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不早了,我们先去人间过一晚。大家变成凡人的样子。人间可是个好地方,有很多美男美女,哈哈!”鸣煌眼睛发亮,扇子狂舞。众人均默默地无视他的话。
几个人飞到人间,衣着样貌都变了些才显出形。
人间的繁闹是天上所没有的,鸣煌兴致勃勃走在街上,舞者扇子耍帅,吸引了不少美女俊男的眼光。流殇跟在湛清身后,晚辰拉着他东问西问。紫灵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几分好奇的神情,殷素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讲着。
紫灵拿起小摊上一个珍珠包问:“这是什么东西?”
鸣煌拿扇子抵着下巴,努力想了想:“是馒头吧?”
殷素用手捏了捏,皱眉道:“不是包子吧?”
天,流殇无语,不知道为什么,现任天帝不喜欢神仙随随便便下凡来,凡间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相当陌生,他小声说:“呃,这个貌似叫做珍珠包。”
“咳咳咳——”鸣煌和殷素两个都开始眼神飘忽,干咳不止。
几个人走到一座客栈门前,门口一群人围着一名老者,听他说书。
老者说:“都说皇帝有九个儿子,其实不是这样。只不过他的第十子是个妖怪。”
流殇下意识停下脚步,老者又说,“他一生下来就长着牙,还克死了他的母亲。那小孩一年比一年漂亮,长到五岁就能跳惊鸿舞,胜过九天神女。”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惜所有人都被他的外貌骗了,他在人前一副善良天真的样子,背地里吸人鲜血,害人性命。”
听老者说得神秘,一群人长大嘴,一脸期待听他继续。连鸣煌等几个也带着好奇听他讲。流殇面无表情,眼神阴沉看着老者。
“那个妖怪八岁的那年,宫里离奇的死了好多人,闹得人心惶惶的。没人知道是谁干的,直到又一次皇帝无意间发现那孩子的乳娘死了,满身是血,那小孩正把一手鲜血往她身上抹,还念念有词。皇帝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皇帝才知道原来害死那么多人的竟然是小儿子!”
“后来呢……”
“后来?嘿嘿……”
事情是这样的吗?流殇茫然的问,他脑子里有一片空白,不管怎么努力都记不起来。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好像在湛清救了他以后凭空丢失了一部分。哼,是妖怪又怎样!他怨毒地扫过老者。可怜的老人还不知道,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们进了客栈,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眼球,虽然换了人间的衣服,但除了南华上仙是个老头,又瞎了只眼,湛清、鸣煌、殷素一个比一个丰神俊朗,紫灵又有种不可亵玩的高贵之气,加上流殇这么个长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角色,想不引起注意都难。掌柜笑眯眯地迎过来,紫灵皱着眉头看了眼他脏兮兮(只有她这样认为)的头巾,冷淡地说:“把桌子擦十遍,最好的上房打扫十遍。”然后无视众人眼光,拿出块白的耀眼的手帕开始擦手,擦了有十分钟,皱着眉看了看弄脏的手帕(其实很白)扔掉。
洁癖!流殇心里说了句,见殷素从头到尾一脸痴痴看着紫灵,不由得一阵恶寒。一转头,正好对上鸣煌盯着他若有所思的眼。
吃饭的时候,殷素一个劲儿给紫灵夹菜,高高的堆了小山似的一碗,还一脸温柔,“紫灵,那多吃一点儿。”每夹一次,紫灵就面无表情地说一句“谢谢”,高高的小山到最后也没动过一筷子。真是个白痴,流殇无语,人家有洁癖,会吃沾了你口水的菜吗,要是他早厌恶得一巴掌拍死他了。
鸣煌突然笑起来,“哈,小殷,追女孩儿这方面你得向本殿下学学,要不一会儿本殿下亲自教你?”
