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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等人顿时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无心、无虚二人立即各抓住李牧的一条胳膊轻啸一声便划出一道凌厉的剑光、击退数名拦路的蓝衣剑士,一头翻滚着跃出客栈、落在了街道之上。
紧接着,在客栈如同下雨般的将身上的零件纷纷抖落之时,秦赵武士之间的激战也打不下去了,纷纷如同被针刺屁股一般飞快地涌出客栈、逃离险地。就在最后还有数名蓝衣力士还没来得及扑出客栈时,庞大的客栈顶梁顿时彻底折断,发出一声巨大的断裂声响后便重重地向地面击来。
“轰隆隆——!”一阵巨大而猛烈的声响之中,大地也仿佛地震似的剧烈颤抖起来,漫天的尘土也在大雪之中四散激溅着,顿时客栈周围被浓重的尘雾所笼罩,视线不清的秦赵双方不敢大意,纷纷各退一边,一拒北方、一拒南方开始对峙起来!
不一会儿,尘土渐渐消散开来,街道之上视线也渐渐恢复了清晰,急点身上几处穴位暂时止住鲜血的张豹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衣着和军容,心中暗呼不妙的情况下厉声道:“你们到底是何许人,竟敢攻击我赵国军队?”
话音刚落,正在为已经陷入晕迷状态的李牧查看伤势的扶苏将伤重的李牧交给火凤等四人照料,催马迎了上来,冷笑道:“攻击你又怎样?我便是秦国王长子扶苏,此次专为救李牧将军而来。你们这群混蛋,欺侮一个疲惫、大醉之人算什么本事!”说着,扶苏对秦虎、无心等人冷冷的做了个手势道:“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喏!”狞笑着的秦虎一挥手中长剑便率‘狼牙’军士如风般的迎了上去。数十人怒吼呼啸着的巨大声浪连咆哮如雷的风吼声都掩盖下来,地上没脚深的积雪也在众人的践踏下漫天激溅开来,好一副勇士无畏的激情景象!
心中剧震的张豹虽然十分惊讶扶苏为何竟在起处,但见对方气势汹汹的杀将前来,还有五六十人的张豹自也不甘示弱,大叫一声:“杀,有斩杀李牧和扶苏者,赵大将军重重有赏!”“喏!”众蓝衣力士们也一齐怒吼着迎向了‘狼牙’剑士!
“叮……”一阵猛烈而混乱的金铁交鸣声顿时骤起,那狂暴如雷的声浪在这寒风呼啸的黄晕显得分外的突兀和惊人。一蓬蓬如玉的白雪在纷乱而狂暴的脚步下四散飞溅、散落在众人的身上;一股股凄惨的鲜血在惨烈的搏杀中激洒长空,在皑皑如玉的雪地上绽放出无数凄丽的花朵……剑光在飞舞,鲜血在流溅,生命在消逝在这乱世之中竟是如此的平常而悲壮!
战斗很快便分出了胜负:蓝衣力士虽然骁勇,但仍不是彪悍嗜杀、又久经残酷训练的‘狼牙’武士的对手,交手不及数合,便被锋利的青铜长剑一一击杀在地;更何况秦军还有无心等五只猛虎挥动炽烈如风的剑芒在蓝衣武士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呢!
大约在一顿便饭的工夫后,场中便安静了下来,张豹带来的八十名蓝衣力士尽皆战死当场、以血卫国。令人震惊的是,虽然战况一开始就非常不利,但赵国的蓝衣力士竟然一直浴血苦战而不退,直至全部殒命长街也无一人临阵而逃。燕赵男儿的豪壮竟是悍勇若斯!
而张豹本身先遭无伤重创,又在刚才的搏杀中被无涯毒辣的墨剑击中后背、重创了内腑,此时早已是浴血征袍,虽表面犹若狂狮但实际上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未!
暴怒的张豹满脸的虬须一根根直直的张起,眼睛中充满了对秦军的愤怒和切齿,再加上那红若滴血的眼神简直犹若暴怒的杀神般可怖。要是一般人估计早就被这副恐怖的模样吓得腿软了,可是‘狼牙’武士根本就是一群不知死亡为何物的死士,而无心等人也是久经沙场的剑客,所以众人早就看破了张豹色厉内茬的虚实,不紧不慢的开始调整步伐缓缓逼了上来!
