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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洱海听完后连眼都不眨一下,显然是早有所料,淡淡一笑说道:“我先过去一下。”三步二步地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白岂眨了眨眼,望着摊子前有点不敢相信。地上铺了一块白布,上面稀稀落落地摆着几把锄头、铲子、犁头等等。
彼时,蓝易天突然出声说道:“师兄,这位应该就是我的师侄了。”
陆旬微微一笑,调侃道:“你这个做师叔的是不是给点见面礼?”
蓝易天面不改色,厚着脸皮说:“一家人客气什么,我的不就是你的。”
陆旬笑着说道:“师弟功力(脸皮厚的功力)不减当年啊。”蓝易天可是除了名的一毛不拔,嘴里出不了一个子,陆旬也只是说说笑而已,没跟蓝易天犯真。
蓝易天重新拿起书来,缓声说道:“不过我手里现在有一颗异兽卵没人要,现在就给我师侄当见面礼好了。”这句话蓝易天自谦了,蓝易天手里的异兽可以说个个都是良种,孵化出来无一不是上品。修真界人人都想要上一颗。
一阵白光闪过,自蓝易天手掌里出现一颗灰白相间色的卵。蓝易天端详了一番说道:“这颗卵是个混种,具体什么品种还要等孵出来以后才能看到。”
陆旬想起白岂说过不喜欢异兽来着,正想着拒绝,就听到白岂说道:“混种是不是很厉害?”此刻白岂心中是澎湃的,混种啊听上去很牛叉,如果这颗卵成了他的…………
不言而喻,白岂恨不得马上认主。
蓝易天把卵放到白岂手里,说道:“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了。”
白岂心中激动、澎湃、荡漾,各种滋味占了个全,“多谢师叔的礼物。”
蓝易天淡淡说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陆旬忍俊不禁。
正当这个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徒孙好漂亮啊!”
白岂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很普通的男人随着蓝洱海走了过来,身材偏瘦,不高不矮。
蓝易天恭恭敬敬对着男人喊道:“小爹爹。”
第四十七章修真集会(四)
蔡亚笑嘻嘻地跑过来,“易天,我走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买我们的东西?”
在没有修真之前蔡亚只是个乡下种田的汉子,机缘巧合碰到了蓝洱海并对其一见钟情,之后就是连串的死缠烂打不得不说蔡亚为了让蓝洱海钟情与他费劲了心力。
蓝易天很是委婉地说:“小爹爹,总有识货的人来的。”
蔡亚一听就知道没有卖出去,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卖锄头什么的也就是图个乐。”蔡亚本身的武器就是一把锄头,是蓝洱海专门为他炼制的上品灵器,灵器分:上品、中品、下品。下品最多见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中品就属于比较少的了,而上品就更是稀少了。
之后蔡亚又把视线略过陆旬转到白岂身上,刚想说点什么。就听陆旬出声道:“大师伯怎么单单忘了我?”
蔡亚揉了揉眼睛,装作一脸实诚地说:“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了。”
陆旬转而说道:“听师父说大师伯您找我?”
蔡亚一拍巴掌,恍然大悟说道:“对,这件事蛮大的。”望了望四周,“现在不好说,等回去到我房里来我跟你细细说清。”
陆旬心下疑惑,“大师伯这?”
蔡亚打断陆旬的话说:“晚上你来就知道了。”
蓝洱海沉吟了片刻说:“这件事从你离开后,你师伯就总在我耳边念叨了。”其实具体什么事蓝洱海是不知道的,每次问蔡亚是什么事,蔡亚神秘兮兮地说是喜事却有不肯说清楚,弄得蓝洱海一头雾水。
白岂手捧着卵,听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蓝易天也是听的不知所云。
陆旬应承下来,想到白岂到现在还没有一把飞剑,“师父可否为白岂炼制一把飞剑?”
蓝洱海回道:“要什么样子的飞剑?”
蓝洱海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炼器大家,作为大弟子陆旬却没有继承炼器的衣钵,少时陆旬也曾学过炼器,无奈一丝炼器的资质都没有。
反反复复学了几百年连炼器的门都没有摸到,索性在此期间和蔡亚去求子娘娘求了子生下了蓝易天,在容延王朝男子孕者称:小爹爹,另一方则称:大爹爹。
陆旬说:“要一把水属性的的飞剑。”关于白岂修炼的事,陆旬是没打算向蓝洱海隐瞒的,就算他不说以蓝洱海的功力迟早有一天也是可以察觉出来的。
蓝洱海瞳孔一缩,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略有些迟疑地说:“你知道只有容人才会有一种属性?”
