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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池焉眉见过夏娲陛下。”焉眉行至殿中躬身行礼。
“雪池公主免礼。”舜缔笑颜挥手。
“谢陛下。”嫣眉起身面露微笑,唇红齿白,鼻尖高挺,眼睛大而水润,眉毛入髻,长发及腰,身影在贴身的绸缎下若隐若现,尽显妩媚。
走得近了众人才看清她的容貌,其舜漓可谓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之人,不免有些失神,但随即缓了过来。
舜鸿同是暗叹这焉眉公主果真是倾城之姿。
在场的朝臣也无不对嫣眉的美丽而发出啧啧惊叹,不过这些议论她美貌的话语嫣眉早已习以为常,她递了一个眼神给旁边的侍女,侍女连忙跪地,双手拖起手中之物。
“这是我国的雪莲,只有在天池旁寒脉极低的气温下才能生长,很是珍贵,还望陛下笑纳。”嫣眉微笑着说道,浅浅笑意梨花带雨,看煞了在场的众多官吏。
雪莲滋养脾肺,安神修身,只有在雪池才有得生长,但是它的产量极少,每每发现都被皇室收纳,的确是珍贵异常。
舜缔很满意的看着嫣眉笑道:“哈哈,贵国真是有礼了,我已在御花园备下酒宴歌舞,还请公主前去观赏。”
“是,陛下。”嫣眉再次行礼,抬头间目光在大殿上扫了一圈后停在了一脸英气的舜鸿身上,随之微微一笑。
当舜鸿发现她正看着自己时心里为之一怔,她笑意何意?
片刻,一名宫女来到嫣眉身边。“嫣眉公主,请随我来。”
嫣眉点头示意,跟着宫女走出大殿,朝臣们也紧随其后。
御花园鲜花争艳,绿草盈盈,写满了美丽的气息。草坪两旁摆满了案桌,桌上放着美酒佳肴和珍稀水果。
来人纷纷入座,乐师奏起了优美的乐曲,身材婀娜的舞娘开始翩翩起舞。场上的人便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津津有味的欣赏舞娘风情的舞姿。
一曲舞毕,焉眉向舜缔敬酒。“贵国真是人杰地灵,舞娘的舞姿可谓是百媚生艳。”
舜缔笑道:“公主说笑了,她们的舞姿虽好,不过比起公主举世无双的琴艺却是微不足道,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请公主弹奏一曲?”
说话间宫人们就抬着案桌到了宴会中央,上面还摆放了一架九弦琴。
这哪是请她弹琴,分明就是命令,焉眉见状微微施礼。“那焉眉献丑了。”
“传闻这公主琴艺精滥。”
“恐怕是言过于实。”
“听了不就知道了。”
两旁官员小声议论着,嫣眉听后不以为然的坐到案桌前,双手轻按在了琴弦上。
温润尔雅的琴声缓缓从指尖蹦出,时而像泉水滴答的轻柔,时而如山洪般的澎湃,仿佛又似林间的清风,吹过每一个人的耳畔。
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沉浸在这优美的琴声中。直到一阵高潮迭起的琴乐奏完,人们才慢慢缓过神来。
一阵掌声响起,舜缔不禁赞道:“实乃天籁之音!”
四周官员跟着附和。“不错,不错,确是天籁。”
舜漓则暗叹,这般的琴声恐怕无人能弹奏出来了。
只有舜鸿抿酒不语,但实觉她的技艺超群,并非只是相貌好看的花瓶而已。
“陛下谬赞,现焉眉已弹奏一曲,心下有个不情之请?”焉眉起身微笑着道,谈吐间把皇家培养出的雍容大方释放得淋漓尽致。
皇帝舜缔大笑:“哈哈,有什么事公主尽管说来。”
焉眉不慌不忙,从自己案桌上倒了一杯酒后向舜鸿走去。舜鸿见状起身,脸上闪过一丝疑云。
“可是舜鸿殿下?”焉眉微笑说道。
“公主好眼力。”舜鸿虽觉焉眉认识自己有些诧异,但还是不温不火的答道。
“那焉眉敬殿下一杯,有事相求。”焉眉说完面浮红晕,率先饮尽了杯中之酒。
舜鸿随即喝完。“公主所言何事?”
焉眉依旧微笑着慢慢说道:“素闻殿下箭术了得,今日想请殿下一展如神的箭法,让焉眉长长见识。”
听她这样说舜鸿自然不能回绝,不然岂不没了夏娲名声,当即道:“好,拿弓来。”
旁边的侍卫递上弓箭,舜鸿看了看焉眉道:“请问公主要以何为靶?”
焉眉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举到舜鸿眼前,宛然笑道:“就以焉眉手中的苹果可好?”
