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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她要定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要出来了,”产婆更是大喜,终于在苏墨漓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之后,孩子清脆的哭声传遍了整个乾龙殿。
门外的两个人皆是一惊,对视一眼之后接连冲进了乾龙殿。
产婆熟练的剪断了孩子的脐带,又用小毯子将刚刚出生的孩子包裹了起来,见到楼澈进来,产婆也是一脸大喜,走到楼澈身边说道:“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呢。”楼澈也没拒绝,看了看那孩子后又缓缓地走到了苏墨漓的面前,见她已经疼晕了过去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楼澈这一举动却是引得产婆一头雾水,楼夜阑见状,便凑到了产婆的面前,将那孩子抱在自己的怀中,似乎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那孩子似乎是在冲着楼夜阑笑,心中暖暖一动,抬头看了看那床上辛苦的母亲,心中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暖意倾泻,游走全身。
这孩子,是沈澜落与苏墨漓的呢。
父母都是这般厉害的人物,将来这孩子,定然也是不简单。
……
苏墨漓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孩子,下身还是有些疼痛,但这却阻挡不了苏墨漓想要看孩子的冲动,宫人们见她醒了,急忙将孩子抱了过来。苏墨漓看着那被包在白色小毯子中的小小孩儿,心中的喜悦便是一阵接一阵的翻涌着,不曾停歇。
这孩子,长得与他父亲果真十分相似呢。
苏墨漓这样想着,轻轻的试探着用手指去触碰那小小孩童的脸庞,嫩如滑脂的皮肤让苏墨漓的心也是一阵阵的泛着喜悦。
这个孩子,可是她千辛万苦的生下来的呢,一种做娘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苏墨漓俯下身子亲了亲自己怀中的孩子,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苏墨漓觉得很是神奇,更多的却是喜悦。
七日之后,苏墨漓的身子也是渐渐的恢复了,每日里抱着自己的孩子,苏墨漓就觉得自己仿佛抱着整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里,还缺了一个人。
不知道澜落怎么样了,他把天下给了澜清,那他,又是何去何从呢?正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却是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素色的衣衫包裹着她有些瘦削的身体,淡然的眉眼此时正望着苏墨漓,温柔如水,没有一点恶意。
苏墨漓虽不知晓眼前这个女子是谁,可是却也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什么阴谋。
那着了白衫的女子看了看苏墨漓,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婴孩,笑了:“我知道你是谁,你不是宫里的人,你是华国宁和王爷的王妃,苏墨漓。”
轻轻柔柔的语调将苏墨漓的身份揭穿了开来,苏墨漓的心中本能的升起了警戒,静静的盯着眼前的女子,苏墨漓试探问道:“那你又是谁,来这里又是想做什么?”素衫的女子淡淡一笑,道:“我叫瑾儿,是楼澈的瑾妃。”
苏墨漓注意到她唤楼澈不是皇上而是直呼其名,想来两人以前,也必定是十分属实的。
瑾儿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想的没错,我和楼澈,夜阑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后来父亲就把我送进了宫,成了楼澈的瑾妃。”话语中,似乎萦绕着淡淡的寂寥之意,一闪而过,却被苏墨漓嗅了出来。
“你不是乐意的。”苏墨漓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瑾儿一愣,脸上的笑容重新铺展了开来,“世人皆说华国苏家四小姐天生聪明才智,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瑾儿确实不愿入这皇宫,只不过身不由己,就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见我呢,我和楼澈一点关系都没有。”苏墨漓抱起了怀中的孩子,看着她,静静说道。
“我知道你和他没关系,我这次来,是为了放你走的。”那女子仍然是淡淡的笑,可是这话语落在苏墨漓的耳中却如同炸雷般令人震惊。