陆旬脸上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目光直直地印在白岂身上,身上寒气直冒,眼中各种情绪闪过,最后隐隐有风暴聚集。
白岂如同芒背在刺,在陆旬的目光下全身如同虚脱一样,冷汗直冒,简直就要惊跳起来。心下早已慌成一团。倒吸一口气,呐呐喊道:“师父…………我……。”
蓝洱海见状忙打囫囵:“稍安勿躁回去说、回去说。”心下暗道糟糕,似乎刚才他说了不得了的事情。
蔡亚和蓝易天在一旁看的张口结舌、茫然无措。
趁着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蓝洱海一使眼色蔡亚马上反应过来,上前拉住陆旬就往回拽。“有什么好火的。”
陆旬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蓝洱海对着蓝易天说:“我们先走,你在这收拾一下跟上来。”
蓝易天应了声。
白岂捏紧拳头,几度被指甲刺出血来也不自知。蓝洱海叹了口气,说道:“你师父还在气头上,你也别气自己,听师公的先回去。”
白岂沉默。
蓝洱海又劝道:“你看你师父都回去了,你在这里也不是事是吗?”
白岂两片唇瓣一碰,吐出一个字:“好。”心下苦涩难忍。
蓝易天望着蓝洱海和白岂先后离开的身影,心中奇怪师兄为什么为这件事生气。师兄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万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遥想当年一派风轻云淡的师兄,蓝易天决定快点把东西收拾好,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旬其实心中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气的,只是一瞬间想到李轴身上,而那件他都不知道的事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事。再想到这么大的事白岂都不跟他说,顿时心中冒出一股酸气。
感受到这股莫名的感觉,陆旬问自己为什么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眼神一黯,抿了抿唇角,想起白岂那副如遭雷击的样子,心猛地一缩,莫名有些疼。眉头深锁,越发不解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蔡亚仍在一旁劝道:“生什么气,瞧把你徒弟吓得,呆在那里动都不动了。”
陆旬像是才醒悟过来一样,追问道:“吓得呆在那里?”
蔡亚絮絮叨叨说:“你发那么大的火,不说我们没见过,你徒弟肯定也没见过,不被吓到才怪。现在才知道心疼,刚才一句话都不说……”
陆旬有些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蔡亚看到陆旬迷茫的样子不是作假,诧异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旬眉头微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这里很不对劲,总是有莫须有的感觉。”
“怎么个不对劲法?”
“心总跳、脸红、总是容易想到别的地方。”
脑子里灵光一闪,蔡亚追问道:“你看到谁了?”
陆旬脑子里浮现出白岂的影子,陆旬有些犹豫地回道:“白岂。”
“噗,你阿你!让我怎么怎么说好啊!哈哈哈。”
这傻小子喜欢上了自己徒弟都不知道,想到两年前为陆旬算到他红鸾星动的事情。心中大为惊叹,陆旬这小子遇到喜欢的人还不自知,怎么能呆成这样?
陆旬慢脑子雾水,搞不清蔡亚为什么发笑。
蔡亚笑了好一阵,心下觉得不太厚道,随即摆正脸色说:“刚才我不说要你等下到我房间来,我跟你有事要说吗?”
陆旬点了点头。
蔡亚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两年前我为你算了一卦,算到你红鸾星动。”
陆旬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摔倒。
第四十八章修真集会(五)
天色已发扑朔迷离,借着月亮发出的微光,白岂不疾不徐走地跟在蓝洱海身后。心下早已一团乱麻,即希望早点见到陆旬,又想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想了各种理由但都不攻自破,眼看着就快到了蕴凿派歇脚的地方却还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理由,心里阵阵发急,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不过一会儿,房子就在就在眼前了,白岂咬咬牙索性不去想理由不理由的事,只希望陆旬能消消气。
站在门口白岂微微有些迟疑,看到蓝洱海进去了,心中直打鼓。鼓足了勇气一只脚踏了进去,虚掩着院子的门,还没有转身就听到,“怎么这么晚?”
