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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带了些凉意,却出奇的柔软,辗转碾磨之间空气都开始火热起来。我有些颤抖,他似乎感觉到,就索性抱起我,自己坐到摇椅上,把我窝在怀里,好好地吮吻起来,手也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敏感的地方来回摩挲。
我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可灵台还有有一丝清明,我用力推了推他,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却只是抱着我,脸埋在我的脖颈间。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摸摸我的脸颊,有些抱歉,"咱们在御书房里,我竟差点又没忍住……”
我恶声恶气地抱怨,但怎么听都像在撒娇:“你说好了不这样的,不在御书房也不成啊。”
他狡猾地笑,说:“我只和你说好不临幸,可没说不能亲不能抱。”
我气结,怒声道:“你赖……”
后半句全然被堵在口中,他又吻了上来。门外忽然响起高德顺的声音:“陛下……”
李世民气恼,离开我,口气不善地问:“何事?”
高德顺难得的口气有些急,回道:“陛下,魏王殿下求见,在书房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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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
李世民更无奈,亲亲我的额头,放开我,叹口气,对我道:“原来是泰儿,”他神色安稳柔和,“朕召他来的,有件差事要交给他办,你也跟着来。”
我的心仍跳得极快,却在听见是阿泰来了的时候,蓦地沉了沉。只快速的整理着衣衫道:“好的。”
我跟在李世民身后,进了御书房,阿泰已经坐在下首等着了,一身绛紫的袍子,显得华贵风流,可是他面色却煞白,人看起来瘦了许多。封了嫔位快一个月了,我还未见过阿泰。我知道他的日子必是不好过,却没有差人去问候,一是不愿给他惹来麻烦,二是不愿再去触动他——既然是背负不起的感情,又何必给他人以希望。
阿泰起身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他道:“免了。”李世民对阿泰非常和善,完全不似对太子的严厉,他指着我道:“泰儿,我有事交给你办,让武媚嫔也在场听,或许可以帮得上忙。她入宫之前,你们也是认识的。”
阿泰终于抬起眼,正视我,然后垂下眼淡淡道:“武媚嫔安好。”
我回礼:“魏王殿下安好。”心里却苦涩难当,这样亲近的人,此刻却彬彬有礼的互相问安,而不能真正的去问一句对方好不好。
李世民道:“泰儿,你前些日子奏请撰《括地志》,你府里的司马苏勖说:‘自古名王多引宾客,以著述为美’,泰儿才高而闻名天下,确实该有些著述。而且我大唐乃天朝之国,开化而教四夷,此著一成,功在社稷。”
阿泰颔首,淡笑道:“父皇所言甚是,泰儿之名是小,著书而利民利国是大。泰愿保奏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就府修撰。”
李世民点头称赞:“准奏。泰儿你一向很有主意,又心中有数,父皇完全放心。”看来李世民对阿泰真的是十分宠爱。他随即转头对我道:“媚儿,你曾游历四方,到过蜀中、青海各地,甚至到过吐蕃,希望你能给泰儿的《括地志》提供些新论思想,也可以读到很多新的地志,以后可以为朕讲解备述,你可愿意?”
我心里感激,他知我喜欢外面的世界,厌恶深宫,虽要留住我,也是想了办法能让我能施展所长和拓宽眼界,我点头道:“谢皇上,臣妾领旨。”
我感到阿泰听我说“臣妾”二字,略微一颤——极微,若不是我和他并排站着都察觉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那一颤之间的苦楚——我甚至能猜到他眼底的神色,他在镜湖边见我时如水如火的眼神,我虽不敢看,却一直刻在我心里。
他此时面上极为平静稳重,只对李世民道:“父皇,撰写地志常常需要众人一齐出谋划策,写一写,就要论上一论,有什么想法,马上修改,才能继续进行。不知武媚嫔是否也要参与编修?”
李世民听了,看向我问:“媚儿的想法呢?”
