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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话,不包扎会感染的。达乌斯,去拿药箱。”她吩咐道,又问:“还有人受伤吗?”
“还有三个。”泰罗说。
“叫所有的人都进来。”
泰罗有些犹豫,“可是小姐,他们不配瞻仰您的容颜。”
“这算什么,出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请他们进来。”克劳狄亚摆摆手,在广场在竞技场,数万人都见过她了,她又何必再在乎呢?
达乌斯拿来早就准备好的药箱,克劳狄亚对角落里一个人影说道:“伊斯巴拉,过来帮忙。”
他们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特伦洛斯认得她,就是那天碰见的圣。ji。她和女主人一起动手为受伤的人包扎。
这里是凯撒生前置的一处房产,表面上它是一个专门举行宴会的花园,实际上是凯撒帮聚会的场所之一。克劳狄亚是傍晚时分才得知苏拉党的行动计划,而通知她的正是伊斯巴拉。
苏拉党的性质跟凯撒帮一样,他们效忠的对象是庞培家族,现任领袖是塞克斯图斯·庞培,由于他还在西西里,小庞培的姑姑庞培亚·苏拉,是苏拉党的实际领袖。庞培亚是苏拉的外孙女,她给这个组织命名为苏拉党。她曾经是凯撒的妻子,也是富尔维亚的好友。克劳狄亚不禁感到贵族们看法是多大的错误,因为大家都认为庞培亚是个“美丽的白痴”。
苏拉党准备在投票结束之后以屋大维的名义行刺安东尼,以此破坏凯撒派的联盟。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和元老院达成了一致。知道消息后,克劳狄亚已经来不及通知安东尼和屋大维了,只得叫克列特斯通知泰罗召集凯撒帮在半路阻拦苏拉党。
伤口处理完毕之后,特伦洛斯他们退出去了,伊斯巴拉说道:“克劳狄亚,如果苏拉党计划不成功,他们很可能再来一次。庞培亚给苏拉党下达了死命令。”
“你说得对,何况塞克斯图斯已经获得了元老院的支持,只有让他们多注意了。”克劳狄亚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了笔。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伊斯巴拉说。
“还是等到天亮吧,去睡一会儿,你太累了。” 克劳狄亚重新站起来挽留她。
“好。”
“等等,伊斯巴拉!为什么你要把消息告诉我而不是我的母亲?”克劳狄亚又问道。
伊斯巴拉颓然一笑:“我不知道,也许是习惯吧。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你。”
“谢谢你!”克劳狄亚握住她的手,又放开:“去吧。”
伊斯巴拉走到了卧室,克劳狄亚走到窗前,注视着远房,那里是黑暗的,也是光明的。
而雨,才刚刚开始下起来。
Chapter35 被中断的宴会
那一对璧人站在白色的柱廊里,便是最美的画卷。他们好似一对天仙,都生得那么美丽,就像春天让他们伴着鲜花,一起来到人间,成为这最亮丽的风景。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完美的无懈可击。最无可挑剔的容貌、最优雅的风度加上无敌的青春,夺去了整个大厅的光华,一切仿佛不是因为他们而更加漂亮,而是没有他们,这里就黯然失色。
曾经,“罗马第一美人”富尔维亚和安东尼的组合也让整个罗马为之一动,现在看来,他们已经老了,岁月蹉跎,美人成了盛气凌人的妒妇,而英雄一直是不知检点的浪子。眼前这一对,显然要美好的多,他们只需要站在一起,就能吸引全罗马的目光了。
正像某位高贵的妇女说的那样:“长得这么漂亮,是个放债人的孙子也无所谓了。”
当然,某些人对她的说法不以为然,比如克劳狄亚·特尔提拉,“放债人就是放债人,即使被朱利亚家族收养了也是一样。”
没人跟这位夫人争辩,人们习惯了她的傲慢与出言不逊,正如习惯了她三个月换一次情人的感情生活一样。克劳狄家族的每个人都是全罗马城的谈资,有人是因为对国家的贡献,有人是因为丰富的学识,还有人因为绯闻。
既然是富尔维亚的宴会,来赴宴的人自然都是显赫的贵族,他们出自罗马共和国建国时期就存在的家族,所谓的显贵就是指这二十多家。富尔维亚的目的,自然是把小凯撒——她丈夫年轻的同盟者——介绍给真正的贵族圈子。
谣言总是传得那么快,不一会儿,人群中就开始流传,富尔维亚曾经有意把她的女儿嫁给这位新任凯撒,但是因为特尔提拉的反对未能成功,即使是这样强势的一位母亲,也惹不起这位克劳狄家族的实权人物。
不过,有人却不这么想。瞧,富尔维亚的宝贝女儿不就跟小凯撒站在一起嘛。克劳狄家族的离经叛道与他们古老的家世一样出名,特尔提拉自己就是个典型,她跟富尔维亚的不合又不是什么秘密。
维尼亚微微偏着头,看着姐姐靠在柱子上的身影和她身边的人。然后问身后几位陪伴她的少女:“现在你们来告诉我,他们俩谁更漂亮些?”
