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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已经计划了很久,无论如何我都要获得苗楚的战马。”舜鸿说话声音不大,但语气是坚毅。
“我知道。”舜缔轻拍儿子肩膀,他不再固执的以自己为中心,自己曾经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夏娲,可到头来却是背道而驰,夜铱的报复他想明白很多,或许很多事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好就是好的,他应该试着去理解儿子,支持儿子的做法。“想做就去做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父亲。”舜鸿看着他,如今的父亲面对自己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对儿子的爱是纵容又是支持。
一个月后,舜鸿以使臣的身份出使到达苗楚,当进殿参见后众臣讶异,这不是昔日的神使么?怎今日成了夏娲储君?只有觉冬看着他的神色是淡然,而淡然的背后是恨意。
舜鸿自是不知道她的恨意,他只知道那日取走息机后莫殇定是重伤了觉冬,不然以觉冬那种势在必得的心莫殇怎能把自己带走,事隔近两年,而今以自己的实力,他有把握来此与托雅或是觉冬谈判。
宴会上仍是上演着那些虚与委蛇的客套,但没有人再提及舜鸿以前的身份,可是觉冬偏偏连这敷衍都不愿做。“是该叫你神使呢还是称你为夏娲储君呢?”
“女皇陛下,今日我以夏娲名义来此造访无非是希望两国交好,所以自是夏娲储君。”舜鸿不徐不慢的答道。
“哦,夏娲如今只剩半壁山河,那么夏娲储君觉得还有什么资格来与我国谈交情呢?”觉冬慢慢说着,眼内迸出的轻蔑任谁都看得见,众臣讶异的看向她,这还是他们一向沉稳的女皇么?他们不知,他们的女皇其实就是要舜鸿难堪。
身旁的蛟图早已有些按耐不住,舜鸿拍拍她的手示意不要表露出来,其实自己不是不生气,但不能因小失大。“女皇陛下,夏娲富庶人尽可知,这么多的财富不过想与人分享,想来想去能与之分享的便是苗楚了。”
他回答得不卑不亢,但是谁都能听得出他的意图,殿上的人交头耳语猜测。
“夏娲虽是败落但财富确是比我苗楚充盈。”
“只是不知他想换取我苗楚什么?”
“战马?我苗楚就属良驹多。”
“难道他还不死心想夺回失地?”
觉冬岂不知他来的目的,眼睛睨向他故意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战马。”舜鸿站起身来干脆回道。
“不可能!”觉冬厉声回绝,她扫过殿上众人,这些人的心思她都知道,他们希望自己拿马匹换取大量钱财使得苗楚富饶,但自己不会因为迫于朝堂压力让舜鸿如愿。“我可不愿为了你小小夏娲而得罪他国。”
说完起身离席,宴会不欢而散。
夜了,此时要去和托雅涉谈,蛟图认为光是以往恩怨托雅都不会答应。“舜鸿,你有多少把握能说服她。”
“一半。”舜鸿笑着道:“不过有你在身边就是成功的另一半。”
蛟图看向他。“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舜鸿见她不解继续说道:“我们知道托雅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觉冬的一条根须,真正能做主的始终是觉冬,我想取走息机那日觉冬定是重伤在莫殇手下,那么以我们如今的能力还敌不过一个负伤的觉冬么?”
“可是觉冬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她或许早就恢复了。”蛟图不赞成的道。
“所以我说有你在身边就是成功的另一半。”舜鸿抚平她皱着的眉头。“蛟图,想想我们第一次与觉冬争斗时是只有土灵护体的,现下我们还有息机和逸尘,她觉冬是很难敌过我们了。”
这时间舜鸿的法力修为可以说是因得异宝而神速精进,当初只有土灵护身就能脱困,那么今日说来确是有把握获胜了。蛟图展颜,随后看看外面天色已然全黑,对他是相信是支持。“你说的对,那还等什么?”
踏出房门,两人本着一颗会有一翻争斗的心去与托雅,或是说觉冬谈判。
第七十二章:觉冬
觉冬遣走殿内所有宫人侍女,她知道今夜她的仇敌一定会来,随着一声“托雅”入耳觉冬回身望去。
舜鸿逸然的站于她面前,她看着他,这个她永生不会忘记的男人,若不是他用地火焚尽真椤树相助莫殇取走息机,那么自己怎会因愤恨被莫殇毁去一世修为,对于他是恨,然自己已无报复的资本,冷笑一声。“哼,你竟然还叫我托雅。”
她什么意思舜鸿糊涂了。“女皇陛下不是托雅是谁?我记得陛下可是觉冬的一根发丝。”
觉冬在殿内扬衫转了一圈。“你不觉得我就是觉冬么?”
