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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坐在轮椅上看着,当他们愈打愈近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在中央被围攻的那个人,竟然是个女孩,一个东方女孩。
她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白里透红的脸蛋泛着晶莹汗水,几搓汗湿的发黏在颊上;简单的衬衫外加一件贴身短背心和紧身牛仔裤,充分显示出她修长美好的身形,而她有力的拳脚,让那几个围攻她的大男人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还节节败退。
。奥提斯微偏着头,对于女孩那种形于外的旺盛生命力有些许的着迷,他觉得,那个女孩好像会发光似的。
那群男人之一看见了他这个观众,凶狠的朝他吼,“看什么看?滚开!”
奥提斯没有理会他,视线依然追着那个女孩。
“死残废,竟然不把老子放在眼里!”那男人挨了几个拳脚,心情正不爽,于是直接冲了过来,打算把气出在他身上。
然而奥提斯却依然没有发现危险逼近,只是楞楞的看着那个女孩,试图寻出她为何如此亮眼的原因,直至看见她朝自己冲了过来,才缓缓的回过神,同时发现已逼近的危险。
头一偏,险险的避过迎面而来的拳头,操控轮椅快速的一个回转,又惊险的避开了第二击。之后,她已经一脚将那个男人给踢开了,护在奥提斯身前。
“你没事吧?”贝芙莉关心的问。在瞧清楚奥提斯的面貌之后,心里忍不住哇地一声赞叹不已,一时之间忘了目前的处境。
“我……小心。”他一手将她扯上腿,一手操控轮'奇''书''网'椅快速退后,避开了攻上来的男人。
“畦!酷!这台轮椅真赞。”贝芙莉赞叹,同时想起目前的非常状况。“谢谢你,不过我先把问题解决再说。”她拍拍他的肩,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你……”奥提斯忍不住开口,但一对上她那双大大的,有如黑珍珠般深邃美丽的眼睛,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是他最喜欢的眼瞳的颜色。
“不用担心,我马上就把他们解决。”贝芙莉专注的面对那几个混混。“你快点离开这里。”
“不行,我在等人。”奥提斯说道。雷哲吩咐过他不能“乱跑”的。
“那你退后一点,不要被波及了。”贝芙莉又道。
他很听话的操控轮椅向后退,几乎已经退到原点,电梯就在后面约二十步的距离。而贝芙莉则挡不想要找残障人士麻烦的混混,一拳一脚都结结实实。
“喂!你们几个大男人打不过我这个小女人,就找残障人士出气耍威风吗?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丢脸!”她英气飒飒,黑珍珠般深邃的瞳眸带着火花般的光彩,怒瞪着几个找碴的混混。
奥提斯看着,心莫名的加快速度鼓动,她的眼睛,是他看过最美的……
“臭女人!你最好赶快把东西交出来!”几名混混恼羞成怒的大吼。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简直莫名其妙!”贝芙莉生气的喊。
“奥提斯!”雷哲刚好出现,大吼一声,从电梯冲了出来。电光石火之间,他估测距离,自己一定会比那个男人迟一步,当机立断,将手上的公事包奋力朝那男人丢去。
砰地一声,硬皮公事包狠狠的迎面击中男人的头,掉在地上,开口弹开,里面的文件因而散落一地,飞散开来。
男人痛嚎一声,往后仰跌在地上,同一时间,雷哲已经赶到奥提斯身边,又一个抬脚狠踢,把狼狈爬起又攻上来的男人给向后踢飞,只见他跌落地上之后,就动也不动了。
“你这个笨蛋!”雷哲愤怒的朝奥提斯低吼,将他的轮椅转过来面对自己。
“我明明叫你不要乱跑,结果你竟然跑来跟人打架!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啊!”
