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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利用自己和舜鸿的目的,蛟图再不想待在这里,即便这里有第一次见面的父亲。
然又想到早先引发海啸害死的无辜百姓,明白自己是逃不过神判下的惩戒,且自己的确是做错了,为自己做错的事,理应承担。
淡淡的语调不起波澜。“告诉我,惩罚我,禁锢我的地方在哪里吧,待我让舜鸿知道该做什么后,我一定不会逃离。”
“你的惩罚在庐埪岛,那是你酿成灾难的地方,不过,是要等你孩子出生以后。”蛟墨低声说道,叹惜自己女儿的命运,还有她腹中的胎儿,这又将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孩子?”蛟图不敢相信,在自己快要绝望的时候竟给了她一个新的生命。“你是说我有了孩子?”
“已经三个月了。”蛟墨也想她能开心一些。“我能断出,是个女孩。”
“女孩?”蛟图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她和舜鸿曾憧憬过要生一个女孩,而且已经三个月了,那就是说是在烈度抓住自己以前有的,原来,孩子在她腹中这么久了,有着庆幸,这一次,孩子没有被烈度害死。
有了孩子,也就有了不舍,她再没有起先从容面对惩罚的心态。“我可不可以把孩子养大再去庐埪岛?”
别过头去,蛟墨不忍看见她的失望。“让你生下孩子,已经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最大宽限。”
“最大宽限?”蛟图低喃,脸上的笑意转为无尽失落,一声苦笑,自己不过是重蹈覆辙了母亲的路。
开始害怕起来,神给予的惩罚是要禁锢自己,这禁锢会不会是永生?那样,岂不是再没机会见到自己的孩子?
伸手拉住蛟墨的袖角。“告诉我,我会永远被禁锢么?”
“不知道。”她的命运多是自己的自私造成,蛟墨摇摇头艰难说道:“其实,禁锢你还有告诫舜鸿的意思,让他务必对神虔诚,你才有被释放的希望。”
“呵,原来如此。”蛟图心死如灰,连对自己的惩罚神都可以利用,他们当真是站在高处的王者,操纵着世间的芸芸众生。
“去趟莆烟吧,早日帮舜鸿完成愿望,完成使命,或许你就能早些脱离被禁锢的惩罚。”蛟墨安慰着说道,亦是安慰自己,一旦舜鸿将神信传递给了世人,那么自己就能得到昱许诺的麒麟壁,清瞢便能复生了。
摸出怀里的遗诏,蛟图曾以为这是能救千万百姓性命的保障,如今,它只是能早日能助神夺回信仰的利刃。
“我会去。”只剩凄笑,神界苦心积虑为的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信仰!为了这所谓的信仰,付出的却是无数人的性命,这些人的生命,他们仿佛都看不见。
这世上,其实难分什么好坏,神亦是如此。
离开海神居,离开这个如梦幻般美丽和父亲住的地方蛟图头也不回,这里,她没有留念。
站在海岸上,这将会是自己以后被禁锢的地方,冷冷清清,唯有海风海浪陪伴。
唤出云叶,不想自己未来的路,径直飞向莆烟。
路经许多城镇,她发现本该热闹的地方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街道上的人家门庭紧闭,在街尾能看到一些三三两两的流民,偶尔还会撞见一些无人收拾的死尸,从尸体上乌青的痕迹来看,应当是死于时疫。
一时疑惑,这时疫是因为箔戌与夏娲争战死亡众多无人顾及引起的,怎么会至今没有得到抑制,而且还流传到了莆烟?
在街角,几个无精打采,面黄肌瘦的流民蜷缩在一起取暖,走到他们身边,蛟图蹲下询问。“你们是箔戌来的吧?”
见来人穿着尚好且肯与自己搭讪,一流民赶紧说道:“姑娘,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来自箔戌,夏娲和箔戌交战死了太多的人,战争激烈导致尸横遍野却无人顾及掩埋,时间一久,尸体腐烂后就引发了这场时疫。”
“如今箔戌已归附夏娲,难道夏娲国君不管制么?”蛟图奇怪,这些箔戌的流民怎会逃窜到莆烟来,舜鸿没有想办法治理?
