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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
等妹雅气呼呼地赶到美丽的雀儿湖边时,得意洋洋地冒顿和志得意满的‘白狼’正惬意地在雀儿湖边闲逛。而那可恶地‘白狼’看见妹雅的白马气喘吁吁的模样,竟还貌似不屑地打了个响鼻、摇了摇脑袋!
妹雅气坏了,猛地跳下马来,打着马鞭便直奔‘白狼’,不由分说就是一鞭子。‘白狼’长嘶一声,转过头来,一脸敌意地面对着妹雅,前蹄不停地灼着身前的泥土,好似再说:你再来,我就踢你!
妹雅吓了一跳,看着那巨大地‘白狼’再不敢上前,只得将气撒向冒顿,猛地大叫一声扑到冒顿的怀里,粉拳一阵乱打:“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冒顿有些傻眼道:“不是你说要赛马的吗,怎么输了就怪我?”冒顿自小好强,万事皆不肯服输,而且男女感情方面也是差了一根筋、属不太懂风情的人物!
他这样一说,妹雅更气恼了,粉拳又是一顿乱捶:“你还说,你还说,从小到大,你就一直欺负我,从不肯让着我!”
看着生气地妹雅。冒顿一脸的无奈,原本万丈的雄风到得这里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很快,看着不依不饶的妹雅,冒顿的火气有些上来了,脑袋里想起匈奴的一句古训:‘对待女人不要太宽容,只要征服了她的肉体,她就会将小羊羔顺从母羊一般顺从你’。想到这里,冒顿猛然弯下脑袋,掀开妹雅的面罩、死死地吻住了那娇艳地樱唇!
“唔……唔……”三妹雅挣扎了几下,很快便迷失在那强大的臂膀和醉人的感觉中!
良久。冒顿轻轻地松开了妹雅,可怜的妹雅已是被冒顿吻得气喘吁吁、玉面羞红、娇躯滚烫,双腿忽地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冒顿急忙扶住妹雅,似笑非笑地向着身前的佳人!
妹雅现在什么气也没有了,娇羞的将脑袋埋在冒顿的怀里,柔声道:“冒顿哥哥,你会一辈子照顾我吗?”冒顿现在顿感雄风万丈,笑道:“妹雅,你放心,我还会像小时候一样保护你!有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妹雅“扑哧”地笑了,忽地推开冒顿,像一朵白云似的飘向远方。边跑边叫道:“冒顿哥哥,你来追我啊!”冒顿笑了。心中的烦恼俱各抛弃在脑后,顺着雀儿湖便追向那美丽的身影!
傍晚时分,等冒顿陪着兴高采烈地妹雅返回王庭的时候,正急得像头拉磨的呆驴般乱转的阿胡儿急急迎了上来。低声道:“王子,出事了,且到帐中说话!”
冒顿脸色一沉,平静地对妹雅道:“妹雅。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做!”妹雅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骑着马回家了!
脸色阴沉的冒顿一回到王帐之中,便道:“阿胡儿,出了什么事,快说!”
阿胡儿咽了口唾沫,拚退左右,低声道:“王子,据被我收买的大单于身边的亲卫说,今天那个阏氏正怂恿大单于议立鹰扬王子为左贤王!”
“什么!?当真!?”冒顿大吃了一惊,猛地死死抓住了阿胡儿的双肩,一脸惊怒至极的神色!
匈奴旧例:一般来说左屠耆王由匈奴王子中贤者担任,左贤王却一般都由单于亲信兄弟或太子担任;而且在继承的顺位上,如果单于临终前没有遗命指定何人继承汗位,那么也一般都由左贤王继任,而轮不到左屠考王,所以,一旦让鹰扬当上了左贤王,就基本上确定了鹰扬太子地身份,如果头曼日后不再改变主意的话,那鹰扬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单于了,你让冒顿如何能不急火攻心!
阿胡儿被急火攻心地冒顿抓得一阵啮牙咧嘴,拼命地点头道:“是的,是地,是那个亲卫亲耳听见的,绝不会有假!”
冒顿一屁股坐了下来,脸色阴沉,大脑也飞快地运转着,忽地道:“阿胡儿,现在的左贤王、我的叔父昆莫不是尚在吗,如果鹰扬继任,那他怎么办?”阿胡儿苦笑道:“听说那个昆莫现在身体不好,大有一病不起之势,单于完全有理由废了他地左贤王位,所以那恶毒的女人便抓住这个机会,想将他儿子扶上汗位!”