一听觉冬二字舜鸿和蛟图不禁心下警惕,不过下一刻却发现面前的人只是普通人而已,诧异的目光看向她。“你不是托雅,但你也不是觉冬,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她俩的身份?”
“我到底是谁?”觉冬似是自己问自己,突然目光厉色的看向舜鸿。“就在莫殇毁去我一世修为时我就不知道我究竟是托雅还是觉冬了。”
蛟图不置可否的望向舜鸿,她知道莫殇是办得到的。“是殇哥哥。”
按了按蛟图的手。“我知道了。”
原来是莫殇所为,他竟帮自己断去仇敌威胁,舜鸿更加肯定莫殇就是来帮自己的,既然她已然是一个普通人了,那么此次来的目的势在必得。然看着她的失落终是有些内疚,毕竟上千年的修为被毁是他人不能体会的。“虽然你已是凡人,但你仍拥有着别人没有的地位与荣华。”
“哼,你这个罪魁祸首是在安慰我吗?”觉冬苦笑,又似自嘲。“是啊,我这个凡人有着凡人想要的一切。”
曾经虽是敌人,不过仍是能感受到她的苦楚,蛟图忍不住劝道:“不要太在意过往,那样会忽略掉现在拥有的。”
“以前的我差一点踏出生死。”觉冬不觉提高了声调。“我现在拥有的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位而已!”
“既是君王你就应该对你子民负责。”舜鸿上前说道:“你要知道那都是以前事了。”
看着他就怒火满溢,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如愿。“不要对我说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意么?”
“既然知道就交出战马。”舜鸿不避让她的怒气。“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已不能和我对抗。”
觉冬反而笑了。“是啊,我现在只是凡人,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中寻求一块浮萍罢了。”
“你明明知道现在的安宁已然被毁,你难道还想能够安稳度日?”舜鸿不给她托词的机会。
“那我也不会傻到把战马给你,那不明摆着得罪莆烟与箔戌?”觉冬自是不会答应。
“如今箔戌与莆烟两国强盛,他日必定会吞并你苗楚,那时候你又如何寻求你的浮萍?你的子民又该如何自处?”舜鸿不相信她不明白现下的状况,只是她对自己的恨意太深,这会使她的一意孤行会连及到她的百姓。
“那么你成功了就会放过我么?你一样会来吞并我苗楚,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是莆烟或者箔戌,至少他们不曾是我的仇人。”这个男人不只有这一点心思,他还有他的野心,觉冬早就看得清楚。
舜鸿没有否认。“你说的不错,但是觉冬你或许不明白为何凡人想要一生荣华,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生命有限,他们不愿在这有限的生命里受苦,又或许你不明白生命的短暂与脆弱,那是因为你曾经已在世上存在了千年。不过现在你既是凡人就要懂得,你只有短短几十年的生命,那么短暂的光阴你是否想让它变得更短暂?”
这些岂会不懂,其实觉冬现在很珍惜自己有限的生命。“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一国君王,你认为莆烟或箔戌吞并你苗楚后会留你一条生路放虎归山?”舜鸿说完观察她神色不明的表情,他看出她在犹豫,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觉冬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一人修为伤及他人性命,那么现在已是凡人的她对于短暂的生命流逝来说,她会比任何人都害怕,再添上一句重要的话。“但是你知道,我可以做到。”
他说得不错,若是莆烟或箔戌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他们会觉得那是威胁,可他是修行之人的确不必担心这些,觉冬思虑着,她闭上眼睛许久才道:“那你能确保我苗楚还能太平多久?”
舜鸿想了想说道:“我能保证十年之内绝不会出兵苗楚。”
十年无虞,自己如还能享受十年荣华也不算太少,虽然给自己十年荣华的是自己的仇敌,似有不愿,无奈为了自己的性命只能顺从,觉冬一甩长袖背过身去。“好,我答应你。”
几日后觉冬反决当日宴会态度予了五万良驹给夏娲,当然也索要了大量的钱财和物资。不过令众人奇怪的不只于此,而是此后他们的苗楚女皇似没有了以往的威严与尊荣,她沉迷享乐不问朝事,致使开始民生怨道而更加信奉摹予神,臣民只能寄希望与他们心中的神明,殊不知他们敬仰的神明就是带领他们走向衰败的女皇。
有了这五万战马简直是如虎添翼,舜鸿越发相信能一举夺取崮愚。
蛟图自然为他高兴,只是想着日后可是会无聊了。“如今战马有了,待回到夏娲后怕是要整编集训了吧?”
