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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朔弥、朔跟弥的表情同样忿怒。
通常没有人能催眠双双,因为双双有三个人格,随时可以暂时取代被催眠的那一个,偏偏他们试着想信任海皇,于是分身出来,想不到被他趁机全部催眠。
海皇早就预想到他们的忿怒,却不后悔的试图解释,“朔弥,我发动变身术时是完全没有抵抗力,我只是在保护自己。”
“真的吗?你不是想趁机催眠我们去做什么事吗?”
三个朔弥异口同声,甚至在暴怒中,一致朝海皇飞扑过来。
海皇连着唱了“人鱼抹消”以及变身需要的人鱼之歌,身上的能量残留不多,又是整晚没睡的做这种费力气的工作,他累的闪避不开。
当朔弥的手掐上海皇的脖子,当朔跟弥分别压住海皇的手跟脚……
海皇呼吸渐促,感觉好痛苦,但是更痛苦的是自己为什么下不了决心?
“你——背叛了我的信任。”海皇挣扎着。
海皇的确是信任朔弥这个人,才会玩命似的使用“人鱼抹消”而不是“人鱼吞噬”,可是朔弥为什么不试着相信自己不会做伤害他的事?
也许,是因为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吧?
“可是我还不能死,我还有一堆等着要做的事!”
海皇没有放弃的不断奋力挣扎,可是朔弥在喉间掐紧的手没有放松过,连同手、脚上被另外两个朔弥压制的力量也没有半点放松。
最后,海皇痛苦的闭上眼,随着氧气的缺乏,渐渐陷入昏厥。
这一次,可能没有机会醒来了,后悔吗?
坦白说,海皇不知道……
“不会后悔比较好,即使连命都玩掉了,甘愿就好。”
很突兀的爽朗嗓音,充满英气的女声,声音里没有刻意装出的娇媚,可是听起来语调上有一点柔。
海皇眨眨眼,才在想自己死了没有,就听见年的温厚嗓音。
“不提这个笨小鬼干的傻事了,倒是你,没想到你还待在那诺雷,我以为你早离开了,毕竟,当初的那些人一个都不在了,连东方一族的几个小家伙们也很少回来,你却痴痴的在这里等着,有意义吗?”
“意义这种东西不是人类应该去想的,就像笨到极点的第五只人鱼一样,如果问他连命都豁上了,却什么都没得到,这样有意义吗?他肯定也答不出来,倒是你,年……你还要躲多久,都几百年过去了,他已经再也忍受不了。”
爽朗嗓音似乎认识年很久,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被她这么一说,年的温厚嗓音里充满不屑,“他找我,我就得见他吗?他当年那么做,就失去了见我的资格。”
“资格啊,这句话有点伤人喔!”爽朗嗓音语末笑了一下。
不是冷笑,也不是不屑的低笑,是阳光的那种玩味笑意,让人无法生气。
海皇听到这里忍不住张开眼,这才发现眼前一片白茫茫。
不止是海皇头顶、四周都是白布,连身体下也是,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断了气,准备被收殓或是送到解剖台、餐桌上了。
真没想到,这次运气不错啊,没死就好。
海皇松口气。
有年在的话,不会死才是正常的吧?这次到底是被救的第几次了?
海皇才想叹气,又听见白布外传来话声,连忙继续偷听。
就听年的温厚嗓音轻叹道:“不提扫兴的事,这一次是多少年没见了?”
“多少年啊?唉,六十年有了吧?”
“如果是每六十年才见一次,频率跟人鱼出生的年数真吻合。”年感叹的又叹口气,才惊讶的道:“原来你也快三百岁了。”
“是啊,当初年救了我,一手把我带大的时候,可想不到我能活这么久吧?”爽朗声音高兴的说着,然后,像是转身的布料磨擦声响起,刷的再一声,她拉开了遮住病床的白色帘子。
在海皇眼前,入目所见的,是一个穿着古老宫装的明艳少女,巧笑倩兮的神态中,是爽朗自在的中性化气质,即使她的衣服是古典而庄重的,她本人却充满了另一种洒脱飘逸的味道。
“小鬼,你醒了?”最先开口的是年,他侧过身看向海皇。
海皇偷听被发现,一时想不到话说的坐起身呆笑了下。
接着,是久违的重拳,海皇丝毫没有躲闪的机会,右眼又是一疼,磅的一拳将他击倒在床上,痛到他忍不住叫疼。
年无力的垮下肩,“你还知道疼?居然敢做这么危险的事,真是不要命了。”
爽朗嗓音的宫装女子打圆场的笑了笑,“唉呀,年,别这么无奈嘛,他是个孩子,天真一点没什么不好,大家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是才怪。”年翻翻白眼,脚步一旋,“我走了。”
年转身,整个人顺势没入了虚空之中,像是突然消失。
海皇愣愣的捂着吃痛的眼睛坐起身,“年……年大哥……”
“咦?”宫装女子呆住了,“你叫年‘大哥’?”
