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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将军和赵将军的意见都各有可取之处,用哪一种方法都行得通!但是如果考虑到一点的话,还是英将军的建议更加合适些,那就是齐国援军!”
赵佗有些诧异道:“齐国援军!?齐国现在正忙着对付蒙恬大将军的黑衫军,他会派援军来救楚国!?”
张良笑道:“楚国非是无人,他们不会看不清目前的局势:如今楚国面临我军两路攻击,以他们的现存实力已经无力应付,尤其是刘邦这一路更是岌岌可危,楚国要想生存的话就只能向齐国求援。而齐国在诸侯混战中损失最少,完全可以短期内动员六十万人以上的大军,所以,单凭兵力而论齐国对付蒙恬将军的黑衫军是措措有余地,完全可以派出援军增援楚国。你们可别小看了齐王田荣和承相田横,这二人亦是一时豪杰,应该看得出这个唇亡齿寒的局面,所以非常有可能齐国的援军现在已经准备出发来援刘邦了!”
英布大悟道:“所以军师才支援我地意见,先剪除大梁羽翼,在齐国援军到来之前将他们与大梁远远隔开,待剿灭齐国援军后再回军猛攻大梁!”张良笑了笑道:“正是如此!行军打仗有时候不仅要考虑眼前战场的利害关系,更要有掌控全局地能力,所以,英将军的建议目前更适合魏地的战局!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扶苏笑道:“军师所言正合联意!联以前和王贲将军取魏时就知道大粱非是易举之地。不用奇谋难以短期内取此坚城,时间一长便恐有师老兵疲之险,若齐国援军再至,前后夹击,我军危矣!”
就在此时。帐外有郎中令杨番报道:“陛下,有齐地‘秦风’特使六百里加急送到!”“噢,快拿来联看!”扶苏已经猜到是什么消息了。
杨番入帐,呈上一个火漆锦盒,扶苏打开一看,不禁笑道:“齐国已经派承相田横统兵十五万来援楚军。估计现在已经至泰山附近的章丘县!联曾言‘子房有无知帷幄,决策千里之能’,这回你们服了吧!”众将闻言面面相觑,皆有敬色。
羌隗道:“陛下,既如此,目前我军兵力该如何分派?”扶苏考虑一下道:“除了大梁外,目前刘邦已经将兵力集中至陈郡、砀郡、东郡、东阿、河内五地,其余小城将粮草、辎重搜舌一空后尽皆放弃,我军也要根据这个部署来分派兵力。河内不去管它,有蒙毅在。楚军不敢妄动,只须集中兵力对付陈郡、砀郡、东郡、东阿四城便是。羌隗听令!”
“末将在!”“陈郡自龙且死后,军心涣散。取之不难,联令你统兵两万南取陈郡。不得有误!记住:要摆足架势,作出一副气势汹汹地样子!那守城地楚将雍齿乃胆小之人,说不定有可能不战而降!”“喏!”
“赵佗听令!”“末将在!”“联令你统兵三万去砀郡!砀郡原为彭越旧地,魏国旧贵多不服他。现为楚军占领,魏地旧贵想必亦不心服,这些人皆是贪慕虚荣之辈,并无多少国家意识。可以利用。汝去攻砀郡,需要善于借助魏地旧贵力量,可临机决断、许其等以高位。待收复砀郡后,再作计较!”“喏!”
“英布、灌婴何在?”“末将在!”“汝二人领兵十万随联亲征东郡、东阿,迎击齐国援军!”“喏!”
见分派已毕,扶苏对张良道:“军师,我等皆走,大梁之下便只有你来主持大局了,可敢应命否?”张良笑道:“大梁城下尚有我军雄兵十五万,再籍助深沟高垒和八卦古阵,臣可保刘邦讨不得半点便宜!”
“好,那联就将大梁交由你了!”扶苏点了点头道:“既已分派停当,诸将便各归营寨,准备明日出发吧!”“喏!”众人呼应。
次日,扶苏亲率十万秦军步骑,星夜直奔东郡而来,他要赶在齐军到来之前攻占这粮草重地。
转眼间,已经是四月的天了,天地间到处是绿油油的一片,春意盈然于天地之间。
在通往东郡地官道上,忽地烟尘滚滚、蹄声如雷,数以万计的铁骑从一座小山后转出,像一阵迅猛的狂风卷向东郡。这正是扶苏所率的五万秦军主力骑兵,正日夜兼程地赶往东郡而来。
扶苏在疾驰的战马上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扬声道:“斥堠校尉何在?”马上,身后有一人抢上前来,应命道:“陛下,有何吩咐?”