看着平日里苦心训练的部下尽皆战死沙场,视部下如手足的张豹心中痛断肝肠、悲若死灰,心知自己今日已无逃生可能的张豹不禁猛一咬牙,运足最后的残劲猛的一声仰天长啸。
“吼——”,一声巨大而悲凉的啸声顿时充斥了整个长街,那强劲雄浑的音波咆哮着、翻滚着,震动漫天的飞雪、压过呼啸的寒风,开始猛烈撞击着众位秦兵的耳鼓。一时间,众秦兵不禁双耳一痛,眼睛也犹若被细针猛刺一下便一时失去了听觉和视察;便连功力深厚的无心等人由于和张豹距离甚近,也不禁被这巨大的啸声一时震得是头晕眼花。
啸声初起,一蓬巨大而灿烂的剑光也随之而起,犹若一头狂卷咆哮的巨龙般一击砸飞身前的四五名‘狼牙’武士、在天空中抛洒出漫天的血雨,然后其势犹为未竭,竟然如疾风、如奔雷一般直卷向阵后的扶苏而来。
扶苏面色一变,右手急探腰下剑柄、就欲亲自迎敌,就在此时,镇守在扶苏马前的无虚动了。虽然他同样也被张豹的垂死啸声震得一时有些头晕眼花,但自小历经千百次辛苦锤练、浴血征战铸就的惊人直觉让他迅速做出了判断。无虚怒吼一声,右脚一搓一扬,顿时激起一蓬强劲的雪花直砸向猛扑而来的张豹,然后身形犹若一个踉跄般向前猛地一倒,身体重重砸落在雪地之上的同时,那毒辣的窄身长剑如若毒蛇一般直奔张豹下体而来。
无虚准确的判断、犀利的反击大出张豹意料之外,顿时让张豹奋死击杀扶苏的图谋化成了泡影:虽然张豹顺利突破了蕴藏无虚内劲的雪花,摧毁了无虚急袭下体的剑芒,但双腿却仍然未能完全躲过无虚这奋死的一击、“喀嚓”一声双双折断。张豹凌空惨叫一声,便一头重重在栽倒在扶苏的马前,激起一蓬漫天四溅的雪花,那庞大的躯体震得地面都晃了三晃!
就在张豹犹未死心、兀自还想挣扎而起时,四下里的‘狼牙’武士和无心等人也已经赶了上来。一道冲天的剑光飞起,无欲一剑便将张豹硕大的头颅斩飞而出,空空的颈腔中一腔热血顿时飞洒激起、映红了扶苏脚下的一大片白雪。随之而来的‘狼牙’武士心中又惊又恐之下,虽见张豹已死却仍然一阵乱剑砍下,顿时便将张豹斩得血肉模糊、七零八落!
心中惶恐的秦虎愧声道:“公子没事吧?”扶苏面色平静地摇了摇手,反问刚刚从地上爬起的无虚道:“无虚,你怎么样?”无虚咳嗽了一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道:“谢公子关心,我没有大碍。这厮倒是一条好汉,临死搏命的这一击竟能突破重围还将我重创,要不是双方是友非敌,倒真想交他这个朋友!”
第十七章 忠魂六
扶苏闻言看了看尸横遍野的赵国蓝衣力士、又看了看马前尸身不全的张豹,不禁感慨地道:“人言‘燕赵多悲歌豪侠之士’,果然不假!若非这些壮士所托非贤,我大秦要想击败赵国,恐怕还真是势比登天!”
说着,扶苏看了看这惨烈的长街,心中不禁一阵心酸,低吟道:“ 当冰冷的青铜刺入肉体 ,正义的鲜血便流进历史。 也许,每一缕和平的曙光,都透过了战争的悲壮,却闪耀着人性的光芒!”
扶苏这突若其来的几句即兴之辞顿时让众人不禁愣了一愣:‘狼牙’武士们赳赳武夫一群、大字不识一个,只是睁大着眼睛茫然不懂;只有无心、火凤等人面色微微一变,不禁若有所悟。
见战斗已经结束,扶苏于是下了马匹,来看火凤等人正在紧急救治的李牧,无心等人也一起随了过来。就在扶苏等人离火凤等人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奇变顿生:猛然间,原本一直闭目晕迷的李牧突然醒转,一掌击在一旁正在为其包扎伤口的火凤右肩之上,在火凤惊呼一声、倒飞出去的同时,腰下佩剑也被李牧抢在手中。李牧持剑迅速跃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扶苏等人!
“大姐!!”在一旁忙碌着的青鸾、蓝霜、素雪三人惊呼一声,便一齐扑将过去,扶起火凤。扶苏见状眉头一皱,怒道:“李牧,你这什么意思,我好心来救你,你为何反要伤我部下!?”见到这边又生变故,‘狼牙’武士不敢怠慢,在秦虎率领下呼的一声也迅速围了上来,只待扶苏一声令下,便要将现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李牧乱剑分尸!