“倒不是不管,其他染疫城镇的流民都已全部安置,城镇则全数焚毁,唯独我们沧原城疫情严重无人敢入,便也没办法理会了。我们本想自己去安置流民的地方,无奈一路城镇都在焚烧,只好逃来莆烟了,我们本就不是莆烟人,莆烟自然对我们置之不理,而百姓对我们也像躲避瘟神一样。”流民叹口气。“哎,姑娘,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蛟图拧眉深思,舜鸿为什么要焚烧城镇断了这些流民的后路?是因为这里是距莆烟皇城不到三百里的地方么?脑中快速闪过一个想法,舜鸿是想利用这些流民疫情让莆烟大乱?
隐隐有些心寒,他如果真这样做,实在太过残忍。
而在这些流民心里,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是政治的利用,自然最为可怜,现在,能做的只剩安慰。“会好的,相信我。”
“拿着吧。”取下自己的发簪和玉镯给了流民,虽然这些钱财在这个时候已无他用,但这是蛟图唯一能做的。
流民接过,这些可都是值钱的东西,不过和这些东西相比,其实他们更感激的是蛟图肯与他们说话,给予他们的慰籍。
第一百零四章:夺权
莆烟皇城已经不远,一路上,蛟图除了看见的流民,就是皇城外整编的军队,这莆烟的人都疯了!
不怕疫情肆意传播么?流民不安置,时疫不控制,还想着夏娲舜缔崩逝朝纲不稳,乘机给夏娲予以重击,真是不可理喻。
看来,莆烟在夜铱的治理下只剩混乱,如此混乱下去势必自取灭亡,也难怪舜鸿要放疫情流民入莆烟了,只为给莆烟造成恐慌,让其更乱,牺牲少部分的人,舜鸿换得了更多人的生机。
停在莆烟皇城的上空,蛟图想着该以何种方式去夺回莆烟皇权,毕竟清起离世已有些时日。虽有他的遗诏在手,只怕在这段时间里夜铱早就巩固了自己的政权,如要想忠于她的朝臣倒戈恐有难度,不过,自己这张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应该能争得一些老臣的信任。
思及此,蛟图决定次日清晨早朝时进入莆烟朝堂,而且是用修行之人的身份,主要是为给众人一个震慑,从而让他们因为害怕选择自己。
一大清早,众朝臣纷纷早朝,在通往莆烟朝堂的路上,他们闻听到喜鹊的叫声,一些人便开始戏谑起来。
“这喜鹊也不知叫个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喜事不成?”
“喜事?这莆烟现在都乱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喜事,若不是那些染疫的流民都死光了?”
“积点德吧,流民死光了谁来收拾,掩埋尸体?疫情不照样要四处传播?”
“哎,人都快死光了还想着打仗,真不知道争来的土地要找谁去赋税。”
不难听出,其实,他们并不赞成这个时候战争,或许因为自身站在高处怕死吧,他们也想早日清除疫情。
朝堂上,待人都到齐了,夜铱才缓缓步入殿中,如今的她俨然有了一副气势。
“今日,军队已整编妥当,乘夏娲国君舜缔崩逝朝纲不稳的时机,我们应立即攻打夏娲,不能让其独大,以免等它大到可以吃了我们莆烟可就为时甚晚了。”
“陛下。”一老臣还是没忍住的站了出来。“臣以为,现在应当动用军队力量控制时疫蔓延,待到时疫传播得更广的时候,那才是为时甚晚。”
一句话驳得夜铱面色铁青,却又当着众人不好发作,只冷冷说道:“错过了这时机,那以后莆烟就别想翻身了。”
朝臣们都看得出她在隐忍,深深为那说话的老臣捏了一把汗,恐怕,他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虽明白此刻得罪了她,但老臣仍是凛然说道:“若百姓都染上了时疫,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军队了?”
老臣突然跪下。“陛下,时机错过了我们可以再等,可疫情不控制只会造成生灵涂炭。”
一些人觉得他说得有理,竟有一个人跟着跪了下来。“望陛下三思。”
接着又是第二人,第三人。
直逼得夜铱狠狠咬牙,她承认,自己不过是自私的想灭了夏娲以解心头之恨,这难道有错?
正在她与朝臣僵持的时候,一悠远的声音传入殿中。“夜铱,收手吧,不要再让百姓陷于水火难以生存。”
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白色身影飘于殿中。
“是修行之人!”一人惊呼出口,霎时,殿内的人全部震惊。
除此之外,还有夜铱和几位老臣不可置信的神色,就是刚才与夜铱争执的老臣几乎脱口而出。“清瞢公主!”
