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程乾和阿泰。我跪地请安,李世民没有叫起,却问:"明空,孙叔财是不是你的掌柜?"
我疑惑,只得答:"是。"
李世民声音低沉却温和地对我道:"他招供说,你从经营锦客楼开始就锁了那个搜到巫蛊之物的厢房,常常独自进出,是吗?"
我心道孙叔财这混蛋,枉我信任他委以重任,到这时不知收了太子多少好处,漫天地泼脏水。可李世民,拿这话问我,显然是要我解释,为我开脱。我冷静地回答:"敢问皇上,说的是哪间厢房,明空从未落锁过什么厢房。"
那个长脸有须的大臣道:"皇上,人证物证俱全,其实已可入武媚嫔的罪。"
"儿臣以为舅父说的是!母后盛年薨逝,必是遭人诅咒。"太子承乾附议。
我心下冰冷,证据确实对我万分不利,可是李世民最该知道,我没有这个动机。
阿泰出列道:"父皇,儿臣曾在武媚嫔还在经营锦客楼时结识她,她对宫里的事丝毫不知,怎么会魇镇母后呢?她怕是母后生辰何时都不知,"说着看了太子一眼,"又怎么做得出那个布偶?"
太子冷笑出声:"阿泰,你莫被她迷惑,她知道而不告诉你,有何奇怪?"太子眼神里全是嫉恨之意,我心中更觉得奇怪。
李世民低头想了会儿,脸色虽铁青,却若有所思,最后对并未出声的褚遂良道:"褚爱卿,你来负责查办此案,务必彻查,不可冤枉错判。武媚嫔禁足钟庆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褚遂良躬身道:"臣遵旨。"末了,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意义深长,可我也完全不明白,只是告退了回钟庆宫。
路上经过飞廊,太子竟一个人站在廊子里等我。我走上前,也没请安,只是低声问:"这是为什么?"
太子神色狠戾,其间竟透了丝凄楚:"真可笑,个个都当你是宝。吉祥。。。。。。"他面色一暗,"吉祥半月前去魏王府见过你,他原对我一直是冷言冷语的疾言厉色,可他见了你,知你安好,竟主动向我示好,要同我。。。。。。〃
〃你住口!不许你提吉祥。"我出口打断。
"哼,他可真是样样学你,连说话都一样——‘住口,不许你提小姐’。如果你不死,他的心里总只有你,我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他。"承乾又怒又痛,眼神有些癫狂地说。
我看他是疯了。我怒视他:"你的世界里没有亲人之情、朋友之谊,就把其他所有人都想像成如你一般,你没见过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吗?你只能侵略和占有吗?"
承乾红了眼看我,忽然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我顿时被他勒得呼吸困难,我使劲挣扎,可力气越来越弱,眼前开始发花——我真的要被掐死了吗?
意识要涣散之际,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低说着,语气温柔而又恐怖:"如果你就这样死了。吉祥就没什么好念想的了,我定能得到他。。。。。。〃
等我再睁开眼、拼命喘息咳嗽之时,已是躺在阿泰的怀里,太子坐在一旁的地上,喘着粗气,右手奇怪的歪着,他冲阿泰喊:"我看你是疯了,为了个女人,还是父皇的女人,以下犯上,折了嫡亲皇储兄长的手腕!……"
阿泰面色阴沉恐怖,宛若幽魔:"若你的手再靠近她,折的就不仅是手腕了!"
我瑟瑟地抖着,刚才那一刻承乾杀意森然,我没有怕。可现在在阿泰怀里却后怕极了,若阿泰没有及时到,我已经断气了。
阿泰轻拍着我,像哄着小孩子,柔声安慰:"没事了,明空,没事了,有我在呢。"
我在钟庆宫未出门,待了十几日,外面的情况急转直下。
这十几日,李世民每天入了夜,不带侍卫,只带高德顺跟着他,来撷芳殿看我。
我只披着件衣服在塌上歪着,吃吃果仁儿喝喝新制的梨汁,李世民从后面抱住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没说什么,继续吃,听他说话:
"明空,我知道你自己都不信这巫蛊之术,又怎么会用来对付素昧平生的先皇后。我气恼的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还连带了对先皇后不敬,其心可诛。"
"哦。"
"我把你禁足钟庆宫,不许人进出,是担心你的安全。"
"嗯。"
"可所有证据都不利于你,我该怎么帮你?"