纳西亚做惊异状:“原来这个问题你惦记了这么久!”从那不勒斯到罗马,将近一年时间了。
“是啊,我有时就在想呢,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呢?”维尼亚自信这是出自于对美的鉴赏。
塞维利亚深沉地说:“这个问题是无解的,因为男人和女人的美本来就是不同的,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即使柏拉图承认美的理念是永恒存在的,可也不能给出具体的定义。”
“塞维利亚,你不觉得这个构图很完美吗?”维尼亚很突兀的来了一句:“如果我用笔把他们描绘下来,这算不算对美的一种阐释?”
塞维利亚点点头,以质疑的眼神看着她:“你行吗?我好久没看见你拿过画笔了!”
“你太小瞧我了,我一直都期待着自己能创造一幅伟大的作品,这是需要蕴量的。到时候,再让迦卢斯写一首诗。”维尼亚说道。
“好主意,我建议如果他们俩……”塞维利亚指了指那两人:“真的结婚了,就送给他们当结婚礼物!”
两人自顾自地为她们的描绘的未来憧憬着,这其中也有她们自己标榜的功劳。
事实上,克劳狄亚与屋大维的谈话,与别人想象的相差甚远。刚才,克劳狄亚已经把所知的向屋大维和盘托出。
“苏拉党,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克劳狄亚小声说道,向屋大维递了个眼色:“它的首领是那位夫人。”
庞培亚正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回过头,向她打了个招呼,彼此都很淡定从容。
“你想应该怎么办?我能做的,只能是让他们随时留意,再通知你们。”
屋大维为难起来,“我也不知道,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苏拉党,这是违反法律规定的。”
“一旦他们行动起来,无论成功与否,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不管我父亲相信与否,苏拉党也能迷惑不少民众。”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玫瑰汁,缓解一下紧张的谈话。
“我不期待民众有足够的眼光,能够看出谋杀安东尼对我不利。”屋大维平静地说:“这个联盟本来就是不可靠的,虽然有着凯撒派之名,因为我们目前缺乏共同的敌人。”
“那就寻找一个敌人,为凯撒复仇!”克劳狄亚说:“就从最近的开始,卡斯卡和辛伯尔,他们都还在罗马。”
“亲爱的,这很艰难,元老院袒护他们,在我没当上保民官之前,无法对他们提起诉讼,而你的父亲,他似乎更关心德基姆斯和山南高卢。”
她笑了笑:“而你,还不打算跟元老院闹翻,是吗?”
看他点头表示默认,克劳狄亚又说道:“你是对的,我始终记得你说过,挑战共和国的权威总是不受欢迎的。”
在各色烛光互相辉映的璀璨光影之后,安东尼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大厅,终于他走下来,人们迅速地围到了主人周围,一时间乐声也停了下来。
“感谢诸位来参加今晚的宴会。”他端着酒杯,用惯常的语调说道:“不过,我有几个不幸的消息要说。”
客人们都集中了注意力,听他说话:“元老院今天召开了会议,尽管我极力反对,我们的高级执政官普布利乌斯·多拉贝拉,还是因为杀害盖尤斯·鲁弗斯,被宣布为国家公敌。”
这消息并没有激起多少波澜,人们普遍反应冷淡。连科尔涅乌斯家族的人都认为,多拉贝拉是害群之马,这样的人成为公敌根本没什么稀奇。
安东尼带着常有的笑容,接着进入第二个话题:“你们现在把注意力集中到第二条不幸的消息上来。那就是:屋大维,凯撒的继承人,曾想谋害我。”
大厅里突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安静中,没有任何人说话。而屋大维尽管还保持着平静,但站在旁边的克劳狄亚注意到,他的拳头攥得发白。
他们低估了苏拉党的能力,实际上,在公民会议的第二天,屋大维要谋杀安东尼的谣言就在民众间悄悄传播了。
短暂的沉默瞬时消失,富尔维亚带着笑意的声音故作轻松地说:“马尔库斯,你在说什么?这是哪里听来的谣言?”
