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羓逐却恼怒他方才想拖着年跳崖的举动,两个非羽族从这种高度跳下去,纵使能活也是九死一生的机会,那就是说,这是有预谋的要带着年同归于尽?
“该死。”羓逐不满地向前甩手,一个飓风如镰刀般应声射出。
海皇一时无法反应,年却一把推开了他,不,不止是推开,年似乎有强行送走他的打算,因为海皇只感到身上一股巨力袭来,他竟向下坡的山道滚出很远的距离。
无法自行停下,海皇没隔几天,又一次狼狈的在地上乱滚。
却不比先前是在密道里,很快就能撞到墙壁停下,这一次是在向下斜坡的山道上,如果没有意外,海皇在滚呀滚呀地被迫翻滚中,预计自己会一路滚到山脚下。
幸好年很好心地在他身体外附加了一层力量,让他滚时不会被路上细石刮伤。
只是,海皇很担心山崖那里的情况,他并不希望那个无族因此死去,感觉如果现在他死了,对年来说,方是最大的伤害。
问题是,海皇没有证据,更不可能阻止王者们的猎杀行动,那就因此放弃吗?
“不可能!”海皇因霸傲的死颓丧的心志,忽然爆起一点残余的力量。
当六千条狐尾因此散射出去,在能缠附上什么时立刻缠附、可以洞穿什么时马上洞穿,很快地,当海皇因为某些狐尾上的记忆损伤稍感心疼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这种做法是粗暴了点,幸好有用。”海皇收起狐尾,吃力地爬站起身。
海皇这种以狐尾,强行停止被年以巨力推动的冲势,实在是很伤身体。
他摇摇晃晃地一时全身乏力,加上鱼尾先前为了带着年四处乱晃,已经走了六小时,现在他不知道有没有体力,可以沿着陡峭的山道,再爬一次上去。
“不管有没有体力,拼了。”海皇正想不顾一切地上山。
耳旁骤然传来一个耳熟的呼叫声,那、那是——
“呜呜,火火要爹地啦,坏人,放开火火。”
海皇猜对了,这个随时可以哭出瀑布泪,说话时却不会不顺畅的小孩,火火。
“她不是正在参加艺术文化节的活动吗?啊,第一天的活动时间结束了。”
海皇先前没留意时间,这时才发现,早在两个多小时前,活动就结束了,而火火到底是没见到他而私自跑出来,或者是因为太可爱,才会被人绑票?
“可恶,偏偏在这种时候。”海皇担心地改变方向,往火火的方向追去。
很快地,在另一条较平坦的山道上,海皇清楚地看见了远方,火火跟“某个人”被一个熊族的壮硕男子掳着,正以不慢的速度飞奔而去。
只是,那个“某个人”存在吗?海皇竭尽目力只看到那是“一团”的。
之所以称“那一团”是人,是海皇突如其来的直觉反应。
“算了,不管那个东西,重要的是火火。”海皇连忙想追上去。
不过,如果火火不是呆呆地哭,而是使出实力,那个熊族能抓走她吗?
即使隔了老远的距离,海皇依然可以确定火火跟那团东西没被绑住;说不定是被下了药,才无力反抗;加上感觉得出,那个抓住他们的犯人,实力并不强,以火火本身的超强悍实力,对方想杀她,恐怕不容易。
“是不是先去年那边比较好?”海皇在想起火火是烛阴后,立刻决定先去阻止比较危险的年那一边的事,只是,想归想,他竟不能迈动脚步半分。
彷佛为了那个看不真切的人,海皇无法克制自己想追上前的欲望,这让他想起一件不好的事——有没有可能不是看不清楚,是他的脑子拒绝接受对方影像?
如果是“那个人”,在别人口中,他用心、用一切爱着的人,那现在走不掉,很正常。
海皇对于自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仍然放不下的情况苦笑,被迫跟了上去。
随着追逐的距离越来越近,海皇发现那个人正拖着两个“人质”跑向一处悬崖。
“你到底想干什么?”