冒顿咬着牙道:“那父汗如何说的?”“听那个亲卫说,大单于有点犹豫,但经不住那恶女人软磨硬泡,答应考虑!”冒顿的心顿时一路凉到底,知道情况大大地不妙,依头曼单于那惧内的性子,迟早会答应的,不由得冷笑道:“那恶女人为了儿子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左贤王领地与东胡交界,离王庭足有上千里,她就不怕她那年幼的儿子在外面有个好歹?”
阿胡儿苦着脸道:“听说大单于也是因这一点有些犹豫,因为鹰扬王子年少,不足以担当拱卫王庭左翼的重任!但是那恶女人说,鹰扬年少不要紧,只要让他的两个兄弟担当鹰扬的国相和都尉,掌国政和军事,就可以做好拱卫王庭左翼的重任了!”
冒顿的心又是一寒,冷声道:“看来,这贱女人是图谋良久了,连人选都全部预备好了!”阿胡儿一些苦闷道:“王子,现在情况十分不妙,一旦那鹰扬当上了左贤王,而大单于这两年身体又渐有颓色,万一让那鹰扬继了位。恐怕我等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冒顿长吸了一口气,坚毅的面孔渐渐平静下来,忽地挥了挥手道:“阿胡儿,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阿胡儿愣了愣,还是弯腰施了一礼:“是,王子!”
很快,阿胡儿便出去了,宽大而华丽的王帐中便剩下了冒顿孤零零的一人。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王帐内几乎透不进几道光线。黑得三五步外就看不清东西,而冒顿就静静地坐在黑暗里,既不令掌灯、也不想吃饭,只是默默地静坐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煞气,犹若一只盘踞在黑暗中待人而噬的猛虎,若有人不注意,那可怕地气势能生生将人吓死!
忽地,冒顿轻轻地闭上眼,杀气森森地道:“父汗。你忘记对我母亲许下的诺言,我不怪你;你将我送往月氏,我也不怪你;甚至你出兵攻打月氏、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怪你;但是,你因为宠爱一个恶毒的女人就想将大匈奴的前途交托到她和她年幼的儿子手里。这我实在无法容忍!父汗,我的能力部落中有目共睹,能够还不如那个狗屁不懂的毛头小子强吗?父汗,你太令我失望了。万一让鹰扬继了位,以那贱女人对我恨之入骨的性格,还会给我活路吗?父汗,你这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啊!”忽地。冒顿张开眼睛,黑夜中精光闪闪,犹若一只凶狠的苍狼,语气中亦是杀气四溢:“父汗,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们走着瞧!”
冒顿猛然起身,平和了一下脸色,然后神色平静地走出王帐。帐门口阿胡儿正等得心焦,见冒顿出来,急忙问道:“王子,您有对策没有?”冒顿微笑道:“通知我的舅舅右谷蠡王以及一向支持我地左大当户、右骨都侯他们,让他们暗地里想办法延缓一下父汗任命鹰扬为左贤王的时间,我自有对策!”“是,王子!”阿胡儿心中大定,施了一礼,悄然退下!
冒顿仰望苍天,看着那皎洁而清凉的圆月,猛然发出一声凄凉的狼嚎:“嗷————!”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一亮,冒顿便骑上马,来到王庭附近的树林里,选了一段上好的树条,便返回了王帐。然后冒顿将所有仆人尽皆赶出,自已在里面叮叮当当的忙活起来!
有奇怪的仆人觉得不太对劲,便去告诉了阿胡儿。阿胡儿闻言觉得十分奇怪,便急心来到冒顿的王帐外,沉声道:“冒顿王子,我是您最忠实的猎犬阿胡儿,可以进来吗?”
“进来……帐中传来一声低沉地声音,声音中透着冷漠和寒气,似乎从地狱中冒出来相似,阿胡儿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有些诧异地撩开帐帘,便进入帐内。
帐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零落的树叶、片片的木屑,而冒顿正聚精会神地用一柄锋利地小巧弯刀地削着一杆长长的木棍,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阿胡儿奇怪道:“王子,今天您不练兵,怎么在这里削起木棍来了?您在做什么?”
冒顿将细细地木棍放到眼前量了量,平静地道:“我在做一支箭!”阿胡儿闻言呆了:“这做箭的粗活都是由族中的工匠和奴隶做的,怎么王子竟想亲自动手,莫不是王子因为焦虑而神智有些不对吧?”便小心翼翼地道:“王子,这做箭地粗活哪应该由您来做啊,还是交给族中的工匠和奴隶们做吧!”