我马上敛身道:“臣妾愿意参与编修。”声音里不由带了雀跃,我是不是可以偶尔离开皇宫,就看这个机会了。
李世民有些叹息的语气:“好吧,准你每月出宫两次,去魏王府撰修《括地志》,但是要着男装——称唐公子,”说道此处他莞尔,“对宫内只说,你要焚香祈福两日,不许人打扰。”
“皇上万岁!”我忍不住喊出,李世民大笑。阿泰却脸色更白了,白得像一张纸似的,整个人飘忽得不像真实的人了,宛若画中仙。那苍白,惹得连我心里可以出宫的雀跃都少了好几分。
李世民留了阿泰用完膳,我们三人一起。阿泰没有吃几口,就称身体不适而告退。他离开时一向从容的步伐,竟显得凌乱,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在犀利英明的李世民面前,我们两人都要耗费平常十几倍的心力,去藏,去隐,我也觉得辛苦。最后强忍着,吃了很多饭菜,饱到不能再饱,索性站在窗口发起呆来。
李世民从后面揽了我,嘴唇就靠在我的耳边,低低道:“明空,我给你更多的自由,希望你快乐,你不要负了我。”
我强笑道:“怎么会呢?”
他说:“你太美好,谁都想要,可是你又太渴望自由,谁都不想给。”
夜里,隐约入梦前,我隐隐约约地想:如果我要自由,事到如今,我是不是可以这么容易就放下转身就走呢?
(唐书:十二年,司马苏勖以自古名王多引宾客,以著述为美,劝泰奏请撰《括地志》。泰遂奏引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胤、记室参军蒋亚卿、功曹参军谢偃等就府修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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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 算前言,总轻负。 。。。
贞观十二年正月。那夜睡到梦时,我恍惚起来。有一双清冷却温柔的眼睛看着我,看得我虽在沉梦,却想要醒来。
我努力睁开眼,窗边月色皎洁,窗户半掩着,阵阵寒意袭来,屋里却仍是暖的。见不到人,我心里一激灵,是他吗?
我不甘心,起身披上貂皮裘衣,冲到院子里。院子里一棵在月光下肆意绽放的红梅树下,冷冷清清,气韵华贵,却出尘高洁站着的,不是宛如谪仙的南英,又是谁?
我的心狠狠揪痛,看着他,眼里就氤氲起水汽,终是来了,终是来了。
我对他轻声说:"你来得这样迟。"
南英眼里是汹涌的情感,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清淡冷静,滔天的悔意似要将他毁灭,他略有些僵硬地向我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挡住他脚步的是什么?昆仑大业?
南英就站在那儿,不肯上前,却满眼心疼,说:"你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我仿佛听到可笑的话,咯咯笑起来,可心中凄苦难当:"我身在这精致的牢笼里,胖了瘦了还紧要么?你既然连靠近也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来?既然见我醒来就躲开,为什么还站在院子里不走?"
我看到他,满心情绪,哪管他如何出现在这皇宫大内,这撷芳殿。
南英苦苦地笑:"上个月我从湖南回到昆仑得知你进了宫,我就知道我不该来,我离开昆仑下山时也知道我不该来,我进了长安也知道我不该来,我到了皇宫的宫墙也知道我不该来。可我必须要看看你,明空。看到你的睡颜,我就知道一切都值得了。"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说的是什么?
"我见你醒来,想躲开,不愿你见了我难过,可是走到院子,我又舍不得,想能和你见一面。我觉得我不该来,并不是因为你如今的身份,而是因为我错得离谱,不知道该如何见你。"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是啊,他错了,所以我逃不开命运,失了自由。
"明空,你问我愿不愿意离开昆仑,带你离开长安,那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多年企盼的幸福离我那么近。我悄悄地喜欢了你这些年,你终于不再只把我当成你姐姐的心上人,看你长大的大哥哥,而是把我当作一个男人来依靠,我有多开心。。。。。。我以为,我有了你的心,你就一直在那儿。你还小,我还需些时间卸下我的责任,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何必在乎这一年半载。虽然李泰带了你回来,我却知道你心里装着的是我。"他深深叹息,"我却不知道若不是当初我没有立刻带你走,你也不会被李泰带回来,也不会进宫,成了皇上的嫔妃。"
我微微仰着头,眼眶发热,这一场终究不是我一个人的爱与怨,可是,我知道得太迟,可能一切都来不及了。我颤着声问:"那皇上要召我进宫,问你于国运是否有碍,你为何说国运昌隆?"