海皇之前才被误会要跟年跳崖自杀,这下却反应过度地大叫。
而那个熊族人在回头发现他时,竟是双手一扬……并不是向悬崖底下抛,而是往身前不远的地上抛,似乎这种掳人的事,纯粹是闹着好玩而已。
一般而言,对于熊族人的举动,正常人都会认为不对劲,然后先退开几步。
反正被抛回的人质摔在这个没有钉子也没有利刃的地上,不会有什么大碍地可以袖手旁观,无奈的是海皇莫名其妙地扑身出去,首先将某个人接在怀里。
那温暖的躯体,拥在怀中时,有如一辈子有这一刻就很满足了。
海皇不自觉地轻轻将那个人放倒在一边,紧接着,伸手将人小体重轻,滞空较久的火火一抱,习惯性地整个全部抱在。
只是,当火火炽热的体温贴近海皇时,他先前被“那个人”分散的注意力,终于再次集中,可惜,太晚了……
因为——火火的手正从他身上透胸而过。
没有发问的机会、没有反抗的余地,甚至没有思索的时间。
当海皇习以为常地发现眼前一黑,他第一次失去了可以再睁开眼的信心。
接着,他陷入了一片望之无尽的黑暗当中,所有思绪停止。
一切到此结束了吧?结束了吗?是的,结束了。
“啊!”一阵剧痛猛烈袭来,海皇痛得忽然睁开了眼。
“结束了?什么结束了?海皇,你没机会说这句话!”泓猊的眼眶红红地,整个人看起来很悲怆,彷佛心思纤细的他即将崩溃。
“我没死?”海皇明明记得自己被一击必杀。
“你没死。”回话的是陌憎,他声音仍是醇厚低沉,可是双眼已经红得像要滴出血,那大多是代表,他气到、疯狂到,将要超越足以自制的程度了。
“陌憎?”海皇被他吓了一跳地怯怯喊着。
“爹、爹地……”那可怜兮兮的声音,是火火的。
以海皇躺着的角度,只看得见身前的泓猊跟上方的陌憎,火火在哪?
海皇想翻身,胸口却一阵激痛传来,他疑惑兼困难重重地举高手,那一阵阵的刺痛,随着他的动作没有停过,彷佛胸口有一个很大的伤口。
“真、真的有?”海皇的手上摸到一阵湿润,移到眼前一看,是血没错。
只是,他的血为什么不再散发水的波动?像是人鱼的力量全都消失。
全、全都消失?胸口还有一个足以致命的伤,总不会……
海皇不愿相信地奋力翻过身,在无力起身、身上伤痛难耐的这一刻,他看见了和他并肩躺在一起的另一个人,两人的距离好近。
海皇怯怯地伸出手,一摸,还好,是温热的,但是温热之外,没有脉搏!
“不可能。”海皇涩然否定,手连忙往上举,即使拉痛伤口,他也毫不在乎。
因为,这一次停顿在那人颈项上的手,可以摸到明显的体温,皮肤底下却是彻底静止的,没有任何一点细微的波动,似乎、似乎、似乎——
“不会,昂禁不会死。”海皇疯了似地坐起身,他的手再向上移。
“没有呼吸了。”泓猊咬着唇,泪静静滑落地坐到海皇身边,将他的手抽回来。
“不是的,泓猊,昂禁体温好热,他活着的,是不是?”海皇嘶声哀嚎着。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知何时等在一旁的泛尔,这时走了过来。
海皇愣愣地望着他,然后看见了他身后的弥得加特、奋利斯,以及僵立不动、脸色铁青、双目无神,肯定是震惊过度的……火火。
“到底为什么?”海皇不信是火火下的手,更不相信昂禁会死地发问。
面对他凄厉的神色,泛尔来到海皇身前,开始解说。
原来火火实际年龄有三百多,只是她接受基因重整时,是选择神兽基因,人体在无法接受,或者是副作用下,丧失了记忆、知识,甚至失去智能跟原有外形。
一直到五十年前,她经过两百多年累积智力,渐渐到了动物的程度。
正是为了让她可以变回原来的休弥儿,身为她哥哥的泛尔、弥得加特跟奋利斯决定,要让火火变成人形,跟着某个人,从小时重新学起。
当时在南之岳时,恰巧是陌憎捡走了她,唯一的不可抗力是,她认海皇当父亲。
而他们之所以会故意在这时候,破坏海皇去救年的计划,为的是让火火在无人可以阻止、也是被特意催眠设计的情况下,以几近“历史重现”的方式,亲手杀了海皇。
因为当年,休弥儿因误会亲手杀了哥哥泛尔,导致他必须变成半机械生物才能存活,就像是为了惩罚自己,休弥儿故意选择神兽基因。
所以在类似的情况冲击下,火火说不定会恢复记忆……
“那就可以牺牲我的命吗?还有,昂禁的死去又算什么?”海皇无法接受。
就像受到海皇声音的刺激,火火突然仰天哀嚎,全身向外喷溅着无数火光。
“火火?”泓猊跟陌憎不安地想靠上前去。
弥得加特跟奋利斯却拦在他们身前,由泛尔代表地说明道:“不用担心,火火是在恢复意识、取回原有的记忆,确实地苏醒过来,成为真正的‘烛阴’,这是必经的过程。”
“必经?必经是要我死?要昂禁死?”海皇极端厌恶这种说法。
其实他不肯相信昂禁死了的,可是,海皇“死前”最后的记忆,明明是火火的手在他胸前透了过去,依照那种重伤,属于体内重要构成物的心核,绝对会被轰碎。
偏偏他现在除了胸口疼,竟然没有半点不适,那就代表有人给了他心核。
“为什么是昂禁?”海皇不能接受。
“昂禁来的最快,也完全没有迟疑,一般而言,要是有伙伴在心核全碎下接近死亡状态,应该是带着他去找蚌族,挖出对方的心核来救命,奇怪的是,他甚至是有把握救了你……也不会死,于是出手,其中应该大有玄机。”
“不会死?”海皇不懂。
泓猊跟陌憎则是飞快地冲了回来,一脸急切的看着昂禁,“他没死?”