“离东郡还有多远?”扶苏看着远方,迅速问道。
“回陛下,约有五十里!”斥堠急忙回话。
“那齐国援兵现在估计到了何处?”
“回陛下,按齐兵正常日行百里的速度,目前大概已经过了泰山城,在开往历城县地途中。不过这一带多山,以后几日齐兵的前进速度恐怕不会很快!”
“噢,知道了!杨番,传联之命:骑队加速,今晚在东郡以西十里外扎营!”“喏!”杨番打马而去。
很间,庞大的骑队再次加速,掀起滚滚烟尘,驰向东方。
傍晚时分,五万秦骑在东郡以西十里引龙坡扎营。
扎营刚毕,扶苏立即召集英布、灌婴等将议事。
“各位将军,目前我军仗骑兵之利。先至东郡,而齐兵距此尚有千里之遥,没有十天以上的时间,他们是到不了东郡的,这就是说我军大概有至少十天的时间来攻取东郡!应该说措措有余了!”
“是的,陛下!不过,我军步卒尚在济阴县附近,还要有三天才能到东郡,实际上我们只有七天时间来攻城!但是,我们先到的骑兵可以暂时一边打造攻城器械。一边开始试探性攻击东郡,这样步卒一到我们便可立即全面攻城!”英布道。
“可惜有东郡阻挡在前,我军不能直取东阿,要是能够率先攻取东阿的话,我军扼济水、汉水而守,居高临下猛攻洼地内的齐国援兵,便可以将我军骑兵地优势发挥到极至,胜面大增!”灌婴有些遗憾。
扶苏却忽地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看左近地沙盘地势,突然道:“各位将军。如果我军遣一支轻骑偷渡济水,走山野小道、避过目前无兵驻守的范县和济北县,然后再渡济水、偷袭东阿地话。有几成胜算?”
英布算了算道:“从东郡到东阿约有七百里,再加上绕一些路。以及两渡济水的时间,正常时间要四天,如果昼伏夜行、走山野小道地话最起码要五到六天的时间!而齐兵离东阿大概只有五百里路程,但由于泰山多险。所以,恐怕至少要六天的时间!这样一算,我军还是有机会的,不过。必须要一击得手,否则就只能不中则退!”
扶苏想了想道:“英布说得没错,万一不中,就有可能被齐兵赶上合围,所以这是一步险棋,尤其是这偷袭部队人数不能太多,一旦陷入重围,后果更是危险。不过,所谓兵行险着、利弊各半,考虑到袭取东阿后地好处,这个险还是值得冒的!”
这时,灌婴忽道:“陛下,若要行险、干脆就再大胆一些!臣有一策,不知当不当讲!”“噢,灌将军请讲,上次你献计取凤凰山还是很成功地吗!”扶苏笑咪咪地道。
灌婴受宠若惊地道:“陛下,既然我军可以偷取东阿,那么我军为什么不能去偷袭齐军的粮草辎重呢!?齐军现在想必也探听到我军正向东郡逼近,却一定想不到我军会撇了东郡、来个七百里奔袭东阿,更想不到我军会以轻骑偷袭他十余万大军地粮草,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扶苏笑了:“看来灌将军比联的设想还要大胆啊,不过,你想过没有,在十余万大军中虎口拔牙,会有多危险吗?”
灌婴笑笑道:“陛下,臣刚才想了,届时,齐军的位置一定处在济南和东阿之间,这一带不仅北靠济水,而且位于东阿和泰山两个高地之间、地势平坦低洼,利于攻而不利于守,尤其是利于轻骑飘忽袭击,所以,只要谋划得当、一击即走,我军完全可以以一支数千人的铁骑成功袭击其后勤部队,然后迅速北渡济水,撤回东阿!齐军一旦无粮,若不退兵,届时必然会在东阿以东的洼地里停下待粮,这样,就为我军主力攻下东郡后迅速东进挤出了时间!”
扶苏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目前,齐、楚皆缺骑兵,更缺乏对骑兵的使用能力和经验,一定想不到我军可以做到七八百里连续奔袭,偷袭东阿和齐军粮草的谋算还是完全可行的。若真地能成功,一定是我华夏战争史上的又一个奇迹!英布,偷袭东阿的任务便由你率一万‘破军’骑兵来完成,‘破军’都是一人双马,而且历经严苛训练且身经百战,一定可以担此重任!不过,你是临战指挥,到底能不能袭取东阿,还是要看你地能力,你敢应命吗?”