抬头望着那女子,苏墨漓的眼中瞬间划过震惊,随即便恢复了平静,黑如晶石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确实想要放你走,你在兆国始终都是个外人,对于楼澈对于夜阑来说,始终都是个不安,放你走,也许能安抚他们兄弟。”
苏墨漓听着这话,唇角划过了一丝的微笑,道:“你喜欢楼夜阑?”瑾儿一惊,惊讶于这女子洞察人心扉的观察力,似乎脸上的一点一滴的表情都能够察觉的到。半晌,瑾儿苦涩一笑,看着苏墨漓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柔和。
“是,我喜欢他,所以我不想他的生命中有一点的遗憾,更不想让他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得不到幸福。”
苏墨漓闻言一惊,有些错愕,愣愣的盯着面前的那个女子,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也终于释怀。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全吧,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希望它是最完美的,不愿意让它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此便是圆满了。
虽然依旧会苦涩,可是却也幸福。
苏墨漓没有想到这三人之间有着如此纠结的感情,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救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瑾儿微微顿顿,看着她,静声说道:“因为,受人所托。”**
一月之后,兆国宫中大宴。
举国欢庆,百官重臣纷纷朝贺,虽然不知道皇上摆这道宴的目的是什么。
而此时乾龙殿中却是空无一人,宫人们也都去凑这宫宴的热闹去了,苏墨漓抱着自己的孩子,等着瑾儿的到来。
半晌之后,果见那白衣翩翩的女子走进了殿中,看着她,温柔一笑,说道:“走吧。”
苏墨漓嘴角笑容飘过,看了她一眼,将一封信放到了她的手中,道:“这封信,你交给楼澈,就说是苏墨漓留给他的几句话。”瑾儿微愣,却还是接下了。
苏墨漓抱紧了手中的孩子,看了一眼那女子,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瑾儿左拐右拐的朝着皇宫的御花园走去,避开了一路上的宫人,引着苏墨漓向着皇宫的深处走去。
心中微微怀疑,可苏墨漓却还是跟着她的脚步朝着那黑漆漆的地方走去,怀中的婴孩此时睡得正熟,苏墨漓心中微微笑笑,眼睛却忽然在此时微微顿住。
“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了,平日里都不会有人来的,出了这道门,你想见的人,就会见到了。”
苏墨漓的心微微急促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绽放,苏墨漓看着面前的女子,静静说道:“你看着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得到的,也许,往前跨一步,就能够触手可及。”
说完这句话,苏墨漓回她一个笑容,轻轻扒开那小门上的蒿草,义无反顾的踏出了那道门。
逃出了,她被困了半年多的皇宫!
门前的瑾儿还在愣着,看着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这门后,回味着她说的那句话,嘴角却是苦涩了,明亮的眸子中咸水浸过,有些干涩。
真的,可能吗?
也许吧。
深深叹口气,白衣翩然,却单薄如斯。
**
刚刚跨出了那道门,还没有走多远,苏墨漓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白色长衫在夜风中微微飘荡,一如当年,曾见的那个少年。
眼前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半年,一切事情才不过半年,可是却好像是过了半生。
远处的那人,疾步向着她走过来,曾俊秀的面容憔悴不堪,可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似乎又重新绽放了光彩。沈澜落疾步上前,看着那女子,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人,多少次在自己的梦中出现。现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紧紧的将那人抱在自己的怀中,不想放开,再也不想放开。
江山,皇位,权利,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眼前的这个人重要。
只要有她在,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苏墨漓偎在他的怀中,无限的安心,半年来的煎熬此时都已经化成了乌有,那真实的温度,那跳动的心,都是她最大的安慰!
“我们回家吧。”沈澜落的嗓音忽然有些干涩了,看了看那怀中的孩子,更是欣喜中带着苦涩,这个孩子,他没有看着他出生,以后的以后,他一定要将这一切都补偿回来。
从此,再也不放开她的手!