南英瞳孔骤缩,急声道:"那是你?"
我默默点头,原来他不知。。。。。。为什么我那时固执地不肯问清楚,自尊和骄傲吗?想来可笑。
我虚弱地冲他笑笑道:"其实皇上心意坚决,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问题只是在于我的心意。"
南英亟亟解释道:"那时我真的算出若那女子进宫,有利于大唐国运。可其实一直以来和你相关的事我都算不出。我问过师傅,他只是摇头,说'事关己则不达',我那时还暗喜,因为说明你我命数将会相缠一生,所以我始终算不出。当我从卦象上得知那个女子会利于大唐,我怎么会以为是你?"
我茫然,是这样吗?我仔细想了想,喃喃道:"我的命运那时被切断了吧,所以和你没了关系。。。。。。〃
南英听我这么说,终于几步上前走到我面前,握了我的胳膊,声音坚决:"绝不可能。明空,这一生我都不会和你没了关系。我这次离开昆仑,是真的离开,我会带你走,任谁也不能拦住我。"
我摇摇头,道:"南英,太晚了,我已经是皇上的嫔妃。。。。。。〃
南英神情艰涩却打断道:"我不在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并未。。。。。。临幸我。"我语涩说得艰难,接着道:"我是说嫔妃失踪,皇上会如何,到时候,我大哥,我二哥,娘亲姐姐,整个武家统统都没有活路。"
"明空,你不是一向洒脱?你不是说你不是这里的人?你在乎那么多吗?"
我震惊,南英怎么可能知道?南英沉沉地看了我神色只说道:"去年你生辰醉酒时说的,你说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不愿有羁绊,所以那时我也不想过急,给你压力。明空,你究竟来自哪里?在想些什么?你和我说了那么多的新奇的事、你的另类想法,你从小在我面前也从来不掩饰你的成熟心智,我们昆仑如此多的异像异术记载,如果我一星半点也猜不到,怎么还是你的知己?"
我骇然,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却一直只是包容,静静等待。可是。。。。。。
我目光湛湛看着他:"既然你了解我,你也该明白,我早已经就是明空了。人心柔软,这些感情,这些重要的人,怎么可能随意放下?"我面色沉重,又透了绝望,"而且根据我所知道的,我这一生都没有办法离开宫廷,这也许就是我的命。"
南英忽地抱住我,轻轻地,却坚实,他第一次这样抱我,他的怀抱和我想象的一样,似乎有莲花般清雅的香,他的怀里寒气重,我却觉得自己在被热气熏蒸。
南英抱了我半晌,我默默地任他抱着,想着这也许是这一生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他抱着。但南英却如断金碎石一般笃定说:"我不相信,就算逆天改命,我也不能放弃你,任你在深宫浮沉。明空,我们试一试吧,你诈死,我带你离开。"
我心里顿时起了犹豫,那龙位上孤独地坐着难以开怀的子衿,那天生骄傲却目光如刀割的阿泰。。。。。。
作者有话要说:南英是个让我心疼的人,我希望他不要难过,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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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八章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
"竖子痴枉。。。。。。〃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院子的一角传来,我都没有看清怎么一回事,一个一身藏蓝色道袍、白须白发、道骨仙风的老人家就出现在我们身边。
他面目慈祥和善,目光炯然,全然不似老人家,却让人觉得他历尽沧桑什么都知道。
南英放开我,面朝老人家跪下叫道:"师父!"
南英的师父灵虚真人没有应南英,却极其和善地对我道:"明空,我们终于见面了,贫道昆仑袁天罡。"
想着南英对他师父的尊重和孺慕之情,我赶忙施礼,真诚道:"灵虚真人。。。。。。〃
他竟虚避过,打量我道:"果然是个出众的孩子,不妄老道士十几年未下昆仑今日来看你。"
南英急着道:"师父,都是弟子一个人的决定,和明空没有关系。。。。。。〃
灵虚真人静静看他,却目光犀利,直看得南英说不出话来,可半晌灵虚真人才叹口气道:"南英,你是我最钟爱的弟子,本来也是道根深厚,可承扬昆仑。可你如今在长老堂辞去掌门一职就跑下了山,可想过师父?你要改自己的命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