“雷哲。”奥提斯轻笑,低低的叫唤怒气冲天的雷哲。
“干什么!”他没好气的吼。
“我没有乱”跑“,你看,我乖乖的坐在轮椅上面,不是吗?”他笑望着他。
“而且就算我想打架,也有技术上的问题。”奥提斯对于方才的危机可是一点也不在意。
“你这个……”雷哲懊恼的吼,却在瞬间面色一凛,动作快速的以双手撑住轮椅扶手,借力施力,侧身抬腿用力扫向正好朝他们“飞”过来的人体。“喂!稍微注意一下好不好,不要殃及无辜!”雷哲朝那个把人踢往这边的女人喊。
“嗄?抱歉抱歉。”贝芙莉喊了回来,知道那位残障人士有了强力的保护者之后,便全心应付起其他人了。
而那个经过两个人狠踢的男人,则加入其他同伴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行列。
雷哲弯身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件,放进公事包里。看了眼情势,那个女人显然不需要人帮忙,所以决定先把奥提斯带离这里再说。“奥提斯,我们离开这里。”
奥提斯没有回答,视线仍停在贝芙莉的身上。
雷哲望着他异常专注的神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奥提斯看得是那个女孩?“奥提斯?”他低唤。
“嗯?”他回过神来,望向雷哲。
“我们该回去了。”雷哲指了指轮椅的控制器,示意奥提斯将它切换成手动,让他能推着他离开。
“喔。”奥提斯点头,又看了贝芙莉一眼,最后一个男人刚好在这时被她一个手刀劈中后颈,砰地一声趴跌在地上,晕了。
她转头望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接,晶亮有神的黑瞳碰上了死寂的蓝眸,在蓝眸中点燃一丝火花。
“想知道她是谁吗?”雷哲问。
蓝眸里的火花瞬间熄灭,奥提斯垂下眼避开了那样的视线,将轮椅切换成手动。“不,我们走吧!”
贝芙莉目送着那辆银白色的宾士休旅车离开停车场,“运动”过后的脸上有着动人的红润,晶亮的眼底闪着疑惑的光芒。
好奇怪喔,那个男人明明笑着,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他根本没有在笑?
抓抓头,耸耸肩,她走到自己破旧的小货车旁,旋即皱了皱眉头,弯身捡起车旁的一个信封。
“什么东西啊?”疑惑的咕哝着。信封没有写什么,她只好抽出里面的东西查看,一打开,她就看见那位残障人士的照片,以及一整页关于他的资料,没想到他就是坎佩尔集团的副总裁耶!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翻到第二张,讶异的发现纸上用钉书针钉着一张支票,面额是——个、十、百、千……
“哇!十万块!”她失声惊呼,随即捣住唇,慌张的望望四周,确定除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那一群混混之外,没有其他“清醒”的人听到她刚刚的话,没再细看第二张资料写了什么,赶紧装回信封里,再飞快的解下背包,将它收进背包里,随即跳上破旧的小货车,呼啸地离开停车场。
“怎么办?怎么办?”她东张西望的梭巡银白宾士休旅车的踪影,这东西一定是刚刚那个人丢公事包打人的时候掉的,然后飞到她车旁,所以他才没看见。
老爷车穿梭在第五大道的车阵中,也不知道出了停车场之后的方向对不对,也许宾士车驶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啊!在那里!”她惊喜的欢呼,猛按两声喇叭,再以危险的动作超过两辆车子,钻到宾士车后头,对着宾士车闪灯按喇叭。“停车停车啊!”她嘴里低哺着。
而前方的宾士车里,奥提斯对着外头的世界保持一贯的漠视,开车的雷哲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后方“可疑”的车辆,眉头紧紧的皱起。
“奥提斯。”他低唤。
“嗯?”后座的奥提斯抬起眼睫,望向前方的雷哲。
“后面有人想找麻烦。”雷哲说。又是闪灯又是按喇叭的,不是要找麻烦是什么?“喔。”奥提斯懒懒地回头看了一眼,耸耸肩,又转回来,正打算再次“沉”进座椅时,身子突然一僵,眉头微微的向中间靠拢,那个司机……
再次回头,透过挡风玻璃,仔细的瞧清楚几乎贴着他们车子屁股的小货车司机,真的是她,那个停车场女孩!
“雷哲,靠边停车。”他忍不住猜想,她想干么?
“停车?”雷哲不解。“为什么要停车?”
