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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挠挠头,"师父之后诵念的是梵文佛经,我悟法未深,译不出来。"
我虽着急,却也不得强求,只好告辞。对慧见师父似是而非的话,琢磨了一阵儿——难道是让我不要再寻归路?可是这又是句放诸四海皆准的话,放下前缘,莫再强求,不就是叫人往前看么?甩甩头,想不清时就不再想,等待自然而然的柳暗花明。
翌日,我与娘亲随了爹爹进吐蕃王宫谒见松赞干布,南英和庞将军也带了仆从随行,带着赠予松赞干布的礼物丝绸玉器、上好陶瓷。
进入吐蕃国主朝臣议政的大殿时,我四处打量,这吐蕃王宫虽不似我想像中的富丽堂皇,却是一片开阔壮严尽显。大殿顶约有三层楼高,金漆绘的天顶,进门处离王座很远,约有六七十米,几百个大臣列了几排站在殿内,中间让出一条走道让我们一行通过。我一边打量着四周,一面注意着大殿宝座上的高大身影松赞干布,历史人物啊!我心里一阵兴奋。爹爹看我探头探脑的,很宠溺的摸摸我的头发,拍拍我的背。我冲他偷偷吐了下舌头。
可是越走到近前越觉奇怪,为何松赞干布看起来这么熟悉!
等到近得足以看清楚时,我彻底傻在当场。颂三大哥!我转头去看南英,他却眉毛都没抬一下?
我再抬头和颂三——不,是吐蕃国主松赞干布对视,只见他平静地看着我,眼角却藏不住有丝笑意。
我这下心里有数了,颂三,颂三,岂不是松赞!还亏我当年语文好,知道在名字里的“赞”念“散”。可我哪会想到会在到吐蕃的第一天就在大街上遇到松赞干布!
而且他们二人都知道,只我一个蒙在鼓里!
我白了南英一眼,却不动声色的和爹爹一行人向松赞行礼问好。
唱念作答一番,临了,松赞却开口道:"我为都督的夫人和小姐准备了礼物,以感谢他们从天朝远道而来。"
当一把华丽的弯刀被人呈到我面前时,我彻底傻眼,想起颂赞说的他挑选了弯刀代替那把匕首送给远道而来的人,原来第一次和松赞一齐看中的匕首竟是送给我的远道而来的重要的人……
我接过弯刀躬身道谢,心里却感慨,最后弯刀或匕首竟都属于我,缘分这东西,确是妙。
觐见过后的宴会,好不热闹,觥筹交错之间却发现松赞退了席。不一会儿,扎实罗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低声对我道,"松赞干布请明空小姐和程先生到后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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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千里其如何,微风吹兰杜 。。。
我悄悄地知会了南英,跟着扎实罗一道去了后殿,一路上我瞥了南英很多眼,但什么都没说,南英直无奈的摇头。扎实罗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刚才在殿上看程先生面无异色,程先生如何得知我家主子是国主的?"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并未通气,并不是只把我埋在鼓里。南英笑笑对扎实罗道:"你家主子气质非凡,听闻松赞干布也是这般相貌年纪,又识得大唐语言,我猜了个□不离十。"
我心道鬼才信你,我反问扎实罗:"你家主子怎么知道我们是谁的?一开始就知道吗?"
扎实罗回道:"扎实罗不敢代主子妄言,不过主子昨日回来才知的。"
我听罢不言,只是跟着扎实罗走,然后在后面扯扯南英衣角,用气声说:"你是不是看他的面相推算命格知道的?"
南英微不可察对我点了点头。我又白他一眼,他冲我苦笑了一下。
见到颂赞,我规规矩矩的请安:“明空参见松赞干布!”
颂赞对我们和气的笑笑,却有一瞬目光幽深地说:“明空来拜我,不知哪一天我会拜明空?”
