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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他,所以一想到即将到来地惨剧脸上的肌肉就不禁微微颤抖,原本谄媚地双眸此时除了恐惧便再也没有其它的风彩。
赵高绝望、李斯迟暮、阎乐恐惧,这就是目前这三大奸党最真实的写照!
看着赵高、李斯默然不语。司乐急了,哭丧着脸道:“父亲,李大人,你们到是说句话啊。那扶苏可马上就要杀过来了!”
李斯现在只觉得数十年所谋到现在一切都是空:是啊,儿子都死光了,自己也混到了即将覆没的下场,还有什么好说地呢?想想日后自己将会被订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万世唾骂,李斯就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心丧欲死。
“还能怎样,听天由命吧!”李斯痛苦地闭上眼睛,悔不当初,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挣扎意愿,一心等死!
“父亲,我不想死啊,你快想想办法吧!”阎乐见李斯认了命,不禁吓得麻了爪,又哭求赵高。
赵高有气无力地睁着那死鱼泡似的眼睛看了一脸恐惧地阎乐,心中忽地有些厌恶平日里非常喜欢的这个‘假儿’,冷冷地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关中大军早已抽调一空都给了章邯,如今国内除了咸阳还有五万卫卒和虎贲军之外,再无可用之兵,只能束手待毙了!”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阎乐显得非常恐惧,疯狂地喃喃自语。忽地,阎乐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地道:“对了,父亲,骗山工地和阿房宫工地上不是还有十几万关东囚徒吗,让他们去打扶苏,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赵高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假儿,苦笑道:“你疯了,就那十几万饿得半死的关东囚徒,既无兵器,又没有经过训练,让他们上阵,连扶苏半天都挡不住,又能有什么用!更何况如今这种情况,他们不随扶苏造反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指望他们去杀敌!?说不定一到战场上就来个倒戈相向,了扶苏攻城。没用的!”
阎乐这回是傻了眼了,一脸呆滞,由于对死亡的恐惧,浑身竟有些哆嗦起来!
“那、那,父亲,我、我们逃走吧,说不定还有条活路!”阎乐拼命挣扎着想找出一丝活路。“胡说!”赵高突然暴怒了,吓了阎乐一跳:“逃,能逃到哪里去,这天下迟早都是扶苏的。我们能逃得过他的追捕么!?与其日后窝窝囊囊的被抓回来残酷处死,不如自己选择最痛快的死法!”
闹乐这回是彻底绝望了,上下牙齿打架:“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最后这一句是叫得声嘶力竭!
赵高却叹了口气,忽地想起了始皇临终前说的话:“赵高,你想当皇帝,真是笑死联了!你一个阉奴,五体不全,凭什么当皇帝!联告诉你。你一辈子都注定是联的奴隶,你翻不了身,因为你是个阉奴,天下人会服你吗!?”“联的皇儿扶苏迟早会将你碎尸万断的……”这恶毒地诅咒猛烈的在赵高的耳边盘旋着,声音越来越大,赵高痛苦而又绝望地瑟瑟颤抖起来!
“将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的家眷全部处死!”赵高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得到了从巴蜀经洛阳转运来的大批粮草和辎重后,近六十万新秦军奉扶苏诏命,拔营而起,扑向潼关。
望风而丧胆的遗关守将刮礼不敢抵抗。献关而降,至此,关中平原已经像是一个赤裸裸的美女一样摆放在新秦军的面前。
这一日。扶苏大军兵进华阴县,六十万大军组成的庞大军阵密密麻麻。天边无涯,那巨大的威势似乎使得天地都为之变色。只可惜,大军气势汹汹地杀至华阴城下,城内地官员和军兵却都早已逃得一干二净。只留下算壶浆食前来劳军的关中百姓。
在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欢呼声中,扶苏乘坐六匹黑骏所拉的巨大黑色御辇驶入华阴城,顿时再见扶苏风彩的关中百姓高呼万岁,不少人激动得热泪直流:总算盼着君上回来了!
欢迎的百姓堵塞了街道。扶苏巨大的黑色御辇简直是寸步难行,像只蜗牛一样在街道上缓缓前进。要不是两旁警戒的新秦军兵士拼死挡住路边激动不已的百姓,恐怕扶苏的御辇一整天都会被热情得百姓们围得动弹不得。
扶苏坐在敞棚地御辇上,频频向百姓们挥手致意,笑脸相迎,没过多久,那是脸也酸了,手也麻了。到得最后,扶苏已经挥不动手,只能用走样的笑脸回应热情过头的百姓们。
被暂避为扶苏行宫地华阴县衙内,扶苏揉着已经僵便的脸部肌肉,痛苦地道:“当皇帝也真是件苦差事!幸亏这是一座小县城,要是到了咸阳,恐怕联地脸庞都会笑得抽筋,这百姓们也太热情了些!”
