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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蝶喝完这杯直接将杯子放回了矮几上,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困惑道:“我睡了多久?”
白夜睨了她一眼,黑眸中似有盈盈光芒闪动:“十九天。”
“什么?”孙蝶满脸不可思议。难怪她会觉得浑身僵硬,原来她睡了这么久……眯起眼再次使劲揉了揉额角,孙蝶困惑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昏暗里,白夜的神情看不清楚,迷蒙中只有眼神是明亮清澈的,孙蝶看着他的双眼便如看到了布满星辰的璀璨夜空,一轮弯月斜挂在上面,一如那瞳仁的色彩。
“唐门。”白夜燃起烛火,马车内瞬间明亮。
“孙姐姐醒了?”落葵听到了马车内的动静,露了个头进来,见真是孙蝶醒了,满脸惊喜,“孙姐姐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十几天,公子他……”
白夜一个漠然的眼神丢过去,落葵倏地闭上了嘴。
孙蝶虚弱地回以一笑:“我没事,小葵不用担心我。”略顿,看向白夜,“我们去唐门干什么?”莫非查到华山派命案的凶手了?
“你的毒未解,药引只唐门有。”白夜将孙蝶身上的被子拉严,又将自己身后的枕头搁在了她背后让她靠着,自始至终面无表情,黑睫低垂,遮住了莫测的双眸。
孙蝶接受着他的照顾有些受宠若惊,但她心中有个疑惑不得不问:“那我们这趟到唐门去会不会有危险?华山派的事……”
“不会。”白夜淡淡地打断她的话,抬手束起披散的长发,俊美得过分的脸庞在烛火下照耀下填了几分暖色,少了几分疏离。
“……哦。”全当是她杞人忧天吧。孙蝶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神情萎蔫,明显有些不悦,细长的睫毛被蜜色火光染上了点点淡金色,显得柔弱而可怜。
白夜侧首睨了一眼眨巴着大眼睛偷看的落葵,落葵立刻识相地退了出去。
随后,他逐渐靠到了孙蝶身边,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味围绕在孙蝶的鼻息间,令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你莫忧,待明日到了唐门便可为你解毒。”一只白如雪玉的手轻轻抚上了孙蝶的脸颊,孙蝶下意识抿紧了唇,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唐门似乎与华山派有过节,会肯帮我……们吗?”们字是憋了很久之后才吐出来的,白夜本听到“我”字时面色沉了下来,但“们”出来之后便恢复了原样。
“会。”十分肯定。
孙蝶狐疑地看向他,等待他的解释,但后者却中断了对话。她有些幽怨地低下了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呐呐道:“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活了过来。”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爱上我了?”她习惯性问出这句话,然后等待着白夜的那句“做梦”。
但这一次她却失算了。
事实上她总是在白夜面前失算。
白夜沉默了,未发一语,也并没有看她。
孙蝶心中好奇极了,紧张的小手互相搓来搓去,她凝视着他低垂的脸,忽然抬手抚了上去,顺着他僵硬而清冷的轮廓摸了一遍,才缓缓放下手来,朝他微微一笑。
触碰过的俊秀五官和弧度都很完美,只是太过一板一眼,严肃的面孔谨慎地露出每一个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每一寸都漠然冰冷,脸上连一丝纹络都没有,光滑如玉,显然是很吝啬笑容。
“至少你不再拒绝我的触碰了,这是好事,你同我讲话越来越多,这也是好事,双喜临门,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白夜蹙眉看向她,这次他忍住了冲动没有说出“做梦”两个字,可是她自己却又说出来了,这让他有些许不解,但稍倾便淡淡回道:“我会救你。”
虽然答非所问,但这声音还是如天籁一般动听啊……孙蝶枕着手背如深闺怨妇般凝视着他的侧脸:“你终于发现我的人格魅力了,真难得。”话音方落,恍惚中忆起一件大事,孙蝶顿时如临大敌。
白夜垂眸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孙蝶抿了抿唇,有口难开。
“讲。”白夜沉声一字,低音很重,压得孙蝶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脱口便说了出来:“我……我记得受伤时来了葵水。”
白夜黑眸一闪别开头去,长发如流水般滑过肩膀,遮住了他的脸。
“后来我昏过去了……”那后来是谁给她换的……孙蝶说不出口了。
白夜拿起矮几上的翡翠茶盏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忽然一愣。
“白夜,那是我的杯子。”孙蝶的话解释了他为何会愣住。
白夜清雅孤傲的脸庞硬是扭得离孙蝶远远的,视线怎么都不肯移到她身上,只是言辞闪烁道:“那日你并非来葵水。”
“……啊?”这下轮到孙蝶愣了,“不是葵水?那是什么?明明……”流了血的。
白夜总算肯转头看她了,却也只是一眼,看完便侧卧□子闭目休憩:“你刚醒,不宜劳累,睡吧。”
孙蝶轻蹙眉头凝视了他的背影好久,忽然悟了。
……白美人,你的技术……是有多差啊?