“这不是谣言!”他大声吼道:“正是公民大会的那几天,他手下的人准备在阿波里尼斯街袭击我;而在我的卫队里,他派了不少奸细,鼓动侍卫们加入了秘密运动。正是这个人,盖乌斯?屋大维,组织阴谋来杀害我。
“是什么让你对我动了杀心!”安东尼雷鸣般的声音显示出他的愤怒:“你称我为你的父执,难道权力和欲望已经把你的良心都啃食光了吗?你真以为杀了我,能让你成为凯撒派的领袖,甚至掌控整个罗马吗?”
周围的人群都吓呆了,只有几个小声地议论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这是亵渎神圣,谋刺在任的执政官。”
“无稽之谈。”那个声音是来自屋大维的。面对这样的指控,他没有惊慌,人们还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笑意:“我对你未经查实就污蔑我的清白感到失望。你可以亵渎我对你的信任,但是你怎么能把这间屋子里所有最高贵的罗马公民们当成猴子一般戏耍?我相信他们有足够的判断力认清事实的真相——这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玩的把戏。”
安东尼淡蓝的眼睛盯着屋大维,恨不得用匕首抹平他脸上的那抹笑容。可是他也笑了:“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幼稚和浮躁,现在看来你的灵魂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可你还不知悔改,我应该立刻把你关到监狱里。屋大维,你还得感谢我的宽容大度,因为我没有对你提出起诉!”
屋大维却没有看他,而是扫向了在场的贵族们:“尊贵的公民们,我知道真理并不是永远都可以大声宣扬,它们往往得在暴力之前退避。”
然后他锐利的目光投向安东尼,那双眼眸的颜色显得更深了。“但是,安东尼!再扑朔迷离的阴谋也会在阳光之下,真相大白。如果你认为你坚持的是正确的,那么,你可以进行一次司法调查!我,屋大维,绝不回避,随时奉陪,即使你选派你的朋友们来做审判官,我也可以接受。”
“你怎么敢……”安东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里燃烧着暴怒的火苗,要不是富尔维亚紧紧地抱住他,他一定会冲上去狂揍忤逆他的这个自大狂。
空气仿佛也凝滞了,人人都感到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一旁,克劳狄亚的声音突然说道:“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了,诸位请便。”
这句话虽不明智,却多少缓解了紧张的形势。似乎有数人松了一口气,她又高声吩咐着:“维尼亚,妹妹,过来随我送送诸位客人。”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起身向作为主人的姐妹俩告别,而安东尼被富尔维亚拉到了卧室。
在送走屋大维之时,她试图宽缓他的忧虑,“我会跟他解释清楚,这是苏拉党干的。我们可以借调查这件事,抓住苏拉党的首领,逼迫他们说出事情。”
“小流星,这是罗马,不是亚细亚的某个角落。”屋大维对她的办法不抱幻想:“你和我都明白后果,或许,涌动的暗流将会变成滔天的巨浪。”
克劳狄亚很清楚这巨浪是指什么,她激动地说:“不,不要战争,我不愿意看见你们打起来。”
他关切地注视着克劳狄亚的脸:“为什么?你是担心他,还是我?”
“为了荣誉,为了凯撒未完成的事业,”她垂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等我的消息。”
安东尼和富尔维亚面对面地坐在椅子上,谁都没有说话。如果说屋大维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况,安东尼也不会更好。人民已经早就背离了他,元老院也不信任他,刚刚,他又亲自毁掉了来之不易的同盟。共和派,所有嫉妒和仇恨他的人,会通过元老院颁布法令,宣布他为人民公敌,就像他们刚刚对多拉贝拉做过的那样。
“你想说些什么。”安东尼抬起头,看见克劳狄亚走了进来。
克劳狄亚尽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用平静的语气说:“父亲,你不应该相信那些谣言。我有确切的情报来源,即使真的存在暗杀计划,也不是他干的,是苏拉党。这是挑拨离间,真正的主使,恨不得凯撒派现在就四分五裂。”
“我的女儿,难道我没有考虑过吗?我有足够的证人