“哈哈哈……”众文武们幸灾乐祸地笑了,互相挤了挤眼。
张良乐道:“陛下深得民心,自有万民拥护,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若陛下以为其苦,岂不嫉忌死天下人!”众人又笑。
英布也笑道:“以陛下在关中的民望,一旦突破函谷,那日后自是群起响应,势若破竹。我看要不了十天,我们就可以在咸阳城下了!”“也许七天就够了!”“差不多,再来三天攻破咸阳,十天后我们就可以在咸阳城内庆祝了!”……众人都是十分乐观。
就在此时,忽然帐外有斥堠急报:“回禀陛下,咸阳方面传来紧急消息!”
“噢,快快说来!”扶苏现在是十分地放松。
斥堠看了看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小心翼翼地道:“赵高下令将章邯将军、司司马欣将军和董翳将军的家眷尽斩于刑场,弃尸于野。不过,当夜三位将军家眷地遗体便不知被何人收去,想必亦是朝中忠义之士不忍见此惨况,有心为之!”
“啊!”章邯猛然站起,身形一个摇晃,忽地暴跳如雷:“赵高匹夫,你这个无卵的阉贼,章某跟你誓不两立!”这时,司马欣和董翳也蹦将起来,直痛得是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忽地,章邯眼红得像只恶狼,“锑”的拔出长剑,大叫道:“赵高,老子要吃你的肉,喝你地血!”说着,就要向帐外闯去。司马欣和董翳二人也来了精神。就要随章邯提兵报仇。
扶苏一见这三人情绪激动,将要失控,连忙道:“快将三位将军拦下,不可让他们胡闹!”帐内数十名将佐一拥而上,五七个对付一人,将章邯三人的长剑夺下,死死按住。
可这章邯三人犹若被激怒的狂狮,被拦腰抱腰之下兀自暴跳如雷,又挣又跳,直累得众将一身臭汗!
扶苏一看不好。连忙起身至章邯三人身前,忽地弯腰拜了一拜,霎那间帐中原本乱得像菜市场似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便连刚才吼得像猛虎似的章邯三人也立时没了声音。忽地,众将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陛下如何这样,臣等万死!”
扶苏恳切地对章邯三人道:“三位将军的家眷被赵高阉贼所害,联也要付上一点责任,这一躬便是为三位将军赔礼!”
章邯三人连忙拜倒,章邯感动得涕泪交加道:“陛下真仁君也!此非陛下之过。皆是赵高狗贼所为,请陛下答应臣等,日后活捉赵高。便让臣等亲自手刃此贼!”
扶苏有些黯然道:“联之父皇也是被赵高之阉狗所害,何尝不想手刃此贼。只是联觉得这样杀了赵高实在便宜他了。如果能够活捉他,就将他绑于市曹。与此阉贼有仇者,皆可割其肉而食之。如此,方解心头之恨!”
“对。对,陛下所言甚是!章将军,一刀宰了那阉狗太便宜他了,还是听陛下的!”众将也劝道。“好。便让赵高这狗贼受千刀万刃而死,这才痛快!”章邯也恨恨地道。
“三位将军快起来吧,明日联便发兵直取咸阳,赵高那阉狗跑不掉地!”扶苏劝慰道。
章邯三人发泄了一下,情绪好多了,便站起身来,但眉目间依旧恨意不决。
次日,扶苏便以报仇心切的章邯、司马欣、董翳三将为前锋,杀奔咸阳而来。这三个猛男个个头扎孝巾,怒火冲天,坚起无数白幡,誓要将赵高碎尸万断。
就这样,新秦军以哀兵为前导,一路势若破竹,再加之应者云从,竟创造了日平均突进距离达一百二十里的奇迹速度,仅仅六日便杀至咸阳城下。这恐怖的速度连扶苏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正常军队日行军达一百里就不错了,而章邯等一路还要攻城拔寨呢,真是玩了命了!
咸阳城内,崭年宫议事殿。
年仅二十岁却一脸苍白、显得酒色无度的伪帝胡亥呆呆地坐在御座上,看见底下稀稀拉拉的朝臣们发呆。
昨日,闻听扶苏大兵即将压境的消息后,胡亥慌了,便同赵高火速召集群臣前来议事,可谁知原本济济一堂的朝臣们只陆陆续续来了一半,其余便全都不知所踪了。看来,不是望风而逃,便是投靠扶苏去了。当然,昨日商议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而今日情况似乎更糟,连昨日一半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偌大一个朝堂上只有十几个稀稀拉拉的朝臣在应着景儿,而且都是赵高等地死党。胡亥、赵高二人面面相觑,绝望无比。
“承相,你看怎么办?”胡亥现在也麻了爪了,哭丧着脸问赵高。
赵高面无表情地道:“还能怎么办,和扶苏拼了呗,能撑一天是一天!”