作者有话要说:猜到住东宫的青年是什么身份了吧?东宫素来只住一人,那就是太子。
太子被天水教风花雪月四大护法之首叫主人,那另外一个护法雪浅浅口中的主人当然也是太子爷了……
那么,太子爷是谁呢?谁的肩上曾站过绿毛鹦鹉呢?哈哈哈哈……悬疑了,有柯南在吗?
036
本来从隐雾山到蜀中并不需要二十天这么久,但由于孙蝶受了伤不能过于颠簸,速度便慢了下来,直到她醒来第二天,才进入蜀中地界。
孙蝶百无聊赖地靠坐在马车里吃苹果,白夜不准她出去,说是怕受风,所以就只能乖乖地宅在被窝里不起来,落葵在旁边陪她解闷。
“你们公子他去哪了?”
落葵正在专心致志地削苹果,随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孙蝶略微颌首,眼皮掀了掀,忽然想到一件事:“小葵,你说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后背上纹一朵红莲?”
落葵手上一顿,停住动作抬头看向她:“红莲?”
孙蝶点头。
落葵微微蹙眉:“这个不好说,我也不太知道,但海桐也许知道……”
孙蝶翻了个白眼:“他?算了吧,我还是不问了。”
“孙姐姐,无妨的,我帮你叫海桐进来。”落葵倒是很热情,不顾孙蝶的反对,直接将海桐扯了进来,自己在外赶车。
“何事?”海桐睨了她一眼,靠在马车一侧,随手拿起落葵方才削的苹果吃起来。
孙蝶眨巴着眼睛不敢问,海桐可比落葵聪明得多,说不定她一问就露陷了。
“没事我出去了?”海桐狐疑地上下打量她。
“这……”
“有事便说,吞吞吐吐是何意图?”
孙蝶赔笑迂回道:“小海,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公子的师父是谁?”
海桐咬了一口苹果:“祖师爷。”
“……”孙蝶勉强保持着笑容,“那祖师爷是谁?”
“百草山庄的创始人。”
当她没问。
“据说当年祖师爷是修道的,后来不知从何处得了一本绝世医书,学成了冠绝天下的医术,便从慕名而来的几人中选了七个做徒弟,隐居百草山庄传其医术,但可惜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公子和小姐。”
不问你你倒说了,孙蝶疑道:“那为什么其他五个人都死了?”
“刚跟着公子时我曾看过百草山庄的门训,上书学成者须服下祖师爷留的毒药,能将自己医好的便算出师,否则……”海桐说到这停住了,显然言尽于此。
孙蝶咋舌:“想不到百草山庄还有这种门训……”
“不然你以为至今不曾见过公子的其他师兄妹是为何?”海桐白了她一眼。
孙蝶并未在意,只是垂下了眼,轻声接着问:“那小海可知道你们公子他是一出生便跟在祖师爷身边,还是后来收入门下?”
海桐似乎思索了一番,不确定道:“这个恐怕你要问公子,我跟着公子时公子已是百草山庄的主人了。”
原来如此,孙蝶点了点头,迅速转移话题:“小海你觉得一个男人背后为什么会纹一朵红莲?”
海桐惯性回答,想都没想道:“红莲?这江湖上男子背后纹红莲的我只知道一个人。”
“谁?”
“唐门少主。”
孙蝶心尖一颤,海桐浑身一震。
“出来。”冷如寒冰的两个字在车帘外响起,是白夜。
海桐瞪了孙蝶一眼:“都怪你!”说完便跑了出去。
孙蝶揉了揉心口,脑子里乱哄哄的,对刚才得到的消息完全无法消化。
江湖上背后纹有红莲的只有一人……唐门少主。
难道白夜是唐门少主?