“对了,你给孩子起的什么名字?”沈澜落抱着孩子,挽着苏墨漓的手,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清亮的嗓音散在了夜风中,如同呓语,安静而美好。
苏墨漓一笑,偎在他的肩头,轻声说道:“念澜,沈念澜。”
**
“跑的还真快,要不是朕故意放你,你哪里能跑的了。”楼澈恨恨的看着瑾儿交给他的信,牙痒痒的恨不得将苏墨漓撕碎了,瑾儿与楼夜阑站在一旁,看着那有些下不来台的皇帝,暗暗的笑了。
展开信,楼澈的脸色却是变化的相当明显,那信上的蝇头小楷洋洋洒洒的写了两页,可是越看却越气,楼澈索性一把将信甩了出去,一甩衣袍,愤恨离去。
楼夜阑有些惊讶,疑惑更多,捡起那信,仔细的看了一遍。
楼澈:
这场戏,谢谢你了。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华、兆、黎三国鼎立,切华黎两国本就是联姻之国,若贸然行事,恐多是劳民伤财,望皇上思量清楚,今日一事,墨漓无从感谢,但他日你若是侵犯华黎两国国土,休怪故人不念昔日之情。再者,瑾儿之于你,不过是一场戏,彼此之间既无感觉,不如早日放她自由,你所念所想,不过权利二字,与她来说太过不和,望你能多思量,望我们彼此之间都能相安无事,若有缘,必会再见。从此山高水长,望君珍重。
慕容浅月上。
看完信,怪不得楼澈要生气了,没有雷霆大怒将苏墨漓抓回来就已经算是好的了。楼夜阑放下信,嘴角挂起一丝笑容,转身走出了殿门。
夜风浓浓,淡淡荷香吹过。
虽寂寥,却更胜从前。
**
自此,华、兆、黎三国相安无事。
一年之后,华国明帝沈澜清娶兆国郡主云裳为后,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恩爱非常。朝堂之上,明帝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山河太平。与内,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太平盛世。
后,兆国与华国、黎国联姻安置,三国之间,百年太平。
而此时,轻烟湖上,一片烟波浩渺。
风送荷香吹过,千里荷花摇曳,一叶扁舟千帆卷,与渺渺烟波之中,绽了光彩。
夕阳西下,此时一片金碧光芒洒在湖上,波光粼粼之中,小舟依旧清荡,逍遥自在中,更多平静。
白衣男子站立在船头,撑着篙,风轻吹过,青丝飞舞,却掩不住那如玉温雅的面容。回头看了一眼那船上的女子,无奈笑了。
“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拱手让人了,真是可惜啊。”
男子薄唇中轻吐话语,似乎有着几分感慨,可是眼睛飘向了那船中央的女子,带了笑意。
女子听闻这一句话,伸手撩拨了两下清凌凌的湖水,道:“王爷可别忘了,这江山可是有我的一部分呢,不要也就不要了吧,省的心烦。”无所谓的语句让男子无奈,却也安心知足。
现在江山与他们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意义了。
苏墨漓忽然抬头看着他,道:“老在黎国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游历天涯去吧。”
“……”沈澜落抬头,一脸的惊奇,又问了一句:“你确定?”点点头,苏墨漓坚定道:“当然确定。”
“好,我陪你。”沈澜落温柔一笑,所有的笑容都融在了无尽的夕阳暖光中,熠熠生辉。
苏墨漓笑的满足,一双凤眸弯成了月牙,忽然脑海中浮现起了多年前曾学过的一首诗,当时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却是默契的很。
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母亲那时念这句的时候,是满含着笑意的,当时虽不懂,却也明白母亲是高兴的。现如今看来,母亲是希望有那么一段岁月的吧。
可惜,还是错过了。
岁月便是如此,安静之中已过了许多,执手之人便在眼前,苏墨漓很是知足。
碧水青山,与你携手,便是最好。
船前称篙的那男子,温柔如水,整个人落在风中,笑的明媚。
苏墨漓安心的笑了,此生足矣。
江上,仍是一叶扁舟,但卷西风,缱绻如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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