"嗯。"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难得听他声音急躁。
"有啊。"我很无辜地回道。他无奈地笑,笑意宠溺,道:"你真是安之若素,有大将之风。"
我表情松动,有些伤感,说道:"我爹爹也这么说过我,"我偷眼看他,"可我以为入宫以后我再也不会有这种心境了。"
他温和地顺了顺我肩上的头发,问:"那你为什么不着急不担心呢?"
我笑了笑说:“外间的人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有替我担心的,有陷害了我得意的。可是我很清楚,子衿绝对不会让我有事,既然大唐的皇帝都要保住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满眼笑意的点了点我的鼻子道:“你这个鬼丫头,心思主意最多了。”然后又摇摇头,道:“这事是有些棘手,证据确凿得令人生疑,可是我也不知该从何处推翻。”
“这世间竟有英明神武的贞观天子不知道的事情呢,真是值得期待,想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我假装感慨道。
李世民笑得开怀,“你什么时候也学了别人开始拍起马屁来?”我撇撇嘴,“说实话的时候,你不爱听,拍马屁你要拆穿,反正都是你说。”
他抱着我晃了晃,道:“好明空,理都在你,你说什么都好。”我听闻缩着脖子抖了抖,一副被肉麻到的样子,惹得他大笑起来。
他忽地笑声一滞,盯着我的脖子看,急着问道:“是谁伤了你?”
我下意识的用手抚摸了下脖子,这几日刻意穿了领子高的衣衫,可是这脖子一缩一伸之间,还是露了出来,我摇摇头,说:“不要紧,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神色有些冷凝,用大拇指腹很轻很轻地摩挲着我的淤痕,道:“竟然有人有这种胆量,是承乾么?”
我无奈,我虽不愿吉祥的事情被李世民知道,却不能眼睁睁撒谎,只好点点头。李世民眼中风云迭起,最后道:“这个孩子,从小被骄纵坏了,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任何事稍有不满,就会有极端的举动,唉……”李世民这几年已经开始对太子失望,可是毕竟是嫡长子,多年来当做皇位继承人来培养,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抚着我的脖子,一下一下地,竟然生出些别的意味,他凑过来,仔仔细细地轻轻地用唇吻着我的伤痕,最后却只是抱着我不动,我感到他身体僵硬,我也不敢乱动,不愿再做出什么刺激到他的举动。
十几日下来,常常是他抱着我就在小榻上睡着了,想来他也确实是劳累非常,做皇帝不容易,做千古明君更是难上加难。
才不过十几天,锦客楼的“案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先前压住的参奏太子在锦客楼不敬的折子,又开始在朝堂上涌动起来,然后是锦客楼的掌柜孙叔财,忽然认了罪,说是记恨东家,所以做了巫蛊的东西来陷害,过了两天,孙叔财又在牢里“畏罪自尽”了。太子和长孙无忌都偃旗息鼓,对此事不再揪住不放,锦客楼也在封了半个月以后解了封。
我没有见过阿泰,但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不过短短十余天,把形势完全颠倒,可见他在朝堂势力之深,出手之快,还有他的狠戾——孙叔财毕竟跟随我好几年,我心下不是不感慨。我不知道李世民对此事的看法,最好莫要因此而对阿泰心生忌惮才好。
我知道吉祥应该不会有事,那天看太子的神情语气,竟然是情根深重,纵使他要伤害我,断然不会对吉祥如何,这一点让我稍稍心安。
经过此事,我得了个教训——锦客楼是我明面上的出身之地,任何事都可能连到我身上,所以虽然可惜,但不可再留。我命新兰传书给吉祥,让他找个买家,把锦客楼尽快卖掉。
南英自封王以后,去了山西,执掌兵权,培育自己的势力,所以此事发生的时候并不在京城。可是阿笛星夜赶回过京城,对我说:王爷说了,任何事都有他在,如果此事最后不能善了,也不用怕。
大哥未能进宫面见,却让人带了话来:一定没事。只这四个字,我就能猜想,朝堂上参太子的势力里,除了阿泰,大哥一定也是起了重要作用。
贞观十二年初的冬天就这样纷纷扰扰的度过,又是一年春来到,李家马上得天下,从皇帝到皇子,再到臣子,齐射功夫都是少不了的。这年四月,皇家行猎即将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章好纠结。看谁都是真感情……某某扬写得这么纠结,你们不忍心霸王吧,不忍心吧,不忍心把^^
52
52、第五十一章 悠悠我心 。。。
万物复苏的季节,百兽繁衍,猫了一整个冬天的大型动物都开始活动。此时的长安地区水土尚未流失,有一大片原始森林在西郊的定国山上,正是皇家狩猎场所在。
所有的成年的未成年的皇子都跟了李世民携弓跨马,一字排开,后面跟了大队大队的禁军,皇家威严,好不气派。这气势恐怕还未打猎,已把猎物吓跑。我骑在自己的棕马上,远远跟在李世民后面,皱皱鼻子,对他们搞这么大阵仗不以为然早有先遣的御林军围了林子,敲锣打鼓地把猎物吓出来,满林子蹿跳,这些皇子宗亲大臣们才非常容易就能发现猎物,那还有什么潜伏、等待、蓄势待发、一击击中的乐趣?