白岂被吓得一抖,僵硬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一会,才急急忙忙地说道:“我走的慢。”说完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陆旬的反应。
陆旬双手负背,在夜色的笼罩下不太看得清神色,“回来了就洗洗睡。”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独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白岂。
怔怔地看着陆旬走远的方向,脑子里还没反应过陆旬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不过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磨磨蹭蹭等到洗漱完了才进了屋,关上房门之后瞬间就瘫倒在了床上。虽说是松了一口气,但白岂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迷迷糊糊地到了半夜才睡着。
白岂一觉醒来,兴冲冲地跑去找陆旬,刚一出门就陆旬站在院子里赏花,欣然喊道:“师父。”
陆旬背对着白岂,没有表情,目光直直地落在院子里的花上面。只见花团锦簇,双蝶相依。
白岂跨着大步,一溜烟地就跑到了陆旬身旁,扯着他的袖子说:“师父你怎么不理我?”
陆旬低下头凝视了白岂一番,径直将袖子从白岂手里抽出,皱着眉头仿佛对待灰尘般弹了弹袖子。接着目光再次落到院子里的花中。
白岂想来有可能师父还在生他的气,放柔身段说:“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而且……”
这个时候,陆旬打断他的话说:“你让我很失望。”
白岂急了,连忙说道:“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旬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既然能瞒我这么久想来是早就想好了的,实在让我心寒,我已经对你失望透顶了。你的修为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作为开山弟子可以不在乎修为,却不能不在乎人品、修养。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白岂五内俱崩,只觉得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变得冰冷刺骨,无法言语。
陆旬看白岂的样子似乎觉得说的过分了,缓声说道:“我也不是要赶你走,以后你就留在蕴凿派修炼,只要努力,得道成仙就不是它想。”
见白岂还是一言不发,陆旬皱着眉头三步两步离开了院子。
望着陆旬的背影,白岂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伸手一摸才知道原来已经掉下泪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泪却是止不地往下掉,心痛欲绝,悲伤刺骨,心上一阵阵绞痛。
白岂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喘着粗气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没有花,没有蝴蝶,自然也就没有陆旬。眼睛一阵阵酸涩,眼角似乎还挂着泪。抬手附在心口处,这里还残留着梦中撕心裂肺的感受,“扑通、扑通、扑通。”静静的体会着心跳声,直到它不再跳地那么快。
眯起眼睛打量着窗外,透过晨光,白岂大概知道现在是早上七点多。洗漱一番后,直到心态恢复才出门,期间白岂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并不是真实的,梦境永远是虚无的只有把握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陆旬的房间离白岂的房间相隔甚远,都分别在最头上的一边。白岂住的那一边是弟子专门住的,而陆旬则是跟蓝洱海他们住在另一边。那些弟子们白天都出去了,晚上又都回来的晚,所以白岂是没有碰到的。
才刚走没两步,就有三五成群弟子勾肩搭背在院子里晃荡。看到这么多人白岂先是一惊,随即默不作声闷头走路。
一弟子摇头晃脑地说:“陆师兄回来了,陆师兄修为高深,陆师兄……”
旁边一弟子嘟囔道:“就知道说陆师兄。”
周围的人纷纷闷笑。
那弟子涨红了脸说:“我希望能像陆师兄那样。”
有人拆台道:“哪样啊?”
那弟子又说:“就是那样。”
周围的人起哄:“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对呀,快说啊!”
“说啊!”
“那样是哪样啊?”
——
“大清早吵什么?!”蓝易天叱道。还没出房门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弟子们瞬间噤声,规规矩矩站好,齐声喊道:“三师兄早。”
蓝易天挥了挥手说:“该干嘛干嘛去,都给我散开。”
此话一出,弟子们犹如过街老鼠,迅速逃窜,俨然余威已久。
蓝易天早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白岂,趁着弟子们散开了,走到白岂面前说:“这个时候大师兄想来应该在大厅候着了。”
白岂神色不变地回道:“是。”想起刚才那一幕,心下对蓝易天高看了几分。
蓝易天转而又说道:“一起去大厅如何?”
白岂点了点头。
大厅离这不算远,一盏茶功夫白岂和蓝易天就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