有一朝臣小心翼翼地道:“承相,不如投降吧,说不定能有一条活路!”赵高冷笑道:“胡说八道,你们哪个在扶苏眼里不是恶贯满盈,投降了也是必死无疑!如果你们硬要去,我也不阻拦你们,到时侯被扶苏砍了头,可别怨我!”众朝臣默然。
忽然间,城外鼓声震天,喊杀声似山崩地裂一般传来,看来新秦军开始攻城了,那气势吓得朝臣们瑟瑟直抖,恐惧无比。李斯倒是一脸坦然,一副甘心就死的模样。
“承相,新秦军攻城了!联,联还没有当够皇帝,不想死啊!”胡亥一脸乞求的神色,期望平日里神通广大的赵高能救他一命。
就在此时,有军兵急报:“报——,陛下,承相,东门城守杨番打开东门,放新秦军入城。现在新秦军已经铺天盖地杀入城中来了!”
“啊!”胡亥吓得一屁股瘫在了御座上,脸色铁青。
然后,便又有军兵来报:“回陛下,北城守兵见敌军来攻大部溃散,北门已经被秦军夺取!”随后便是西城和南城先后失守的噩耗!
一时间,胡亥只有吓得在御座上瑟瑟发抖的份了。稀稀拉拉的几个朝臣们也傻了眼:没想到偌大一个咸阳城,转眼间竟被扶苏一鼓而克,看来大秦实在是气数已尽啦!
赵高呆呆地没有一点反应,心中却在哀叹:“昔日间,我拥立新帝时。那是何等的风光。可如今却是众叛亲离,难道苍天真的就让我赵高一生一世被人踩在脚下吗!?”
就在此时,宫外已经隐隐听见喊杀之声,看来扶苏大军已经杀近皇宫。而宫内的宦官和侍女们早被喊杀声吓破了胆,个个惊恐得东奔西走,不少人还拖着沉重地包袱,不时的有宫内的金玉珠宝从中掉落出来。甚至连违护宫内秩序地郎中和虎贲军也是东逃西窜,甚至趁火打劫,新秦军尚未杀入宫中,秦宫中已经是一片混乱。完全失去了秩序。
一种穷途未路的感觉迅速爬到胡亥、赵高、李斯等人地心头,目光中呆滞无比。
突然间,盔歪甲斜的阎乐跌跌撞撞地奔入厅中。惊慌失措地大叫道:“陛下,承相。大事不好了,有些虎贲军叛变了,他们打开了宫门,新秦军已经杀进宫来了。“
“这如何是好!”“快逃命吧!”“往哪逃啊!”……十几个朝臣一片混乱。哭爹叫娘。
李斯却十分平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轻轻一笑道:“鹤顶红啊,鹤顶红,我们还真是有缘。这次算是最后一次拜托你啦!”说着,将一瓶子剧毒鹤顶红一口全倒进了嘴里。
剧痛霎那间袭来,李斯痛苦地大叫一声:“悔不当初!”立时七窍流血,身躯缓缓软倒。
“李大人,李大人!”阎乐一看李斯倒下,连忙扶住,只可惜那七窍流血、脸色铁青的模样分明已经没救了。
“杀,活捉胡亥!活捉赵高!……”崭年宫外刀兵四起,喊杀声惊天,迅速卷近。
“妈呀!”胡亥吓得几乎屎尿齐流,缩着脑袋,在御座上只是发抖。身后侍立的宦官和宫女们也盯不住劲了,趁赵高呆呆地盯视着殿外地时机,撒丫子逃命去也!
一时间,大殿之上只有胡亥、赵高、阎乐及十数个奸党心腹之人,再没有一名军士、宦官、宫女陪同,可谓真地是孤家寡人、穷途未路!
章邯今天运气十分地好,他奉旨领兵十万猛攻东门,谁知刚摆开阵势、扯着嗓子没喊几声,城守杨番便开了开门、率兵投降。章邯那是一个喜出望外,当下驱动大军,脚步如飞,在杨番所部的引领下直奔皇宫,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一路之上,咸阳守军那是望风而降,除了少数几个顽抗分子以外,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老百姓们则个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