我虽不精于此道,但当年跟大哥二哥混迹四川、后来跟南英颂赞藏北藏南地玩,见识过真正的打猎,所以有些心生鄙夷。
李世民看着眼前大队人马忙前忙后,眉头微皱道:"你们这哪还叫行猎?朕少时在山里一住十几日,潜伏而击,一旦捕获猎物,欣喜非常。朕看你们现在这架势不像狩猎,这是活靶练箭吧?"
御林军统领红了一张黑脸,道:"陛下教训的是!来人,把锣鼓和兵士队撤了!"我有些可怜他,看来李世民和我心思一样,哎……马屁拍到马腿上。
李世民忽然回头,扫了一大圈,看见角落里的我,高声道:"媚儿,到朕身边来!"我万般不情愿地在万众瞩目之下,别扭地骑着我那生性温顺的老得快不能跑的棕色母马,走到他身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笑笑。周围有些低低的笑声传来。
被鄙视了。。。。。。谁叫我天生和马不合,虽然那时南英在康定教会了我骑马,可是我也只能骑些生性温和的马,任何雄壮的马到了我□,就疯狂地颠簸,我也没有那个心思挑战,术业有专功,骑不好就骑不好。
李世民见我如此,出声大笑道:"难得见你有不擅长的东西,难怪要带你来,你左右推托,说弓马不好,看来是真的。"
我不好意思地又笑笑:"理论上臣妾懂,来真格的不行的。"
李世民道:"本来想把你带在身边教的,可你的马。。。。。。高德顺,给武媚嫔换一匹!"
"别,皇上,千万别!明空还想一整片儿地回去。"我急道。
周围的人都跟着李世民笑起来,可是神色各异,有吃惊的,有嫉妒羡慕的,有不屑的。阿泰和李世民两人却都是目光宠溺看着我,我很无奈,低了头不看众人,怎么办?假装娇羞状了。。。。。。
李世民无奈道:"这次行猎只带了燕妃和你。她擅长弓马,你们两人一块儿吧!燕妃,你多照应媚嫔。"
"是。"我这才注意到离李世民不远处一个一身湖蓝骑装的女子,看她眼神清淡稳重,身材圆润窈窕,应该三十岁上下,可保养得很好。五官生得很美,可重点是她一身如兰的气质,清雅,淡定,看人时不温不火,有种宠辱不惊的意味。我顿时对燕妃生了好感,笑着冲她在马上施了一礼。
她淡笑着虚受,策马到了我身旁。有个马上的少年注视着她,想必是燕妃的儿子,八皇子越王李贞。燕妃原还有一个儿子,是十一皇子李嚣,可是早年就夭折了。这也大概是为什么她整个人有清冷的气息围绕。
别人都散开打猎去了,只有我的老马跟着燕妃缓缓走动。所幸虽闻燕妃擅长骑射,她好像也没什么心思打猎,我愧疚之情减少——没有拖后腿太多。
我受她气质影响,也变得安静起来。我们二人默默,转过一小片树丛,忽然看到一人单骑,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马上显得英气,正是褚遂良。褚遂良官拜起居郎,是太子幕僚,因精于书法被推荐给太宗,可却历来比较中立,得李世民信任,不然上次魇镇皇后的案子也不会交给他。
燕妃的眼神忽然有了波动,再也不是如古井无波般的淡然,她神情黯然,却是有丝欣喜,而褚遂良虽淡然不动,却是紧绷了身体,气场已然不同。我心里一叹:定是有什么。
褚遂良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