我心下惊诧,“这是什么意思?大哥知道我们是唐朝的来使,难道就不认我们了不成?”我知道颂赞不是这样的,他是我那个心胸宽广,气象山河的大哥,尽管他首先是个君王,还是个少年就一统吐蕃国的有为君王。但是我始终认为,想要成大事的人,走到顶端的人,心里必须有大善,其他的权谋手段都只是辅助,不然只能失了人心,落了下成。
颂赞低头一叹,过来扶我,把我们让到椅子上,“明空,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犹豫,这样的神情,还是第一次在颂赞身上见到,“我昨日回来,派人查了你们的身份。本来朋友相交,你我又有过命的交情,我不该相疑。但是……”他又一顿,“昨天慧见法师见到你所说的话,之后的梵语,小和尚翻译不得,但是我从小修习多国语言,却知道法师说了什么:
世有梧桐,有凤来栖。
不舍不得,不痴不智。
浴火涅槃,重生不灭。
贵极天下,翱翔九天。
千年不得见的龙凤齐身之命。
明空,我听了当然好奇,你究竟是谁。是不是有一天,你贵极天下,还会记得我们今天的情分?”
我听了只觉荒唐,颂赞干布也会信这一套说辞?这似乎是江湖术士的夸张之词,从一个高僧那里听来,我确实大感意外。我看向南英,只见他怔楞在那儿,显然也很吃惊。我淡淡地笑了下,问颂赞:“大哥知道了我是大唐来的利州都督武士彠的女儿,怕是失望了吧。”我摊摊手,轻松道:“我哪有可能什么贵极天下,大哥倒是贵极,我最多以后会变成一个很富有的人。”我想到吉祥来信说到唐门生意蒸蒸日上,进账无数,还是很得意的。
颂赞见我毫不在意,有些无奈,但也有些心安,道:“我知你是利州都督的女儿,一点也不意外,你和南英都是出众的人,又最近才从大唐而来。我没有深想,是觉得你们人品贵重,非常难得,希望能够以真心相交。其实自我父王在我十三岁时被害,我登基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交到真心的朋友了。那天南英对我说,我留住了他人生的一段奢侈,与你们两人相识相交,又何尝不是我的一段奢侈?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明空能一直当我是大哥,南英当我是挚友,我们之间只有情谊,没有利益权谋。”
我听颂赞如是说,不由泛起一丝心疼,世人都称赞颂赞干布少年成就,一生辉煌。可谁又知他背后又有多少无奈何辛酸。
我郑重地点头:“大哥,一定会。”南英也是上前去,用力拍拍颂赞的肩膀,丝毫没了之前的谨慎,不再是只有敬没有亲的感觉。我看着他们,心想:其实南英和颂赞都是很像的人呢。
我们在吐蕃暂住下来,父亲和其他来使官员要忙着建立贸易往来,与吐蕃当地的官员商户,日日开会议讨,也要亲自去林场视察木材,去藏药采集的山区亲自确认检查——任何差事一旦是皇差,涉及国家,大概是无论都马虎不得的。
我时时找了颂赞和南英出游,加上新兰,阿笛,扎实罗,我们像是一群好友,游山玩水,野餐郊游,我们去了藏北的草原,去了高原圣湖纳木错,去了藏东南的林芝,我竟然在唐代,见识了中国第一美的圣山南迦巴瓦峰。我知道无数好玩的花样,总是能给大家带来新鲜有意思的东西。我也常常和颂赞南英谈论社会政治,我尽量地把一些先进的观点灌输给颂赞——比如此时吐蕃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我建议他建立自己的文字;比如我告诉他发展农业的重要性,还有佛教对这个国家发展的作用。一是希望对他治理国家有帮助,二是希望西藏能够发展成一片繁荣祥和的地方。但我也会有所保留,不敢说得太多。我来到大唐的三年一直没有关注过的事情,我现在需要注意了——我遇到了松赞干布这个历史上的人物,莫不可以因为我做了什么改变历史进程,如果历史改变了,原因不存在了,我的那个时代,包括我会不会都没有了呢。
我不知道时空的原理,到底是平行时空呢,很多不同的行为导致多个时间线的发展,还是只有一条时间线,一旦改变了起因,就改变了结果。我不敢冒这个险。
我们在贞观九年的五月到达吐蕃,九月我们启程回大唐时,吐蕃已经是一片寒冷。松赞干布——历史上吐蕃王朝的开国之君,我的大哥颂赞,站在逻歇城的城头,远望目送我们而去。
我在马上回头看他,我知道一个伟大的时代,一个繁荣的国度正在等待他建立和作为,可是他那伟岸而又孤傲的身影,却让我视线模糊了。我忆起他爽朗的笑声、明亮的眼睛、温和的神情、从藏獒口中救下我的英勇果敢、他少年起就要一个人奋斗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我想起了,我从他身上看到的,一个人想要成功和开怀所需要的东西,我是多么感谢命运,让我认识了他。唐代的逻歇是个比现代的拉萨,更让我值得一生留恋的地方!我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相逢,只是拨了马头,向着城头,大喊:“我会一直记得逻歇,记得这里的情谊,我会为了我人生里的奢侈而开怀!”
