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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懂礼数,是怕走得慢了,我会忍不住泪水,让顾意看到自己为另一个男人泪眼模糊的样子。
可是我的泪水还是汹涌而至,一口气跑回房间,躲进卫生间,我颤抖着手关上玻璃门。
曾经无数次设想我和陈昊天再次见面的情景,尽管他带给我伤害,我还是愿意等到重逢的那个时候,已经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感情,看到他时可以做到无痛无恨,甚至坦然一笑,聊聊彼此的家庭和工作,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象不到会是今天这般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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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朝顾意肆意大吼的时候,我泪流满面往回走的时候,我跌跌撞撞落水的时候,我衣衫尽湿、狼狈不堪的时候,他都在那里,把我的惶恐、伤心、失落和尴尬尽收眼底。
想到自己最后对他撂下的狠话:“我,宋晓珊,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过得比你幸福!”那么,我怎么可以在离开他之后还活得如此难堪呢?
卫生间的玻璃门被扣响,顾意关切的声音传来:“珊珊,你怎么了?”
我抹一把泪水,连忙回应:“没事,我只是吃多了,肚子不太舒服。”
“要不要吃药?”
“已经好些了,你先休息,我顺便冲个澡。”
映射在玻璃门上的黑色身影顿了顿,转身离开。
打开花洒,冰凉的水从头顶上倾洒下来,大脑瞬间清醒,我这是在做什么?都已经结婚了,还在为另一个男人情绪失控!一阵哀伤涌上,我以为已经忘怀,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恨意涌上,痛恨这样的自己,我难以自控地狠狠咬住自己左手的手掌边沿,疼痛沿着手掌直达心间,放开后,一个个红红的牙印赫然入目,倏地,小时候得不到满足自己咬自己的一幕浮现眼前,黯然叹气,时隔多年,我又自虐了。突然浑身打了个冷战,内心这样不完整的自己又有什么权利渴求顾意完整、明白的爱呢?极端的自卑、失望、无助、慌乱让我的大脑再次混乱,蹲□体,蜷成一团,让脸上的泪水肆意流淌,自以为哗哗地流水声可以掩盖住我的哭声。
“咚”地一声,门被猛烈推开,我吓得止住了哭声,惊恐地望着冲进来的男人。顾意注视着我穿着衣服湿淋淋的样子,面色阴沉,眉头蹙成一团,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一把拉我离开花洒。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被他抢前一步扶住身体,也不说话,三下两下扯掉我的湿衣,浴巾一裹,抱我出了卫生间,几步跨至床前,把我摔了下来。
床铺虽柔软,我还是感觉骨头仿佛被摔散了架,却吓得不敢出声,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意。顾意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眼眸黝黑似若深潭,我眼神闪烁,不敢对视,不敢探究那潭水深处的惊涛骇浪,接着他突然转身离去,门“咵”地一声关上了。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小圆镜,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乱糟糟、湿淋淋,面部浮肿,两眼通红,下颌上一抹乌青的手指印,如此难看、失态的样子怎能不令顾意嫌恶、生疑?何况,在我走之后,他们又说些什么,顾意都知道些什么,我已无暇去想,我只知道,顾意生气了,这次很严重。
顾意一夜未归,周日返程,面若冰霜,一言不发,我俩的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冰点,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跟着,周一上班,他发来短信,出差外地两日,晚上不回,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躲避。
而我在落水惊吓、洗冷水澡几番折腾之后,强撑了一天,终于病倒在床,傍晚,高热未退之时,我接到了杨梅的电话。
电话里,一向利索的杨梅说话有些吞吞吐吐,追问之下,终于说出陈昊天通过她约我见面的事。
