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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花-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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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川送了我回感业寺,姐姐和新兰却被他带回了长安。

西北军的统领见了江夏王自然是认得出的,南英也被白小川给请走了,白小川只对南英说:"皇上有话带给江夏王,皇上说,到了万不得已他若是得不到的,宁可毁去也不能让他人得到。"

于是我第一次看到南英的眼中也透出了绝望。我们都曾认为终究能改变命运,我们都曾一度不顾天下苍生妄想改变。

我始终想赌那一局——历史终究只是历史,由人而写,谁说事实就一定是史书上写的那般?

武媚娘历史上只是才人,我不曾是李世民的宠妃?武媚娘历史上果断刚强喜弄权术,我却犹豫心软对那些丝毫没有兴趣。武媚娘历史上和高宗情投意合,而我对李治只有抗拒和远离。总想着事情也许会不一样,隐约总是抱了一丝希望的,可如今,我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感到了命运的强大。

我逼问白小川:"皇上如何得知我已离开感业寺、身在边塞的?"

白小川立刻回道:"是王皇后。"

“王皇后?她如何会得知?”

白小川犹疑了一下:“娘娘,您大概还不知道,早在皇后还是晋王妃的时候,便和娘娘的姐姐楚王世子妃交好……”

我脑中轰隆巨响,疾言厉色道:“你胡说!白小川!你想挑拨什么?”许是我声色太过严厉,饶是白小川看过遍显贵之人,仍是被我激得跪下来,他忙道:“奴才只是猜测,奴才也不知道实情。”

我心里疲惫之极,道:“好了,此事不得再提了!”我挥挥手让他退出禅房,白小川却跪着没有动,似乎仍有话讲。

我抬眼看他,白小川道:“娘娘,小川心向皇上是小川对主人的本分和尽忠,可是除却皇上,小川只认得娘娘一个主子。如今娘娘不牵扯进来也牵扯进来了,为何不好好的估测一下形势,以求保得在意的人一个周全?”

我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说,白小川眼中钦佩之色已显,他怕是惊讶我遭此变故却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镇定下来听他说话。

他接着道:“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江夏王的心思和动作,还有东莱郡王做的手脚,不追究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还有娘娘的大哥在朝为官——身在高位,一招不慎便满盘落索,娘娘还有家人和想要护住的人,为什么就只想着远走?

陛下执念已深,对娘娘定然无法放过,连对只有眼睛和娘娘七分像的萧淑妃都宠爱非常,这半年来尤其快要不能自拔,对萧淑妃所有事都予取予求,惹得王皇后忌恨不满,可是陛下看着萧淑妃的眼神,分明就是透了过去的看着旁人的。萧淑妃家族势大、出身名门,与同是出身高贵的王皇后完全可以一争高下,王皇后便更是忌惮非常。王皇后得知了皇上不过是透过萧淑妃惦念着另外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家族式微又曾是先皇嫔妃,更重要的时候您心里没有皇上,完全无法也不会与她争长短,她自然是要善加利用把您拉回皇上身边,这样才能打击萧淑妃,争回皇上的宠爱。“

我心里几分悲怆,原来不过是被人当作棋子,才有了这一番境遇。可是姐姐在其中究竟做了多少,推动了多少?我都不敢想,一想来就手脚冰冷。姐姐对南英若是爱意已消便不是那样的神情了,对得不到的所爱之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如阿泰一般?姐姐病得也巧,刚好够白小川带了人来围堵,可是我不能也不愿相信姐姐如今真的不在意我了。

姐姐确认了我对南英的心意之后,会不会……恨我?如果真的是她把南英暴露在王皇后和李治眼前,她真的恨南英到要治他于死地?

我看着白小川,他看着我的眼里竟然有悲悯,为什么?为什么同情我?我可怜么?

我呼出一口气轻叹,寒冬中呵气缓缓升空,更衬得寂寥无边,说:“那你说要怎么做才能保得住我必须要守护的人?”

