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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蝶心口一疼,低头望着地面谁也不敢看,她怕看了唐剑愁会后悔这个决定,看了白夜又会做出更疯狂的事,真是一个脑袋两头大,她还是太年轻了……越想越难受,孙蝶忽然觉得头很晕直反胃,扶着桌子晃了一下险些晕倒,忽觉一条凉凉的手臂揽上了自己的腰,清醒过来举目望去,竟是白夜。
原以为扶自己的会是唐剑愁,因为唐剑愁离她的距离要比白夜近得太多,却没想到白夜会比唐剑愁还要快……孙蝶眨了眨眼,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心里思索着,也许自己的决定没错。相信他,应是正确的?
“小师妹你怎么了?”唐剑愁毕竟还是疼爱这个小师妹的,虽然刚刚起了冲突,但见她似有不适仍是十分紧张。
白夜扶着孙蝶坐到椅子上,站在她身后任她靠在他身上,薄唇抿了一下,没吭声,默默地号上了她的脉门。
老本行,孙蝶很放心白夜的医术,所以没有拒绝,只是安抚唐剑愁道:“大师兄不用急,我没事。我出去那么久没给你写过一封信,如今回来了还老气你,你定是怨我了吧。没办法,你就当我是犯心脏病了吧,左心室缺血右心室供血不足,还脑残……”
“说的这是什么话!”唐剑愁听她这么说哪还气得起来?连忙跑到她身边照料着,又是倒茶又是给披衣裳,“趁着有白神医在这,你有什么不舒服便说出来,晚了对身体可大有坏处。”
唐剑愁这话说得很对,孙蝶皱眉想了想,缓缓道:“就是这几日有点乏,可能是连夜赶路累着了,有些嗜睡。方才突然晕了一下,反胃想吐,可我也并未吃什么呀。”
唐剑愁听得云里雾里,满脸迷茫地看向安静把脉的白夜,却见到对方一脸奇怪的神情。
是的,奇怪,非常奇怪,白夜现在表情何止是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那嘴角似勾非勾,眉梢似挑非挑,一双玄玉般的黑眸里荡漾着一半若隐若现的欢喜,一半耐人寻味的愁郁,融合起来简直是有点……莫名其妙。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唐剑愁呐呐道:“白神医你这是……”
孙蝶好奇地转过头,待看见了白夜那副神情,打心底里冒出寒意,直觉脊背后冒起一阵凉风,阴森森得很是骇人。
“你没事吧?”孙蝶小心翼翼地问。
白夜闻言低头,垂眼与她对视,敛起那副非常奇怪的神情,眉梢眼角都浅浅地扬起了三分,面如春风拂过,优雅之至:“无事。”
“那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
白夜似乎心情很好,但又似乎不太好,总之他的模样实在太猎奇了,他居然抬手抚摸了一下孙蝶头,神色虽还算友善,但那似有若无的叹息却透着深入骨髓的冷意。
“你有身孕了。”白夜淡淡说道,话语中似含着无限惋惜。
唐剑愁一惊:“什么?!小师妹有身孕了!?谁的?!”
最后那个问题问得真没水准啊大师兄,孙蝶立马跺了他一脚,怒目而视:“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当然是……”看向白夜,本来凶悍的表情忽然变得茫然,竟是刚刚听懂白夜说了什么,同样不可思议道,“什……什么?我有了?”
白夜略扬眉峰,一双宛如夜空朗星般清湛的眼睛斜斜睨着呆傻的二人,换了一种叙述方式:“恭喜唐兄,要做舅舅了。”略顿,语声柔了半分,“恭喜小蝶,要做娘了。”
改口还真快啊,这么会就成唐兄了。哎,其实真不是瞎说,有种时刻眼泪真的可以夺眶而出,比如此刻,孙蝶眨眼间便泪如雨下,似乎不相信这个消息,拖住白夜的手一再发问:“真的吗真的吗?我要当娘了?我有孩子了?我有你的孩子了?”
白夜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蹲下/身凝视着她的双眼,玉面之上眉宇难得舒展,唇瓣微勾,并不吝啬这少有的喜悦:“自然是真,莫非你怀疑我的医术?”