李牧见状却不以为意,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非常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勉强的微笑道,摇了摇头道:“多谢公子相救了。公子放心,我用的是巧劲,你的侍女没事的!”就在此时,便见火凤在蓝霜等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只是一时跌得有些晕晕呼呼,却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扶苏面色一缓,微微一笑道:“多谢李将军下留情。以往扶苏招降李将军,将军总是以忠义为国之名推脱,今日赵王听信小人谗言,不但不容于将军,反而派人千里追杀,这样的昏君李将军还不醒悟,还要为他卖命吗!?将军不如趁势归降我大秦,这样一来不仅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而且也可以早平天下、还世间苍生一个平和安宁的世界!李将军意下如何?”
李牧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公子好意李牧心领了,虽然赵王待我不仁,但我却不能愧对赵国百姓。恕李牧不能降!”扶苏闻言皱了皱眉头,忽地又微微一笑,躬了躬身道:“其实论辈份,我应该叫李将军一声师叔的!”
李牧微微一惊道:“公子所言何意?”扶苏笑道:“将军幼时曾拜一位隐士为师吧?”李牧吃了一惊道:“不错,李牧十余岁时曾拜一位贤良隐士为徒,学艺三年,主修兵法!这段往事,天下无人得知,不知公子为何知晓?”
扶苏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道:“那李将军知道尊师现在下落何处吗?”李牧摇了摇头道:“家师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自我艺成出师后,就再没机会见过他老人家,平生一直引为憾事!”扶苏又笑笑道:“尊师有个名号叫‘中隐老人’吧?”李牧闻言更是惊诧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扶苏顿时又笑了,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不巧的是,‘中隐老人’也是我父王的恩师,而扶苏更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所以扶苏按辈份应该称您一声师叔的!”李牧闻言苍白异常的脸上不禁微露喜色道:“原来如此!但在下怎敢当得公子如此尊称!听公子这样一说,恩师虽已年近百龄但仍然健在?而且现在正在秦国?”
扶苏虽见李牧不想和自己套近乎,却也不以为意地点头道:“正是!来时我还见过祖师爷爷,他老人家对师叔十分惦念,甚想见师叔一面。即使师叔不愿降我大秦,难道归依布衣,随师侄一起去秦国侍奉他老人家终老也不愿意吗?”
李牧闻言目光中顿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身负重伤、疲惫已极的躯体在心中感情激烈的冲撞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良久,李牧咬了咬牙道:“请公子转告恩师,若恩师在其它国家,李牧定然星夜前往侍奉他人家,反正李牧现在上无父母、下无子侄,有恩师在也可一补多年来为未能好好孝顺老母的遗憾!但李牧此生发誓忠于赵国,以秦为敌,所以既然恩师在秦,那李牧就不能一尽孝心了!”
扶苏闻言顿时气歪了鼻子:以名利诱李牧不行,以早定天下、还天下苍生一个和平之世的大义也不行,现在竟然连最后的王牌——‘亲情相诱’也宣告失败,不禁对李牧超人的顽固大敢头痛。扶苏于是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道:“既然师叔不愿归降,但师侄也不可能放师叔前往魏国以继续和我大秦做对,所以休怪师侄用强了!来人,将李牧拿下,记住不能伤他性命,违令者斩!”
“喏!”秦虎应了一声,便率部缓缓压上就要活捉李牧。忽然间李牧出声道:“公子且慢!”扶苏大喜道:“师叔可曾想通?”
李牧摇了摇头,面色平静而决然地道:“不!我李牧一生清名,虽万死也不会留下一丝污名。我知道公子既然追上于我,无论军令还是王命都不可能将我放过,所以李牧只求公子一件事,请公子应允!”
扶苏微感不妙,但仍耐心地道:“师叔请说!”李牧道:“公子要将我擒回秦国,而我李牧是绝计不会降的,所以李牧目前只有一条路:自绝!”扶苏面色大变道:“难道师叔非要走此绝路!”
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如此才能既不让李牧违背自己的誓言,又不让公子为难!”扶苏心中大急,向秦虎使了个眼色,秦虎会意,脚步级缓向李牧身后移动而去。李牧何等聪明之人,立时察察,大喝一声道:“站住!”并顺手将手中长剑横在脖颈之上。秦虎心中一惊,顿时停住脚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苦着脸望了望扶苏。
扶苏有些茫然地看着李牧,知道李牧死意已绝,即使现在侥幸将其活捉,但一个人若一心求死,你防得了一时,又怎能防得了一世?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道:“师叔有何请求便说吧!”
李牧正色而从容地道:“大将不应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