“是啊,不然喊大叔吗?”海皇下意识的回话。
果不其然,这次被海皇捂着的右眼没事,换成是左眼被打中。
啪的一声,当海皇仰身躺回床上,又一次坐起时是捂着两只眼睛在哀嚎,“痛死我了,年大哥,这又不是我的错,是这位姐姐引诱我说错话的。”
“唉,我的年龄……你不该喊我姐姐呀!”宫装女子似笑非笑的睨了海皇一眼,才道:“再说依我的身分,你该喊一声‘老师’才对。”
“老……老师?”海皇没想到这位能跟年谈起久远过去的人,居然是那诺雷学院的老师?看来这间学院果真是卧虎藏龙。
再说到老师的话,海皇开始调动记忆,如果宫装女子没有离开过那诺雷,那么之前在北水高塔上唱“人鱼抹消”的时候,就应该掳走了她的记忆。
偏偏,在四千五百人的记忆中,找不到她的,但是从别的学生记忆里,找到了关于她的部分,她就是那堂热门课程“王者历史简述”的授课老师,名字是宫千穗,是一个拟人化强者,但是据推测的种族是“羽族”。
除此之外,关于宫千穗的数据,就剩下一样她能够模仿各个强者的声音,让许多事件都原汁原味的在嗓音千变之下真实重现。
说到世上的种族中,能够声音百变又是羽族的,海皇知道了。
“老师是‘鹨’吧?”海皇现宝般的喊出对方种族。
宫千穗不否认的耸耸肩,“我也知道,你这个专靠解任务来获得学分的天才,是一只人鱼呀,能讲出对方的种族,有多了不起吗?”
海皇反省的低下头,“不,那个我……对不起,我失礼了。”
“好了,不用装出可怜的模样,我又不会吃了你。”宫千穗笑着拍拍海皇的肩头后,对外头一指,“送你过来的两个孩子很担心喔,在你昏睡的八个小时里,都呆呆的待在门外不动,你去看一下吧?”
“啊,好。”海皇高兴的爬下床,才往前两步,又回头看着宫千穗,“老师你常常待在这里吗?什么时候授课老师还要兼职当保健老师的,何况,鹨是百灵鸟,应该不擅长医疗吧?”
“唉,偏见,谁说羽族不能当医生?难不成身为人鱼,就个个都得当偶像,靠卖声音过日子吗?”宫千穗巧笑倩兮的反问一句。
海皇发现自己怎么回话都不对了,连忙鞠个躬,“老师你饶了我吧!”
“那还不快出去,你的伙伴们可等不及了。”宫千穗对着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笑了,笑容里有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包容。
海皇一时间看愣了,即使年一直像个人生导师,却很少对他展现出包容的一面,害他看着宫千穗的那抹笑,差点忘了外头等他的泓猊跟陌憎。
而宫千穗也没有开口催促,就任海皇失神的看着。
好半晌过去,海皇回神傻傻的笑了一下,这才转身走人。
来到了应该被称为“保健室”的门外,海皇看了看头上的招牌。
“太平间”。
这个人吃人的时代,在这里被救活的人太少,被偷偷吃掉的太多,于是连名字都改成这样。
真是可怕的名称……
海皇叹口气,低下头时,对上了前方抓狂发怒的泓猊,跟死死用头发缠住阻止泓猊冲上去的陌憎。
“不要啊,泓猊,你真的打下去,海皇会死的。”陌憎苦苦劝告。
泓猊张牙舞爪的怒吼,“他自己不想活了,你还想让他活下去?”
“因为我是他的啊,再说,我是会噬主的凶兽大风,与其让你宰了他,应该是我动手才对。”陌憎说到这里,忽然杀气大涨。
“啊,陌憎,你不能吃掉海皇,我说说气话而已,你不能噬主啊,要记住海皇可是四尾,吃了会倒霉的。”这下子换成泓猊转过身,死拉着陌憎不放。
陌憎像是完全投入了,“不管是不是四尾,噬主就是大风的本性。”
“啊,快住手……”泓猊被飘在空中的陌憎拖着往前。
海皇到了这时候,非常想转身回去,问问宫千穗,她刚才说的很担心自己的伙伴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在他眼前的,是两个想宰了他的伙伴?