白夜的医术自然无须怀疑,所以孙蝶立时便扑进了他怀里,由于用力过猛,白夜又有点措手不及,是以险些被她扑倒在地。
“呜呜呜,太好了,千辛万苦的,总算怀上了!看来日久不仅可以生情,还可以生子啊!”孙蝶喜极而泣,有点口不择言。
白夜嘴角抽了一下,不由自主抱着她转过了身,略瞥了一眼唐剑愁那喜悦却忧虑的表情,淡淡道:“唐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眼神传达他可不一定要意会。
唐剑愁“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白夜会这么直接,沉默良久才道:“既然小师妹已怀了身孕,那你们的婚事……”
孙蝶听到婚事二字也紧张了起来,双臂搭在白夜肩上撑开二人的距离,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瞧上去十分在意他的回答。
白夜闲闲地睨了她一眼,模样较方才邪气了不少,似有万般哀愁埋藏在更大的喜悦之下,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大灰狼抓到了一只羊,他很爱吃很喜欢吃,但忽然有一天他发现这只羊有毒不能吃了,这毒要十个月才能解,那种感觉……可想而知啊。
“成亲,立刻成亲。”白夜眉泉漾开,干净清俊的脸庞似泛着无限流光,但这前一句并不是他话的重点,他的重点在后一句。
侧身负手,白夜神色沉了下来,冷冷淡淡却不容置噱道:“一胎,只要一胎。”
十月怀胎加坐月子总共需要十一个月的时间,再多一天他都等不及。美餐就在眼前却动弹不得,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什么事让他如此纠结。
“要成亲啊。”唐剑愁连连点头,“成亲可是件大事,喜帖喜堂什么都不能草率了,这回可有得忙了……”他恨不得在屋里团团转。
孙蝶撅着嘴靠在白夜怀里,虽然真心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还是来了一句:“大师兄,各大派的人还都在华山上等着分刮我们呢……”
唐剑愁闻言,立刻眉头皱起,苦恼地看向孙蝶和白夜:“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这倒是省了发喜帖,但……”
白夜在这时不咸不淡地开口:“唐兄便着手去准备好了,关于华山派的事,我自有安排。”
唐剑愁在这一刻是真正认了白夜这个妹夫,而白夜作为孙蝶这个华山派未来掌门的丈夫自然有责任承担华山派的乱事,他这个大师兄也就可以歇一歇,去准备相对轻松的成亲之事了:“有妹夫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刚刚还对白夜怒目而视现在这会又跟人家称兄道弟,这俩男人改口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慢啊。孙蝶忍不住再次泼冷水:“那华山剑谱的事……”
这的确是件很棘手的事,但唐剑愁现在好像不这么认为了,敞怀笑道:“这个嘛,既然白神医即将成为小师妹的相公,那也算是华山派半个掌门了,那华山剑谱交与白神医保管,也无不可。”
谁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其实最善变的是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更新和留言都得看运气……啧啧,真是和谐的国度。
047
孙蝶怎么都没想到,白夜所谓的“自有安排”就是当着各大门派人的面,宣布了他要迎娶她过门的消息,并且在这个重磅炸弹之后不紧不慢地加了一条——华山剑谱将作为嫁妆交到他百草山庄庄主、天下第一神医白夜手中。
孙蝶到了聚义堂的时候,就看到各大派的人面目狰狞纠结无比地站在两侧,视线一致地定在白夜身上,其中最友善的居然是洛凡生。
白夜端坐于聚义堂正中央,捏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袅袅攀升的缭绕烟雾之后是他出奇俊美的脸庞,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一袭毫无纹饰的简单白衫上嵌着的金线滚边,为他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铂金色。
簇金流华之中,只见他微掀嘴角,冷冷清清地吐出几个字:“若各位不嫌弃,便留下喝个喜酒罢。”
此话一出,各大门派的人表情越发难看了。
“白神医与孙小姐成亲自然是大喜事,只是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洛凡生是所有人中唯一和白夜一样坐着的,他高冠广袖,一袭黑衣间系着条石青色腰带,将颀长高挑的身姿勾勒得完美无缺,唇边浅浅淡淡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像……狼外婆。
孙蝶绕过各大派的人走到白夜身后,里面的气氛虽然令人窒息,但她更想和白夜一起面对。
白夜早就察觉到她来了,微微侧首睨了她一眼,便越过众人的遮挡朝坐在阴暗处的洛凡生望去,灿若寒星的黑眸看到哪里,哪里便仿佛添上了一抹夺目的光华。
“谁能挡我?”