“怎么?怕我往后陪你的日子少了?”舜鸿抚过她长长的秀发亲昵问道。
“才不是呢。”蛟图一阵娇羞。“我去的地方多了去了,还怕你不陪我?”
她有哪些朋友舜鸿岂不清楚,双手环于胸上。“那你说说不要我陪,要谁陪?”
“玲珑姐姐啊,舜漓哥哥啊,还有殇哥哥。”说到莫殇时蛟图顿了下来,自上次阕呈犀岭山他不辞而别后便再没见过他了,心中不甚有些想念,莫殇,这个对自己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想去雪池看望殇哥哥。”
莫殇确是帮过自己很多的忙都不曾致谢,今后为了攻夺崮愚怕是更没有时间了,反正自己往后定是忙碌不堪,这份谢意就让蛟图去转达吧,不过想要逗逗她,舜鸿故意说道:“那你远去雪池就不怕我因寂寞而想念?”
一把推开他。“时间又不会太长,而且……”
看她面浮红晕舜鸿忙道:“而且什么?”
深深的望着他卸下羞意。“而且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这么长的岁月哪会给你机会想念。”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愿意和自己共处一世的话,舜鸿欣喜的看着她,无比温柔的拂过她的眉,她的脸。“蛟图,我只怕一辈子的时间太短,我想要的是生生世世。”
蛟图不知怎样回答这样的情话,只是很满足的深深的将自己的头埋于他的胸口。
莆烟清起寝殿
清起不是一个嗜杀之人,他并不喜欢战争,战争只会使无辜的百姓流离受苦,虽然痛恨舜缔,但在夺走他半壁江山后才发现心下复仇的□□并不强烈,原来自己早就放淡了仇恨,因为这复仇的路上洒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但夜铱并不尽然,她不会感到这殷红的血会刺痛双眼,她的双眼被心中的怨恨蒙得太深,她看不见别人的苦楚,她只记得自己的辛酸。
“夏娲已是蝼蚁小国,只待军中休养好后就可再次出兵夏娲,不出几年,夏娲就会被我莆烟全部吞并。”夜铱浅浅笑着。
她的笑容不是开心,她真的在报复中得到了快乐么?清起劝解,他不愿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中过活。“如今夏娲的半壁山河已被我国和箔戌分割,现在就属我们两国强大,虽然我们曾和箔戌是盟友,但是在利益面前他绝不允许我们独大,我们应当守卫好现下拥有的才是。而且你知道舜缔的儿子已经平安回到夏娲,他是修行之人,我们不可做得太绝,只要报复到舜缔就好,万事且留一条后路。”
夜铱似是不理解他的想法。“清起,那你认为箔戌会放下这块肥肉?箔戌向来缺乏水源,而夏娲河流众多,他会比任何人都想夺得夏娲,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不然岂不让他独自做大,以致来犯我莆烟?”
清起怔怔的看着她,虽然她说的很有理,但自己并不认为如此,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她又言。“清起,如今天下已乱,容不得你不先人一步!”
清起蹙眉,是啊,自夏娲被迫割让国土后各国自危,他们四处招兵买马加强边境防御,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莆烟或箔戌进犯他们的国土,闻言空卉和雪池已经暗下协议,如有什么变故必联手对决,那么即使是箔戌有了动机也会殃及莆烟,因为在他们看来两国毕竟有过联盟,现下当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准备何时再犯夏娲?”
“一年后。”夜铱淡然道。
“只一年?”清起觉得时间太过短促。
“不错,时间不可太长,以免夏娲有所喘息,在这一年内的确要守卫好现在的领土,最主要的是需要招募大量兵将,有了足够的兵力还需担忧么?”夜铱轻笑说道,在她美丽的笑容里是早已部署好了一切。
一年时间可以探清箔戌有无安分,大军也有了休息的时间,然自己还能募集到一定的兵力,最主要的是一个破败的国土不可能在一年内得到起色,清起最终又被引入到了夜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