“妹,你见他吗?”杨梅的声音听起来很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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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为什么不见,何况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我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喘气高声应着。
跟杨梅约好地方,我穿衣起床,对镜梳妆,镜里的人小脸雪白,清亮的双眸黑白分明,闪着炽热的光芒,因为高热,脸颊上两抹不自然的红晕,擦过唇彩,越发显得两腮嫣红、唇红齿白,破天荒地擦了些薄粉遮掩住眼周的暗沉部分和下颌上的乌青印记,穿上素雅的藕荷色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踩上细高跟水晶凉鞋,挎着精致的小牛皮包,蹬蹬响地出了门,下了楼,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证明,我现在过得很好。
还是旧日时光冰品屋,还是低沉悠扬的乐曲,一落座,杨梅扫了扫我通身的打扮,惊异地瞪大了乌亮的眼睛,而我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生怕一说话我的气势就没有了。
一会儿,对面来人坐下,在我俩对坐无语的冷静氛围里,杨梅识趣地告辞离开。
脑袋昏沉,身体不适的我不知自己在来人面前到底能够支撑多久,低头,放在腿上的小手轻按手机,一条短信发送:“杨梅,勿走,十分钟后来接我。”
经历那晚,又过了两个白天,此刻我反而镇定下来,心静如水,勇敢地抬起眼眸注视对面那人。
匆匆数年,我似乎忘却了他的模样,已有多久,我不再想起眼前的这张面容了?
岁月如梭,时光却并未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痕迹,依然是高大挺拔的身材,俊朗出众的五官,唯一变化的是他的肤色,不再白皙,而是健康的小麦色,以前酷爱的浅色系服装也未见穿着,现在的他穿着质地优良的灰黑色短袖衬衣,领口錾银的扣子慵懒地散开两颗,浅浅露出脖颈处的肌肤,低调而优雅,闲适而随意,自信而成熟,似乎还暗藏着几分成功男人特有的霸气。平心而论,他比顾意还要有魅力,因为顾意气质过于清冷,身形过于消瘦,而他英俊潇洒,丰姿翩翩,无论哪个方面都是恰到好处的。这样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令女人入迷的,在遇到顾意之前,我曾经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而我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
曾经我眼里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正不慌不忙地为自己点上一杯现磨咖啡,又接过侍者的托盘,亲手为我送上一杯草莓奶昔,俊美的脸上笑容清浅,眼睛微微眯着,深邃的目光似一潭池水,深不见底。
时至今日,他依然记得我夏日的至爱草莓奶昔,|乳白色的奶昔表层,大颗的草莓鲜嫩欲滴,新鲜地仿佛我们的记忆不曾远去。但是,他并不知道,在分开后的日子里,我曾经狂吃草莓奶昔,直到把胃冻伤,落下毛病。现在,我老实遵照顾意的禁令,即便是在三伏天里,也不敢随意吃冰。
“谢谢!”
要是以前的那个傻姑娘,早已食指大动,现在的我语气疏离地道谢,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盛有奶昔的玻璃杯。即便是不吃,也并不想撤下这杯冰品,我想看着它何时能够完全融化,正如我和他之间的爱情早已消融,徒留残痕。
“不喜欢吗?我不会记错的。”男人皱了皱眉,神色略有诧异,清冽的声音悦耳动听,却不会在我的心湖上激起一丝波澜,经历了那晚之后,这是我所不允许自己发生的。
我冷冷回应,却不否定:“没有记错,是我变了。”
“哦?”男人笑容顿失,眸中满是质疑,打量两眼我的装扮,像是在疑惑夏日酷爱体恤衫、小短裤的我竟然也穿起优雅迷人的连衣裙了?接着他突然扬起眉毛,轻语:“丫头,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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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能不老吗?”我出语反驳,不是长大,而是变老,这是不一样的心境!
我感觉到男人的目光缓缓地滑过我的脸颊、脖颈,那目光不可思议地温柔和眷恋,这感觉让我十分地不自在,未等我开口,只见他薄唇轻启,语气轻缓地说出一句话来:“不老,在我眼里依然好看!”
内心的平静被一语击破,这算什么,他在调戏我吗?