想起他在华山上时一口咬定杀人凶手不是唐门之人,更不惜以自身名誉作保,还肯定唐门会交出药引解她身上的毒,孙蝶越发坚定这个猜想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由车帘缝隙投射进来,孙蝶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好一会才恢复了视线。
“我给过你机会问,也说过失了那次机会便永远不要再问。”白夜掀开车帘走了进来,盘膝坐到孙蝶身边,墨色长发由碧玉簪子绾着,玄玉般的眸子冷冰冰地盯着矮几上的茶杯。
孙蝶朝他微微一笑,面上坦然,心里却很不安:“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狗啃骨头练嘴劲儿……总是要以后朝夕相处的人,不能被吓唬吓唬就退缩。
白夜一身立领的窄袖雪衣上没有一丝褶皱,但他的眉心却始终拧着几条线:“你无须知道。”
孙蝶眨了眨眼,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我偏要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子,是你未来孩子的母亲,我凭什么不能知道?”
白夜表情阴沉,玉面淡淡地转向她,远山眉微微扬着,一双黑眸里满是漠然:“在我面前没有凭什么,只有为什么。”
“好,依你,那我就问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白夜收回视线低下头去,倒了杯茶放在桌上,望着烟雾缭绕升起,却不喝。
良久,他平声说:“你不是已知道了么。”
“已知道了?”孙蝶一双明眸内流光溢彩,唇角不自觉噙上了浅笑,“你是说你是唐门少主?”
“是。”
白夜的直言让孙蝶有些发愣,这么简单就承认了,她还以为要花好大一番功夫逼问:“你怎么瞒我这么久……”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酸味。
白夜看向她,满脸都在说:是你从未问过。
……他的确给过她机会去问,但她问的全是毫不相干的话题。孙蝶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白夜却颇为紧张道:“可是哪不舒服?”
孙蝶摇了摇头:“不用那么紧张,我好得很,一点都不难……”话没说完,忽然腹痛如绞,没有长好的伤口也开始钻心的疼,冷汗立刻渗了出来。
白夜抬手将她拉入怀中,薄唇紧抿,低声询问外面:“到何处了?”
海桐的声音送了进来:“禀公子,马上就到唐门地界了。”
白夜等不及了,直接抱着孙蝶冲出了马车,快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消失在海桐和落葵面前。
“……小海,刚才那是公子吧?”不确定的语气。
“应该是的。”
“……公子抱着的是孙姐姐吧?”
“应该是的。”
“……如果我将来危在旦夕,你是不是也会像公子对孙姐姐那样对我无微不至?”
“应该是的。”海桐答完愣了一下,沉下脸色,“胡说什么,专心赶车!”
唐门。
孙蝶很失望,连唐门的景色都没看到便昏过去了,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这里除了床帐和被褥都是一片雪白、房内陈设高雅别致外,与平常见过的古代房屋没什么差别。
“小姑娘醒了?”脆生生的一句笑问,随手递来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唐小婉悠然道,“小姑娘喝药吧,你这药若是喝迟了,呆会子白夜又该责备我了。”
孙蝶在华山上见过她,知道她是唐门中人,接过药碗只看了一眼便喝了下去,由始至终不过轻轻皱了皱眉,一个“苦”字都没喊。
唐小婉惊讶道:“小姑娘真有魄力,这神医白夜开的药出了名的苦,你竟毫无所觉?”
孙蝶抿了抿嘴角,轻轻一笑:“嘿嘿,良药苦口。”穿越之前频频被继父打伤,吃药上医院都是家常便饭,本来她都可以眼睛都不眨地将药吞下去,实在是因为太苦了才皱了皱眉,“白夜呢?”
“他在姥姥那里。”唐小婉收回药碗,指了指叠在床角的衣物,“衣服在那,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若是想出去透透气我便陪你随便转转,华山派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和白夜的婚事我也知道了,我叫唐小婉,是白夜的四姐,今后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虽然他都是对我直呼其名。”
孙蝶闻言傻兮兮地笑了,有种叫幸福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她正欲嘴甜点讨好讨好唐小婉,就听见房门外“嘭”的一声,一个男人的低咒响起。
她伸着脖子朝外望了望,是一个身穿青衣的高瘦男子撞到了树上,他正使劲揉着鼓起大包的额头,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什么。
唐小婉也发现了,脸色一白,惊呼道:“哎呀,我的树啊!!!”
孙蝶一愣:“那是四姐的树?”
唐小婉看都不看她,直接冲了出去抱住那青衣男子上下检查:“我的摇钱树啊!!”
孙蝶嘴角一抽,神情本很愉悦,但片刻便被羡慕和苦涩替代。
门外树边,唐小婉替青衣男子揉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