“不用了。”殷素淡淡的,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我怎么能跟殿下比,谁不知道殿下魅力无穷,男女通吃。”
他居然这样跟鸣煌说话?流殇撇撇嘴,别人瞎了眼,他可没瞎,鸣煌面子上言笑无忌,风流多情,实则绝不是个心软的人,对触犯他底线的人不会留情。
鸣煌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难道鸣煌是真的喜欢殷素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不过,他管这个干吗?又不关他的事。流殇心里鄙视地想,鸣煌真是个没眼光的家伙。
晚上,南华上仙单独一间房,紫灵单独睡一间房,流殇和湛清一间房,晚辰和楚桑一间房,殷素坚决不和鸣煌同睡一间,好像生怕被占了便宜,鸣煌哈哈一笑,潇洒的甩着扇子进了另一间。
午夜梦回,流殇穿了衣服走到湛清床前,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忍着想伸手抚摸他脸的冲动,十年,他一直是淡淡的,静静的,好像一阵春风,温柔的也是抓不住的,连睡着的时候都是清寂的,看着让人心酸。这个给了他新的生命,抚育他长大的人。师傅,我们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软弱可欺了,浴血重生的人会学着遗忘自己的本性。
月华流泻千里,墨色浮云形状婉约在天上游移,繁星低得像挂在树梢上,是失眠人的眼睛,流殇慢慢在院里走着,院子中间一大丛蔷薇花浮动暗香,姿态婆娑,凌乱像刚才的梦境。他心烦意乱地拔下一朵,胡乱在手里揉搓。这段时间,已经遗忘的记忆复苏了一样不时的涌现。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凡人,流着妖怪的血?半妖半人?恶狠狠将花瓣揉成碎末,扔在地上踩了一脚。眼前有个小男孩的身影晃来晃去,他头上戴着花,一群宫人跟着他跑,跑进寝殿小男孩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慈爱的乳娘浑身是血死在地上,小男孩尖声大叫,宫人吓得逃开。他想要救活她,小男孩颤抖的划破手,把血滴在乳娘身上,他知道这个奇怪的方法,因为他经常用来救受了伤的小动物,但是没人知道他的秘密,因为他不敢告诉别人。他的父亲来了,眼神愤怒而恐怖,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小男孩。宫里死去的人都一样,身上没有伤,可满是血。
皇帝一步一步走过来,小男孩被挑断了脚筋,白锦上殷红点点,他尖声大叫,然后小男孩被关在黑暗的地宫里……
花丛后面有人!流殇警惕地注视着,哗啦一声,花丛拨开,探出一张漂亮的脸来,细长细长的桃花眼亮晶晶的,嘴角微勾,风致动人。鸣煌优雅地扇着扇子,“真巧啊,你也来赏月吗?”
流殇离他远了些,礼貌客气地点点头,心中说,赏月?八成是出来跟谁幽会吧。
“月亮很美,跟在天上看起来不一样,对吧?”
“嗯。”
“你睡不着吗?”
“啊?嗯。”
“人间很好玩。”
“呃,嗯。”
无意义又无聊之极的对话,他怎么就没发现鸣煌是个这么无聊的人。
鸣煌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手里把玩着扇子,似笑非笑,“今天听了个有趣的故事,对吗?”他不管流殇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不知道那个说书的老人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
流殇脸色发僵,一股怒气窜上来,“你跟踪我!”
“哈,我真想撕下你那张讨厌的假面具”鸣煌戏谑一笑,语带嘲弄,“嗯,让我想想,你可亲可爱可敬伟大的师傅要是知道,他乖巧懂事的好徒弟原来这样狠,他会不会很失望?”
努力平息了怒气,一再跟自己说,眼前这个人很危险,很危险,千万别犯贱地惹上他,最好离得他远远的,他只一时对自己好奇,自己可千万别一时冲动说出什么后悔的话来。流殇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殿下还是好好等着和殷宫主约会吧,我和师傅的事与殿下无关。”
流殇有些烦躁地转身,脚步匆匆往回,一刻不想多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他老是容易情绪失控,真是讨厌的家伙!以至于鸣煌低声说了句什么他也没听到。
、镇魔古洞
又过了数日,已经到了人间的边缘,阴间地狱带着死亡气息和瘴气毒虫的阴风呼呼吹着,几人运气护身,连续几天不断的飞,都有些累了,没有太阳,头顶空洞洞的只飘着些灰溜溜的稀薄的瘴气,死亡之虫带着腥臭的死人气息在身边飞来飞去,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好像只要有人放松,就会一群一群飞过去将他吃的一片不剩。四野空旷辽远,苍凉昏黄,一些在人间绝迹的榛莽怪兽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带着嗜血的味道生存者,弱肉强食,远比人间的动物惨烈。一日之内都能看到好多起惨烈的厮杀。