冒顿冷冷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做的这支箭和他们做的不同,他们不会做地!你出去吧,我很好,没有任何不妥,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阿胡儿听冒顿的语气很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寒冷之气,一点也不像有什么不妥的样子,只好疑惑地挠了挠头,将手放在胸前、弯腰施了一礼,恭敬地向帐门退去!
阿胡儿刚退到门口,忽然冒顿道:“等一等!告诉外面的卫兵,没我的命令,什么人都不许进来,违者令皆斩,他们也得死!”阿胡儿打了个寒颤。恭声道:“是!”
一出了帐门,阿胡儿将冒顿的命令告诉了外面的卫兵,心中却是有些惊诧:“怎么我感觉到王子今天变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以前王子脸上还常有些笑容,让人感到很温暖、很亲切,但现在王子似乎变得有些可怕起来,让人看着就有些畏惧,听着就有些发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胡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怏怏地去了!
于是,这整整一天。冒顿不饮不食,只是在王帐里捣鼓着他的那支‘独特’的箭。甚至连妹雅兴冲冲地前来看望冒顿,都被忠实的卫兵挡了驾。虽然妹雅怒气冲冲地向帐内大喊,但冒顿竟是充耳不闻,直气得妹雅跺了几次脚、怒火火的回去了,心中暗暗发誓:至少三天内再不来见这可恶地家伙!
傍晚时分,在帐内光线已经有些晕暗的时候,冒顿终于完成了他的那支‘独特’的箭!冒顿嘴角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脸上一副满意的神色,静静地打量着身前的这支‘独特’的箭。
箭长四尺七寸。直径约在食指粗细,箭头为精钢铸成、寒光闪闪,乍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只比较粗长、强悍一些的箭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在箭头地后面却是大有玄机:箭头后面的箭端部分有一斤。微微突起的装置——声笛,这个装置有两个前后相通的小孔,前面孔大、后面孔小。这种奇怪的装置在匈奴人的箭矢中从未出现过,因为这是冒顿学自大月氏人的独特技术。而这种箭矢也是有名字的,月氏人叫它——鸣矢!
‘鸣矢’在飞行中,由于箭矢破风而行,故速度极快。这样,当风从声笛中穿过时,由于前面孔大、进风速度就快,但因声笛后面孔小、出风就会很急,于是便产生了刺耳的尖鸣声,这就是‘鸣矢’的由来!这鸣矢在月氏人那里一般只是做传递信号之用,并没有什么特别地地方,而冒顿却费大力气把它做出来,到底是什么用意呢?目前不得而知!
清晨,聚兵角号在王庭右翼的左屠耆王领地响起,浩若繁星般的帐幕群中顿时骚动起来,无数匈奴兵急忙整衣备马,向中央地王帐聚集!
很快,彪悍迅捷的匈奴兵集结完毕,多达万人地骑阵看上去无边无涯、十分壮观!
冒顿脸色平静地从王帐中走出,有卫兵牵过他的战驹‘白狼’,冒顿飞身上马,沉声道:“出发,雀儿湖草原!”说完,一拍‘白狼’。
‘白狼’随即长嘶一声,前蹄腾空,马鬃随风舞摆处尽显神骏雄姿。前蹄刚一落地,‘白狼’便扬起一地草屑,飞奔而去。
霎那间,巨大的骑阵涌动起来,匈奴兵各摧座骑,跟随着冒顿向雀儿湖边的大草原奔去!
浩翰地草原无边无际,养育了一代又一代逐水草而居的游牧勇士:奔放、耐苦、悍勇、尊敬强者,这是伟大的草原刻入它子别骨髓中的不屈血性!
雀儿湖边地大草原上,多达万人的匈奴勇士人人控弦带刀、正静静地等侯着他们统帅的命令。整个骑阵巨大而肃穆,弥漫着冲天的杀气和无边的压力,这就是天之骄子——草原精骑的神髓!
冒顿静静地看着身前的这支劲旅,数月来,他为了将这支部属训练成一支真正能战斗的‘群狼之师’,可谓煞费精神、呕心沥血,但终于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眼前的这支劲旅一改以往的散漫和无纪律,变成了一支军旗所指处、敢前死后赴的无畏之师!
但是,即使这样,在冒顿的心目中,他们仍然不够格,因为在这些匈奴兵的心目中,至少有两个人的威望比冒顿高:大昆仑神和大单于头曼!对于大昆仑神,冒顿无话可说,因为这是整个匈奴民族千百年来的精神寄托,地位神圣而不可动摇;但是,一支劲旅只可能有一个世俗的统帅,冒顿要想这支劲旅为已所用、只遵从他的意志,那么就必须将大单于头曼的影响从这些匈奴兵的脑海中抹去,否则这支匈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