也没有人像你那样疼珊宝了!今天老妈他们吃大餐都不带我的。”
顾意拍我的脑袋,忍不住插嘴说:“是你自己不要去的。”
我自己揉揉脑袋,接着说:“婆,顾意欺负我,你教教他怎么疼我!”
顾意眉眼弯弯,把我揽入怀中,问:“怎么疼?”
我小嘴一嘟:“我要吃烧红薯,喝鲜鱼汤。”
顾意轻笑,答:“这个容易!”
我的小心灵满足了,老天爷从我的人生中,带走了外婆,又送来了顾意,只是,顾意能让我找回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感觉吗?
顾意轻抚我的背,难得地主动对我提起话头:“珊珊,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我直腰,瞪眼,惊奇地问:“你想听?”
顾意对我感兴趣啦?
顾意答:“外婆想听。”
这就是顾意,深藏不露。
我顾不上去挖掘他那深厚如高山、广阔如大海的内心世界,想了想,问:“顾意,你有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就是广阔天地间只有你一个人的孤单感觉?”
顾意摇头,想想也是,在大城市长大,又是家里的宝贝儿子,加上长房长孙的身份,走到哪里身边都不会少得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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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经常跟着外婆上地里干活,当然我太小了,干不了活,外婆把我放在地头的板车上,一头钻进棉花地去摘棉花,棉花很高的,她一进去,我就看不到人了。”
顾意插嘴:“棉花不高,是你人太小。”
“我想也是的。”我点头,接着讲:“外婆半天都不出来,我坐在那里着急,四周大片的庄稼地,空旷极了,一个人都看不到,天特别蓝,云特别白,风热热的,草地上偶尔会蹦过来几只蚂蚱,还能听到一些小虫叫声,半空中有奇怪的嘶嘶响声,这个响声我长大以后才听小舅舅说,那是高压电线的电流通过发出的声音。该有多安静啊,连电流的声音都听得到!”
阳光有些刺眼,我眯起眼睛,看看天空,“那时的天比这蓝多了,也高多了。”
顾意追问:“然后呢?”
“一个小孩子,哪耐得住这种寂寞,时间一长,我就使劲喊‘婆,婆!’开始还能听到她‘哎,哎’地回应我,后来可能走远了,就喊也喊不应了。”
顾意来了兴趣,又问:“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虽然小,可从不乱跑,怕外婆出来找不到我,何况地里只有大片的庄稼,跑到哪里都还是一个人。”
顾意又揉我的脑袋:“小东西,要在城里,你早被坏人抱跑了!怕不怕?”
“那时太小了,不知道害怕,就是急,不过,每次我急得不行的时候,外婆就腾地出现了,怀里抱着雪白的棉壳,哗啦一下倒在板车上,我高兴地哈哈笑!”
顾意又笑:“怪不得外婆疼你,不哭不闹,还知道不乱跑。”
我嘟着嘴:“那是我害怕连外婆都不疼我了,怎么办?在家,我就使劲闹腾,反正爸妈不能不管我,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