青色的巨石一排排,迷魂阵拦着路,南华上仙一马当先带着众人飞过,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鸣煌在后面不疾不徐,紫灵自从来了这里就绷着脸,她生□洁,脸色青得都发黑了。殷素紧跟着她,最后是湛清和几个徒弟。湛清原本受伤极重,现在刚刚恢复大半,几日奔波,流殇生怕他支持不住,跟在他身边随时准备用血攻。其实,就这样一直看着他背影也挺好的。
“前面就是镇魔古洞了。”南华上仙说,他挺着大肚子,胡子乱飞,瞎了的右眼戴了个眼罩,有点像加勒比老海盗。
几个人落下来,面前一座青幽幽的山,带着狰狞杀气扑面而来,高耸入云,半山腰一个巨大的斧,下面是青面獠牙怪的头颅,目露凶光。
山前大石,赤字醒目:镇魔古洞。
湛清对几个徒弟说:“里面危险,你们就不要跟着了。”
楚桑和晚辰答应了,流殇漠然无语。
洞里面黑黝黝的,当年神魔交战死去的妖魔阴魂不散。狂风骤起,呜呜如同万鬼齐哭,尖锐刮梭着人的耳膜。洞前面一个男子的雕像,高大威武,气宇轩昂,肃穆笔直站立着,以一种守卫的姿势,左手托着秤,象征六界和平,右手高举降魔剑,他脸上神情无悲无喜,眼睛望着远处,带着一丝悲悯。
这是第一代天帝禹伽的石像,传说他坐化于此,身体化为石雕,永生永世守卫着他苦心创造的六界,让镇魔古洞里妖魔的阴灵永不出世。南华上仙神情兴奋,一只独眼直放光,手掌上跳跃起一簇火苗,快步走进洞。鸣煌、殷素和紫灵也跟进去,流殇见湛清也进去了,突然飞身追进去。“师傅,”他看着湛清错愕的脸,调皮地眨眨眼,拉起他袖子,“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南华上仙突然惊叫了声,众人在他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他胖胖的身体飞起来,前面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涌过来,鸣煌急道:“快结起结界!这是大群吸血毒虫!”
密密麻麻的吸血毒虫铺满了前方道路,山洞里本来狭小,这些虫子越叠越高,几乎把入口堵死了,剩下的些扑扇着翅膀嗡嗡的飞,翅膀拍打在结界上,又被反弹回去,再锲而不舍发起再度进攻。
一旦被吸血毒虫吸血,不管是人是仙,身体都会腐烂,最后腐烂的部分会长出这种虫子,几个人现出神兵,连砍带劈,不一会儿虫子的尸体就堆了满地。因为天界第一代天帝使剑,所以出于某种崇拜心理,天界的人大多喜欢用剑,在天界不是用剑做兵器的只有两种人,仙术极高的和仙术极差的。只有天帝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叛逆,鸣宏使苍龙戟,鸣寿使破水勾,鸣煌使洛水鞭。他的三个儿子除了老二是个天赋秉异,惊才绝艳百年难遇的厉害主儿,仙术什么的一学就会,一柄破水勾加太极浑天道秒杀恶魔无数,鸣宏用戟是因为自负,鸣煌使鞭是因为自恋。
鸣煌皱眉:“虫子越来越多了。”眼看黑压压又飞来一片,砍死的虫子堆在脚下,几乎高到几人半腰上,紫灵恶心到极点,突然哇的干呕起来。殷素忙说:“紫灵,你到我身后好了。”紫灵支着剑摇摇头,轻轻的但语气坚定,“不必了。”
南华上仙早就不耐烦了,他喝了声:“大家小心点!”左手一划,右手抓出太极图,青光暴涨,太极图夹着风雷之势冲向最深处,一声奇怪的巨响,像什么轰然倒塌,一大堆吸血毒虫的尸体从深处排山倒海倒下来,众人结界被震破了,顿时被埋在虫子的尸体里。
腥臭难闻的味道差点让流殇晕过去,耳边听到紫灵近乎恐怖的尖叫,好半天才钻出来,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说不出的狼狈,头发也乱了,衣服上沾着腥臭的血迹,流殇给湛清整理了一下,湛清施了个清洁术,两人身上顿时干净了,一扭头,又看见鸣煌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脸上有些血,一双眼睛却黑玛瑙一样乌溜溜的,闪着戏谑的光芒,看到众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好像看到什么特别有趣好玩的事情。讨厌的家伙!
“也不知道深处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殷素不满的说。
南华上仙哼了一声,仍然走在最前面。“走吧!”紫灵冷冷的说,当先紧紧跟在南华后面。
鸣煌摇着扇子等湛清和流殇走过去了,才跟在他们后面。
“你走在最后做什么?”流殇奇怪地问,鸣煌实力很强,他在天界时就有耳闻。
他神秘地眨眨眼,凑到流殇耳边小声说:“笨蛋,走在前面最危险,再遇到什么,你们在前面挡着,我就先闪了,哈哈。”
“你真无私。”
前方一片红光,“佛泪!一定是佛泪!”南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