“是刚刚停车场那个女孩。”奥提斯说明。之前在停车场近距离一看,她应该也是混血儿,只是像东方人多一点。
“是她?她想干么?”雷哲皱眉。
“所以才要你停车啊。”
雷哲考虑了一会儿,才打方向灯,慢慢的靠边停车,后头的小货车也跟着靠边停。他们坐在车子里,果然看见那个女孩跳下小货车,跑到他们车旁敲车窗——后座的车窗。奥提斯和雷哲同时按下开关,前后座的车窗同时降下。
“有何贵干?”雷哲冷漠的问。而奥提斯则是微笑地望着她。
贝芙莉从背包里掏出那信封,瞄了雷哲一眼,决定将东西交给后座的奥提斯。
“这是不是你们掉的东西?”她问。
奥提斯疑惑的接过,抽出信封里的东西,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后,挑了挑眉,望向雷哲,嘻嘻一笑地将两张资料递给他。
雷哲接过,也快速的看了里面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冷凝。
“你看了吗?”他问。
“哦?”被他的脸色吓到,以为那上头有什么商业机密,才会让这个司机先生脸色变得这么难看。“我捡起来的时候,当然要查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看到一些内容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我没看得很清楚,只看见第一张的照片和一些背景资料而已,真的。”所以她没看见第二张的内容喽?
“你应该也看见这张支票了,对吧?”
“看见啦!就是看见支票吓了一跳,才赶紧收一收,追上来啊!”她点点头。
就钉在上头,又不是瞎子,当然看见了。原来如此,所以她没有看见第二张的内容。
“这是一张现金支票,没有画线,不用背书,拿到的人就能领到钱。”雷哲又说。“喔。”她疑惑的低应,不懂他为什么对自己说这些。
“在支票所有人发现支票遗失之前,这段时间应该非常充裕。”雷哲继续道。
贝芙莉眨眨眼,有种跟外星人说话的感觉,只好望向一直笑却没开口的奥提斯。“你知道你的司机先生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吗?”
“嘻嘻……”奥提斯瞅了一眼雷哲冷漠的脸色,还是一迳的笑。“雷哲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司机,至于他的话……大概是奇怪你为什么没有拿着支票直接到银行去吧。”“喔,这样啊!”她了解的点头。“原来把支票直接拿去银行他们就会还给你们了喔,我刚刚还在担心如果追不到你们,是不是要送到警局去了。”
奥提斯好笑地又望了雷哲一眼。
“谢谢你专程追上来,你是……”奥提斯好奇地问。
“我叫贝芙莉,这是我的名片。”她立刻从牛仔裤口袋掏出一张微皱的名片,将名片递给他。奥提斯凝望着她上勾的红唇,伸手接过她的名片。
“花好月圆。”他低喃着名片上附注的中文店名。
“哇!你懂中文喔,真厉害!”贝芙莉非常敬佩的惊呼。
“中国?还是台湾?”奥提斯问。
贝芙莉听懂他的意思。“台湾,我十五岁那年过来的。”
“台湾啊……”他微笑着。“我喜欢那里。”
“真的吗?我也喜欢,虽然目前失业率高,治安败坏,民众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但是人不亲土亲嘛,还是喜欢自己的土地,我打算明年就回去。”她十五岁的时候,继父带着母亲和她一起回到纽约,成为拥有绿卡的华裔美籍人,不过她还是想回台湾。“你在这里打工吗?”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还在读书吧?
“不,我是全职工作,我大学毕业已经两年了。”她摇头,继续为花店打广告,“我们”花好月圆“是一间位于中国城的花店,如果坎佩尔先生有需要的话,我们的花都非常新鲜漂亮,还有盆栽出租服务,会场布置等等,物美价廉,服务品质超优的。”坎佩尔集团是一家大公司,如果能得到固定的消费,老板一定会很高兴的。贝芙莉亮丽的笑容令人炫目,奥提斯眨了眨眼,垂下眼睫,惯有的笑容依然挂在嘴角。“好,有需要我们会光顾的。”
“喔。”莫名的,感觉气氛似乎突然冷了下来。
雷哲理解奥提斯的肢体语言,沉默许久的他再次开口,“贝芙莉小姐,谢谢你送回”失物“。”“哦?不客气。”她楞楞回应。
“那……还有事吗?”雷哲问,瞄了一眼她还撑在车窗上的手。
“啊?没事。”贝芙莉赶紧放开手,退开一步,看着前后的车窗同时上升,自己的影像倒映在车窗上,看不见里头的人了。
站在人行道上目送车子离去,不解的抓抓头,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经意的看见路旁的大钟,十一点!
“啊!糟糕,要被老板骂了!”
所有的疑惑全被她抛到脑后,惊惶失措的冲回小货车,发动车子,一个大回转,往和休旅车离去的相反方向飙去。
休旅车上,雷哲从后视镜望着奥提斯。“你看到这上面的东西了吗?”那两张资料就放在副驾驶座上,那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