话一出口,舜缔立马说道:“公主不可鲁莽。”心中却是暗想,这分明是要看舜鸿的能耐,若是答应,足以证明舜鸿的胆量和箭术,若是不应,就说明舜鸿并非英勇之辈。看来来访夏娲是假,选夫是真。如是能与雪池联姻,倒是一件好事,心中便慢慢有了定义。
在场的官员都是精明之人,自然看出一些蹊跷。舜漓则是窃喜,觉得舜鸿艳福不浅。
舜鸿见父亲有阻挡之意,当下回头一笑:“父皇放心。”
焉眉虽觉此举不妥,过于冒险,而且还隐约透露了自己的心思,但这样做是能验证一个人胆识的最佳方法,在舜鸿应下的一瞬间,足以证明他是有把握的,原本有些害怕的心也放下了。于是她缓步远离宴席,在一棵榕树前停下,她右手托着苹果,心跳得厉害,但还是宛然一笑。“殿下可以开始了。”
此刻气氛紧张起来,各位官员都秉住呼吸,宴会上变得寂静无声。
舜鸿举臂,弓拉满月。“哧”的一声箭飞射出去,射在了焉眉身后的树干上,箭身上还插着那颗苹果。
说不害怕是假的,在箭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时焉眉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脸色微红,心下狂跳却微笑赞道:“殿下箭法如神,果真英雄少年。”
舜鸿则淡淡笑道:“公主见笑了。”
射中苹果的舜鸿给夏娲长脸不少,顿时,周围响起掌声,众人纷纷从口中喊出好字。舜缔对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脸上的喜悦更是挡不住。
只听得舜漓高喊:“殿下好箭法!”宴会上的气氛又高涨了起来。
随后几日,焉眉在夏娲作客游玩,每每尺度都拿捏极好。舜缔见了更是满意,其间便有意让舜鸿陪同。舜鸿当然知晓是为何意,但他都要拉上舜漓,舜漓也不推却,却总要调侃几句,有时候甚至还带上玲珑,而玲珑只能听命。
第六章:良人
以使臣为由的焉眉在夏娲好好了解了瞬鸿一翻,几日后她谈言回国,舜缔便派了百名精兵护送,经过月余的日夜兼程,焉眉终于回到雪池国。
雪池国国君焉则见女儿归来高兴不已,大肆犒赏了护送焉眉的精兵。
环霄阁里,焉眉趴在焉则腿上,一副小女儿姿态,焉则则宠溺的摸着女儿的秀发,写尽慈父孝女的情景。
“你非要去夏娲见那舜鸿,他可有传闻英勇?”焉则微笑的看着女儿道。
“传闻怎可和他比相比。”焉眉站了起来,爱慕之意显露无疑。
焉则见女儿满是维护,忍不住道:“夏娲离此千里之遥,你嫁与舜鸿注定远离雪池,要知道雪池爱慕你的男子千万,更有不少容貌出众的骁勇者,难道你都不能挑中如意的吗?”
焉眉闻声回首看向父亲,眉宇间带着坚定。“父亲,女儿不喜美色男子,却爱舜鸿的刚毅果决,上天既然给了女儿这份容貌,就定要配上世上最好的男子,而舜鸿就是女儿心中的良人。”
语气中不容反驳,已是认定,焉则只是轻叹一声。“你确定他也对你有意?”
父亲的话明显然是默许了,焉眉听后笑着回到身边,挽着焉则的手。“父亲,在舜鸿面前我已表露一翻心意,我不相信他是木头,一点不会动心,只是……”说到这里,焉眉的脸红了起来。
“只是什么?”焉则这样问时心中早已猜出七八分端倪。
焉眉也不娇态,怔怔说道:“只是我不能确定夏娲是否真会发来聘书,女儿虽喜欢舜鸿,却是不能让父亲做出求婚之事的。”
焉则见女儿心意已决,甚至还有一丝愁容的样子,不禁安慰道:“眉儿,此事尽管放下心来,不说你对舜鸿表露出的心意,只凭你无双的容貌夏娲也会发来婚书的。”
焉眉半信半疑,在她心烦意乱的等待中,果然在两月后收到了夏娲聘书,上面书道:贵国公主倾城之姿,仪态万千,举止雍容更是国母典范。而今夏娲储君舜鸿正当婚配年纪,愿与雪池联姻,相结百年之谊。
夏娲国祁阳殿
“父亲让我娶那焉眉公主?”舜鸿虽然心中有数,但还是讶异的问道。
“不错,难道雪池公主的无双之貌你竟看不上?”舜缔坐在凳子上淡淡说道。
“她是有着绝色之容,但儿臣觉得她不是与我比肩之人。”舜鸿说着这话,语气中透着一丝冰凉。
舜缔感到儿子不愿,只能微微发怒道:“如今双方婚书已签,若是反悔,必起事端,你应多为夏娲国着想。”
舜鸿闻言神色黯然下来,只觉帝王家的可怜,有很多的事情往往是在无奈之下就被绑定了终身。
一年后,夏娲迎亲队驶进雪池皇城,雪池国人尽皆知公主将远嫁夏娲,不少爱慕焉眉的男子伤心欲绝,其中更有一将军之子愿随焉眉去往夏娲,任职她的亲身侍卫。
皇宫门前停满了数十辆装满嫁妆的马车,从而显尽了皇家的富有。
焉则把女儿扶上婚车,临上车前递给焉眉一个精致的玉盒。“眉儿,这是雪魂丹,一并与你为嫁妆带去夏娲。”
雪魂丹有回天之效,被称为镇国之宝,焉眉见父亲要给她做嫁妆,当即惊讶道:“父亲,这怎么行,雪魂丹可是雪池至宝!”