白小川望着我温声道:“爱。爱皇上,娘娘若能爱皇上,那皇上便什么都不会在乎。如果不能爱,那也让不要让皇上绝望,找替身这种傻事只有皇上这样的情种会做出来,玉石俱焚这样惨烈的事也只有皇上会做。”

我怔怔看着白小川,不言不语。爱,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说开始就能开始,说停掉就能停掉。不能停时,哪怕永世相隔、希望断绝,也停不得。不能始时,哪怕念一千遍、想一万遍也催眠不了自己。

永徽元年五月。均州感业寺,香火鼎盛,依仗浩大。想来冷清与世隔绝的感业寺,竟然有幸主持先皇太宗皇帝的周年忌日,我得知消息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浮起了冷笑,只是来通报的小尼明显打了个寒颤。

我在禅房闭门不出,却阻不了外面的人进来。轻轻的叩门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王皇后一身素色礼服,端庄雍容的立在门口,静静望着我,仿佛不过是多年未见的朋友。我也淡淡看着她,直到她身边的宫女出声:“见到皇后娘娘该行礼问安。”

我不由感慨,当年是她这个晋王妃对我请安,如今时移世易,该我向她行礼,向一个帮助自己夫君扣下我为了和另一个女人争宠的后宫之主、天下之母请安,说来可笑。

可是如今我又何必做意气之争,既然想明白了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想要受护的,其他的真是没什么所谓的。

我俯身行礼,拜在她脚下,王皇后略为停顿,仍是客气的受了我一礼,却又亲自来扶我,道:“明空不必多礼。”真是母仪天下风范十足。想也是,琅邪王家,这样早在晋朝已经是氏族世家的大家,教出的女子又怎么错的了,她虽是小我三岁,可是举手投足,言语礼仪方面,不知高出我多少段位。

我不过真是不能明白她来找我的心情。

王皇后赐了我座,柔声道:“明空姐姐,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和明则姐姐是闺中深交,也称你一声姐姐,你也当得。我来是有重要的事,相请,相求。”

我客气道:“皇后娘娘严重了,娘娘请讲。”

王皇后叹口气:“其实陛下的心思,我早在三年前明空姐姐做回才人时便知晓了。姐姐被贬斥幽禁,陛下那时大病一场,烧得糊涂时呓语叫着‘明空’,还好当时只有我在旁照料,我那时惊心不已,”她说到这语气透着苦涩,“可是更多的还是害怕,那时仍是太子的他怎么可以惦念着父皇的宠妃?我怕极了他冲动怕他露出马脚招来无妄之灾,那时我也多少明白了,为什么他常会对萧淑妃无端宠爱异常,宠爱得不合常理——因为淑妃身上有你的影子。”

我心惊,原来王皇后竟然这样早就明了,还能不动声色做个好的太子妃,打理好太子东宫的种种,最后登临后位毫无悬念,看她的神情,又怎么可能是对李治无情?

氏族世家的女子真是叫我见识什么叫贤妻、贤后,想必当年的长孙皇后也是如此,一心襄助着子衿的。虽然子衿没有给她一个男人的爱,却给了他一个夫君一个帝王能给他的皇后的全部信赖和尊敬。

王皇后暗自打量着我的神情,又道:“我一直明白陛下心理的苦楚,自从明空姐姐出家以后,陛下一心只沉沦在萧淑妃身边,为的也不过只是留住你的一个影子。只是有些人浅薄了些,便持宠而骄,搅得六宫不宁。我虽不是陛下最上心的人,却也是他的妻,我希望他能开怀,也希望后宫安宁。所以来请求姐姐,不要拒绝陛下,我愿意帮助妹妹在深宫里再次站稳,愿意帮助姐姐保护着姐姐想要保护的人。”

若当事人不是我,我几乎要感动拍掌,真是用心良苦、用情之深。可是我也还记得,玉门关离我不过几里,我却因她到不了。

可是我不恨她,她有她的立场,可是我也亲近不起来,我淡然说:“皇后娘娘气度非凡,明空佩服,如今既然留在这感业寺三个月没有走,也便是有了决断,不会轻易反悔,请放心。”

说是说着,可是心里还是一抽一抽地疼着。我终究是要负南英,虽然我因他而负他,却也是一切根由。我这一刻竟希望我从来没有来大唐,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过长的梦,梦会醒,心痛会停止。

走了王皇后,终于是来了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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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 
 
 
他走到我面前,低头看我,我被完全罩在他的阴影里。几时起李治也这样高大了?我总无端错觉他是个无端别扭的少年。

他瘦了很多,虽着黑色纹龙素袍,可是一身华贵不可方物,带着逼人帝王气。他虽是温和儒雅的人,却透着股阴郁压抑。眉目那样清远的人,雅致好看的脸,对人温厚的性子,为什么偏偏对我就要执拗到死,连条生路都不能给我?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有些颤,向我伸手:“明空……”