他们刚才的对话她全听见了,这是唯一一个敢与夜铱相抗的官员,蛟图对他笑笑,然后开始打量起夜铱。
的确,她有着的美貌与妖娆无人能及,就连自己觉得貌美无双的焉眉为之逊色,难怪清起在明知道是她陷害自己的情况下还无怨无悔为她求取活路,怕是早就在她的美色中堕落得无法自拔。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眼里矛盾和猜疑,不等她问话蛟图便开口说道:“夜铱,我不是清瞢,我是她的女儿。”
“胡说!”夜铱突然吼道,在心里却是笑开了花,仅凭她的脸,如果她说她是清瞢,自己毫无办法,可她却说她是清瞢的女儿,她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清瞢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夏娲舜缔处予火刑,她是背叛了夏娲国君才被判决的,那怎么有可能让她生下孩子!”
夜铱说完,一些朝臣也在惊愕中开始小声猜测。
“她就是清瞢公主?”
“不可能,清瞢公主若是活着,应当有四十多岁了,面前这丫头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可,可确实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
“没听陛下说清瞢公主是背叛了夏娲国君才被处决的吗?看来这个女子多是假的。”
蛟图没有直接回答夜铱质疑,而是转身面对众人,她要让他们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我父亲是海神,舜缔为了夏娲怎敢开罪神灵?”
先用自己的身份压制这些人的心理,让这些人产生畏惧,然后再拿出清起的遗诏,多数的人怕是会顺理成章的遵了遗诏。
“你有什么凭证说自己是海神的女儿!”夜铱脸色越发难看,她看得出来人不善,而且,从她的相貌上,她已经相信她就是清瞢的女儿了。“你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就凭我可以瞬间让这里化为火海。”蛟图不徐不慢,手上已握了一团火焰。“又可以瞬间将火熄灭。”
手捏成拳头,火也跟着消失,看得在场的人一身冷汗,都猜不透她的出现欲意为何。
夜铱面色几近扭曲的看着她,感到自己就算有再大的权力也不能和她相横,只希望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事与愿违,从她随后说出的话里,夜铱知道,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死期。
“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从怀里掏出清起的遗诏,蛟图展开一字一句念道:“莆烟皇家传至本朝于清起为帝,无奈孤无子嗣,心内惶惶,终经多年寻访,寻回皇妹清瞢之女蛟图,待孤崩逝,蛟图为莆烟帝位继承人。”
念完,所有人再一次震惊,蛟图不予理会,只对看上去年纪颇大的老臣温和说道:“我想,先帝清起的字迹你们应当认得。”
将遗诏递给其中一个一直怔怔看着自己的老臣,老臣看后眼内蹦着激动。“是先帝的字迹,是先帝的字迹。”
“我看看,我看看。”几位老臣争相看过后面色开始凝重,恐怕是在考虑如何选择吧。
蛟图也不着急,从他们手中拿过遗诏再拿给夜铱看,当着这么多人,夜铱不会傻到毁了遗诏,那样她就是承认了自己夺了权位。
拿着遗诏的双手微微发颤,这的确是清起的字迹,夜铱不会想到,清起是如何把这遗诏给了清瞢的女儿。那是她不知道,当日她挑选的两名宫女被蛟图打晕后醒来担心会被受罚,两人商量一翻便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声音不禁变得有些涩。“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想起清起交代过无论如何要饶过夜铱性命,蛟图在众人面前不会说出夜铱陷害清起一事,不然就真是保不住她的性命了。
随后传声到只有夜铱一人能听到的耳中。“难道要我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害死舅舅的?”
闻声,夜铱只觉自己止不住的冒冷汗,如果她说了,那么害死先帝的罪名定是必死无疑。
成功的看见她的惧怕,蛟图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是会放过她的,因为,自己还要利用她夺回皇权。“再怎么说我也该叫你一声舅母,这些时日由你代劳操持朝里事物甚是辛苦,现在,你可以卸下这担子了。”
夜铱闭上眼,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不甘,自己这么多年努力换来的权力,如今就要被人夺走了,而且还要逼得自己亲手交出去,若自己都交出了权力,那么这些本就将信将疑的官臣还能不听她的命令么?
不过,再怎么不甘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知道,没了性命便什么都没有了,伸手取下腰间的兵符递给她,这可是能调集莆烟所有军队的符令。“给你。”
接过兵符,蛟图知道自己要做的已经成功了一半,现下要做的就是让朝臣臣服。
目光扫过众人,凛冽得让人不寒而栗。“你们对我还有什么质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