焉则拉过焉眉的手,把玉盒放在她的手心。“我就是要让夏娲知道,雪魂丹虽是雪池至宝却是不及我女儿半分珍贵!”
焉眉手握玉盒,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眼圈泛红的看着焉则。
夏娲厥崖皇城
今日是舜鸿和雪池公主大婚的日子,乃国宴。朝临殿上文武百官齐聚,人人面上挂着微笑,以表示庆贺。舜缔则早已坐在大殿之上,今日更显威严。
根据大婚仪式,舜鸿要骑马绕城,以示天下,得百姓朝贺。街边人山人海,他们大多是来瞻仰这位声名显赫的王子,同时还大声呼道:“贺殿下大婚,愿殿下与雪池国公主百年好合。”
舜鸿走进朝临殿,群臣纷纷跪下,声音整齐响亮。“贺殿下大婚,愿殿下与雪池国公主永结同心。”
嫣眉身穿大红礼服,长长的头发挽成发髻,头上戴着凤凰金簪,眉毛描入两鬓,两腮若桃花般娇嫩,眼内的神情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从凤辗伸出自己的玉手,由宫人扶着踏上了红毯。
见焉眉缓步走向殿门,群臣又纷纷议论开来。
“这真是倾城之姿啊!”
“那是,雪池皇帝可是宠极了这焉眉公主的。”
“别说,那雪池国君还真是大方,连雪池至宝雪魂丹都用来给她当嫁妆了。”
“由此可见这位公主有多么得宠。”
朝临殿门前,宫人把焉眉的手交到舜鸿手上,由舜鸿拉着她向舜缔行三拜九叩之礼。
礼毕,舜缔宣布道:“今日大婚已成,日后焉眉公主可是我家媳妇,当记得一切应以夫家为重。”
焉眉叩头回道:“父皇,儿媳记下了。”
舜缔大为满意,右手一挥。“宣旨!”
一名宫人走到舜鸿与焉眉中间大声道:“庄和永定年五月十日储君瞬鸿大婚,皇妃乃雪池公主焉眉,焉眉公主贤良淑德,是一国之母典范,今日起为莞孝。另储君婚后大赦天下,此后三年免去百姓一切赋税,凡狱中牢犯皆免三年牢狱。”
宫人宣完后舜鸿和焉眉再次叩头,双双道:“儿臣谢过父皇。儿媳谢过父皇。”在场的官员也随两位新人跪下,齐声道:“恭喜殿下,恭喜莞孝皇妃,愿殿下皇妃永结同心。”
皇城告示处贴出皇榜,四周站满百姓。一位妇女对周围的人说道:“哪个识字的,念念。”
只见一少年挤出人群。“我来,我来。”他凑近皇榜,速度极慢的念着:“储君舜鸿大婚大赦天下,于今日起三年内免去一切赋税,凡狱中牢犯皆免三年牢狱。”念完,少年高兴道:“我们三年不用赋税了。”
周围的人听了都很高兴,纷纷说道:“储君大婚真是百姓之福啊。”
夜了,厥崖城里像是过节一样,到处张灯结彩。鞭炮,礼炮声响彻天空,还有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城中的一切,使得小孩子们兴奋的叫着:“看,真漂亮!”
焉眉坐在喜床上,心中即兴奋又忐忑,为缓解心中紧张,她开始环顾起她的霓芫宫。红木的柱子上有龙纹雕刻,上面挂着的红色锦绸一直垂到地上,在她对面有个桌子,桌子上点着一对喜烛,喜烛烧得火光荧荧,焉眉是越看越喜欢,窗子旁边摆放着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铜镜还能隐隐看到自己美丽的脸庞。
玲珑推开房门,嘎吱,门开的声音传进焉眉的耳中,她连舜鸿都还没见到就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只觉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
舜漓和玲珑两人拉着舜鸿一把将他推进了房间,随后两人嗤笑着关上了房门。
又听得嘎吱一声,嫣眉更加紧张了,只一个劲儿拽着身上的衣服,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窗外,舜漓眯起眼睛,对着窗户的缝隙使劲往里面看。旁边的玲珑急了,凑近舜漓轻声道:“殿下,你看到什么啦?”
舜漓一把把玲珑拉了过来,在她耳边说着:“你蹲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