英布大声道:“陛下放心,英布若不能完成命令,甘愿提头来见!”“好!联便等你的好消息!灌婴,你和麾下五虎率本部五千骑兵奔袭齐军粮草辎重,我也给你们配上一人双马,你敢应命否?”扶苏目视灌婴。
灌婴兴奋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好,你二人即刻回寨,告诉军士们喝跑喝足了,三更时候便出发渡济水而进!”“喏!”
东阿县,齐、楚边境重地。城虽小,却是十分坚固,全用青石砌成,高达近三丈。前番刘邦攻魏时,守将魏和虽然是魏国宗室,却是贪生怕死,见魏国大势已去后,便降了刘邦,所以东阿城基本没有受到多少战火地破坏,城池仍是十分的完备。若真要强攻。便有十万大军,十天八天内恐怕也难拿下如此坚城。当然,兵行险着或许另当别论!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天空中阴沉沉的,见不到几颗星斗,而且由于白天东阿附近刚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颇有点‘倒春寒’地味道。一阵寒风吹来,东阿城头的楚军们不禁都缩起了脖子。
东城门上,几盏气死风灯在阴风中呼呼悠悠地晃着。烛光一闪一闪地映在城头上,颇有几分诡异的味道。而城门上的十几名值哨地楚军正缩在城垛后面,打着瞌睡。由于战场离东阿还远。所以楚军们的警戒心差得可怜!而且,东阿城内的楚军一半是原先投降的魏军。一半是最近招募来的新兵,军纪和士气都不怎么样,有这样的情况当然也就不足为怪了!
渐渐三更了,忽然间城外一阵隆隆的蹄声传来。惊醒了城上值守的楚军兵士。他们惊诧地探头望去:黑沉沉的夜幕里,一支骑兵正向东阿城急奔而来,由于未张灯火,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只是从那隆隆的蹄声中可以听辩得出,这支骑兵为数不少!
“站住,什么人?”楚军们倒也不含糊,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城下。
“不要放箭,我们是齐军,奉田承相之命前来增援东阿地!”黑沉沉的夜幕里,有人大声地回应!
“齐军!?不是说明天下午才能到的吗,怎么半夜三更跑了过来!?”城头上的楚军们一时有些迟疑,原本准备发出的示警讯号都停了下来:开玩笑,要真是友军,乱示警的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而就在楚军们的一迟愣间,来骑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向城池扑近。终于,楚军们发现了异常,城上地楚军值哨卒长大叫道:“站住,不要再前进了!啊,不对,黑色军旗,天啦,是秦军,快示警!”楚军卒长惊恐地大呼道。
话音刚落,黑沉沉的夜幕中突然爆发出数以百箭的流矢,顿时将城头淹没在腥风血压雨之中,可怜地楚军卒长清醒的神识也到此终结。在‘破军’们神准地骑射技术面前,任何人都是九死一生,何况是铺天盖地的箭幕呢!?
英布也张弓搭箭,一箭将一名试图拼命敲响警钟的楚军射翻,然后大叫道:“快,前军抛索登城,打开城门!”“喏!”夜幕中,霎那间抛射出数以百计的‘飞云索’,准确地套住了城垛,然后数百‘破军’骑兵飞速下马,像轻捷地像猴一般向城头攀援而去。
“当当当……”正当第一批秦军登城的时候,姗姗来迟的警钟声终于在东阿上空响了起来。只可惜,一切已经迟了,在城内楚军们纷乱的像群没头苍蝇似地时候,凶悍的‘破军’骑兵们已经从敞开的东城门像是黑色的浪涛一样卷进了东阿城。
霎那间,青光乱闪、战戟飞扬,挡路的楚军几无一合之力就被黑色的战骑带入了血色的地狱。一时间,东阿城内到处都是求饶的哀嚎声和惊恐的哭喊声……
后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杀性甚重的‘破军’骑兵几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席卷了全城,有抵抗者不论军民一概屠尽,直杀得东阿城是血流滚滚、尸积如山!若非扶苏一向严令不得无故屠杀平民,恐怕这群,以杀人为乐,的疯子们两个时辰内就能将东阿城杀成一座人间地狱!既便如此,当嗜杀的姜枫率一队‘破军’闯入守将魏和的宅院时,依然将魏府杀了个鸡犬不留!
不到天明,战事结束,东阿城陷落!
而几乎与此同时,离东阿城六十多里的东阿镇效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