我一个中正的跪地大礼:“贫尼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治仿佛被烫到,缩回手,眼神转冷,道:“平身。”

我起身,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明明是我有求于他,我该求他放了新兰、姐姐,放过阿泰,和南英……可是到了眼前,终是无法勉强自己的心意,对他温言,对他笑。

沉默了许久,尴尬难言,终于还是李治叹了口气,道:“你对朕还是一点都没变样子,恨不得撇个一干二净。坐吧。”他指着院里的石凳,自己坐在了旁边一个凳子上。

我坐下,听他无可奈何,自己也便换了语气道:“皇上,我终究是回来了,而且我保证我不会再想着离开,我就待在皇上能够看见知道的地方,哪里都不会去。皇上莫要迁怒别人了,好不好?”

李治眼瞳骤缩,一时眼中欢喜、疼痛、恼怒一闪而过,他说:“明空,你一直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朕的心意,你偏要不在乎,如今答应不离开,也并非是为了朕,你的不得已是要让朕更难受是么?”

我低了头,半晌道:“皇上,如今我能做的能给的只有这么多,如果皇上不满意,可以不要。”

李治道:“明空,如果朕肯拿更多来换,有没有一丝可能你能给朕想要的东西?”我被他问话里的恳切和乞求惊得有些无措。想了想我说:“我不知道。”

李治笑了,道:“这已经是朕能想到最好的答案,没关系,朕还有一世的时间可以慢慢等,慢慢换。”我茫然去看他,他竟笑的如雪初霁。


之后每月初一、十五,李治都会微服来感业寺为先皇敬香,长安距均州快马来回要两天两夜,他每月奔波两次。起初他来看我,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可是每逢他来,我都必然在旁。

这是我们达成的默契——我陪伴在旁、不躲不避,新兰和姐姐都被放了。阿泰非但无事,反而受了厚待,加封为顺阳王,朝廷还在均州郧乡县为他修了规模宏大的王府,赐奴仆婢女三百。而南英仍旧统领西北兵权,新兰有信来说他们都安好。我原本忐忑惴惴的心,终于放回肚里。

我很明白不过,先皇大丧未满,我还安居感业寺,若等到来年五月,我还是会被接回皇宫,自由是从此再也不能够。于是格外珍惜起日子来,每日早起,便到后山去散步,采些野菜,就算什么都不做,在林子里呼吸一下那里的自然气息,也能让我平静欢欣许多。

自从永徽元年五月先皇周年忌日,感业寺所在的均宇山被皇家御林军围守,外人道是为了皇族宫眷祭祀、进香安全,可是我知道,即便我妥协了,李治还是觉得如此才能更安枕些。

于我的好处是,如今整个后山,都是我可以活动的范围。夏日采摘野果,溪水中洗禅衣;秋天看满山红枫,坐禅远眺;冬天踏雪赏梅,采集梅上雪水制茶;春天感受万物复苏,看桃花芳菲。于是冬去春来,一年过去,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享受这种平和与自由。

只有在李治来的初一、十五,我才待在寺里,有时只是亲手沏一壶清茶给他,或者抚琴一曲,李治都可以开心半天。他没有更多的要求,只是风雨无阻的来和我相见,带些珍奇的小玩意,或孤本奇书共鉴,让我吃惊的是李治的博览和造诣原来竟和子衿、阿泰相去不远,这颠覆了我对他的印象。他也阴郁渐散,这一年竟是我们两个相识以来最平和友好的一年。

转眼到了永徽二年四月十二,我清晨起了,照例去后山活动,通常我都会待个几个时辰,不到午膳不会回来。因为感业寺所在的均宇山并非什么深山老林,一向没有什么猛兽,我独来独往,也无任何危险不妥。

我铆足劲攀山,一路上绿林掩映,繁花已开了半数,我一面欣赏一面向上攀登,山上是有条路的——显示有人走的多了便成了路,我起初也奇怪此路何来,后来几次曾遇到寺里其他的师太在山里采药,便明白了。等我攀爬到山顶的大石之上,已是香汗淋淋,我对着山谷,看着脚下的一览众山小,如平常一般畅意非常。天气晴好,于是坐下开始我的山顶瑜伽,心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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