尽管很远很远,但我知道松赞点了头,我也知道他一定是温和赞许的表情——他一直都能懂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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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
独自一人立于长安锦客楼的顶阁七层之上,临窗看长安城静静飘雪。
窗外楼阁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透出些许温暖的万家灯火,整个长安全在脚下,覆上白雪以后,静谧得不可思议。万家灯火看得太多,只让人觉得更为寂寞,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一人在,仿佛总是如此。
室内有暖炉熏着,两边的小几上各放了一大簇刚采下、修剪好的红梅,整个屋子华贵而不失淡雅,不愧为长安新崛起的第一楼锦客楼的顶阁。我在敞开的窗口站着,披着白色的狐皮大裘,手里抱着暖炉,看着像个再正常不过的富家小姐,心里却似外面一般冰天雪地一片。
新兰捧了一杯香茶进来,低声道:“小姐,孙掌柜说楼里来了贵客。”说完便默默立在一旁。
我略略回身:“噢?好好招呼便是,你先出去照应吧。”
是了,锦客楼是我开的。
离开吐蕃回唐才短短一年半的时间,我的世界已完完全全地走了样。我不敢回忆,因为一回忆,我的心就一阵阵割得疼。仿佛不回忆,一切就都没有发生,放佛我从来就是这个样子——独立地生活,独立地经营唐门的生意,带着新兰吉祥住在长安,看长安城的熙熙攘攘,听暮鼓晨钟,日子平淡得出了奇。
可是我怎么能忘了,我每每一闭上眼,就是爹爹替我挡了杀手的三刀浑身是血把我护在怀里的一幕,他曾指着东方要我一定要活着利州,仿佛我回到了家就有了庇护。我怎么能忘了,那一百二十个日日夜夜,只有我带着娘亲和新兰,从青海取道,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地回了利州。怎么能忘了,大哥逐我离家时冷酷的眼神,二哥争吵时的无奈,娘亲哭泣时的脆弱。
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是那个被爹爹保护的很好,被娘亲姐姐大哥二哥宠爱的明空了,我也不是曾经无拘无束,独立自信,一路顺风顺水的李清扬。我到底是谁呢?
爹爹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对我说:“明空,你一定刚要回利州,但是你要离开武家。我知道你自己的经营生意……”我大吃一惊,爹爹轻咳,“傻丫头,爹爹怎么会不知道女儿每天在做什么,爹爹暗地里替你挡掉了很多麻烦,以后就不可以,都要靠你自己了。”
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可是强忍着:“爹爹,你别说话了,快休息一下,你的伤会好的,好了我带你回利州。”
爹爹笑得慈祥,却从未有过的哀凄:“你都知道自己在骗我,爹爹回不去了。但是明空,你要记住爹爹的话,不要报仇,那是你哥哥要做的事,你不要插手。你要离开武家,独立经营自己的生意,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好好地生活。爹爹已经给不了你姐姐幸福了,生在侯门,身不由己……爹爹希望你能好好的。这是爹爹最后的心愿,答应爹爹好不好?”
我一边泪落纷纷一边拼命点头,仿佛前一世加这一生都从未这样郑重过,“爹爹,我答应。真的,我一定会好好生活,过得很幸福!”
爹爹听我如此说,终是安详地点头,最后拉过在一旁哭的不成声的娘亲,却已说不出话,最后留下的只是一个眷恋不舍的眼神,和一个让娘亲痛彻却不能忘怀一握,然后他撒了手,再也不能陪娘亲看花,再也不能教我种种,和我对弈谈笑……
亲眼看着爹爹在我面前死去,心里滔天的痛与不甘。到底是什么人?出动了这么强大的杀手组织?为何南英忽然被他爹爹急急召回了,他若在,以他的武功,护着我们就绝不会如此。还有庞将军,随扈军队为何忽然要拔营驻扎到青海,只留了爹爹我们和武府的家丁?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