“你们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海皇哭丧着脸跪倒在地。
陌憎跟泓猊这时才记起海皇在场,各自干笑了几声。
“唉呀,海皇,你没事了吧?”泓猊一副“我很担心”的模样上前。
陌憎也跟着围了过来,“我们看到你被朔弥那家伙掐到翻白眼,可是很紧张的赶快把你送过来,连殴打他的时间都没有,海皇,你没事了吧?我可以去把朔弥毒打一顿了吗?那家伙怎么可以伤害你!”
即使海皇才刚看完他们争着要宰掉自己的争吵,说坦白的,泓猊跟陌憎现在的表情跟发言,还是挺受用的,让他心里一阵满足。
只是,海皇觉得,“算了,不要计较朔弥对我动粗的事,毕竟再过几天,我们就要一起进行第一个任务,大家彼此之间,暂时不要撕破脸。”
“也是,有你的白羽在,万一太早闹翻,到时候气氛就尴尬了。”泓猊了解的点点头,顺便用这句话来说服陌憎。
果然比起海皇的说法,陌憎同意了泓猊的想法道:“我知道了,那等办完任务,大家要分开的时候,我可以跑去对朔弥‘盖布袋’吗?”
海皇无语的眨眨眼,是谁教会陌憎“盖布袋”的?
泓猊头疼的一手撑额,“陌憎,跟你说过多少遍,餐厅里别人的对话不要听太多,这种没营养的句子,你记起来要做什么啊?”
“呃,我……我说错了吗?不……不然是说……”陌憎皱着一张脸,苦思了很久,才怯生生的问,“不然是要说,我可以去‘夜袭’吗?”
“你!”泓猊就剩这个字可以大吼了。
“啊哈哈啊!”海皇受不了的就着跪地的姿势,开始猛敲地板的狂笑。
陌憎无言的看着眼前一人笑、一人怒的反应,哭丧着脸抱头大喊:“我不知道啦,怎么说都不对,泓猊欺负我!”
陌憎哀嚎着转身从天空飞走,一眨眼跟流星似的消失在天际。
海皇终于笑到满意的起身,看着气到瞪眼的泓猊,安抚道:“大风的幼兽很笨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你就别气了,反正,咳,只要陌憎没有打算真的跑去对朔弥‘夜袭’,我们干脆任由他跑去盖人布袋吧!”
泓猊苦笑着接话,“是……是啊,盖布袋还比较‘健康’。”
海皇拍拍他,接着使用了水球术跟飘浮术后,就着拍上泓猊右肩的姿态,挤眉弄眼道:“这位出色迷人的先生,我现在的身体有点虚弱,可以麻烦你帮个忙,借我搭一下肩,替我带个路吗?”
泓猊长叹口气,“海皇,不是我说你。”
“怎么了?”海皇不懂自己哪里做错的一脸无辜。
“海皇你这个白痴,下次你说话前,先想清楚到口的句子是什么意思吧?再让我听到一次……你对我说这种像在把马子的对白……我先宰了你!”
“啊啊,好……好吧!”海皇点点头,他可不想惹火泓猊之后,要靠现在孱弱的身体,一路穿过大半个学区,走到中央停车场,再到停车场的中心,爬回蜘蛛丝行车里去,这实在是太浩大的工程。
海皇现在除了想吃点东西后大睡一场,是什么都不想了。
泓猊确认般的盯了海皇好一阵子,才冷哼一声迈开步伐,拖着海皇前进。
一直到两个人走的稍远了,打开太平间的门,走出来的宫千穗笑了笑。
“怎么有点像呀?”宫千穗真的觉得那一幕,好像很久以前……
“是你错认了吧?一点都不像。”不知道隐身在哪的年语气低沉。
宫千穗没有反驳,却是真的觉得很像。
这时的泓猊跟海皇,好像当初的年跟透君,还有那对双胞胎兄弟,他们四个人就像这样又打又闹,偏偏感情也很好,曾经让她这个旁观者深深感到羡慕跟嫉妒……
没想到,时间一眨眼过得那么快,三百年过去了,如今还活着的却不多了。
当夜,只停了一辆车的中央停车场上。
天上的半月若隐若现的藏在云雾里,洒下些微月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