晶莹的玻璃杯面映出握得发白的纤细手指,我按捺住上涌的怒气,开门见山:“你约我见面,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不语,悠闲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呷了一口,眼光凝聚在杯身上,手指轻轻地摩挲杯柄,仿佛在抚摸一只毛茸茸的宠物。
我看得竟然身上渐渐有些发痒,仿佛自己就是他手里那只毛茸茸的宠物。
良久,等来一句话。
“没什么,我回来了,想看看你好不好!”他抬头凝视我的眼睛,语气轻缓,带着关切,仿佛我们的分手不曾发生过。
“我好不好,与你无关。”语气强硬地提醒他,你已经没有权利关心了!
“本来是与我无关,可现在遇上了,就与我有关了。”
什么逻辑!莫名其妙的回答!
再次明确地告诉他:“那晚我已经讲过了,我过得很好!你可以走了!”
“丫头,学会撒谎了!”
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他探过身来,手指轻轻摩挲我的下巴,那里淤青未消,被他触碰,微微的痛感传来,我不由地歪了歪嘴角,于是,我看到他眼底深处的疼惜。是我看错了吗?这个男人还会在意我的疼痛吗?
他没有放开手,继续眯着眼睛看我,语气低沉地说:“据我亲眼所见,你过得并不好。”
辛苦树起的心理屏障霎时豁出一道缝隙,我有些慌乱地张了张嘴,辩解着:“那,那天只是一个意外。”
“是吗?”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我的心剖开,看个究竟。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胸中恨意上涌,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的生活!
我咬牙道:“我好与不好,都与你无关!”
四目对视,我捕捉到他眸中闪过的一丝懊恼,接着耳边听到这样的话:“我说过了,本来我想放手,可是现在遇上了,你又过得不好,就不再与我无关。”
心倏地一紧,眼前的人比五年前更加无耻、霸道!
我终于忍无可忍,压低了嗓门怒吼:“你以为你凭什么?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他终于放开我的下巴,后退,抱起双肘,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或许,你可以考虑,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声音虽然缓慢,语气却很坚定,他的眼神就像动物世界里即将狩猎的豹子一样发出敏锐、幽深的光芒。
姐姐的归来已经惊扰了我和顾意自歇山归来的平静生活,而陈昊天的出现更加让我感到恐慌、无措,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的生活即将又一次脱离自己的掌控,偏离正常的轨道。
我厉声道:“你休想!”
男人似乎已经预料到我的回答,眉头一蹙,叹气道:“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说就炸毛!”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临近的紧张气息,混乱的大脑闪出一条缝隙,一个念头倏地闪过,我紧张地浑身发抖,颤声质问:“那天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
“果然,你们吵架了吗?”男人胸有成竹地说出自己的预判,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我只是告诉他,我跟你是旧识,而你见到我激动地跑了。”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言语加上那晚我痛哭流涕的表现,难怪顾意会对我冷若冰霜。
当初那样狠心地走开,现在又来扰乱我的生活,当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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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窝火极了,我强撑着发软的身体站起身来,抓起那杯奶昔掷在地上,玻璃杯碎裂发出清脆的响声,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我手指着地面,哀婉的
16、重逢 。。。
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陈昊天,我就是被你丢弃在这地上的草莓,你会再捡起来吃吗?还是想再踩上一脚?”
鲜红的草莓块洒落在灰白色的瓷砖地板上,触目惊心,费劲气力修补好的心似乎又破了一个大洞,血呼呼地向外冒。我看到陈昊天脸上的神情终于不再淡定,接着厉声追问:“你会吗?”
眼前发黑,视线开始模糊,我无力地倒地,听到杨梅在耳边尖叫:“你都对她做了什么?”最后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我的女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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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大学生情侣 。。。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顾意清烁的面容立刻映入眼帘,我起身想要坐起,被他轻轻按住,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只手上还插着针头,头顶悬挂的玻璃瓶中晶莹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