四个字,自那两片薄唇里吐出来,在场无一人敢出生反驳。
不,也许有的,那个人站了起来,自黑暗处走到光明中,面容平和,云淡风轻:“白神医武功高强,医术更是冠绝天下,各大派掌门自然要给你个面子,但如今的事是整个武林正道的事,并非白神医你一人扛得住的。”
你不该动华山剑谱的心思,洛凡生意味深长地看着白夜。
有了出头的,各大门派的人也开始随声附和,所说的话无非就是要白夜给他们一个交代,又或是华山剑谱不能作为嫁妆交到百草山庄。
孙蝶出了一头汗,站在她身边的唐剑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但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比孙蝶好看多少。
白夜倒是很淡定,他闲适地拢了拢雪衫缓缓站起,抬步走下阶梯,与洛凡生面对面,四目交接。
接着,便听他用很轻,但所有人却都听得到的声音说——
“华山剑谱现在归百草山庄所有,想死的尽管来拿。”
“呵。”
笑声是洛凡生发出的。
他转过身,美玉般俊秀的面孔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只见他张开双臂瞥过各大门派之人,悠然道:“白神医未免也太不将大伙放在眼里了,华山剑谱暂且不谈,受邀前来为孙衍之掌门奔丧的人死在华山派这事天下皆知,白神医即便是再一意孤行,也不能与天下人为敌吧?”
语毕,所有人都拔出了兵器。
英雄配一把好兵器,好到从不用去保养修理。孙蝶又悟了,跟着白夜站到了人群中。
她想保护他,这个认知取悦了白夜,他的话语仿佛沁人心脾的凉风,一缕缕流过所有人的心中:“人不是唐门所杀。”略顿,修长如玉的双手相互一击,目光定在门的方向。
掩在门口处的人很有眼力见地让出了一条小道,海桐和落葵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黑衣男子,那男子面色惨白,眼角青黑,鼻尖凝着一颗红痣,一看便知是中了剧毒,命不久矣。
“各位可认识此人?”白夜提了提手将所有人的目光推到那黑衣人身上,随后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洛凡生,冷淡道,“这人便是当日在宴客会上下毒诬陷唐门的人。”
“就他?”
“是他?”
“凭他也——”
“不可能——”
大家瞧着那一副病怏怏的黑衣人斜眼皱眉,显然是不信白夜所说的。
白夜也不急,在看到洛凡生脸上笑意加深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急了,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急过。
“这是天水教风花雪月四大护法之首,风不让。”他轻轻补充了一句。
孙蝶在这一刻有点不认识白夜了,她一直都知道他本事大,却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他什么时候抓到了传说中的风花雪月四大护法之首?据她的回忆,他一直是与她在一起的,他究竟什么时候动的手?
“竟然是他?”一个白胡子老头自人群中走出,凑到风不让跟前仔细打量,“听闻那风不让武功高强,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会这样一副——”
“不堪一击么?”白夜接过话茬,双臂环胸,如玉圆润的指尖在胳膊上敲了两下,优雅地抿唇道,“他中了毒,幽兰草的毒。”
“什么?”白胡子老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白夜。
“孙衍之掌门下葬之前唐门曾有人来找过我,说的便是幽兰草被窃一事。”白夜开始给众人解惑,那白胡子老头似乎是个有威望的,见他不语,大家也都没说话。
白夜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与唐门无关。”
三言两语,下了结论。
“就凭这些便要给唐门脱罪,未免也太草率了些。”洛凡生微笑着,睨向那白胡子老头身后一位一直默默不语的和尚,“了尘大师觉得呢?”
大师?孙蝶忍不住朝那处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位慈眉善目的年长和尚,身边还站着一个素袍的青年和尚,两人皆沉静安然地置身事外,若非洛凡生将他们拉进来,还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孙蝶想到册子上一条定律:少林寺就一个方丈和一个徒弟厉害,其他都很菜。是也不是?
了尘大师闻言微微抬首,迎上洛凡生饱含深意的目光,又朝白夜看了看,抚着白须道:“剑神此言差异,老衲倒是觉得白神医所言非虚,之前各位一直断定此事是唐门所为,无非也是因为各大派之人所中的毒是唐门的独门毒药,并无确凿证据。”
老和尚算是个明白人,少林寺在各大派中也是极有威望的,他都这么说了,各大门派的人也都跟着相视颌首,像是在用眼神交流究竟要不要妥协。
白夜眉梢微微扬了一下,似乎觉得洛凡生的脸还不够臭,沉声吩咐道:“落葵,海桐,解开风不让的哑穴。”
原来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