“应该吧?因为昂禁的体温依旧,虽然没有脉搏跟呼吸,连心跳也没了,但是说不定讙兽有不为人知的‘起死回生’能力,你们可以试着找某个知情的人问看看。”
有如久旱逢甘霖,泛尔一句话,轻轻松松安抚了海皇的失落。
连同因不信而暴怒的陌憎、错愕且质疑的泓猊,全部一起镇静下来。
海皇才想问,谁是那个知情的人,突然,火火的哀鸣痛叫声停止了,却听到泓猊跟陌憎“咦”了一声,令海皇不禁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
那个五十公分,看似五至七岁的小女孩火火,一眨眼间,竟然抽高到一百七十几,虽然照旧穿着一身红衣,留一头火红短发,长相却变成二十多岁的美貌女子。
“爹地。”彷佛人变大了,记忆跟智能都变强了。
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的火火,怯生生地走到海皇身前,害怕的垂下头。
对于依然喊他爹地的火火,海皇无言以对的是,昂禁的“逝去”。
如果事情就到此为止,肯定是悲剧吧?泛尔他们没想到是这么样的自私。
海皇冷冷地望着泛尔、弥得加特跟奋利斯,对他歉疚的一鞠躬后,一同离去,却没有开口挽留,或是原谅,事实上,他快气疯了。
幸好,昂禁有可能没死,不然的话,海皇真的会崩溃。
也直到这时候,海皇愕然记起,另一个重要的人,年……
“泓猊,帮我包扎伤口,陌憎,送我去一个地方。”
海皇不安地想爬起身,泓猊跟陌憎连忙过来压制他。
“你想死吗?海皇,你不要浪费昂禁借你的生命!”泓猊很火大。
“不是,年可能会死,我不希望再有人……”海皇慌乱得越想解释,越说不清楚。
但是,光一句年可能会死,泓猊就认输了。
他从生物口袋内拿出巨大疗叶,至于陌憎则是站到较远的地方,开始召风。
“爹、爹地,我呢?”火火不安地咬唇发问。
听着不再童稚可爱的清甜嗓音,海皇闭上眼,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地呆了半晌,才在泓猊勒紧绷带,弄痛伤口的状态下回过神。
“你、你保护昂禁吧!”海皇剩这句话能说。
“喔,我、我也可以帮爹地做很多事的。”火火仍不放弃想拉近距离。
“好了。”泓猊深怕海皇说出不该说的话,连忙打断两人的话题。
“我走了。”海皇逃也似地起身,当陌憎小心翼翼环住他的腰时,随风乱舞的青发横在眼前,而在青发之外,火火是绝望的神情。
“海皇?”陌憎不知道说什么好地喊了他一声。
“走。”海皇闭上眼,纵使可能来不及了,他也要亲眼面对年的最后。
而在他说完话后,陌憎的青发一振,狂风暴起之下,开始飞向之前那个山崖。
在飞行的过程中,海皇可能是死过一次的关系;不是有人说,死前所有记忆会如走马灯般回溯吗?即使海皇只记得一片黑暗,没看到什么走马灯,但是,本来混乱的记忆,通通在死而复生时,自动重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